進了裏麵,隻見院子空地一連開了數十桌,前麵屋簷下還設了喜台,窗上貼了喜字,十來個下人不停地來回奔走添置酒食,招呼客人。


    “哼,想不到一個貴戚的家奴都如此了得,納妾還這般排場。”霍去病雖不知他為何人家奴,但心中見此景象卻十分不滿。


    “我……我們坐哪呢?公子。”村民進來後一陣惶恐,轉立不安。“嗯,就坐那邊吧。”霍去病一指後桌,在他帶領下眾人亂哄哄地搶坐了上去。


    見了如此多的美食佳釀,村民不由一陣猛吞口水,食指大動。“想吃就吃吧,別客氣。”霍去病倒仿似他才是真正的主人,招呼他們動手。


    “真……真的可以嗎?”村民一陣猶豫,但見霍去病先拿起一隻雞腿,再就不再遲疑,雙目放光饑虎撲食地扒抓起來,那幾個和召伯一起來的乞丐更是樂得不行,幾把自己給噎死。


    “我們的女兒呢,怎麽還不出來?”召嫗雖也饑餓,但見女兒之心更切,問召老漢道。“就快了,等等吧。”召老漢安慰她。


    他們這群乞丐模樣的村民一上來就大吃大喝立時吸引了周圍所有人的目光,更引得數仆上來責問,霍去病同時以鄉下親戚答之,同時令他們別管這邊,好好招呼其他客人便是,否則籍老爺待會怪罪下來,你等可敢擔當?數仆見去病氣勢不凡,不敢再言,轉身忙自己活去了。


    再過片刻,似乎所宴請或賀喜的人都來了,但由於去病他們獨占了三桌,竟使得這些遲來的貴客無位可坐,呆呆的舉目四顧,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但有些已開始怨氣衝天,罵那籍福誠意不足如此戲要他們,抬腿已準備退席。


    見此情景霍去病與眾村民不由心中暗樂,雖說不是當籍福的麵叫罵,但畢竟是讓他吞下的死耗子,冤了他一回,也好解解大家平日對他的怨氣。


    眾仆見此大驚失色,連忙攔阻,怕主人責怪下來無法交代,忙不迭陪罪,說立即加喜宴,請他們稍等,然眾賓客可不是那麽好相與的,覺得丟麵子,仍有部分執意要走,宴席間一時喧鬧非常,有如鬧市,完全抹煞了歡樂友好的氣氛。


    就在這鬧得不可開交的時候,隻聽一個嘶啞破銅般的聲音急急傳來,“怎麽回事?怎麽回事,呀,你們別走、別走呀,我……唉,失禮、失禮。”


    大家一看,原來此人一副尖嘴瘦猴模樣,配那喜服根本就人模猴樣,滑稽可笑,看來叫籍福的人就是他了。


    當下人告知他情由後,本是和氣,喜悅的雙目立時瞪得如銅鈴大,朝霍去病那邊掃射過來道:“大膽狂徒,竟敢冒充本人親戚,那來的野乞丐,給我趕他們出去。”也不顧此時身邊的新娘披了蓋頭,站在旁邊,戟指怒罵,暴跳如雷。


    “是嗎?不認我們,哼,告訴你,我們才不想跟你攀親戚,老猴子。”霍去病站了起來,毫不畏懼反譏嘲諷。“哈哈!”哈哈!“村民一陣大笑,而奴仆卻麵如土色,籍福就更不用說了,新婚喜日被人當眾辱罵嘲笑真可比殺他還難受。


    “你們到底走不走,去、去拿弓箭來。”籍福嘴都氣歪,連趕他們都省了,命令家奴拿來弓箭,隻要對方敢再說個不字,立把他們射殺,這才好出心中那口惡氣,但是今天可是吉日,非不得已他,也隻好強忍。


    “嘩,來真的?你不會嚇我們吧,籍老爺?”霍去病說歸說,但見村民臉色俱變低聲對他們道:“放心,要是他真敢射,你們就立即掀翻桌子,以作抵擋,待我出聲再走出來。”“是……是……”眾人一陣點頭想不到這頓美食卻吃得如此凶險,弄不好卻要以身喂箭。


    此時本已坐滿的鄰桌客人見劍拔駑張已驚忙閃開了,假如對方不小心中了誤箭那可劃不來。


    霍去病囑托已畢,卻是橫移到另兩張空桌之間道:“來呀,射呀,反正我們吃飽了,還有,你們的鑼鼓沒勁,射箭增加些喜氣好了。”言畢哈哈一笑。


    “你……你……”籍福此時氣得臉都綠了,也顧不得什麽吉日了,滅了他們這夥再說,否則娶十個美女也沒心情,暴怒下猛揮手道:“放箭!……”


    “嘶嘶”聲中,隻見十餘家奴齊聲箭放,如此近距離要不是去病事先交代還真不好躲,但現在不一樣了,一陣翻騰瓢盆落地聲中三麵桌子齊立起來,所有射出的箭都插在上麵,全部落空。


    至於射擊向霍去病的則被他探手抓在手裏,笑道:“平常籍大爺沒喂飽你們吧,出手這麽重?”家奴知道是反語臉一紅,一時不知該不該再射,籍福卻是一驚,然後對他們十餘人都道:“都射他一個人、射死他!”


    於是十餘人一齊把箭瞄準了霍去病,正當其他賓客都為這一如花少年惋惜時,不想霍去病卻長笑聲已雙手分舉案桌一左一右奮力朝向眾家奴扔去,其勢之猛,有如飛輪。在射手們目瞪口呆還沒拉弓之時一把將他們全蓋住壓跨,哼呀痛呼聲中半刻爬不起身。


    卻在這時,霍去病一個空翻再飛前數步,操起喜台下的一條長凳呼的一聲架到籍福脖子上,同時對其旁邊的新娘道:“召梅,快過去,你爹娘來了,在那邊。”


    “啊……爹……娘。”聞言一把揭拋紅蓋頭的召老夫婦女兒喜極而泣,立飛奔至兩老身邊,相擁痛呼。


    “強搶民女、霸占農田,你知罪嗎?”麵對臉色鐵青仍倔不跪下的籍福,去病厲聲責問,“我……我沒有啊。”“唔?你再說一遍!”“是,是又怎樣,你知道我主子是誰嗎?是當朝皇太後的……你敢把我怎樣,你找死嗎?”


    被製的籍福仍不認錯,還用主人權勢威壓霍去病。“哼,當朝貴族怎麽了?你又知道當今皇後是我什麽人嗎?要不要我們一起麵聖?”去病對他以勢賣弄極為不爽,激怒下也把姨媽衛子夫搬了出來。


    “什麽?你是皇後的……也就是皇親了?”籍福聞此最終臉如死灰屈膝跪下。“好了,這回總該認罪了吧。”霍去病說完同時把凳收了回來。


    “我……我,唉,即便小的是一時糊塗動了些貪心,但比……比之別人算不了什麽,就請公子高抬貴手,放我一馬吧。”籍福陰沉不定,哀求道。


    “什麽?還有人比你更可惡,誰?說!”“不……不,此人決不能說,也說不得。”“為什麽不能說?快說!要是隱瞞,小爺我把你給廢了。”


    霍去病對此類霸占土地,為害鄉鄰的權貴可真是深惡痛絕。聽了一個氣一個,巴不得全給他們殺了。


    “我……我……”眼見霍去病重把凳子舉起來,籍福不由大驚失色,忙道:“好、好,我說……我說,此人,此人乃前朝大將軍魏其候……竇嬰。”


    “前朝大將軍—竇嬰?”“嗯,好,你先做會美夢吧,新郎官。”去病拍的一板將其打暈,然後跨步揮手領起村民召老漢他們向外走去,四周賓客與家仆卻無人敢再攔,紛紛避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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