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件?”


    郭隊長有些不太明白了。


    他是彤安區二級警督,負責刑警隊,算是分局的高層之一,對於基金會自然是知道的不少。


    但由於基金會的保密條例,這些簽過保密協議的人都以為他們是國防部直屬部門,負責調查那些詭異的事情,根本不會知道他們隻是在國防部掛名,真正隸屬於國際組織基金會。


    “那個案子是涉及到……”


    麵對郭隊長的嚴肅,周遲搖了搖頭道:“我是私人來的,並沒有那方麵的原因,主要是案件中的一個當事人是我認識的一位朋友,我希望能了解一下。”


    郭隊長鬆了一口氣,但卻道:“可是刑警隊的條例明確規定,不允許無關人員參與案件偵查,除非有上級領導或部門的許可。”


    “我不幹涉,隻是想了解一下,我跟她認識了很多年,她怎麽都不像是能夠作出犯罪行為的人。”周遲稍微解釋了一下,接著說道:“就當我是對朋友的關心。”


    “可關心關到刑事案件偵辦,這怎麽也不合理吧?”


    這句話郭隊長隻是在腦海裏冒了出來,並沒有說出。


    要換做是省廳刑警隊來人,那也得有文書才行,但周遲身份特殊,也說了隻是旁觀,不幹涉是案件偵辦,仔細想了想,便是道:“那行吧,隻允許了解案情,如果你想做的更多,我就必須向局長請示了。”


    “那可能還真要麻煩一下你們局長。”


    要隻是以督辦身份過去,連跟丁潔茹對話的權力都沒有,他還想好好知道一下,丁潔茹究竟是犯什麽事了。


    丁潔茹,也是周父他們從軍時他們團裏一個營長的孩子,以前他們還是一個軍屬大院的玩伴,後來還在中學時期當過同學,還同樣上了滬市的大學。


    趙欣跟丁潔茹還是閨蜜,就算是周遲一年也見過對方好幾次,沒想到突然丁潔茹就成了刑事案件中的當事人,甚至是嫌疑人,他怎麽都有些不信。


    一個柔柔弱弱的小姑娘,還是一個學醫的,軍屬出身,醫者仁心,怎麽就被卷入一起刑事案件中了?


    正是因為不淺的交情和對這其後的事情不解,周遲這才會來麻煩郭隊長。


    相對於較為嚴謹刻板的郭隊長,分局局長倒是要好說話一些。


    當然了,答應歸答應,局長也不是那麽容易放開底線的,派了一名幹警陪同,關注周遲的一舉一動。


    “丁潔茹是今晚上才被帶到局裏的,原因是她可能和最近一起殺人並肢解、拋屍案件有關。”


    負責陪同的幹警一邊說著,一邊將目前的資料交給周遲,周遲的臉色也凝重了起來。


    殺人拋屍,這種案件可不小,一旦證據確鑿,至少判二十年,如果情節惡劣,拒不配合,更可能重判至無期、乃至死刑。


    不過仔細看了資料之後,周遲卻是鬆了一口氣。


    因為這起案件的種種資料顯示,殺人者應該不是她,而是一個男人做的,而兩者之間的關係是情侶。


    現在作案人逃之夭夭,但剩下了一個丁潔茹,警方就隻能在追查作案人的同時繼續從丁潔茹的身上挖點東西出來。


    “這小姑娘也是夠慘的,她那男朋友是一個慣犯,前不久我們在嫌疑人老家的地窖中發現了一具幹屍,初步推斷,那是嫌疑人的父親,死於十二年前,估計也是那家夥殺的。”


    幹警一邊說著,一邊有些唏噓:“這小姑娘好像應該也是被那家夥威逼利誘,明顯是不敢說那家夥的去向,所以我們主要是采取懷柔方式,讓女警去和她溝通,但也不知道嫌疑人是用什麽威脅的她,一句話都不敢說。”


    “可這種情況,應該犯不著刑拘吧?”周遲是學法的,也算了解刑警的辦案規章。


    一般隻有在基本確定對方為嫌疑人的情況下,才會向檢察院申請長時間刑拘。


    幹警搖了搖頭:“但她參與了肢解過程,雖說我們認為她是被威脅的,但水落石出之前,她還是有從犯嫌疑的,而且我們也不能把她放出去,萬一她也跑了怎麽辦,到時候可就是大海撈針了。”


    這倒的確。


    丁潔茹縱然可能是被迫害的,但不管主觀上是怎麽認為的,在客觀上一切未塵埃落定之前,一切都有可能,而刑警隊現在手上的線索就隻有丁潔茹,肯定不能輕易放棄。


    “我進去跟她說說話。”


    得到局長許可的幹警也沒說什麽,讓審訊室的人將門打開,周遲走了進去。


    “茹姐。”


    丁潔茹聽到周遲的聲音猛地抬頭,眼中滿是不可思議:“周遲?你這是……”


    直到丁潔茹抬起頭,周遲才知道她現在究竟是什麽模樣,垂肩長發淩亂不堪,眼中全是血絲,整個人都顯得非常憔悴憂慮,和印象中那個陽光活潑的女孩完全是兩個樣子。


    要是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被老刑警們熬鷹給熬的,但事實上並不是,這是她在擔憂著什麽。


    審訊室外,郭隊長也接到通知,前來觀看周遲和丁潔茹的對話。


    他是老刑警,免不得有些擔心周遲這個小年輕可能會壞了他們的事,畢竟在刑偵方麵,他敢肯定周遲還沒有他們刑警隊的新人有用。


    “我是警方聘請的專業顧問,有負責一些事情,今天我才知道你的事情。”周遲端了兩杯熱水進來,一杯遞給了丁潔茹。


    真的確定了是周遲,丁潔茹眼中浮現出一抹希望,但最後卻又想起什麽一般,眼中的光亮逐漸消散。


    周遲的雙眼正視著丁潔茹,語氣誠懇道:“茹姐,說吧,我們都相信你是被迫害的,不管出於什麽原因,我們都會為你解決,不用擔心有什麽後顧之憂。”


    “我……”丁潔茹出於信任,下意識說出一個字,下一刻卻如同飽受煎熬一般,痛苦至極。


    在旁人看來,這是一種猶豫和遲疑,但是在周遲眼中可就不是這樣了。


    他抓住了丁潔茹的手,一邊安慰著對方,一邊卻是在細細感受。


    等到丁潔茹的情緒恢複,周遲的臉色也徹底陰沉了下來。


    “那家夥是不是有些特殊之處,才讓你沒有辦法說出口的?”


    周遲很憤怒。


    這明顯不是簡單的刑事案件,其中混入了覺醒者的痕跡。


    對方在丁潔茹的精神上設下了一個類似禁製的東西,在心理學中被稱為心理暗示,但這種禁製比普通的心理暗示要強得多,完全限製了丁潔茹透露信息的能力。


    所以在問及,甚至是回答問題的時候,丁潔茹才會如此痛苦,這根本不是刑警眼中糾結之類的情緒,而是封禁!


    丁潔茹想說,但說不出來,一旦有想要透露信息的念頭,便會被對方留下的這道禁製折磨。


    “茹姐,別擔心,我會把那家夥親手帶到你麵前懺悔,他也一定會得到應有的懲罰!”周遲冰冷道。


    隨後,他轉身出去,來到郭隊長的麵前。


    郭隊長看到周遲冷著一張臉,也是問道:“怎麽了?”


    “郭隊長,這起案子不隻是你們的事了。”


    周遲讓他的通訊員正式聯係了彤安分局,得到對該案件的授權,並即刻組成專案組,勢必要在兩天之內解決這起覺醒者做出的案件。


    連夜派出醫療處以及特勤處,一共三名人員參與專案組,周遲擔任組長,同時抽調五名老刑警,其中包括了郭隊長,他擔任副組長,主導偵辦,周遲他們負責抓捕這個覺醒者。


    基金會和彤安分局的辦事效率很快,不一會,人員全部到齊。


    兩名特勤處的武裝人員還是周遲的熟人,uu看書 uukashum 一個是老熟人肖震武,一個是之前周遲在彤安小隊的下屬之一,就是那個手臂受傷的武裝人員,小山。


    還有就是醫療處派過來觀察和治療丁潔茹精神傷勢的人員。


    三個人每個人都提著一個大箱子,甚至還給周遲帶了一個,打開之後一看,全都是正兒八經的警用武器,突擊步槍,警用手槍,震爆彈,防彈衣等等。


    郭隊長和其他幾名刑警都懵了,這麽大陣仗?


    這都趕得上反恐特警的裝備了!


    至於嗎?


    周遲回答了他們心中的疑問:“這一次的嫌疑人可能極度危險,不光是我們,你們也必須要佩戴主要裝備。”


    不過周遲也沒心思在這上麵太浪費時間,他現在要做的是,解除丁潔茹精神上的影響,讓她把信息告訴自己。


    在醫療處派來的醫護人員的幫助下,周遲也成功解除了印記。


    畢竟現在他也有三十五點精神力,對方設下的印記時最多也就是幾個單位的精神力,完全可以碾壓對方,要不是擔心貿然之下傷到丁潔茹,他早就抹去了這個印記。


    “他不隻是一個人,還有一個人!”


    如釋重負的丁潔茹帶著哭腔說道:“就是另外一個人在我身上動了什麽手腳一樣,我聽朱龍叫他鄭先生!”


    朱龍就是丁潔茹的那個男朋友。


    隨後丁潔茹將她知道的信息全部告訴了周遲,可能的落腳點也都說了。


    周遲當機立斷,直接準備帶著人去抓朱龍,但卻在刑警隊門口碰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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