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嬴政離開後,念端從端木蓉手中接過了竹簡,來到書案後,占據了端木蓉曾經的位置。


    念端的這個舉動,讓端木蓉微微竊喜,終於不用抄寫醫書了。


    隻希望那個人的東西能夠徹底絆住師父,這樣我今天就可以解脫了。端木蓉暗自想到。


    在端木蓉胡思亂想的時候,念端也打開了竹簡。


    醫家學宮辦學要領?


    一行秦篆出現在念端的視線中, 好在這位醫家大師也是精通七國文字之人,因此,麵對秦篆並沒有什麽閱讀障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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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是,隨著一個個秦篆被念端收進眼中,這位醫家大師的眉頭不由慢慢的緊縮起來。


    當最後一個秦篆被念端收入眼中之後, 她再次將視線落在了竹簡的開頭。


    如此反反複複數遍才結束。


    “原來, 這就是可以救治萬人、十萬人、百萬人、千萬人的手段嗎?醫家學宮,無數的醫家弟子, 果然是好手段,好魄力,隻是,這個人是秦國人還是天下人?”念端自語道。


    從嬴政交與她的竹簡中,她已經明白了嬴政的計劃,那就是興辦醫家學宮,培養出無數的醫家弟子,而這些醫家弟子就可以實在嬴政所說的救助千萬人的計劃。


    念端不喜歡秦國, 不僅僅是秦國,是七國她都不喜歡,但此時, 她心中的堅持動搖了。


    如果,真的能夠如同竹簡中所說, 那醫家將會真正的發揚光大,而醫家的宗旨也能得到最大程度的實現,對於天下間的百姓來說, 也是一件好事。


    隻是, 念端實在不知道, 竹簡中所說的人,到底是說秦國人,還是整個天下的人。


    如果是天下人,那念端絕對會毫無遲疑的投入到秦國的懷抱,但,那可能嗎?


    那是秦王,而不是齊王、趙王,他耗費那麽多的錢糧與人力,難道是為了造福敵國不成,損己利人的事情,莫說是秦王,即使是普通人都不願意去做。


    如果,隻有秦國人是人,那所謂的醫家學宮對自己又有什麽意義?


    端木蓉好奇地看著臉色變換不定的師父,一時間竟然忘了要遠離這位噩夢之源,而是忍不住湊上了前去。


    “蓉兒!”念端突然間放下了手中的竹簡,對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湊到身邊的端木蓉慈祥地笑道。


    “師斧?”端木蓉本能地感覺到一種不安。


    “這份竹簡,要好好抄寫啊。”念端溫言道。


    “啊?它好多啊。”端木蓉苦著臉道。


    “不多,不多。”


    ······


    “我記得你出去之時,沒有乘坐馬車?”當白淩回到家中之時,路過大廳的她正好遇到她的夫君長安君成蟜。


    “你記得沒錯。”白淩冷聲道。


    “那你回來坐的是誰的馬車?”成蟜見狀,臉色更加難看了。


    成當天的變故,使得成蟜原本對於白淩的不喜歡變成了厭惡,隨後更是以冷漠待之。


    而白淩,同樣也是心高氣傲之人,成蟜身份雖然貴重,但在白淩眼中,也僅僅隻有身份罷了。


    如果不是父母族人相逼,她真不願意與成蟜成婚,更何況,在成親當日,成蟜竟然連一柄劍都不能降伏,白淩每一次想到當時成蟜的醜態,都有一種排斥的感覺。


    而成蟜對她的冷漠,更是讓這種排斥發展到厭惡。


    如此兩看相厭的人夫妻兩人,雖然住在一座府邸中,卻是如同陌生人一般,各不往來。


    但這種各不往來卻有些一個前提,那就是白淩同樣也不能與別的人有什麽往來,這是成蟜的底線。


    可是,在今天,孤身一人出府的白淩卻乘坐著別人的馬車回來了,那個人是誰?是男還是女?


    如果是女人還好說,如果是男人,那性質可就嚴重了,成蟜可以無視白淩這個女人,但卻不能無視她與別的男人有著什麽莫名的關係。


    “我需要告訴你嗎?”麵對成蟜的質問,白淩好不客氣地說道。


    “有必要。”成蟜沉聲道。


    “嗬。”白淩冷笑一聲,說道,“馬車是華陽宮的馬車,人是楚國公主羋嬋。”


    “是她?”成蟜聽到這個答案,心中安穩了不少。


    “是她,可也不僅僅隻有她。”白淩說道。


    “那還有誰?”成蟜追問道,隱約間想到了一種可能,一種讓他難以接受的可能。


    “那是一個男人,至於他是誰,我想我不用告訴你,你也應該知道吧?”白淩說話間流露出嘲諷的笑容。


    “賤人。”成蟜聞言大怒道。


    能夠與羋嬋同乘一輛馬車的人,在這鹹陽城之中,隻有一個人,一個成蟜恨不得取而代之的人。


    “所以呢?”白淩冷漠地說道。


    “你找死。”成蟜此時恨不得殺了麵前這個可惡的女人。


    “你是我的對手嗎?夫君,你不行。”白淩嗤笑道。


    “你?”成蟜的臉色變化不定,但終究不敢動手,因為白淩說的一點也沒有錯,他真的不是白淩的對手,而且,還不僅僅隻是差上了一點那麽簡單。


    以白淩的武功,可以打成蟜十個,在這麽一個武功高強的妻子麵前,家暴這件事情,在成蟜這裏幾乎算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等著。”成蟜猛地一拍桌子,惱羞成怒地離開了。


    同為王族血脈,一父所出,為什麽差距就這麽大呢?白淩看著惱羞成怒離開的成蟜,在心中閃過了一個有趣的想法。


    “不過,這樣我大概就可以清淨了吧?”白淩思索著向自己的居處走去。


    “成蟜終究不太安分,而他的能力卻有不足以支撐他那份野心,真是麻煩,我怎麽就落到了這裏?”


    ······


    “很開心?”華陽太後看著帶著一個包裹回來的羋嬋,笑問道。


    “還算可以呢,姑婆,我也有給你帶了禮物呢。”羋嬋跑到華陽太後跟前,獻寶似地說道。


    “額?是什麽?”華陽太後提起了幾分興趣道。


    “是這個。”羋嬋說著將包裹打開了一角,露出了一塊黑色繡金花絲綢的一腳。


    “你這丫頭。”知曉那是什麽東西的華陽太後點了點羋嬋的額頭,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我還給趙太後帶上了幾件了,明天就去興樂宮。”羋嬋開心地說道。


    “你倒是機靈,也知道討好未來的婆婆了。”華陽太後戲謔道。


    “哪有。”被揭破心思的羋嬋一時間有些不好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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