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觸手離船越來越近,所有人的生命都危在旦夕。


    “喝啊!”


    就在此時,一聲大吼傳來,隨即一道人影高高躍起,筆直的朝著觸手迎了上去。


    是李鐵!


    身在半空的李鐵,掄起手中的鐵錘,借著衝勢迎麵朝著觸手砸去,所有看到這一幕的人,都不由的屏住了呼吸。


    此刻,所有人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半空中的那個人影身上,很快,鐵錘就順利的和觸手正麵碰撞在了一起。


    沒有什麽驚天動地的巨響,在鐵錘與觸手接觸的一刹那,李鐵就被拍回了船上,鐵錘也脫手而出,掉進了海裏。


    轟的一聲,甲板上多出來了一個大洞,而李鐵的身體,則深深地陷入了破裂的木板之中,他雙手的虎口,全都迸裂了開來。


    而另一邊,海怪卻也好不到哪去,它不僅觸手被彈開,嘴裏更是悲鳴不斷,顯然受創不輕。


    受到重擊,出於生物自保的本能,海怪當即就想將觸手收回,可李鐵顯然不打算就這麽放過它。


    將身子抽出後,李鐵屈膝下蹲,腿部驟然發力,他縱身一躍趴在了滑膩的觸手上。


    沒人去管甲板上的那幾處塌陷,船上所有還清醒著的人,此刻的心情都十分複雜。


    他們的心中,既有海怪帶來的恐慌,也有對李鐵、樊小魚實力的驚詫。


    雖然之前就知道他們很強,但沒想到他們竟然強到了這個地步,就連如此恐怖的海怪,都屢屢在他們的手下受挫。


    驚詫過後,是升騰而起的希望!


    可以的,他一定可以做到!因為,他是一個真正的勇士!


    而此時的海怪,也發現了有東西趴在自己的觸手上,它瘋狂的揮舞著觸手,想要將李鐵甩出去。


    觸手表麵,有一層滑膩的黏液,就算李鐵極力抱緊,也仍有好幾次都差點脫手。


    為了固定身體,在觸手速度稍緩時,他對著同一個位置連續轟擊了好幾拳,這才終於破開了一道口子。


    但他並沒有就此停止,而是對著口子再次轟出了一拳,他的右臂直直的插了進去。


    “嘭!嘭!”


    吃痛的海怪,瘋狂的用觸手抽打著海麵,伴隨著一聲聲巨響,一道道水幕濺起化作了陣陣水霧。


    這點程度的撞擊雖然無法對李鐵造成傷害,卻也絕不好受。


    “啊啊啊!”


    李鐵大吼一聲,舉起左手又是幾拳下去,再次在觸手上破開了一道口子。


    如法炮製的將左手插了進去,待左手死死的扣住了血肉之後,他拔出右手繼續朝前轟擊。


    如此反複,李鐵順著觸手,一點一點的朝海怪的身體挪去。


    海怪被疼痛刺激的愈發的狂躁起來,它的6條觸手瘋了似的抽擊著海麵。


    就在樊小魚心道不妙,以為它要暴走時,它竟一頭紮入了海中,毫不猶豫的遠遁而去。


    李鐵來不及反應,就被海怪給帶了出去,瞬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鐵子!”


    樊小魚向著海怪消失的方向追了一會,可很快就追丟了。


    他沒有回去船上,而是靜靜的漂浮在海麵上,心裏說不出的滋味。


    雖說自那次之後,自己總是會本能的防範別人,但這麽久相處下來,他們之間已經建立起了一些基本的信任,感情也越來越好。


    可現在,他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李鐵被海怪拖入海中,而自己卻無能為力。


    此刻他的心裏實在是有些堵得慌,既有難過、無力、也有自責,如果自己...唉。


    ......


    夕陽灑在海麵上,在水波的折射下閃爍個不停,略微有些刺眼。


    樊小魚站在甲板上,望著一個方向怔怔的出神。


    漢斯拎著一杯麥酒走到了樊小魚的身旁,欲言又止的說道:“小魚,已經5天了,對於鐵的事,我也很難過,但是他恐怕...”


    他們已經在原地等待了5天的時間,雖然位置較之前會有所偏移,但在水手的努力下,大體還在之前的那片海域。


    可5天時間過去了,李鐵仍然沒有出現,所有人都知道,他...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繼續在海上漂蕩下去,不僅於事無補,還會讓食物和淡水消耗殆盡。


    開口勸樊小魚離去?


    漢斯不知道該如何開這個口,畢竟,李鐵救了他們所有人,忘恩負義之事,他做不出來。


    “再等一天,如果明晚過後他還沒回來,就...走。”


    從漢斯手上接過麥酒,樊小魚輕輕的抿了一口。


    “他是個英雄。”


    說完,漢斯就離開了,讓小魚自己靜會吧,畢竟現實就是這麽草蛋,除了接受之外,他們別無選擇。


    ......


    水手們各司其職,船緩緩的向遠方駛去。


    與出海時的熱鬧相比,此時船上的氛圍變得極其的沉默。


    除了必要的交流之外,再也聽不到水手們的高談闊論,再也沒有人坐在一起喝酒、拍桌。u看書.uunhu


    取而代之的,是樊小魚等人更加拚命的訓練,傷員的悶哼,以及對未知旅途的擔憂。


    此次遇襲,2名水手,1名新人,總計3人葬身大海。


    除樊小魚和玄妙之外,其餘人全部帶傷,不過在喝下了加入治愈藥劑的麥酒後,眾人恢複的都很快。


    ......


    出海後的第17天。


    樊小魚、玄妙、胡媚、漢斯、斯蒂爾、艾什6人,圍坐在一張餐桌旁,享用著今天的晚餐。


    不大的空間內,擺放著一張結實的餐桌,餐桌上點著幾根慘白的蠟燭,今天的晚餐,是牛排。


    在船隻的顛簸下,空盤相互撞擊的叮叮作響,明滅不定的燭光照在6人的臉上,讓氣氛顯得有些詭異。


    “行程大概還有多久?”樊小魚輕輕的切下一塊牛排,放進嘴裏慢慢的咀嚼著。


    “順利的話,1個半月。”漢斯取出手帕擦了擦嘴角的油漬。


    1個半月的時間,實在是太漫長了,樊小魚眉頭微蹙,放下了手中的刀叉:“能否縮短?”


    “沒法更快了,事實上,即便有航線圖,最後也不一定能找到金銀島。”漢斯靠在椅背上,無奈的攤手說道。


    聞言,樊小魚單手頂著額頭,不在言語。


    突然,急促的腳步聲從樓梯口傳來,6人將視線轉了過去,是巴蒂,那個高瘦的瞭望手。


    他衝到餐桌前,雙手撐在桌上,一臉凝重的說道:“羅賓消失了。”


    羅賓,是負責今晚值夜的水手。


    消...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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