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草垛上悠閑躺著的瀆巴和黑黢,根本沒反應過來,他們沒想到奴隸竟然暴起對他們出手。


    電光石火之間,兩名奴隸抽出別在腰間的骨刀,朝著瀆巴和黑黢的脖子捅去。


    此時,起身反抗已是來不及,隻能雙臂抬起,試圖阻擋對方的動作。


    瀆巴抬起手臂的動作稍稍慢了一些,奴隸的骨刀直接刺在了他的喉頸處,但並沒有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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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雙方正在角力之時,瀆巴快速探出尾巴將奴隸的腦袋纏繞,試圖通過窒息讓他放棄攻擊。


    但是,瀆巴沒想到,這名奴隸竟然會這麽剛烈,一口狠狠的咬在了自己的尾巴上。


    “啊啊啊!噗!”瀆巴一陣吃痛,手中也一下子沒了力氣,被對方直接給捅進了脖子當中。


    汩汩鮮血噴湧而出,灑在這名奴隸的臉上,而他的臉上帶著一絲興奮,一絲期望和一絲解脫。


    黑黢反應迅速,側身躲開致命一擊,骨刀隻能紮在了他的肩頭。


    黑黢回頭望去,隻見瀆巴的喉嚨已被骨刀給捅了個對穿,鮮血不斷的向外噴湧。


    “瀆巴!!!”躲開攻擊的黑黢驚駭萬分,他萬萬沒有想到,瀆巴竟然會死在奴隸的手裏。


    驚恐的黑黢,爆發了強烈的求生信念,一腳踹開身前的奴隸,捂著肩頭的傷口,倉皇的從石屋中逃出。


    一邊跑,黑黢一邊大喊:“殺人了!奴隸殺人了!奴隸造反了!”


    聽到了黑黢驚恐的話語,仆從們第一時間反應了過來,率先衝進了石屋。


    當他們衝進石屋,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瀆巴,而那名奴隸還拿著骨刀一遍遍的捅向瀆巴的身體。


    作為瀆巴的仆從,他們絕望的坐在了地上,因為身為奴仆的他們接下來將會為瀆巴而殉葬。


    瀆巴死亡以及黑黢受傷,這在沈明城邦中無疑是一場巨大的地震。


    那些以瀆巴為首的邊人們,得知此噩耗後,差點為此而哭死了過去。


    他們是瀆巴的隨從、屬官,也是瀆巴的親人,沒有了瀆巴的庇佑,他們什麽也不是!


    按照沈明城邦中的規定,這些邊人與元人已無親屬掛鉤關係,將會被貶為奴隸。


    這便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所有人都在關注此事,包括沈明也注意到了這件事情。


    但是,沈明並沒有表態,他想要看看在沒有首領的情況下,這些元老會怎麽辦。


    目前,沈明城邦中還沒有相應的律法,一切都依照道德準繩和傳統規定來。


    按照規定,角人殺害元人將被處以噬刑。


    所謂的噬刑就是將身上的肉連骨頭一塊塊挖下來,然後喂猛獸。


    這是一種極其殘忍的方法,沈明城邦也是通過這種殘忍的方法,讓奴隸們變成了乖巧的綿羊。


    近幾年,隨著沈明城邦的局勢穩定,元人們也沒再采用這種極端的手段來對付奴隸們。


    而今天,這種殘忍的刑法將再次重見天日。


    一名元老表示他願意做這名劊子手,並且一定會將真凶給揪出來。


    行刑當日,天色陰暗,雲朵將陽光掩蓋,吹拂過的風也帶上了絲絲的寒意。


    元老將行刑地點安排到了城邦之外的奴隸聚集區。


    他要讓所有奴隸都看看,得罪元人的下場將會是什麽。


    這一天,數萬名奴隸在得知此事後,趕赴了刑場,他們或站在地上,或爬在樹上,將整片刑場圍得個水泄不通。


    他們表情麻木的看著正在被押送到刑場的兩名奴隸。


    現場無人說話,聽到的隻有粗重的呼吸聲,以及不斷拍打樹葉的風聲。


    除了奴隸以外,一些元人和邊人也趕赴了刑場,好奇的他們想要知道,行刑到底是什麽樣子的。


    拓山也混入人群當中,他冷眼看著不遠處傷口還未愈合的黑黢。


    此時的黑黢,臉色略顯蒼白,肩膀上的傷口還未完全結痂,從神情中還能見到一絲驚恐。


    黑黢沒死,對拓山來說依舊是一個隱患,必須找機會幹掉他。


    拓山如此想到,行刑也正式開始。


    兩名奴隸被邊人壓上刑場,摁在地上,用麻繩將兩人的手腳進行捆綁。


    隻見一名頭發花白的元老,提著石斧,走向了被捆綁著的兩名奴隸。


    緊接著,在幾名邊人的合力下,幾頭凶惡的鬣狗被帶了上來,栓在了一旁的樹樁上。


    鬣狗齜牙咧嘴,口中腥臭的口水不斷滴落在地上,眼神泛紅,很顯然幾天沒吃過東西了,它們現在無比渴求一場大餐。


    元老站在兩名奴隸的麵前,當著數萬名奴隸的麵喝道:“你們這些卑微的奴隸,竟敢殺害高貴的元人!簡直無法無天!”


    奴隸們聽到這話依舊麵無表情,在他們看來,這名元老說的沒錯,殺害元人就是無法無天,誰給他們的膽子?


    元老話音剛落,便用強而有力的尾巴,卷著一名奴隸的脖子將他提起,當著眾人的麵再次喝道:“說!是誰指使你們的?”


    在場的元人和邊人,聽到這話表情略微有些錯愕,元老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背後還有什麽隱情不成?


    而拓山聽到這話後,同樣也是一愣,隨即將目光從黑黢的身上轉移到了那名元老的身上。


    這名元老他知道,名叫倀骨,和自己父親同時代的一名元老,好像還是王的某一位子嗣,隻是沒有得到王的賜名。


    之前拓山也曾拜訪過倀骨,但被拒之門外,他也是幾位剛正不阿元老其中一員,自己的父親也沒有他的把柄。


    倀骨似乎沒有注意到在場眾人的目光,凶狠的他手起刀落。


    “哢嚓!”


    “啊啊啊啊!!!”


    骨頭與石斧碰撞發出了刺耳的聲音,奴隸的腳掌連同麻繩齊齊砍斷。


    被砍斷了腳掌的奴隸發出了痛苦的哀嚎。


    他的雙手被牢牢捆住,隻能扭曲著麵龐,佝僂著身體,看著與自己小腿分離的腳掌,看著血液不斷從身體中流出。


    一些年輕的元人從沒見過如此血腥場麵,臉色被嚇得蒼白,肚子裏翻江倒海,有些接受不了的掩嘴跑回了城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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