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家歡喜幾家愁。


    砂隱這邊愁,霧隱這邊的這群人,也愁。


    “雖然是對著自己村的人犯了罪,但又不是對著木葉的人,他木葉憑什麽審判我們啊。”


    “戰爭罪啊。”


    複活申請被駁回的霧隱忍者們一臉頹廢。


    “別多想,還是老實的找活幹吧。”


    死人也是能幹活的,真是大開了眼界。


    某些自動化區域,需要人力從旁協助監管,也就是開機器,本質上,跟踩縫紉機也沒什麽區別。


    “存夠了錢,再去買贖罪卷。”


    當然不止這些工作可以做,不過,在複活之前,死人還是跟活人隔離開的狀態。


    新建的冥土城市,一副永夜的模樣,黑壓壓的陰沉天幕下,是燈火通明,人潮湧動的城市街道。


    作為虛擬城市,在木葉已經是一項經過多年運行的成熟技術。


    這些靈魂在權限管理的係統下,一個個被限製了本身的能力,也就不再是能夠飛簷走壁的查克拉超人。


    而在複活以後,這段關於冥土的記憶也是會被封印的。


    類似一種模湖記得,但是想不起來的狀態。


    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了保持神秘與敬畏。


    不然,活著的時候在打工,死了也還在打工,光是想一想,就太悲傷了。


    而下級的忍者還能有著一定程度的自由,但作為戰爭主犯的上級忍者。


    基本是限製自由的禁閉狀態,日常裏跟坐牢也沒什麽區別,隻是沒有看守的獄卒。


    而像是複活的各村二代影跟初代,隻是為了穩住各村死人們的情緒,而做的舉措。


    關於千代這類的主犯懲罰,並不在於美姬怎麽看,還是看綱手怎麽看。


    美姬本身,是持無所謂的態度。


    而綱手的意思是先關著,等回頭再進行公開審判,得到一個應有的處罰,代表這事並不是過去了,而是結束了。


    以後,木葉將會...


    不,整個忍界將會進入長久的和平。


    放眼看去,在蟲姬的籠罩與絕對支配之下。


    蟲群湧動著,無處不在,無所不在,大到腳下的道路,路邊的建築,小道手裏的工具,每一株花每一株草,乃至每一個人的體內,地下深淵的深處。


    蟲,靜靜的潛伏著,注視著這一切。


    人們一如既往的生活著,而木葉的上空,龐大的無形虛影,如神一般注視著眼前親手打造的一切。


    自己的小小花園。


    握在掌心。


    “媽媽,你在看什麽。”接著從醫院康複的母親,年輕的巫女疑惑問道。


    “沒什麽...”巫女搖頭,說道:“神在注視著我們。”


    年輕的巫女了然點了點頭,說道:“媽媽,這樣,真的好嗎。”


    “不然呢...”巫女說道:“除了祈求外,你還能反抗她嗎。”


    “不能。”年輕的巫女搖頭。


    “所以,隻要崇拜就好了。”巫女說道:“盲目的癡愚。”


    “是的...”年輕的巫女咬了咬嘴唇,說道:“隻是,感到有點窒息。”


    “別怕。”怕也沒有用,巫女說道:“她不屑傷害我們。”


    “但我們的命運在她手中。”年輕的巫女有點不甘,說道:“任她擺布,乃至生死,全在她一念之間。”


    “就像是養著一隻小寵物。”


    “喜歡了,給幾根骨頭,逗一逗。”


    “不喜歡了,就踢兩腳。”


    “甚至於對我們而言,麵對她,想死,想要逃離也是一種奢求。”


    “但,那又有什麽辦法。”巫女說道:“她太強大了,強大的叫人絕望,這就是神,世間活著的神,神想著什麽,是神的自由,至少,她現在喜歡著我們。”


    年輕的巫女勉強的笑了笑,說道:“她太強大了,強大的叫人害怕。”


    “你看見過嗎,媽媽,她是怎麽對待自己手裏的那些蟲子的嗎。”


    “毫無疑問,她喜歡著自己的蟲子,那些可愛的小寵物。”


    “但是,有必要的時候,她同樣也會毫不猶豫的弄死它們,那些卑微的爬蟲。”


    “數以億計,成批的死去,帶著愛意的置於死地。”


    “我們啊,跟那些她手裏的蟲子,沒有任何區別。”


    “叫人害怕的全身顫抖。”


    “媽媽,我害怕。”


    “深深的害怕著她。”


    “常世女神。”


    “就算知道她想著什麽。”


    “還是控製不住的害怕。”


    “因為強大本身,就令人害怕。”


    “你說的沒錯。”巫女沉聲說道:“所以,神需要讚美,不要愚蠢的惹怒她,這是我們的職責,為地上的生靈,取悅統治一切的神。”


    “我知道。”年輕的巫女點頭。


    但是首先,得想個辦法接近神,以什麽名義接觸,長期的呆在神身邊侍奉。


    對視一眼,母女倆犯了愁。


    沒門路啊。


    太難伺候了吧。


    美姬聽見了,懶得搭理她們倆母女犯職業病。


    人嘛,有著豐富的腦補係統,一千個人,就有一千個哈雷。


    並不是什麽需要在意的事情。


    日常巡視著自己的領地。


    遙望木葉,吾之領地中的小小花園。


    真是令人心情愉快。


    哼哼哼...


    美姬冷笑,看著眼前低著頭的男人。


    “找我借錢?”


    問道。


    “嗯。”水門低著頭應道。


    結婚嘛,開銷是比較大,自己存的那點工資,還不夠,買了高級公寓,就沒剩多少了。


    一旁的小辣椒,滿臉都是局促。


    水門是想拜托小辣椒找綱手借的,但小辣椒一句綱手沒有存款,打消了水門的念頭。


    我家老師是印鈔的,這種事,水門還是清楚的。


    “想好了嗎,跟久辛奈結婚。”美姬說道:“不後悔。”


    “嗯。”水門堅定的說道:“不後悔。”


    什麽叫不後悔!?


    久辛奈氣的瞪眼,但是不敢朝美姬瞪眼。


    “行吧,要是你欺負了久辛奈,腿給你打斷。”話是這麽說,美姬有意無意的看著久辛奈。


    看得久辛奈頭皮發麻,握緊了拳頭。


    這就是傳說中的婆媳關係嘛。


    真是果然叫人頭大。


    美姬劃拉著轉賬。


    “叮,你的螞蟻錢包到賬,一千萬整。”


    隨著木葉的經濟調整,這時的一千萬可不是以前的一千萬了,購買力不可同日而語。


    悅耳的到賬提示音,讓久辛奈眉開眼笑的鬆開了拳頭。


    這就是婆婆嗎。


    果然最好了。


    最最喜歡了。


    比自家的貧窮老師,靠譜多了。


    “謝謝老師。”水門按著久辛奈給美姬磕頭。


    “行吧,好好過日子,不急著還錢。”美姬受了一拜,說道:“定好什麽日子了嗎。”


    “下個月十號。”


    美姬點了點頭,說道:“你的朋友們夠嗎。”


    這孩子整天就跟久辛奈膩在一起,也沒交過什麽正經朋友。


    “我就是想簡單的辦下。”水門說道:“隻是會邀請一些同事跟同學們。”


    “那你就自己操辦著,我也就不操心了。”美姬甩掉到門口的麻煩,就是不知道,看這架勢,小鳴人還會不會出生。


    美姬看了一眼久辛奈的肚子。


    沒有跡象。


    “所以,孩子的名字想好了嗎。”美姬問道。


    “哈!?”水門一臉懵,壓根就還沒想過這回事。


    “說...說...說什麽呢。”倒是久辛奈有點急了,帶著羞意說道:“那種事,還沒有想啦!”


    在現下柱間複活,斑被自己吊著命的情況下。


    六道仙人倆個兒子的轉世,基本上被自己鎖死了,也就是沒可能轉世。


    “沒想的話,未來的孩子就叫做鳴人吧。”


    美姬說道。


    “是。”水門沒什麽異議,還覺得挺好聽的。


    但是久辛奈有不同的看法,急了。


    這可是我的孩子誒!


    我可是親媽誒!


    為什麽要讓她來取名啊。


    我不要!


    鳴人算什麽啊,什麽大叔取名啦!太醜啦!一點也不卡哇尹!萬一要是個女孩,那不就完蛋了嘛!


    水門拉住了久辛奈,小聲說道:“一千萬...”


    所以,別衝動啊,久辛奈!


    “一千萬...”呢喃著,久辛奈一屁股悶悶坐了回去,小聲滴咕:“幹脆叫一千萬算了,名字。”


    孩子還沒生,名字就先定下來了。


    美姬看著水門跟久辛奈離開。


    一晃眼,孩子們也真的長大了,組成了新的家庭。


    不過,人生也就是如此,離別與相聚。


    “鳴人。”端著熱茶走進客廳,治裏說道:“真不像你的性格呢。”


    “有什麽不像的。”美姬說道:“閑著也是閑著。”


    “有什麽講究嗎。”治裏說道:“這個名字,你總是會在命名上花一點小心思。”


    “沒有。”美姬說道:“就是隨口取的,你知道的,水門那孩子,取名字沒有什麽天賦,真怕他隨便翻了一本,就取了主人公的名字給孩子,不知道隻是會奇怪,知道的恐怕牙都要笑掉。”


    “真有可能做出來呢。”治裏說道。


    “就是說咯,這就叫以防萬一。”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很快,就到了結婚的那一天,喜慶中波瀾不驚。


    作為雙方的高堂長輩,美姬與綱手自然會到場,作為見證人,見證新人的喜結連理。


    賓客們看著這一幕,送出了衷心的祝福。


    當天,綱手又喝的爛醉,拉著美姬躲著眾人哭哭啼啼個不停。


    “一天天的,累死我了,你什麽時候回來幫我。”


    “少來,那麽多部下,使勁的使喚就好了,綱手神姬殿下。”


    “啊!”綱手尖叫道:“別叫那個名字!我才不是!”


    素白雪花在禮堂的窗外飄落,冬季的輕吟中,一年又將走到盡頭。


    隨之,冬去春來,四季輪回,沒有了戰爭的威脅與煩擾,和平長久的維持,一如既往,綱手的大名響徹天下,四海安平。


    到了木葉四十八年,曆代的忍界大戰宣告正式的終結。


    這一年裏新的一批嬰兒,陸陸續續的在戰後的木葉降生。


    我愛羅出生。


    木葉醫院中,虛弱的加硫羅抱著孩子,臉上流露著幸福的笑容。


    並不是初為人父了,但羅砂臉上還是滿是緊張。


    “恭喜你,母子平安,是個胖小子。”


    又是兒子,羅砂一臉牙疼,家裏的開銷,有些撐不住了,得拚命工作了呢。


    油女誌乃出生。


    “族長,你看這個孩子,叫什麽名字好。”誌乃的父親把孩子抱到美姬的眼前,詢問道。


    “誌乃。”美姬說道。


    千手櫻出生。


    “親愛的,這孩子哭的嗓門這麽大,真有綱手公主的氣勢呢。”年輕的妻子抱著孩子,對著身為平民的年輕父親說道:“說不定,以後也能成為公主那樣的強大忍者呢。”


    忍不忍者的不重要。


    重要的是。


    “我當爸爸了!”


    男人開心的像個孩子,又蹦又跳。


    這一年,秋道丁次出生,奈良鹿丸出生,山中井野出生,犬塚牙出生。


    雛田出生。


    沒有那麽多的宿命與背負,作為普通的孩子,降生在這個安平的世道中。


    “日足...”


    “我在,姑媽!”一個激靈,日足看向了童。


    “這孩子...”指著雛田,童說道:“我來帶。”


    “好的姑媽!沒問題姑媽!”


    這孩子的童力之純淨,整個一族,隻在我與父親之下。


    這種事,在這雙眼睛下,很輕易就看了出來。


    隻是,童與父親天忍當年的選擇不同。


    然後,宇智波左助出生。


    還年少的鼬,幫助母親照看著弟弟,與泉一起,背著小小一隻的左助,走遍了木葉的大街小巷。


    “鼬!!!”美琴一臉的惱火,拿著鍋鏟,穿著圍裙追殺了出來,在熱鬧的大街上當街大吼道:“把你弟弟放下!他還小!不能陪你玩!”


    捆著趴在鼬的背上,左助開心的直笑。


    而鼬,拉著泉腳底抹油。


    過家家什麽的,泉當媽媽,我當爸爸,肯定還少一個兒子啊。


    這不是正好嘛。


    沒有被逼迫著見識戰場的殘酷,被迫扭曲著不成熟的心智,年少的鼬雖然聰明,但眼底的深處,還滿是少年兒童的天真,懵懂與幼稚。


    一邊,抱著兒子鳴人散步的久辛奈,看著老同學美琴的可憐遭遇,笑的前俯後仰。


    小鳴人看著媽媽的笑臉,懵懂的伸出了雙手,抓著媽媽的臉。


    這一年,在美姬與綱手的雙重坐鎮下,沒有九尾的襲擊,也沒有人不幸的死去。


    更沒有人失去父親,失去母親,失去孩子,失去摯愛。


    長久的和平籠罩著整個忍界。


    無法動搖,也無人可動搖。


    大家都很幸福。


    屈膝抱腿坐在火影岩像上,美姬望著遠方。


    一如小時候那樣。


    偶爾的,覺得悶了,也會走出地下的秘密基地散心,坐在石頭上,眺望著未來的風景。


    風兒在身邊喧鬧著,揚起一頭青絲。


    月之下,照耀著山下燈火璀璨通明的宏偉都市。


    一切似乎都改變了,一切似乎也沒變。


    “就這樣就好。”


    “很好。”


    摘下麵具,露出本來的嬌俏麵目,清冷的月輝照在臉上,更顯清麗,眼底一如既往。


    完美的大結局。


    木葉四十八年匆匆而過。


    從誕生的木葉九年轉眼到木葉五十五年,晃眼間,四十六個年頭一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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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年,美姬,治裏,童,綱手,大蛇丸,自來也,四十六歲。


    普通的人生,已然過半。


    放眼忍界,已經全無敵手,徒留寂寞。


    無敵於世間。


    可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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