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者在戰場上廝殺,而人們在顫抖著哭叫。


    躲在陰暗的地下室中,祈禱著戰爭的勝利。


    除此外別無他法。


    有著一頭赤紅頭發,臉龐秀麗的男孩偷偷的看著遠處的戰場,他抱著一具小傀儡玩偶,呆呆的看著遠方的衝天烈焰。


    滾滾濃煙的戰場上在這個距離看不到廝殺的人影。


    沒有四濺的血液,沒有臨死時的淒厲慘叫。


    即便如此,孩子依然感受到了戰場撲麵而來的殘酷,幼小的心靈止不住的戰栗顫抖。


    很可怕。


    他擔心著父母,雖然父母並沒有身處眼前的戰場中。


    幼小的他隻有害怕。


    害怕很多很多東西。


    比如死亡。


    每當沉悶的爆炸響聲響起,都會本能顫抖著縮著脖子。


    遠處天際,成群的傀儡與蟲**織在一起,伴隨著爆炸焰光,雙方如雨般墜落,隨即又似源源不斷的補充著,酷烈的一幕深深印在孩子的眼底。


    傀儡與蟲的戰爭。


    小孩子都看的出來,源源不斷的蟲群占據著優勢,持續不斷的擴大著。


    要輸了!


    無敵的傀儡要輸了!


    孩子抱緊了懷中的傀儡!


    有生第一次,意識到什麽是壓倒性的絕對數量。


    不要輸!


    眼中閃著淚花,他望著不斷墜落,頑強反抗的傀儡們,內心哭喊著。


    不要輸啊!!!


    “蠍!”焦急的女聲急促響起,成熟的豔麗女性衝擊屋內,看到蠍時輕鬆了一口氣。


    “千代奶奶!”看到親人,蠍哭了出來,獨自一人可以忍著,但看到可以依靠的人,就不行。


    “好好的呆在家裏,不許亂跑,蠍!”千代沒功夫跟孫子廢話了,嚴肅緊張的交代著。


    察覺到這份空氣,蠍乖巧的點頭。


    “聽著,奶奶要去作戰。”


    “乖乖等奶奶回家!”


    “躲在地下室裏,直到這一切結束!”


    “如果奶奶回不來了,記住!誰來了都不要反抗,無論說什麽都照做!”


    “看到那些木葉的忍者,記得叫大人!”


    “不許透露自己的身份,不許告訴別人我是你奶奶!”


    “換一個名字生活!”


    “蜥!如果奶奶還能見到你,就一定會記得這個名字!”


    “記住了嗎!?”千代急聲說道。


    “奶奶你不要我了?”蠍哭著流淚道。


    “怎麽會!”看著蠍,千代哽咽,但這副身軀已經不會流淚了,一把抱住了蠍,不斷的親吻著蠍肉乎乎的臉頰。


    蠍能感受到奶奶嘴唇的觸感,並不溫暖,硬硬的,涼涼的,沒有人體的溫度。


    他不清楚是怎麽一回事。


    千代放開了蠍,轉身決絕的離開。


    蠍想要挽留,但話怎麽也說不出口。


    他感受到了奶奶的決心。


    能上戰場的都上戰場了,砂隱已經全力以赴,傾巢而出。


    除了實在沒有戰鬥力的孩子與老人平民。


    這一點上,十幾歲乃至八九歲的孩子也不例外。


    還沒畢業的忍校生被拉上了戰場,稚嫩的孩子幹著力所能及的雜役。


    或是遞苦無,或是搬擔架,或是照顧傷員,或是傳遞命令情報與運送物資,或是進行簡單的傀儡維修。


    苦無藥品傀儡不一而足。


    奔跑、跌倒、爬起、又奔跑。


    每一次的行動,或多或少都會有人永遠的倒下。


    臉上滿是煙火的灰塵與驚恐不安。


    一些崩潰的孩子蜷縮在角落顫抖,周圍的大人沒有心情顧慮他的感受,冒火的一腳踹了起來。


    “現在去死!或者幹活!選吧!”


    苦無架在小鬼的脖頸上,無論怎麽崩潰的大哭,該如何選已經一目了然了。


    “閉嘴!小鬼!你現在已經畢業是忍者了!拿上你的武器戰鬥!”


    這種事在忍界戰場上稀鬆平常,不少的稚嫩孩子在戰火曆練中迅速的成熟起來。


    磨礪迫使人成長。


    不成長會死。


    孩子們意識到了這件事。


    磁遁金沙裹著物資,年幼的十來歲小鬼一人就相當於一支小隊承載的運輸量。


    他的金沙還不成氣候,麵對天上的蟲群,自保都危險。


    隻能滿臉不甘的做出力所能及的事情。


    沿路小心躲避著漫天飛舞的蟲群。


    他不止一次見過其發動襲擊時的威勢,被鎖定後會葬身在蟲群連綿的爆炸中。


    而另一邊,一名十二來歲少女孩,則進入了戰鬥序列。


    同為去年正常畢業的下忍小鬼,她的優勢在於焦遁比磁遁更具致命性殺傷力。


    剛剛擊退了一次進攻,此時這隻小隊正在一所民居中休整。


    附近的建築中分布著這樣的戰鬥小隊。


    一名忍者坐在窗邊,觀察著外界情況,其餘人則抓緊時間休息。


    街上則是淩亂的丟下了不少屍體,沒人處理。


    濃煙四起,殘餘的火焰靜靜燃燒,建築上滿是火遁灼燒焦黑的猙獰痕跡。


    苦無縱橫交錯的插滿戰場每處。


    誰也沒心情說話,氣氛沉悶壓抑。


    身處戰場上,沒人能開心的笑出來吧。


    少女默默的包紮著傷勢,剛剛學習的技能,已經使的有模有樣堪比老手了。


    “葉倉。”一名男子發話。


    少女抬起了頭,好看的粘灰臉龐上露出疑惑的眼神。


    “沒見你怎麽用苦無,有多餘的分我一點吧,剛剛跟宇智波的混蛋們接戰時,用完了,補給的部隊又遲遲不到。”


    少女沒有多說,幹脆的解下了自己的忍具包,隻是留下一柄苦無作為短刀近身使用。


    “多謝。”老鳥說著,接過了忍具包。


    “跟姓宇智波的比拚苦無技術,到現在還沒死,你真是命大啊。”一人出聲說道。


    嘲諷這家夥躲起來丟苦無的膽小行徑。


    “閉嘴!”另一人嗬斥道。


    現在不是內訌的時候。


    作為被打散又重組的小隊隊長,沒有精力調教隊內的和諧。


    “在座各位都是好不容易活下來的精英,有力氣的話,還是好好想想接下來怎麽活下去吧。”


    但他想活下去。


    “我們的藥品不多了,且查克拉也難以補充,支援遲遲不到,下一輪的忍術戰,很難堅持下去,這裏會被宇智波突破。”


    “混蛋!村子是忘記我們了嗎!?”那人繼續抱怨道:“其他人在搞什麽!?”


    “這說明其他人的情況也許同樣不容樂觀。”葉倉說道。


    她說的沒錯。


    但眾人不想聽到這話。


    氣氛繼續壓抑起來。


    “我說錯話了嗎?”葉倉疑問道。


    “沒錯,你很優秀。”隊長苦笑著安慰著小女孩。


    大家想聽到的是好消息。


    你把事實說了,我接下來還怎麽畫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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