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廣袤無邊,大奉王朝雄踞中原,號天下正統。大奉以武立國,以儒治國,最盛之時,萬國來朝。到目前為止,國祚延綿六百載。


    一般而言,王朝國祚很難超過三百年,這是曆史的經驗總結,是曆史的周期,但是大奉卻擺脫了這個魔咒,因為這個世界不是一個普通的世界,有著獨特的力量體係,超凡的力量,這才能鞏固上層階級的地位,使得底層無法抵抗,隻要不是遭遇多年的災荒,讓所有人都活不下去了,王朝自然穩如山嶽,屹立不倒。


    這個世界不但有著人族,還有著妖族,修煉法門體係更是五花八門,有武夫,術士、儒家、佛門、道門、巫師、蠱師。


    六百年前,大奉立國,初代司天監監正,為各大體係劃分了品級。大體分為九品,其中一品之上還有超品,少有聽聞。


    大奉國的術士體係是獨屬於大奉王朝的修行體係,且異常高調,其中六品煉金術師的發明與創造,融入千家萬戶。


    京都城中,人聲鼎沸,放眼望去,道路之上密密麻麻的都是人群,摩肩擦踵,十分熱鬧,如今又到了幾年一次的科舉之時,無數的學子舉人來到了京都,隨處可見身穿儒衫,文質彬彬的儒家學子,不同於其他的封建王朝,這個世界的讀書人可以掌控著超凡力量的存在,不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文弱書生,他們的實力不弱於其他任何的修煉者。


    甚至在二百年前,儒家鼎盛,人才層出不窮,壓得其他修煉體係的人都抬不起頭,隻是後來發生一段很有意思的事情,使得儒家如今有些萎靡不振,從原本的老大哥,變成了如今的小老弟。


    儒家起源於聖人,雲鹿書院作為聖人大弟子開創的學院,自詡儒家正統,事實也是如此。但在兩百年前,因為爭國本事件,徹底被當時的皇帝所厭棄。


    恰逢此時,雲鹿書院出了位叛徒,雲鹿書院自己是這麽認為的。那位叛徒原是雲鹿書院的一位教書先生,借此機會自立門戶,以存天理滅人欲理念取悅了當時的皇帝,在皇帝的扶持下建立了國子監,叛徒也成為了一代宗師。


    自那以後,國子監取代雲鹿書院,成為朝廷官員的主要輸送機構,儒家正統之爭,也因此延續了兩百年。


    自從國子監重新為聖人典籍集注,存天理滅人欲,天下學子隻能拘泥於經典,埋頭於詞章。久而久之,便陷入了桎梏辭章、支離繁瑣的境地不能自拔。文章詩詞再無靈性。


    這也是儒家近代開始衰弱的原因,往前推兩百年,儒家的名言那可是異常囂張。


    “佛門很棒,道門很讚,矮油,術士也不錯。另辟蹊徑的蠱師巫師也很有靈性,值得表揚!哦,粗鄙的武夫請你出去,這裏是文雅人的聚會。順便把妖族的異類一起帶走。剩下在座的諸位,恕我直言,都是垃圾!”


    當初的儒家就是這麽牛,俯瞰各大體係的修煉者,如今卻跌落塵埃,被其他修煉體係鄙夷俯視。


    “怎麽回事啊,儒家小老弟?”


    “被人煮了,或者腎虛了,沒有什麽力氣啊!”


    儒家心中滿是問候之語,但奈何實力不如人,隻能瑟瑟發抖,不得不低頭,夾著尾巴做人,老老實實的裝孫子。


    國子監建立已經二百年了,位於京都之中,周圍繁華卻又肅靜,透著古老而莊嚴的氣息,國子監院門高大、氣勢磅礴,上麵鑲嵌著金色的花紋和華麗的雕刻。


    走過門口,國子監內環境顯得十分恬靜和寧靜,栽種著各種名貴植物,樹木參天,古木橫行,更有一座人工湖,耗費極大,湖水清澈見底,不時有魚兒在水麵躍起。不時的的可以看到一些學子腳步匆匆,手不釋卷,搖頭晃腦的向著遠方走去。


    許子聖身穿寬大的儒衫,衣袖飄飄,氣度從容,昂首闊步,身姿挺拔,體形完美,不像是一個儒雅的讀書人,更像是一位赳赳武夫。


    形容許子聖為武夫也沒錯,他出手勳貴之家,世代簪纓,勳貴之家,他父親乃是當代的武安侯許世軍,功勳卓著,曾在山海之役中立下大功,在軍中威望極高,備受當今皇帝元景帝的信任,算是勳貴之中的領頭羊之一。


    二十年前,大奉聯手西域各國,與北方的草蠻子,西南方的南蠻子,決戰於山海關。各方投入戰卒,達百萬之眾。從開戰到結束,僅用了半年,半年時間百萬生靈湮滅。乃有史以來最慘烈的戰爭之一。


    許子聖作為武將侯爵之嫡子,出身高貴,家世顯赫,按理說應該子承父業,修行武道,進入軍中任職,成為一名將軍,但是他卻選擇了進入國子監,成為了一名儒生,參加科考,想要立足朝堂,成為文官,這著實讓無數人感到的驚訝。


    一開始,武安侯許世軍也不同意嫡子成為儒生,但是好在許子聖擅長言辭,成功勸說了父親,許子聖雖然嫡子,卻不是嫡長子,他上麵還有一位長兄,侯爵之位也輪不到他繼承,所以不如另辟蹊徑,參加科考,成為文官清流,也是一個前途。


    許世軍被兒子說服了,畢竟許子聖進入了國子監,總比日後兄弟相爭,禍起蕭牆的要好得多,也就托關係,將兒子送入了國子監,成為了一名儒生。


    本來許世軍對兒子的學業,也沒有抱太大的希望,隻是讓他進入國子監鍍鍍金,日後推恩蔭補,踏入仕途,不一定需要參加科舉,在千軍萬馬之中廝殺,踏過獨木橋,成為進士。


    但誰知道,許子聖竟然是個天生的讀書種子,不過短短幾年,學業就在國子監名列前茅,小有名氣,雖然因為出身勳貴之家的緣故,受到了一些文官子弟的排斥,但是這不影響許子聖參加科考,很是順利的成為了秀才,舉人。


    許子聖如今更是剛剛考完會試,回國子監收拾自己的行李,不論這次他是否能中榜,都不需要在國子監繼續待下去了。


    許子聖作為國子監的學生,自然也踏入了儒家修行之路,而且進境極快,隻是他平日裏十分低調,少有人知。


    儒聖獨創儒術,核心法術是修改規則。儒家體係講究厚積薄發,想要修行,先要讀書,讀出一定火候,才能在儒家體係中勇猛精進。和其他體係相比,儒家能力較為全麵,幾乎沒有短板,美中不足的是即便晉升超凡後,也無法像其他體係一樣大幅度增長壽命。


    三品及以上被稱為超凡領域,隻要晉升除儒家外任一體係的三品,壽命都將得到大幅延長。除、武夫和妖族外,當今各大體係的修士中,超凡境是利用規則,隻有超品才能掌控規則、影響規則,且涉及到高層次的規則之力。


    儒家修行也分為九品,九品開竅,八品修身,七品仁者,六品儒生,五品德行,四品君子,三品立命,二品大儒,一品亞聖,超品儒聖。


    九品開竅,需要將聖人經典倒背如流,化為己用,增長記憶力,學習能力加強,一目十行,過目不忘,但沒有任何戰鬥能力的加成。


    八品修身,錘煉文膽,讓人變得有膽氣,說出去的話令人信服,激勵鬥誌。其次能短暫地影響敵人的心誌。文膽之力是言出法隨能力的初步展現,其能力進階版是五品德行。


    七品仁者,體悟仁義,樹立道德,能愈發地堅守本心,不被酒色財氣誘惑。除了體魄比常人強健,再就是掌握了言出法隨的雛形,可以在一定程度的範圍裏,給目標施加任何狀態,所謂的一定程度,就是要保持合理性。仁者是四品君子境的基礎。


    六品儒生,海納百川,兼容並包,能夠學習其他體係的絕學,並將之付諸筆端,載入書籍之中,臨敵之時再取出來使用。到了高品層次念頭一動就能學習,超品層次看一眼便能百分百複刻敵人法術。


    五品德行,能規範人的行為舉止,用語言操縱對方,以“君子六德”來要求別人,言出法隨,扭曲相應規則,承受的反噬程度視效果而論。


    四品君子,凝練浩然正氣,百邪不侵,擁有觀測氣運變化的能力,可以做到任意言出法隨,通過浩然正氣承受反噬,且法術施加在某一方,那麽被施加法術的那一方會代替承受反噬效果。正常情況下,麵對同境界的敵人,言出法隨的力量如果直接施加影響,最多隻能施展三次,再多,浩然正氣便無法抵禦法術的反噬。但如果言出法隨的力量是用來輔助,或給自己刷buff,那麽則沒有次數限製。


    如今的許子聖就在無人知曉的情況下,踏入了四品君子之境,凝練了浩然正氣,百邪不侵,可以觀測氣運變化,言出法隨,可以稱得上儒家最頂尖的高手了。


    如今儒家衰落,少有人可以踏入超凡之上,唯一被人熟知的一位超凡,就是雲鹿書院院長趙守,乃是三品立命境界的大儒,乃是文壇領袖,雖然未曾立足廟堂之上,但是威望極高,乃是天下讀書人的精神支柱。


    當然這裏說的大儒並不是儒家修行境界中的二品,如今的大儒,大部分都是指學問精深,窮盡經義的讀書人,大部分都是名滿天下的名士。


    許子聖不僅修儒,還練武,不要忘了他出身勳貴之家,自小學武,他在這方麵同樣是天賦異稟,武道境界絕對不弱於儒家修為,堪稱恐怖,戰力強大,隻是無人知曉罷了。


    如果許子聖的儒道境界少有人知,那他的武道境界就更加隱秘了,即使他的父親武安侯,也隻是以為他放棄了武道,專注文道,隻是有著小時候學武的基礎,勉強應該還有九品武夫的實力。


    許子聖帶著自己的行李走出了國子監,途中遇到不少的同窗師長,隻是簡單的打了一個招呼,沒有太深的交情和交往。


    國子監院門外,早有武安侯府的馬車等待著,見許子聖出來,等在馬車前的仆人立馬上前將行李接了過去,放到了馬車之上。


    許子聖踏上馬車,對車夫吩咐道。


    “走吧,回侯府!”


    “駕!”


    車夫甩動了手中的鞭子,鞭影閃爍,發出一道清脆的響聲,駿馬邁動四蹄,馬車緩緩而動,向著武安侯府而去。


    武安侯府坐落在玄武街,那裏是京都權貴人所居之地,當朝首輔,六部官員,武勳貴族,公侯伯爵,皆可在此地看到。


    武安侯府府門前豎著十二根長戟,一對麒麟石像,重逾千斤,威嚴莊重,彰顯了武將勳貴之間的尊貴和威嚴,門外立著四名護衛,每一個都魁梧健壯,一身的腱子肉,透著彪悍凶猛的氣息,這些都是百戰老兵,武道修為至少有著八品練氣的境界,即使在打更人之中也可以做一個銅鑼打更人了。


    “二少爺回來了!”


    “見過二少爺!”


    這四名護衛似乎和許子聖十分熟悉,凶悍的臉上露出了幾分笑意,向許子聖行禮問好。


    “辛苦你們了!”


    許子聖點點頭,臉上同樣帶著和善的笑容,寒暄了一句,就邁入了高大的府門之中。


    武安侯府,書房之中,此乃府中重地,即使是侯爵夫人,許子聖的母親都不可隨意進入其中,隻有武安侯許世軍,侯爵府嫡長子許子京,嫡次子許子聖,三個人可以自由進入,書房外更是晝夜有人守衛,每一個實力都是軍中好手,有著打更人銀鑼的實力,不可小覷。


    許世軍坐在太師椅上,雙手放在扶手之上,滿意的看著麵前恭敬的嫡子,威嚴古板的臉上難得的露出了幾分笑意,虎眸之中透著幾分慈愛。


    “你對此科考的結果可有把握,要不要為父幫你疏通疏通關係?”


    大奉朝科舉取士,是無數人向上爬的通道,最是嚴苛,但是也不是不能通融,家中有人好做官,武安侯作為朝中重將,地位尊貴,權柄極重,即使是文官集團也要賣他幾分薄麵,自然可以為兒子求得一個功名出身。


    雖然不可能成為一甲進士,但是得個二甲前列還是可以的,即使元景帝知曉了,也hi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許子聖不是那種草包,可是靠著真本事考取了舉人功名。


    許子聖搖搖頭,劍眉星目的臉上,英氣文雅並存,腰背挺直,沉聲道。


    “孩兒對自己的學業還是有著幾分自信的,無需父親操心!”


    “好好好,我兒有誌氣,功名隻靠自己的本事獲得,為父也就不多事了!”


    武安侯許世軍雖然嘴上如此說,但是心中卻打定了主意,自己回頭就托人打探一下兒子的成績,如果真的中了,那就無需多言,如果成績不佳,相信會有人賣給他一個麵子,將兒子列入金榜的,甚至是陛下知道,也會降下恩寵的,絕對不會讓他顏麵盡失的。


    許子聖隻是一眼就看出了武安侯的打算,也不揭破,點到為止,他曆經多世,學問精深,如果連他都無法金榜題名,那才是科舉黑暗呢,不過即使是科舉黑暗,他也不會落榜,因為他畢竟是武安侯之子,又有著真本事,誰落榜,他也不會落榜。


    “有實力,有背景,更有顏值,怎麽會不中呢?尤其是最後一條,十分重要!”


    許子聖不要臉的想著,手掌不自覺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龐,自戀無比。


    武安侯許世軍和許子聖談論了許多,夜色漸漸降臨,書房內有些昏暗,沒有準許,下人們不敢擅自進入,許子聖起身走向了書桌前,對著蠟燭伸手一指,嘴裏說道。


    “火來!”


    一團火苗劃過虛空,點燃了蠟燭,火苗搖曳,光影斑駁,許世軍見到這一幕,虎眸睜大,手掌不自覺的抓緊了太師椅的扶手,哢哢作響,十指已經陷入了上好黃花梨木之中,顯露了一身恐怖的武道修為。


    “言出法隨,改變規則,你什麽時候晉入了五品德行之境?”


    儒家的修行之道,雖然不如武道強大,但是極為全麵,沒有什麽短板,更是有許多玄妙的手段。


    儒以文亂法!這裏說的法不是大奉王朝的律法,而是世界運行的法則規律,可以言出法隨,改變規則。


    隻要許子聖願意,可以讓駿馬長出六條腿,騰雲駕霧,禦風而行,行雲布雨,吞吐雷火,堪比神龍,當然需要付出相應的代價,如果浩然之氣不足,就要折損壽命。


    好在,許子聖不同常人,累世輪回,智慧無量,浩然正氣浩瀚宏大,完全可以輕鬆的抵消代價,隨意施展言出法隨的境界手段。


    “沒有多長時間,僥幸踏入五品德行境界!”


    許子聖十分謙遜,保持著低調的作風,凡事都喜歡留一手,他明明已經跨入了四品君子之境,甚至用不了多久可以踏入三品立命之境,依舊扮豬吃老虎,好似跨入五品德行境界有多艱難一般。


    立命之境,修正其身,以待天命,需要尋找到自己的人生目標,走出屬於自己的道。浩然正氣盈體,洗滌肉身,晉升之時,天生異象。這是不依賴朝廷氣運能夠達到的極限,再往上需要依賴朝廷氣運晉升。


    也正是因為儒道修行想要突破二品大儒之境,需要朝廷氣運,許子聖才會科考入仕,不然他那懶散的性子,哪裏會選擇做官,做個紈絝子弟不好嗎?


    今日無數,勾欄聽曲,那是何等的愜意,何等的風流,那才是讀書人的風采,名士的風流,讓人向往!尤其是讓男人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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