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騎會會主任少名死了,死於魔門邪極宗傳人的手中,傳聞這為邪極宗弟子,修煉了《道心種魔大法》,修為高深,手段詭異,輕而易舉的就擊殺了鐵騎會的數十人,擊斃了惡僧法難、豔尼常真和青蛟任少名,還放言說要送鐵勒宗師曲傲與任少名團聚,口氣極大。


    不過,所有人都不曾譏諷這位邪極宗傳人,不少高手都查看過戰鬥現場,為之驚歎,這位邪極宗弟子手段詭異,修為恐怖,幾乎就是摧枯拉朽的取得勝利,任少名等人完全不是這位邪極宗傳人的對手。


    本來進入中原的曲傲,是打算和吐穀渾王子伏騫決鬥的,聽聞了此事,直接改變了原由的路線,一路直奔江南而來,想要找出這位邪極宗弟子,為愛子報仇雪恨。


    鐵勒“飛鷹”曲傲橫行西疆,橫行西疆,無人能製,論威望僅次於武尊畢玄,但論起殘忍好殺,陰狠毒辣,即使是大宗師畢玄卻都要往後排,自愧不如。


    侯希白殺了他的兒子,曲傲自然是滿腔怒火,誓要將侯希白碎屍萬段,向著鄱陽城而去,因為有消息稱,看見了侯希白獨自去往了鄱陽城,欲要將鐵騎會斬草除根,一網打盡。


    鄱陽城,城內倒也算得上熱鬧,隻是大多數的百姓都有麵有饑色,目露驚懼之色,走在道路上,也是左右顧盼,小心觀察,透著小心謹慎,鐵騎會名列十幫八會之一,乃近數年才崛起江南的大幫會,在鄱陽城胡作非為,將漢人當做了肆意玩樂殘殺的對象,所以當地的百姓過的提心吊膽,小心翼翼,生怕撞上了鐵騎會的煞星,遭遇滅頂之災。


    鐵騎會在鄱陽城的中心位置有著一座大莊園,這是鐵騎會的總部,有著數鐵勒武士坐鎮,又招收了許多作惡的遊俠流氓,足有上千人,都是一把好手,凶狠勇猛,殘忍好殺,讓無數人為之膽寒。


    侯希白看著眼前占地極大的莊園,眼中殺意毫不掩飾,依舊是一身黑色的勁服,俊秀至極,邪魅陰冷,一掌揮出,那足有一丈多高的大門,頓時化為了碎片,飛射進入了莊園,發出巨大的響聲。


    “什麽人,膽敢擅闖鐵騎會!活膩了吧!”


    鐵騎會的諸位武士,勃然怒罵,紛紛手持彎刀跑出了房間,一臉的煞氣,他們倒要看看,究竟是誰如此吃了熊心豹子膽,膽敢闖入鐵騎會找麻煩,真是自尋死路。


    鐵騎會在江南已經橫行霸道慣了,極少有人膽敢和他們作對,鐵勒武士們養成了自大倨傲的性子,看到獨自一人的侯希白,並無感到不妥,隻是罵罵咧咧的走上前來,臉上掛著殘忍陰狠的神色,殺意肆虐,笑得極為陰沉,怒罵道。


    “原來是個小白臉,長得倒是聽俊秀的,是個上等貨!”


    “爺們今日要好好和你玩玩,將這一肚子的怒火都發泄到你的身上!”


    一位鐵勒武士滿臉的淫笑,手中的彎刀寒光四射,透著刺骨的寒氣,一步步的靠近了侯希白,這是一位男女通吃的色鬼,看到了侯希白長相俊美,頓時起了邪心,想要將侯希白弄回自己的房中。


    周圍的其他的鐵勒武士聞言轟然大笑,臉上的怒火都消散了,起哄道。


    “鐵基,這小子細皮嫩肉,長得的確是俊秀無比,你小子可不能吃獨食,你吃了肉,總不能讓兄弟們連口湯都喝不上吧?”


    這些鐵勒武士受到了江南繁華風氣的影響,多少都好男風,平日裏不僅是逛青樓,也沒少去找那孌童相公,一起玩耍,早就沒有了草原民族的血性和淳樸,富貴溫柔鄉,最是消磨英雄膽。


    這位叫鐵基的武士,樣貌粗獷,皮膚粗糙,眸子凹陷,眼袋發青,一看就是縱欲過度,縱情聲色之徒,聽到了同伴們的起哄,絲毫不慌,回頭對著眾人說道。


    “放心吧,我鐵基不是吃獨食的人,我玩完了之後,你們隨意,看他的身體還算是健壯,應該能夠玩幾天,不會像那些漢人的女子那般柔弱的,輕易就被蹂躪死了!”


    這話一出,眾鐵勒武士頓時哄笑,紛紛的將淫邪的目光投向了侯希白,眼中充滿了赤裸裸的惡意和淫光,看得出來他們以往沒少如此做,肆無忌憚,早就沒有了人性。


    “那可說定了,你吃肉,兄弟們喝湯!”


    侯希白的臉色陰沉如水,漆黑如墨,眸子裏散發著詭異的幽光,碧綠碧綠的,他自己推演參悟的《道心種魔大法》瘋狂的運轉,天地間的萬物波動都被他捕捉到了,一道道的波動猶如實體,清晰可見,聽著這些鐵勒武士肆意的葷段子,強大而有恐怖的氣勢在身上升起,彌漫在天地之間,頓時風雲變色,狂風驟起,狂暴勁烈,吹得衣角獵獵作響,烏雲匯聚,大片大片的雲團,將璀璨的陽光都遮住了,天色瞬間就黑了下來,可見度極低,猶如黑夜驟,天地之間殺機彌漫,詭異而又恐怖。


    所有的鐵勒武士都被眼前的這一幕驚呆了,仰頭看去,烏雲籠罩了整座鄱陽城,雲團極低,好像是伸手就可以夠到,沉悶壓抑,陰影襲上了武士們的心裏,有些躁動不安,手掌緊緊握住了手裏的彎刀,沉默了下來。


    侯希白猶如九幽厲鬼,血海修羅,肆無忌憚的釋放著心中的惡念殺機,這是他第一次完全進入魔道之中,沒有任何心靈束縛,隻是想要肆無忌憚的發泄心中的殺性,嘴巴咧開,血腥無比,眾人好像聞到了空氣中有著濃重的鐵鏽味彌漫,這是被侯希白的強大精神影響了心神,產生了幻覺。


    “嘿嘿嘿嘿嘿!你們的都該死,我要將你們統統殺光!”


    侯希白露出世間最邪惡詭異的笑容,眸光泛綠,一臉的殘忍陰冷,笑聲如同鬼梟一般難聽,尖銳刺耳,邁開腳步,像是死亡襲來,手臂抬起,向前伸出,食指微微彎曲,輕輕勾動,天地之間無形的波動之弦,被一下子勾斷了。


    “噗!”


    距離侯希白最近的武士鐵基,脖子頓時撕開,血管中噴射出了溫熱的血液,紅豔豔的,在空中綻放,好似一朵盛開的玫瑰,手中的彎刀也像是經曆了無數的歲月一般,鐵鏽漸漸生出,遍布在了刀身之上,腐朽枯敗了,沒有了鋒利的寒芒,一碰就碎。


    這等詭異血腥的場麵,讓其他的鐵勒武士臉上沒有了剛剛猖狂肆意,臉龐扭曲猙獰,眸子中透著幾分驚懼之色,壯著膽子,大喝一聲,向著侯希白發起了衝鋒,手中的彎刀劃過虛空,綻放了最璀璨鋒利的寒光,向著侯希白砍去。


    “一起上,殺了你這個妖人!”


    侯希白咧嘴一笑,潔白的牙齒露出,殘忍而又血腥,臉上帶著陶醉的笑容,手指不斷的勾動天地間波動之弦,一條條的人命隕落,一朵朵的血色玫瑰在空中綻放,一柄柄的彎刀腐朽破碎,整座莊園化為了豔麗的花園,開滿了血色的玫瑰,隻是這血色玫瑰綻放沒有釋放任何的花草香氣,反而充斥著濃鬱的血腥之氣,刺鼻難聞,讓人作嘔。


    侯希白如世間最邪惡的魔頭,臉上掛著滿足變態的笑容,站在屍骸血海之中,陶醉而又興奮,笑聲無比的陰森冷漠,詭異而又邪惡。


    “桀桀桀桀桀!”


    侯希白傲立天地之間,俯視著滿地屍體,不帶任何的情緒波動,他的心已經被極致的黑暗盡染,猛地回頭看向身後。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響起,一位老者騎馬向著這裏狂奔而來,胯下的駿馬高大神俊,即使放在草原之上,也是千金不換,何況是放在這江南之地,絕對是價值連城的至寶。


    但老者絲毫沒有珍惜這匹神俊的寶馬,手中的馬鞭狠狠的抽打在馬身上,一道道的血痕,清晰可見,寶馬的碩大的眼眸中滿是血絲,眸光黯淡,氣喘籲籲地的,鼻孔裏呼出的熱氣都帶著幾分血色,這是耗盡了氣血在奔跑。


    忽然,馬失前蹄,健碩的駿馬發出了一聲悲鳴,轟然倒地,狠狠的砸在了地麵之上,馬背之上的老者猛地飛起,猶如雄鷹展翅,翱翔九天之上,飛躍了十幾丈的距離,落到了莊園之內,露出一手極為精妙的輕功。


    而倒地的駿馬,眸子裏浮現出了死灰之色,胸膛劇烈起伏,不斷的哀鳴,嘶鳴之聲漸漸弱了下去,沒了呼吸,閉上了眼眸。


    “曲傲?”


    侯希白的聲音中帶著無比的篤定,輕笑了一聲。


    侯希白此時眼中的綠光已經消失了,眼眸之中黑色開始蔓延,像是墨汁滲透,很快一雙眼睛不見一點白色,漆黑如墨,眸子裏隱隱浮現出了一尊天魔法相,周身散發著濃鬱的黑氣,麵容極為俊美,完美無瑕,有著致命的吸引力,肆意桀驁,偏執極端,製極度自我,這是真正的魔,放縱著自己心靈最深處的欲望,毫無道德約束。


    如果說儒釋道是通過各種信念約束自己的本能欲望,將自己的心靈中的光明一麵打磨圓滿,那麽魔道就是放縱欲望,偏執極端,將自己內心深處的黑暗欲望完全釋放出來,縱情自我,可謂是兩個極端。


    來人正是鐵勒“飛鷹”,塞外武學宗師大家,任少名的父親,曲傲星夜趕路,一路急奔,累死了足足五匹駿馬,這才感到了鄱陽城,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鐵騎會已經是血流成河,煙消雲散,曲傲唯一感到慶幸的是,正好攔住了侯希白這個殺子仇人。


    當然這對曲傲而言,不一定是一件幸事,也有可能是他此生最大的不幸。


    曲傲個子又高又瘦,腰背挺拔,給人筆挺硬朗的感覺。他的皮膚有種經長期曝曬而來的黝黑,長了個羊臉,輪廓分明,像刀削般蒼勁有力,帶著幾分疲色,這是因為他已經兩天兩夜沒休息了,配上一對鷹隼似的銳目,確有不怒自威的懾人氣概。


    隻是一個照麵,侯希白便從他閃爍的眼神中感到,曲傲是那種既自負又自私成性,陰險狡詐的人,這類人,一切都會以自己作為中心,彷佛認為擁有老天爺給他的特權,可肆意橫行。


    兩人現在相隔了足有三丈的距離,不見曲傲如何作勢,一股發自他身上的森寒殺氣,已向侯希白潮湧浪翻般卷來。


    侯希白昂然傲立,負手背後,仰頭看著烏雲籠罩的天空,那烏黑的雲團都不及眼眸黑暗深沉,曲傲那莫能與之敵的氣勢對他而言,好似春風拂麵,神色倨傲,淡然開口道。


    “你的兒子是我殺的,你要報仇就動手吧!”


    曲傲雙目爆起精芒,周身有著無數的竅穴亮起,體內隱隱有著鷹鳴之聲,看著滿地的屍骸,其中大部分都是鐵勒武士,臉上帶著無盡的怒火,看向了周身散發著黑暗氣息的侯希白,心中一凜,對方的身上那極致的黑暗,不含任何的雜質,就如同黑洞深淵一般,連周圍微弱的光芒都吞噬了進去,散發著恐怖詭秘波動,讓人心中發慌亂,雜念驟然生出,心猿意馬隱隱暴動,險些控製不住。


    曲傲倒吸一口涼氣,侯希白就像是天魔王波旬,隻是看他一眼,就會心境倒轉,境界跌落,這是一種強大的精神心靈修為,心中的怒火頓時就被澆滅了,提起了全部心神,一臉慎重,吐出一口濁氣,身體頓時輕盈了起來,一聲悠長嘹亮的鷹鳴響起。


    “唳!”


    曲傲手臂張開,好似蒼鷹展翅,身影躍入空中,居高臨下,俯衝而下,十指成爪,狠狠的扣向了侯希白那一雙漆黑如墨的天魔之眼,指尖真氣吞吐不定,指勁凝實,牢牢套在了指尖之上,好像漲了一雙老鷹的利爪,尖銳鋒利,利爪在空中帶起了一道道細長的勁風,好似鞭子一樣,向著侯希白纏繞而去,想要牢牢束縛住。


    侯希白周身真氣湧動,一道道黑氣從體表冒了出來,跳動雀躍,好似黑色的烈焰,勁風剛剛臨體,就被其吞噬殆盡,臉上帶著邪魅詭異的笑容,眼眸向上一翻,漆黑如墨的眼眸,頓時化為了一片白色,猶如幽冥厲鬼,更加的詭異恐怖,手臂上抬,五指握緊,一拳轟出,氣浪翻滾,一團肉眼可見的氣團形成,壓縮凝實,如一枚炮彈,發出了爆炸的轟鳴聲,對準了曲傲就轟了過去。


    “砰!”


    如雷霆炸響,聲勢極為駭人,震動整個天地,聲波在曲傲的耳中回蕩,耳鼓被震蕩的有些失聰,這大大的影響了曲傲的實力,高手相爭之時,出了精神對峙,身體的感官也是起了重要的作用,如今聽力受損,自然會影響他的狀態。


    曲傲心知不妙,立時收攝心神,《凝真九變》刹那間提升至巔峰狀態,修複著聽力。


    曲傲一生的習武過程,可以用“七、八、九”這三個字來總總結概括,分別代表了他人生三個階段的成就。


    七、八是指他自創的名為《狂浪七轉》和《暴潮八折》兩種先天奇功。一般習武者,能練至運氣發勁,收發由心的地步,已可稱高手。但若要超越其它人,則必須在其中尋求變化,用以克敵製勝。而變化之道,就藏在體內作為經脈樞紐的竅穴中,修煉竅穴難度自不可與一般練氣相提並論。能將竅穴作為控製真氣輸出存儲的泉源,方才可以稱得上一流高手的境界。


    曲傲乃是武學上的天才,天賦異稟,智慧過人,二十三歲便練成功了七個竅穴,創出《狂浪七轉》,之後花費了十年,才可多練成了一個竅穴,為《暴風八折》,其中艱辛,可想而知。到了四十一歲,全身竅穴均可隨意控製,再名之為《凝真九變》,九並非是指九個竅穴,而是因九乃數之極,而取其無盡之意。武功至此才大成,逐生出約戰畢玄之心,然後就遭遇道了此生最大的失敗,心境之中留下了一道破綻,修為不進反退,身上沒有了之前的傲氣和銳氣,豪氣盡喪,一輩子都要活在武尊畢玄的陰影之下了。


    曲傲如同翱翔的蒼鷹,身體一轉,躲過一枚罡氣炮彈,再次升起身形,拔高了一丈,雙爪再次探出,向著侯希白撲下。


    那剛猛暴烈的氣團炮彈轟入了高空,將厚厚的烏雲穿破,一道陽光照射而下,明媚燦爛。


    侯希白看著再次從高處撲下的曲傲,神色冷漠無比,一拳再次轟出,暴烈剛猛,一團罡氣再次轟出,霸道猛烈,勢不可擋,轟鳴聲尤為響亮。


    曲傲神色微變,再次拔高而起,再次盤旋撲下,俯衝的速度迅捷無比,氣勢凶猛淩厲。


    周而複返,循環往複,氣團再一次的轟入了烏雲之中,留下了孔洞,陽光從中穿過,事件再次多了一束光。


    侯希白不斷的轟擊,曲傲就如永不落地的雄鷹,升起落下,盤旋在侯希白的上空,一次又一次,足足到了第九次。


    九次轟鳴之聲響起,引得鄱陽城的百姓驚詫不已,紛紛仰頭看向了天空,烏雲密布,但並未看到銀蛇狂舞,心中疑惑,哪裏來的打雷聲。


    頭頂的烏雲徹底被轟散了,無盡璀璨奪目的陽光灑落,世間所有的黑暗都被驅散了,金燦燦的光芒是如此的聖潔耀眼,照射在了侯希白的身上,侯希白心靈深處,無盡黑暗,一顆魔種跳動不休,一道裂縫蔓延開來,哢嚓哢嚓,好像蛋殼破碎,一縷縷璀璨的光華從中透出,一種無比聖潔,無比光明的神韻漸漸彌漫,黑暗震動,隱隱潰散,光明即將降臨。


    設置錯時間了,沒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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