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怎樣,如果不是愚者先生的眷屬和你的消息,女神教會不會如此快的反應過來,清除了絕望魔女,阻止了原初魔女的蘇醒!”


    奧黛麗其實並不清楚,阻止原初魔女蘇醒的是伊爾西,他毀了特莉絲的藍寶石戒指,暫時消除了原初魔女蘇醒的風險。


    “不過,真實造物主的降臨不是女神教會阻止的,聽說聖安東尼大主教到達現場的時候,祭壇已經被摧毀了,隻留下了一地的狼藉,貝克蘭德疑似出現了一位天使位階的強者,這可是堪比教宗的存在!”


    奧黛麗從霍爾伯爵夫婦那裏得到了不少的消息,俏臉上露出了驚歎之色,將自己所知道的隱秘說了出來。


    “天使?”


    克萊恩被灰霧籠罩的臉上露出了幾分錯愕之色,貝克蘭德大霧霾事件中,居然有天使位階的強者下場,這超出了他的想象,心中暗自慶幸和後怕。


    “如果不是我機警謹慎,怕是就要陷入這場風波之中,再次死亡了!”


    克萊恩不知道自己死亡後,是否可以再次複活,不敢冒險,因為一次複活不代表可以無限複活,所有命運的饋贈,早已在暗中標好了價格,他不知道自己複活一次,日後需要付出什麽代價,大概率是他無法承受的。


    “原初魔女想要蘇醒,真實造物主試圖降臨,這幾天貝克蘭德究竟發生了什麽,這麽危險的嗎?”


    倒吊人阿爾傑,魔術師伏爾思,月亮埃姆林三人臉上露出了明顯的震驚之色,他們完全沒有想到貝克蘭德居然險些出現兩位邪神,這足以摧毀整個魯恩王國,實在是太危險了。


    “整個人類社會的存在實在是太脆弱了,完全是因為諸神之間的平衡勉強維持著,如果稍有不慎,命運的天平微微傾斜一點,就足以將人類社會完全毀滅!”


    克萊恩心中感慨良多,目光複雜,心中也是膽寒不已,他越發的對神靈敬畏了起來。


    “愚者先生,不論如何,都要感謝您那位眷屬,如果他樂意的話,我願意給他一些報酬,算是答謝他為貝克蘭德做出的貢獻!”


    奧黛麗小姐並不缺錢,甚至原本對金錢沒有太大的概念,直到踏入了非凡者的領域,才意識到她每年十幾萬磅的收入幾乎可以買到所需的一切魔藥材料,才明白金錢如此重要。


    “他已經離開了貝克蘭德!”


    克萊恩這次逃離了貝克蘭德,身上窮得叮當響,聽到奧黛麗如此說,瘋狂心動,但是為了維持愚者先生的逼格,隻能忍痛拒絕了這筆豐厚的報酬,心都在滴血。


    “那真是可惜了,我還準備了一萬磅,看來隻能請愚者先生幫我轉達對他的謝意了!”


    奧黛麗臉上露出了遺憾之色,微微搖頭,再次對著愚者先生說道。


    “心更疼了!”


    克萊恩有種忍不住想要將這一萬磅收下的衝動,他在貝克蘭德做偵探,運氣如果不錯,一年下來最多也就賺個一兩千磅。而如果運氣不好的話,像這次埃德薩克王子的委托,險些將性命都搭上了,奧黛麗隨手就拿出了一萬磅作為報酬,這可是克萊恩十年才能獲得的收入。


    克萊恩麵對正義小姐澄淨明亮的目光注視,維持住了自己的形象,略顯矜持的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


    皇後區,霍爾莊園內。


    伊爾西坐在書房之中,神色沉靜,目光平和,手中握著一支鋼筆,這是他自己打造的,筆尖在羊皮紙上劃過,一個個優美的文字不斷浮現,排列整齊,如同機器印刷的一般。


    如果此時有人打開靈視,就會看到羊皮紙上的每一個字都散發著柔和明亮的白光,非凡靈光,這是伊爾西將非凡特性匯聚在筆尖的緣故。


    “這本《知識秘鑰》已經書寫完畢了,讓我的體內的賢者魔藥完全消化完畢了!”


    伊爾西手中的鋼筆停了下來,身體靠在了椅背上,平靜明亮的眸子裏閃爍著淡淡的欣喜,注視著眼前的一摞羊皮紙,有些滿足感湧上心頭,他為了快速消化魔藥和非凡特性,完成了一部關於神秘學知識的著作,這本書中詳細的記錄了非凡之途徑的各種隱秘,甚至包括神靈的禁忌。可以說其中內容一旦公布出去,定然會引起軒然大波,導致紛爭。


    “可惜,這本書隻適合收藏,束之高閣,不能隨便讓外人看到!”


    伊爾西歎了一口氣,知識就是力量,神秘學知識更是如此,而且還充滿了致命的危險,就算是中序列的強者,看到這本《知識秘鑰》之中的內容,都有可能承受不住,直接失控,陷入瘋狂,化為怪物。


    “奧黛麗總是偷偷摸摸進入我的書房,這本書中的內容對她而言,還是太危險了,不能放在書房之中!”


    伊爾西眉頭微皺,腦海裏浮現出了總是半夜偷偷溜進自己書房,偷偷摸摸抄寫羅塞爾大帝日記的少女,門外還有一隻金毛大狗放風,就也有些無奈,稍稍歎了一口氣。


    “看來還是將其放入靈界的知識殿堂吧!”


    想到這裏,伊爾西將一摞羊皮紙裝訂成冊,隨後將其隨手一拋,麵前的空間微微扭曲,羊皮書卷就已經消失在了眼前。


    靈界之中,靈性之海翻滾,海浪滔天,發出了陣陣轟鳴,一座巨大的島嶼從海麵之下升起,島嶼中央有一座巍峨莊嚴的殿堂,裏麵充斥著各種各樣的書籍,包羅萬象,每一本書都散發著柔和的瑩光,並不是實體的存在,它們隻是伊爾西腦海中知識的具現。


    突然,一本羊皮書卷出現在了殿堂之內,落在了一座書架之上,閃耀著無數神秘學的知識光輝,隨後光輝收斂,變得平平無奇,島嶼再次沉入了海麵之下,激起了萬丈巨浪。


    伊爾西從座椅上站起,走到了窗前,看著萬物複蘇,和煦的春風拂過麵龐,給人一種舒爽的感覺,他嘴角微微上翹,露出了明媚的笑容,金絲眼鏡下的眸子裏閃過一道精光,清朗堅定的聲音在房間內回蕩。


    “該踏出這一步了,隻有晉升成為了序列1的知識皇帝,我才能在喬治三世晉升序列0黑皇帝的時候,瞞天過海,暗度陳倉,隱匿自己所有的信息,晉升序列0的隱者!”


    “等我晉升成為了序列0的隱者,才能和幕後黑手的亞當一較高下!”


    不論是貝克蘭德大霧霾事件,還是王室的所作所為,都是空想天使亞當暗中引導的。祂作為天使之王,身上具備觀眾非凡途徑的唯一性,是遠古太陽神的長子,是超出序列1的天使之王,也是遠古太陽神複活的後手,更是黃昏隱士會那位神秘首領。


    亞當作為觀眾途徑的天使,想要晉升為序列0空想家,就要讓時代的發展符合自己的預想,然後在規定的時代潮流中服下魔藥。


    亞當的成神儀式是一場席卷世界的戰爭,為了完成這個儀式,亞當先是在三大教會的眼皮子底下,讓魯恩王室發現了紅祭司途徑,序列0血皇帝的陵寢遺跡。


    喬治三世為了擺脫教會控製,開始秘密挖掘遺跡,並開始著手黑皇帝的晉升儀式。想要晉升黑皇帝,就需要驅使大量民眾,見到九座類似金字塔的陵寢。


    於是喬治三世用一份紅祭司途徑序列1的非凡特性作為報酬,與魔女教派達成了合作,魔女教派開始通過各種方式向王室販賣人口,而貝克蘭德大霧霾事件,正是王室與魔女教派拋出的障眼法,讓自家的王子做替死鬼,並以貝克蘭德無辜平民為代價,來掩飾失蹤人口以及修建陵寢的秘密。


    之後,亞當會利用心理煉金會與黃昏隱士會,暗中引導弗薩克帝國準備發動戰爭,以此來完成自己的成神儀式。


    伊爾西臉上露出凝重之色,空想天使亞當可不是普通的天使之王,而是遠古太陽神的化身,祂一直謀劃著重鑄神座,再次綻放永恒烈陽的光輝,是個絕對不弱於七大正神的狠角色,甚至危險性更高幾分。


    “不過黑夜女神,風暴之主,永恒烈陽,蒸汽與機械之神等應該都不會想要看到遠古太陽神複活,他們可是導致這位半舊日隕落的罪魁禍首,不會歡迎祂重新歸來的!”


    遠古太陽神座下幾位天使之王聯合其他真神密謀組織了救贖薔薇,對其進行了背刺,最終導致太陽神隕落並被分食,三位天使之王也因此晉升成為了序列0的神靈。


    伊爾西臉上露出了冰冷的笑容,身形變得虛幻起來,一道清冷的聲音遺留在了房間之內。


    “也該去見一見那位風流的羅塞爾大帝了!”


    .....


    無盡的海洋之中,一座麵積不小的島嶼矗立於此,島上一棵又一棵深綠近黑的巨大樹木高高聳立,覆蓋了地麵,遮蔽了山峰。


    伊爾西站在平靜的海麵上,觀察著這座島嶼,在他的真實視野之中,島嶼籠罩著一層淡淡的,扭曲的黑色,讓人無法直接看到裏麵的情況。


    “果然是這裏,島嶼上還殘留著一些星空外神的汙染!”


    伊爾西登上了島嶼,沿著一條人類開辟出來的道路,進入了茂密幽暗的森林之中,林中沒有鳥鳴聲,沒有野獸的嘶吼,也沒有蟲豸爬行的動靜,安寧得就像時光已經凝固,死寂得就仿佛沒有任何生靈存在。


    伊爾西好似在一座無人的墳場裏穿行,每一棵巨樹就是一塊墓碑。換成其他心智薄弱的非凡者,此刻肯定已緊繃起精神,背負上沉重的壓力,一點點靠近陷入失控的邊緣,但伊爾西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似乎已經習慣了在危險和詭異裏前行。


    兩刻鍾,伊爾西一路走來,並沒有看到任何的生靈,甚至連風都沒有感受到,這裏的一切都顯得那麽的死寂沉默。


    突然,伊爾西眼前的視線開闊了起來,高大的樹木開始變得稀疏,在森林之外有著一大片空地,數不勝數的生物匍匐在地上,有皮膚流淌火焰的紅色巨龍,有木瘤充當眼睛,裂口作為嘴巴的樹人,有八條腿的魔狼,有四肢畸長的巨人,有鱗片陰綠,羽毛油汙,僅是盤在那裏就仿佛小丘的羽蛇,有人類與野獸雜糅般的各種各樣生物。


    此時,這些恐怖的生物都朝著一個地方,匍匐著上半身,腦袋緊貼著地麵,似乎正在膜拜某位未知的存在,沒有一個發出聲音。


    在這些生物的前方,有著五個人類同樣的匍匐在地上,他們都穿著風格奢華的羅塞爾時期衣物,側臉青白,皮膚幹癟,更像活屍而非人類。


    在這些生靈的前麵有一塊巨石,上麵擺放著一個暗紅木頭製成的簡陋神龕。內裏空空蕩蕩,沒有神像,也沒有象征符號組成的徽章等物品,這些生物朝拜的東西似乎是並不存在。


    伊爾西好似隱身了一般,行走在這些生物之中,他神色淡漠冰冷,如同高高在上的神明,俯視著這些莫名詭異的生物,清楚的看到它們周身沒有一絲活物的氣息,眼眸木然冰冷,皮膚青白,處在一種生死交替的狀態。


    伊爾西離開這裏,繼續前行,走了大概兩分鍾,麵前出現了一間木屋,和島嶼之上的環境都顯得格格不入,木屋整體呈棕綠色,高度不超過兩米五,看起來似乎就是為人類準備的,但各個細節都透露著粗獷和簡陋。


    伊爾西目光穿透了房門,看到了一位老者,他穿著羅塞爾時期的奢華衣物,頭發全白,容貌蒼老,有一雙淺藍色的,極度冷漠和木然的眼睛。


    “他應該就是羅塞爾的追隨者,冰山中將,愛德華茲!”


    伊爾西沒有驚擾這位老者,穿過了木屋,繼續前行,向著島嶼中間的山峰行去。


    這座山峰有幾百米高,山頂覆蓋著黑色的高大樹木,山腹卻被挖空了,一座黑色的陵寢屹立在此,極盡恢弘之態勢。


    這座陵寢大部分都是山體,隻有少部分人工打磨的痕跡,形狀並不是常見的金字塔形,而是更像一座小型的山峰,真正詮釋了一句話,以山為陵。


    陵寢銘刻著各種文字和符號,它們或來自於羅塞爾大帝製定並頒布的《民法典》,或是他創立的社會新風尚,還有就是某些發明的設計圖。


    伊爾西看了一眼那三十多米高的陵寢大門,十分確定這裏就是羅薩爾大帝最後的歸宿,黑皇帝陵寢。


    伊爾西抬起了右手,手掌一揮,高大沉重的石門發出了轟鳴聲,緩緩打開了一條縫隙,整個島嶼都開始震動了起來,島嶼上的生物都發生了巨大的變化,身上的血肉開始腐爛,淡黃色的液體滴落,散發著腥臭之氣,就連那位在木屋之中的冰山中將也是如此,他們早就死亡了,隻是受到了墮落母神的汙染,化了一種生死交替的怪物。


    伊爾西感受著島嶼之中彌漫著一種詭異墮落的氣息,無盡癲狂的呢喃和囈語從而耳邊回蕩,似乎要想將其汙染成怪物,他英俊的臉龐上露出了輕蔑的冷笑,金絲眼鏡下的棕色眸子射出了兩道冷光,低聲道。


    “不要說隻是一些殘留的外神氣息,就是直麵墮落母神我也不是受到任何的影響!”


    伊爾西的靈性光芒閃耀,如同一輪烈陽昊日,光芒萬丈,不可直視,將汙染自身靈性的氣息阻擋在了外麵,從容的邁動腳步,進入了陵寢之中,沉重的石門轟然關閉,將所有的瘋狂呢喃囈語擋在了外麵。


    陵寢的內部空空蕩蕩,除了深黑的牆壁和中央的高台,什麽都沒有。高台上擺放著一張給巨人準備般的座椅,它整體仿佛鐵製,表麵銘刻有繁複而扭曲的奇異花紋,靠背頂端則往上延伸出了皇冠的形狀。


    此時,這張沉重巨大的座椅上,坐著一道黑色的身影,臉部裂開了兩道縫隙,就像是長出了兩隻不夠對稱的眼睛。可是這雙眼睛中卻沒有瞳孔,一片血紅,又有一道縫隙在兩隻眼睛的下方,裏麵充盈的同樣是純粹的血紅光芒。


    黑色身影中裂開了許多的縫隙,從頭部一直蔓延下來,在身體的各個部位開出了血色的花朵,此時的羅塞爾大帝就好似一層陰影,內部包裹著一團散發著純粹光輝的血色紅月。


    羅塞爾大帝化身成為了影子,想要遮蔽那輪紅月,卻被撕開了一道道裂隙,讓血紅色的月輝灑落現實,等到他身上的所有裂縫連成一片,黑影將會徹底消散,誕生出一輪全新的緋紅之月。


    “闖入者,離開這裏!”


    黑色的身影低著腦袋,似乎陷入了無盡的痛苦和折磨之中,嚴厲嗬斥道。


    伊爾西停下了腳步,抬頭仰視著這位被汙染的黑皇帝,自身靈光大盛,如同一輪煌煌大日,光芒萬丈,將血色的月光吞噬。


    黑色的身影上的一條條縫隙閉合,羅薩爾大帝好似化為了純粹的黑暗夜空,暫時恢複了平靜,目光詫異的注視著這位擅自闖入自己陵寢的青年,驚訝的說道。


    “你怎麽做到可以不受影響,不被祂汙染的?!”


    “日出月隱,誰與爭輝!”


    伊爾西平淡的聲音在空蕩蕩的陵寢內響起,讓羅塞爾神色微變,眉頭緊皺,再次開口問道。


    “你又是哪位神靈的化身,前來找我做什麽?”


    伊爾西深邃的眸子裏閃過一道精光,微微搖頭,看門見山的說道。


    “你不是神靈的化身,你也不需要去猜測我的身份!”


    “我來此隻有一個目的,我要你手中的序列1知識皇帝的非凡特性!”


    “作為交換條件,我可以幫你阻擋墮落母神的汙染三年,這足以讓你淨化自身非凡特性,重新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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