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幾秒鍾的功夫,六七人團夥紛紛倒在地上痛苦哀嚎。


    房間裏的劉依蝶、門外的老板娘當場傻眼了!


    謝天宇握著胸口不斷的咳出血,癱靠在牆邊,一雙眼死死的注視著武玄澤,臉上又青又紫。


    他真沒想到自己六七個得力手下,竟然連一個二十歲的小鬼都打不過。這小子的身手何止是恐怖,自若神閑,這等心境,這等能耐,他在鷺城這麽多年從未見到過一個。


    但他在鷺城這麽多年也吃過虧,此時還能壓住內心中的惶恐,他咧開一口血牙,不動聲色道:“小兄弟你身手了得,但你真的以為打傷我們幾個,就能走出鍾樓街嗎?”


    “我以前不是沒碰過釘子,也不是沒有見過身手好的人,再能打能打得過槍嗎?”謝天宇靠著牆緩緩的站了起來,從後腰掏出一把土製短銃。


    武玄澤冷眸微微一凝。


    謝天宇手中的那把短銃並不是聯邦常規武器,反而是一把打獵的鋼珠短銃,他小時候在村子裏見過這種獵槍,近戰距離下,槍口了會瞬間噴發出近一百顆鋼珠,哪怕是一頭皮糙肉厚的野豬也會瞬間被打成篩子。


    “現在什麽社會了,還用拳頭解決問題?”謝天宇狠狠的抹掉嘴邊的血跡,眼神愈發的凶狠起來。


    躺在地上的那幾個人見謝天宇掏出了家夥,也一個個踉蹌的爬了起來,將武玄澤圍住。


    他謝天宇能在鷺城鍾樓街站住腳跟,可不僅僅靠手下那群能打能拚不怕死的兄弟,道上的背景才是關鍵,這一條鍾樓街乃至整個鷺城的黑旅館、黑酒吧都有他們的人,否則他早被緝拿團給端了。


    他背後的勢力是鷺城聯邦都惹不起的人物,有這一層背景,哪怕緝拿團現在出現在他們麵前,他們也能相安無事。


    果然,狗急了跳牆!


    黑店團夥來真的了!


    武玄澤原本打算教訓他們一下,讓他們知難而退,哪知道謝天宇竟然氣不過上頭了,搬出了真家夥。


    聽到謝天宇拿槍威脅他,武玄澤不由的皺眉,心中暗生殺意。


    可轉念一想,如果自己動用武力殺了這些人,那麽自己和那些殺人犯有什麽區別。


    這個社會的黑暗他在很小的時候就已經知道,每年暑期他會去打工,也曾遇到一些令他棘手的事,隻不過當時的他沒有任何力量去抗衡不公,唯有忍氣吞聲,吃下不知多少啞巴虧,他真的很慶幸他現在還能開朗的在學校上學,是得有多麽一個強大的心髒。


    劉依蝶惶恐不安的退出了房間,與老板娘互相纏著手,退到了屋外的樓梯口。


    劉依蝶看了一眼屋內被謝天宇用短銃威脅的武玄澤,她真沒想到這個看似弱不經風的少年會有這般能耐。


    難怪他敢一個人來黑酒店入駐,身上帶著大量現金,難怪有恃無恐,但謝天宇可不是善茬,單憑能打就能夠解決的。


    不知為何,她有些開始擔心房間裏的少年。


    屋內,謝天宇的手已經放在了短銃的扳機上,接下來,他隻需輕輕的扣動扳機,眼前這個少年的腦袋就會像西瓜一樣炸開。


    他臉上不動聲色的指著武玄澤,少年比他料想的更加的從容鎮定,即使他麵對槍口,也未露出半分的驚慌和恐懼。


    這小子難道不怕嗎?


    老子手裏的可是短銃啊!


    嗎的,難道真要我開槍殺死他嗎?


    他拿出短銃不過是想威懾武玄澤,以前遇到一些不不好對付的肥羊的時候,隻要他拿出短銃,對方瞬間亂了方寸,不是嚇尿就是跪地求饒,乖乖交出身上的現金。但他從未殺過人,甚至短銃內連一顆子彈都沒有,不過是為了壯膽來威懾對方。


    武玄澤麵露微笑,一步一步的走向謝天宇。


    “我賭你不敢開槍!”武玄澤有恃無恐道。


    聞言,謝天宇和他的小弟們紛紛臉色大變。


    武玄澤在所有人不可思議的眼神中,一步步的走向謝天宇,緩緩的將額頭貼在槍口上,施施然道:“開槍啊。”


    謝天宇嚇得右手猛的抖了一下,不敢置信的看著武玄澤。


    他是徹底的服了,他遇到的哪是肥羊啊,分明是一頭披著羊皮的餓狼啊。


    此時此景,他們反而像是待宰的羔羊。


    在謝天宇愣神愕然之際,武玄澤閃電般的奪過他手中的獵槍短銃,接著手中一股大力,生生的將短銃的鋼管給捏成了扭曲的廢鐵……


    鋼管扭曲的聲響在幾人的耳邊勝過驚雷炸開。


    這一幕讓謝天宇當場不淡定了,麵如死灰,如看怪物一樣看著武玄澤。


    “哦?是誰說拳頭解決不了問題?”


    全場死寂!


    謝天宇看著徹底報廢的短銃,uu看書.uukshu.co 全身止不住的顫抖,這是何等的力量才能將鋼管扭曲成這樣啊,這小子到底什麽人,如此大能之人怎會出現在他們這種黑旅店,他心中徹底絕望,明白自己惹了一個不知多麽恐怖的人物。


    他望向武玄澤的眼神,就如兔子見了猛虎。


    當武玄澤將短銃如垃圾一樣扔在地上之時,短銃撞擊地板的聲響,猶如生命終點的喪鍾在他耳邊敲響,他瞳孔猛的一縮,再也不顧道上大哥形象,噗通一聲,跪在武玄澤的麵前。


    “我錯了,是我有眼無珠,得罪了小兄弟,我再也不敢了!”


    如果說之前他還有半分熊心豹膽,全靠手中的獵槍短銃,但在短銃被捏成廢鐵之時,他的肝膽也隨著俱裂,哪還有半分反抗之力,隻能不斷的磕頭求饒。


    武玄澤掃了一眼屋內的其他人,他們嚇得一個激靈,同時跪趴在地上,不住的磕頭。


    “今日之事,如何解決?”


    在所有人駭然的目光中,武玄澤踏前一步喝道。


    “我們該死,有眼不識泰山,就饒過小人吧。”謝天宇此刻哪還有半分大哥的形象,就像是隻被逼到角落無處可走的可憐爬蟲般可笑。


    “跟緝拿團解釋去吧!”武玄澤一腳踢翻了謝天宇。


    謝天宇翻滾出幾米遠,又立刻爬了起來,如可憐的老狗般爬到了武玄澤的腳下,死死的抓著他的褲腳:“小兄弟你絕對不能報案,一報案,我們這裏的所有人都完了,我們也是逼不得已才會出來做這種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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