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蓉兒的話音落下,石棺上方的一塊微微凸起的石頭如同夜明珠一般,竟然輕輕亮了起來。不大的石棺中,一片明亮。她好奇地仰起頭打量著它,問道:“這是什麽東西?”


    “什麽?”鬱塵見她不再糾纏於剛才那個問題,暗自鬆了口氣,順口問道。


    “這裏竟然有一塊石頭能夠發光,會不會是夜明珠呢?”她好奇怪地伸出手去撫摸。


    鬱塵聞言眉尖一動。


    “別碰它!”


    隻是他說得有些晚了,因為金蓉兒的手已經碰到了那顆奇怪的石頭。“吱――”一個刺耳聲音傳來,石棺猛然一動,金蓉兒一時不察,額頭撞上石棺,“哎喲”一聲叫了出來。鬱塵連忙伸出手扶住她。


    他右手探到石棺的下麵,摸索著劃了幾下,石棺頓時如飛起來一般,兩人都被拋起,鬱塵因為躺在下麵,所以石棺一落下,金蓉兒失去重心,直直地砸在了他的身上,鬱塵一聲悶吭。


    “怎麽會這樣?”急亂中,金蓉兒在他耳邊大喊道。


    然而她等了許久都沒有等來他的回話,疑惑地回頭看去,隻見鬱塵眉頭緊緊擰著,似乎在忍受著巨大的痛苦。她心中一急,“你怎麽了?”


    鬱塵過了許久才緩緩搖了搖頭。


    此時石棺漸漸停止前行,停下時,劃出一串的刺耳的聲音。金蓉兒擔心他的頭會頂上石棺,伸出手包著他的頭,結果她自己去硬生生地撞了上去。


    鬱塵隻聽嚶嚀一聲,金蓉兒一陣抱怨:“怎麽回事呢?疼死我啦!”


    “你……沒事吧?”


    “我都快疼死啦,怎麽會沒事?!”金蓉兒氣呼呼道,嘟嘟嚷嚷著,也不知道她在打算著什麽。鬱塵也不理會她。在棺底輕輕一拍,棺蓋自動拉開。


    “咦,竟然這麽快就出來了!這是哪裏啊?”


    金蓉兒探出頭一看,頓時嚇得她又鑽了進去,死死扯著鬱塵的衣服道:“呀!你快看”


    正要爬起來的鬱塵被她這一推,一不小心撞到了石棺上,發出一個悶聲,金蓉兒連忙扶起他,抱歉地看著他:“我太激動了,你快看看那外麵!”


    誰知鬱塵卻麵無表情地說:“我看不見。”說完。十分從容地從石棺裏爬了出來。


    金蓉兒一愣,咽了咽,也爬了起來。跟在他的身後。


    石室的兩側各有一條通道,隻不過兩條通道都已經封閉了,而正中間的寬大木椅上坐著一副人形骨架,身上的衣服已然破舊卻依舊能看出其華麗的樣貌。


    “喂,你說這個人會是誰?”


    “什麽人?這裏是什麽樣子?”


    “諾。這個石室裏麵雖然有兩個出口,但是都堵住了。而在你的麵前呢,就有一個死人,不過他已經化成了一堆白骨,正坐在一把椅子上呢!你看看,是不是慶幸我跟著你躺進了棺材裏呢?”金蓉兒嘻嘻一笑。走上前觀察著那副骨架,“剛才乍一看,還真是被你嚇死了呢!本姑娘見過的死人多了去了。你還是第一個嚇著我的呢!”


    “他應該是一個神官,你看一下他的右手戴著的是什麽。”


    金蓉兒聽後,瞥了瞥他的右手,眼睛一亮,就要伸出手去碰。


    “別動。”鬱塵察覺她的想法。低低喝道,“他戴著的是什麽?”


    “一串金色鈴鐺。好漂亮啊!為什麽不能摘下來?”金蓉兒感歎一聲。看得到摸不到。


    “她應該是秋月落神官。”


    “秋月落?”金蓉兒疑惑道,“她是什麽人?”


    “曆代的大元王朝一般都是男子擔任,隻是一千年前,秋月落女扮男裝率軍將大元西方的大片領土打下獻給當時的大元皇帝,大元皇帝大喜過望,立馬下旨要封她為郡王,賞金銀珠寶,但最終被秋月落拒絕。她隻向皇帝提了一個要求,就是做大元的神官。”


    “哦?大元的神官這麽好玩嗎?難道比郡王還要好?”


    鬱塵搖搖頭:“不。神官自然沒有郡王這般尊貴雍容,當時的人也並不知道她為何要這樣做。隻是後來秋月落的身份被道破,皇帝以欺君之罪將她押入大牢。”


    “後來呢?”金蓉兒睜大著眼睛看著眼前的白骨,滿臉的崇拜。


    “後來……便消息無蹤了。”


    金蓉兒一臉失望,長歎一聲:“我還以為還有什麽故事呢!”


    鬱塵神情一動,茫然地望向麵前的那副骨架。沉默片刻,他淡淡道:“她和你一樣,是大理人氏。”


    “咦?”


    “大元的神官不是隨便什麽人都可以當的,她為了這個位置,甘願帶兵征戰西方,為大元皇帝毫不保留地獻上那些土地以換取神官之職,她這樣做的原因也許隻有當時的皇帝才知道吧!隻是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裏遇上她,原以為……皇上已經將她從神官籍中除名了。”


    “真夠傳奇啊!”金蓉兒不知道想到一些什麽,眉眼彎彎,嘻嘻一笑,雙手合起,對著白骨虔誠地拜了三拜,嘴裏喃喃念叨著什麽,鬱塵傾耳聽了聽,皺了皺眉。“你不用聽啦,這是我們大理那邊的語言,你是不會聽懂的!”說罷,她湊到秋月落的右邊,小心翼翼地摘下那一串金色鈴鐺,然而就在她摘下那一刻,整副白骨頓時化為虛無,刹那間灰飛煙滅。


    金蓉兒目瞪口呆,保持著彎腰摘取鈴鐺的姿勢。一旁的鬱塵聽見響動,擔憂地問道:“發生什麽事了?你做了什麽?”


    “她、她不見了……”


    “你做了什麽事?”


    他的話音剛落,石室兩邊的牆壁竟然震動起來,兩人還未回神,隻見那兩堵牆緩緩往中間壓來。


    “怎麽辦?兩邊的牆壓過來了!我們該怎麽辦?”金蓉兒緊緊將手中的鈴鐺拽住,驚恐地望向兩邊的牆。


    “你剛才對秋月落做了什麽?你是不是拿了她的東西?”鬱塵頭疼地揉了揉額頭兩邊的太陽穴。


    “我、我把她的鈴鐺拿走了……”


    鬱塵頓時了然,金蓉兒在一旁的急急地叫著他快想辦法。他沉默片刻,對她道:“你會引素功嗎?試一試以引素功催動鈴鐺聲響。”


    金蓉兒一愣,二話不說,將手中的鈴鐺拋出,對著空中的鈴鐺催動引素功,頓時鈴鐺周身散發出一陣淺紫的微光,淡淡地發出一聲極弱的鈴聲,兩邊的牆驟然緩下往中推移的速度。金蓉兒源源不斷地向鈴鐺中傳送著自己的內力,鈴鐺仿佛心有感應,紫色光漸大,鈴聲也漸漸響亮。清脆的鈴聲在隻有石頭摩擦的石室中顯得越加地詭異,兩邊的牆在清脆的鈴聲中緩緩停下。


    鬱塵側耳傾聽著,室內隻剩下鈴鐺聲時才輕輕出口道:“將鈴鐺打通右側的出口,鈴聲不能停。”


    金蓉兒鼻尖起了細膩的汗珠,顯然開始吃力起來。她隻感覺這串鈴鐺猶如自己所學的煉欲功一般,將他人身上的精氣源源不斷地往自己身上吸食。然而再吃力,她在聽到鬱塵的話之後,還是認真的聽從了他的指示。


    鈴鐺敲打在門上三次才將那一扇門打開,金蓉兒將引素功一收,鈴鐺頓時失去重心,就要摔下,金蓉兒扯上鬱塵一把抓住鈴鐺往那一扇出口奔去,一出出口,她身後的牆再一次往中間挪去。她不敢多有逗留,隻敢往前奔去,鬱塵被她拉在手中,奔得有些狼狽,但還是能夠勉強跟上她的腳步。通道並不長,但是很黑,沒有任何的光線。鬱塵聽著她一路上的念念叨叨,沉默不語著。


    “我們現在已經在幽陵墓地裏了,隻不過沒有人說過,這裏麵其實是一個巨大的迷宮。”鬱塵無奈一歎道。


    正尋著出路的金蓉兒冷冷一哼:“而且他們說的,也都不對,這裏麵根本就沒什麽寶貝,就連我手裏的這串鈴鐺,還差點害了我們的命!真不知道剛才我怎麽會被它所迷住。”


    鬱塵卻是笑笑:“你別小看了這一串鈴鐺,這串鈴鐺可以要了你的命,也可以要了別人的命。你既然修煉了引素功,那麽就有了控製它的方法,隻需要和它加以練習,拿來對敵,就是一流的高手了。”


    “哦嗬嗬――你說的這些可是真的?”金蓉兒雙眼冒著金光,拿起那一串鈴鐺湊到自己的眼前細細打量著,它現在還散發著一絲極弱極弱的紫光,許是在休息。


    “自然。隻不過,她的身上還帶著秋月落的氣息,傳聞秋月落武功至上,憑你現在的本事,根本無法驅動它。否則你可以試著催動金鈴鐺來照明。”


    金蓉兒一聽,連忙如剛才那般,鈴鐺果然再一次散發出紫光,隻不過這一次卻不比剛才那般強烈。金蓉兒隻感覺自己頭腦一陣暈炫,連忙將鈴鐺收回了手中。皺眉道:“我一定要將你馴服!”


    鬱塵聽了,微微一笑:“金鈴鐺本就是有靈性的東西,隻要你用心對待,她必定是會聽你的。秋月落當時憑借這串金鈴鐺行走天下,難逢敵手。你若是能夠……”


    “能夠什麽?”金蓉兒疑惑地側頭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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