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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淩玨略皺著眉頭:“你的意思,是說他們隻有如此,才會安寧麽?”


    樂璿點頭:“我雖然不讚成以暴製暴,但很顯然,天朝如今的民風就是如此的,你不想對他們下狠心,他們便會騎在你頭上,恩威並施,向來是管理人民最好的方法!玨,我承認你愛民如子,但總有些刁民是需要除去的,就好像你精心伺候的花園,總是要除去雜草,才會讓花兒健康成長。”


    玄淩玨抿唇,樂璿說的他都懂,他也不否認樂璿的治世之道,他所擔心的是她的安危,隻是因為一個男人對自己女人的保護欲,不想著惡人由她來做。


    可仿佛真的是因為樂璿的鐵腕,一直躁動的災民們卻異常地安寧,馬車一路往災區進發,都少有人敢對他們有任何攔截,有時候消息這種東西,的確是比車馬走的更快的。


    玄淩玨的隊伍在獅城郡的府衙裏安定下來,樂璿便找出了這江南五郡的地圖,仔細查看著地形,這五個郡都是平原為主,因為河流相對密集,大範圍的降水便將整個江南淹沒了,如今洪水逐漸消退,便留下了大麵積的灘塗。


    可以找到的高地不過十幾處,就算是都設立安置點,恐怕也無法緩解這些無家可歸的災民們。更何況這幾處高地大都是山區,少說也有三四處匪患,若此時貿然征服,恐怕反而增添了官府的負擔。


    玄淩玨負著手立在樂璿身邊,她卻絲毫未曾發現,隻是皺著眉頭仔細丈量著每一處高地的距離,期望可以盡快找出突破口,將所有的災民分散安置。時間就是生命在這一刻是顯得那麽真切,她早些想通,就可以免去成百上千的人在災難中死去。


    “別強迫自己,”玄淩玨輕輕扳過樂璿的臉龐,讓她的眼神聚焦在自己的臉上,才輕聲開口,“這些事原本就該是我與謀士們去商議的,不該你一個人來承擔,這幾日奔波,不累麽?”因為天氣潮濕,所以整個旅程都顯得格外黏膩,這種連香都難以點燃的潮濕空氣,難免會讓人多了幾分焦躁和勞累。


    樂璿抿唇:“多個人多條思路麽,早日找到方法來安置災民,我們才能進行下一步的災後重建啊!”


    “放心,我已經派人在這幾處都設立了救助點,”玄淩玨隨意地拿了標記,在樂璿的幾處高地上都插了紅旗,“除了最南端的圖謎山,其他地點都已經建設完畢了,這圖謎山匪患猖獗,實在不適合設立官府的救助站。”


    樂璿的心略安穩了些,玄淩玨比她想象中要迅速得多,這幾處救助站建立起來,便可以容納方圓幾十裏的災民過去安生了,玄淩玨入江南的時候便已經將糧食和藥品各組分好,各自分工協作,如今才能以最快的速度抵達各個指定位置。


    樂璿的眼光落在了那個沒有紅旗的圖謎山上,這個山上匪患眾多她也是知道的,但這裏是整個華南郡唯一可以設立救助站的位置,剩下的地方便是一片平原,若洪水驟然來襲,可以抵禦洪水的地方恐怕也就隻有這個圖謎山了。


    華南郡在天朝是個大郡,有一百萬的百姓生活在這裏,如今受災的群眾少說也有三四十萬,若真的放任不管,恐怕會引起不必要的禍端。


    玄淩玨也抿唇盯著那個圖謎山,兩個人的呼吸仿佛都已經同步了,這不算寬敞的廂房中,便再無半點聲息。


    靜默了許久,樂璿方輕聲開口:“要不然,我們去一趟圖謎山吧?”


    玄淩玨的眉頭驟然緊皺:“那可是連南路軍都攻不上去的賊山頭,你要知道……”


    “我知道,”樂璿眼神燦亮,“就是因為軍隊攻不上去,我才會想要去瞧瞧這究竟是怎麽個地方。我若沒有記錯,這圖謎山原本是苗疆的領地吧?”


    玄淩玨微微點頭:“是!”


    樂璿的眼神霎時變得更加慎重,這個圖謎山,似乎不僅僅是救災需要這麽簡單了!若是真的是連鎮南的大軍都一直無法剿匪,恐怕這圖謎山現在也是苗疆人的領地了!


    樂璿將所有的賑災事宜交給了鬼瞳,鬼瞳聽聞,不由得慌亂:“王妃,鬼瞳隻是個小丫鬟,這……這事關重大……”


    “鬼瞳!”樂璿的眼光出奇的篤定,仿佛是真心地相信她,“不推自己一把,永遠不知道自己可以做成什麽,相信我,你一定可以做的夠好。”


    這句話,是當年樂璿的姥爺說給她聽的,當她獨自麵臨著人生中的第一個訂單,她也曾如鬼瞳一般不知所措。


    可也是因為那個訂單,她創下了luxy創建以來的盈利記錄,至今讓讓她難以置信。


    鬼瞳抿唇,這是王妃交給她的任務,她又有什麽權利說她不願意呢?


    似乎是下了天大的決心,鬼瞳才重重地點頭:“王妃放心,鬼瞳一定竭盡所能,為了災民,為了您,更為了我自己!”


    幾乎是在沒人知曉的情況下,樂璿與玄淩玨便隻帶了四五個人,一路往南行去,樂璿倒是要去一探究竟,瞧瞧那圖謎山究竟為何這麽強硬。


    就在樂璿等人離開的當天,百裏失笑便在府衙中收到了京城來的線報,說是樂府二小姐樂薇在般若寺離奇死去。


    百裏失笑便皺了眉頭去瞧了鬼瞳一眼,不知道這件事,會不會對樂璿有影響。


    京城中如今已經是一片震驚了,京城之中幾乎無人不知九皇子的深情,但拒絕任何人前往般若寺,隻是一個人抱著樂薇的屍體沒日沒夜地說話,還是讓京城所有人為之動容。


    九皇子雖然為人不甚正直,對妻子的愛,可真的是可圈可點了。


    樂菁在子衿閣中也是病了幾日,說到的樂薇才是她唯一的親生妹妹啊,那個樂萱無論再怎麽好,畢竟不是她的一母同胞,說不定什麽時候便反目了,隻有樂薇,才是真心實意地在對她好啊!


    究竟是誰,會對那個根本沒有多少心計的樂薇痛下毒手呢?


    “母妃,喝藥了。”十八端了藥碗湊到床榻邊緣,“九嫂若是泉下有知,一定會為母妃的病擔心的,母妃忘了,她可是最擔心母妃身體的!”十八的眼睛裏流露著滿滿的擔憂,母妃思慮過重,若一直這麽惶恐下去,恐怕會傷及心脾了!


    樂菁重重地歎氣,伸手接了藥碗,還不忘在他手上緊握:“我兒,母妃後悔將你帶到這深宮之中了,就像薇兒,若當初選個武將嫁了,也許便沒這許多災難了!”


    十八微微皺眉:“母妃這是暈了頭腦了,我不在深宮中長大,又豈會有這許多見識?母妃莫憂,九嫂的事兒,一定會有水落石出的一天,惡人,早晚是會被繩之以法的!”


    樂菁皺眉,她總有種不太好的感覺,好像這京城已經不再是她所熟悉的模樣,這天下,恐怕早晚是要變天了!


    長生殿上,玄策的眉頭也緊皺著,老九已經在般若寺發了五天的瘋了,這屍體恐怕都該有些味道了,即便是老九不介意,那般若寺也不是他可以隨意胡鬧的地方!


    “老四,”玄策抬眼,看著四皇子,“去帶一支隊伍,將老九給朕押回來!失了一個女人,還塌了天不成!”


    四皇子的脊背微微一僵,他是多麽理解九弟,隻是九弟失去了九弟妹,尚可以抱著屍體痛哭流涕,而他失去了萱萱,卻還要忍受著別人在她身邊幸福如昔。


    四皇子微微抱拳:“父皇,兒臣……身體不適,還請父皇另派人選吧!”四皇子是那麽恨般若寺這個地方,就是在那個地方,他第一次清醒地認識到,他已經徹底失去萱萱了,甚至還差點兒害死了她!


    玄策不由得濃眉皺緊,老四那晦暗的神色已經昭示了他滿心的傷痛,所以玄家的男人,就一定要被女人抓的死死的麽!


    “擺架般若寺!”玄策不由得冷了臉,他倒要瞧瞧,這老九是不是癡情到連他這個父皇也要拒之門外!


    皇帝禦駕親往般若寺的消息傳到坤寧宮時,皇後穆婉正在配製春季要焚的香料,手中的藥匙一抖,便將雪蓮香多擱了三分,整個香料便隻得從頭來做了。


    “皇帝要去便去,與我何幹!”穆婉的臉色明顯有些惱,如今是翠兒自己做賊心虛了不成,那樂薇死了便死了,還要她給她送終麽!


    翠兒慌亂:“皇後娘娘,去下毒的小李子一直未歸,不知道……”


    “什麽?”穆婉的眼睛一橫,便又略回了神色,“小李子又不是坤寧宮的人,若真的被查到了,也是那安嬪自己不喜歡自己的兒媳婦,跟我們何幹!”


    翠兒點頭,將眼前的香料撤下,乖乖將新的藥杵放在皇後眼前,便訕訕退下。


    但願不要出事才好。


    般若寺的後廂房中已經是一片腥臭,九皇子卻恍若無聞一般緊緊地抱著樂薇的屍體,自說自話:“薇兒,你說咱們的兒子以後叫什麽名字好呢?他一定會長得跟你一樣好看,長大了必定是個可以迷倒萬千女子的美男,一定要起一個可以襯得上他相貌的名字才行,你覺得叫瀾怎麽樣?”


    “皇上駕到!”梁喜的聲音高亢,整個般若寺都出來拜謁,卻惟獨不見九皇子前來,玄策的臉色不由得暗了下來,“帶朕去看看!”


    玄策在住持的帶領下走進了後廂房,還未走進,便被一陣屍臭給衝了口鼻,梁喜慌從懷裏掏出一個早已經熏好了檀香的手帕遞上,讓萬歲爺可以掩住口鼻,才繼續向前走去。


    玄策一個眼神,小順子便會意地將門撞開,室內的景象連玄策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那九皇子的臉色竟比他懷中的樂薇還要恐怖,讓人見了,便有種見到了孤魂野鬼的錯覺。


    “老九,你這是要做什麽!”玄策臉色晦暗,“給朕把九皇子拖出來!”


    幾個太監聽了聖旨,便蜂擁而上地想要將九皇子帶出來,九皇子見有人來搶奪樂薇,便霎時瘋癲了一般躁狂,不由分說地將所有的太監打倒:“不準碰她,你們不準碰她!”原本就狹長的眼睛裏仿佛流露出了鬼魅的光芒,血紅得如鍾馗轉世。


    梁喜皺眉,便不等萬歲爺下旨就上前,一掌擊在九皇子的脖頸上,九皇子的眼睛驟然瞪大,便如爛泥一般頹然倒地。


    看著幾個小太監將九皇子抬走,玄策才歎了歎氣:“好歹是朕的兒媳婦,厚葬了吧!喚樂仲來,這九皇妃的葬禮,便由他這個親生父親著手吧!”


    “萬歲爺,”住持雙手合十了才開口,“後山發現了一個小太監,已經死了許久,仵作來查看過,與九皇妃的死亡時間相近,不知……”


    玄策微微沉了眼簾:“梁喜,你與小順子留下來瞧瞧,若真是有人陷害,便來稟告朕!”


    樂仲趕來的時候,皇帝早已經起駕回宮,隻留下梁喜與小順子,便詢問著:“梁公公可有發現?”


    梁喜側眼瞧了小順子,小順子便恭恭敬敬開口:“回樂丞相,在後山發現了個小太監,據說與九皇妃的死亡時間極近,奴才已經前去辨認過了,似是安嬪娘娘宮裏的小李子,懷中還發現了半包剩餘的藥粉,已經交給仵作去檢驗了,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


    “還請樂丞相節哀。”梁喜微微鞠躬,“咱家還要回宮伺候萬歲爺,便先告退了。”


    看著梁喜兩人離開,樂仲不由得眉頭皺緊,梁喜不過是個閹狗,居然也敢在他麵前拿大?居然讓一個小太監跟他匯報,是覺得自己足夠尊貴到可以跟他這個丞相平起平坐了麽?


    樂仲伸手捋了捋胡子,眼中是眾人看不懂的陰暗,安嬪宮中的小太監敢來要他女兒的命?難道是安嬪在報複他誣陷望門侯安永晃一事?畢竟那安永晃可是安嬪的親哥哥!


    樂仲的眼睛微微眯了眯,似乎是要將他眼中的戾氣收回眼中,敢這麽公然跟他樂仲對著幹的,他自然不會輕易放過!


    想要玩,他樂仲便奉陪到底!


    梁喜帶著小順子走出了般若寺,才不禁冷笑:“你個小雜碎,怎麽沒跟樂大人提及這小李子是被人殺害的事兒?”


    小順子自然聽得出梁喜語氣中的幸災樂禍,便扯出一抹笑意來:“師父不是說這殺害的人一時半會兒找不到,這沒個結論的事兒,徒弟哪兒敢胡亂稟報呢!”


    梁喜冷笑:“你個小猴兒,這小機靈,可用在正地方!走吧,萬歲爺還等著咱們匯報呢!”


    樂薇一人的死,卻如同一個嫌隙的種子,在京城這片沃土中肆意發芽生長,不過幾日,便將原本堅強的堡壘摧毀殆盡,每個人都動了自己的心思,希望在這場事件中獲得屬於自己的利益。


    雲雨坊中,元荷聽著匯報,也不由得露出冷笑,這群狼狽為奸的家夥,原來這麽容易便起了嫌隙,如今玨兒與璿兒都不在京城,也許她可以做些什麽推動這些人的進展的!


    “林笙,”元荷起身,喚來三當家林笙,“我明日啟程去拜謁上官正則,你去派個人到宮裏,以安嬪的名義散布些抱怨,就說她還指望著自己的孫兒出世呢,怎麽就死了呢!”


    林笙咬牙:“大當家,這件事怎麽看都是那蛇蠍心腸的皇後所為,你為何不將她扯進來,反而……”


    元荷伸手去拍林笙的肩膀:“不急,皇後一定是會欲蓋彌彰的,我們等著她自己多行不義就是!”


    江南的雨季將盡,洪水也逐漸褪去,隻有大片大片的灘塗留下,玄淩玨的馬車行進的速度很慢,抵達圖謎山腳下的圖謎鎮便已經行了大概五天的時間。


    圖謎鎮已經被徹底衝毀了,除了山腳下的一間寺廟,幾乎再難找到一棟完整的建築,樂璿看著玄淩玨灰頭土臉的模樣,還有因為剛剛續發而長出的青茬,不由得笑的極開心:“你這個樣子,可真的像極了逃荒來的和尚!”


    玄淩玨皺眉,伸手將她鼻尖上的灰土擦去:“恐怕你也沒強幾分,我的小道姑!”


    樂璿一身灰色的道袍,頭發也都盤成髻兒插了簪子,便真的跟個道姑無異,而跟著樂璿的天鶴便也是這一番裝束,就似乎是一路逃荒而來的道姑,與幾個和尚一同,準備到這個不知名的小寺廟中來借宿。


    慧通到寺廟門前鐺鐺敲門:“請問有人麽?有人嗎?”


    慧通叫門叫了許久,才聽見門閂哢噠地響了一聲,紅門才吱呀呀開啟。


    “阿彌陀佛,寺裏真的沒有銀子了!”一個眼神戒備的小沙彌開了門,僵直的肩膀在看到幾人後略鬆弛下來,重重地吐了口氣,仿佛是如釋重負了一般。


    畢竟都是些修行之人,便沒有太多的戒心,隻是請了進來,語氣中帶著抱歉,“小僧剛剛失禮了,實在是被歹人給嚇怕了,幾位師父稍等片刻,小僧去請方丈來。”


    樂璿抬眼瞧了瞧這個建在山腳下的小寺廟,剛剛那個小沙彌的話大家都聽得一清二楚,看來是經常有土匪下來搶奪,才會讓這個小和尚格外慌張。


    “阿彌陀佛,”一個幹瘦的老方丈從禪房中走出,“幾位師父,若隻是想來歇歇腳,小寺是歡迎的,隻是小寺……實在是沒有餘糧給幾位師父充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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