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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暮漸漸降臨,但見暮色蒼茫映著滿山的白雪,更顯得山路崎嶇,山風凜冽。


    天雖極寒,弘虛的禪房內卻沒有燃火盆,據說是弘虛大師三十年來的習慣,用以磨礪心性,保持清醒。樂璿凍得禁不住地抖,便隻能抱著手爐躲在玄淩玨的猩紅氈子下,聽著弘虛的猜測:“王妃的身體中少說有四五種毒素在各自製衡,很奇怪,這種相互製約竟很均衡,實在不像是偶然為之,說白了,似乎是有人故意要以毒攻毒,用不同的毒素在王妃體內構成一種掎角之勢,借以保證王妃不被任意一種毒素侵害。”


    玄淩玨皺眉:“那方丈可有法破解?”


    “破解?”弘虛的白眉微微一挑,“老衲倒覺得,王妃如此甚好古界仙墳。挨過這一冬一夏,許是就百毒不侵了。”


    樂璿瞪大了眼睛,這麽玄幻的事兒都能讓她遇見?璀璨的大眼睛忽閃忽閃地眨了半天,品味著弘虛的話,忽而一笑:“那要是熬不過,就羽化升仙了唄?”


    玄淩玨對樂璿的話反應極大,抱著她的手臂不禁驟然一縮,樂璿感受到了他身體的僵硬,不禁微微抿唇。


    如樂璿這般女強人,她可以如玩笑一般談起她的所有病症,就好像在談一個電影裏快要死去的女主角,當年她發燒40°c仍堅持去開股東大會的時候就被一個禿頭的董事稱讚過,說樂總哪怕得知自己身患絕症還剩三天時光,她也敢微笑著利用這個噱頭在這三天時間裏將luxy的股票炒翻番。


    但這一切在玄淩玨這兒卻是死忌。


    玄淩玨的手臂在樂璿的腰前緊緊地束縛著,樂璿微微皺眉,不曾開口,其實他忘記了控製力度,已經將她弄疼了,但這種輕微的疼痛跟玄淩玨心疼來講,到底還是輕的,樂璿抬眼朝弘虛眨眨眼睛,示意他告訴玄淩玨,這種羽化升仙的事情隻是微乎其微的概率。


    弘虛看見了樂璿的眼神,卻隻是篤定地點頭:“是,在這一年裏,若是有什麽意外,便很容易毒發身亡。”


    樂璿恨恨地要咬牙,恨不得將弘虛狠狠拆卸入腹,弘虛當然懂得樂璿的意思,便隻合十雙手,聲音莊重:“阿彌陀佛,出家之人不打誑語。”


    樂璿徹底抓狂,她上輩子一定是做了什麽褻瀆佛門的事兒,這輩子才會徹底栽在這群和尚手裏!


    整整兩天,玄淩玨的眉頭都深鎖著,無論樂璿與他說什麽,他的反應饒是淡淡,原本便深居簡出的他更是幾乎將自己鎖在禪房中,不願出來。


    “王妃,您和王爺吵架了麽?”茗燃謹慎地開口。


    樂璿看著茗燃擔心的樣子,輕輕扯了扯嘴角:“沒有,隻是遇見了一些難以預計的事。茗燃,如果有一天,有人送給了你一個禮物,但同時也告訴你,那裏麵也許是致命的毒藥,也許是長生不老的仙丹,你會怎麽選擇?”


    茗燃一怔,王妃這是什麽問題?


    思索了片刻,才輕聲開口:“是什麽東西,要看是誰給我的,如果是王爺王妃給的,即便是毒藥,我也會甘之如飴,如果是我不信任的人給的,即便真的是長生不老的仙丹,我應該也不會服下的。”


    樂璿微微扯了扯嘴角,她的滿身毒藥,又是拜誰所賜呢?


    因為樂璿畢竟是王妃,所以玄淩玨將自己的禪院微微改造了一下,將西廂開辟了一個單獨的佛堂,而將臥房設在了東廂之中,一連兩個晚上,玄淩玨都始終躲在西廂的佛堂中,不曾踏入東廂半步。


    入夜,樂璿抬眼瞧了瞧天色,那陰沉得仿佛要墜落的雲朵仿佛醞釀著巨大的陰謀一般,看來是免不了一場大雪了,已經是戌時了,玄淩玨卻仍沒有回到臥房的意思,庭院對麵的那間佛堂的等仍亮著,樂璿清淺歎氣,她又不是一定會死,玄淩玨是不是氣得有點太久了。


    樂璿穿好大氅,走出東廂,在門外守著的慧律將手合十,想要問安,便被樂璿阻攔,樂璿並未敲門,便直接推門進了禪房,明亮的燈光下,玄淩玨一邊敲著木魚,一邊頌著經文。


    樂璿微微抿唇,一邊將大氅掛在屏風上,一邊笑著開口:“你是不是做了什麽虧心事兒啊,幹嘛躲著我?”


    玄淩玨的木魚聲一滯,旋即又連貫地敲了起來,仿佛從未聽見過樂璿的問話。


    樂璿微微皺眉,玄淩玨居然敢不理她?不禁上了前,正蹲在玄淩玨身邊,直直地盯著玄淩玨的臉:“你在幹嘛呢,幹嘛不理我?”


    玄淩玨猶如一尊雕塑,重複著自己的動作,卻連頭都不曾回一下無限之深淵契約最新章節。


    樂璿便不禁伸手去戳他的臉:“說話呀,你啞巴還是聾?”


    無論樂璿如何蹂躪,玄淩玨始終不發一言,樂璿全心的怒火騰地升騰起來,咬著牙開口:“你想幹什麽?當什麽鎖頭烏龜?你不理我,我毒就能解了麽?你把自己整個人封存起來你要幹什麽呀?不想理我是麽?看見我可能要死你覺得你娶錯人了是麽?”


    玄淩玨罕見地抬頭看了樂璿一眼,微微抿唇:“是,我娶錯人了。等父皇到蕭山來,我便請父皇允許你我和離。”


    樂璿瞪大了眼睛看著玄淩玨冷峻的臉,許久,方微微冷笑:“好,聽你的!”


    毫無拖泥帶水,樂璿轉身便出了禪房,玄淩玨不曾回頭,卻仍能聽見禪房的門咣當一聲被砸上的聲響。


    玄淩玨的脊柱狠狠地僵直著,那天晚上他曾與弘虛聊了很久,弘虛說過,樂璿的身體現在看起來很健康,其實根本受不起半分衝擊,佛王妃這個身份實在太引人注目了,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殺了她,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蓄意傷害她,玄淩玨即便再舍不得,也不敢在將她留在身邊了,弘虛說過,隻要一年就好,他隻要將她送到安全的地方,保證她一年不受傷害就好。


    可依著樂璿的性格,他若與她說清了再將她送走,她一定不放心一個人在京城深陷各種陰謀中,所以玄淩玨隻能選擇這種激將法,讓她生氣,讓她傷心,才能順利將她送達到他已經安排好的地方。


    這房間的燈光仿佛瞬間黯淡了一般,玄淩玨硬撐了許久,才緩緩回頭確定樂璿是否離去,這空無一人的禪房仿佛是一幢牢籠一般,將他與樂璿徹底隔絕,餘光中,便見了屏風上搭著的素色大氅,玄淩玨不由得緊緊皺眉,樂璿還是這麽不懂得照顧自己,生氣也要保護好自己的身體啊,本來便畏寒,丟了大氅,不知道凍成什麽樣呢!


    好在天色已晚,再等一兩個時辰,等她睡了,他便將大氅送回臥房去便是,反正樂璿這幾日睡得還算安穩,他每日去臥房抱著她入睡,她也不曾發現。


    玄淩玨盯著大氅想了許久,並不知道此時的門外發生的事情。


    慧律眼睜睜地瞧著王妃穿著夾襖站在庭院之中,不禁滿心不解,緩步走到她身邊,還未開口,便見王妃做了個噤聲的姿勢。


    慧律便壓低了聲音,輕聲問道:“王妃,您這是做什麽?”


    樂璿雖然才站在庭院不久,卻已經凍了個透心涼,禁不住上下牙打顫地開口:“賭。”


    慧律皺眉,不懂王妃的意思,但看王妃緊緊盯著禪房的模樣,不禁微微無奈:“要不然我去叫王爺?”


    “不要!”樂璿一邊發抖,一邊露出極不屑的神情,“他要是被叫出來,那不就成了我上趕著找他麽!不用管我,我賭他半夜一定出來!”


    “那慧律去跟王妃拿條氈子來,小心凍壞了!”看著王妃瑟瑟發抖的樣子,別說王爺會心疼,就是他也有兩分不忍。


    樂璿搖頭:“不用,這樣顯得可憐!”


    也不知是從何時起,天上開始飄灑下擁簇成團的雪花,雖安靜得無聲無息,卻很快便壓得樹枝吱呀作響。


    大雪彌漫,像是從天上瀉下來的梅瓣,恣意舞動著自己輕盈的身姿。


    樂璿在這蹁躚大雪中靜靜佇立著,不過半個時辰,便已經如雪人一般,慧律勸了幾次,卻都被樂璿拒絕,她如今已經不抖了,整個人都如雪人一樣安靜,不發一言,隻有眼神仍昭示著她滿心的不甘。


    子時過盡,玄淩玨才從屏風上拿了大氅,緩緩推開了門,那驟然的光芒灑在院落中,映照出一個純白身姿的雪女施施然立在庭院之中古武少年最新章節。玄淩玨的牙不由得咬緊,快步向庭院正中走去。


    慧律慌扭頭,便看見了佛王那渾身蕭殺的氣息,不由得一慌,王爺這般外露的憤怒,他也並不常見。


    “你簡直胡鬧!”玄淩玨的眉頭緊緊糾纏在一起,一把攔住樂璿的腰,放橫將樂璿抱進了禪房,將她放在椅子上,才回手將門關緊,生怕有一絲寒風吹進來。


    樂璿渾身上下都是積雪,連眼毛上都已經結滿了冰晶,看著全世界仿佛都有兩分朦朧了,忽閃忽閃地眨了兩下,便有小小的冰珠兒落下。臉上煞白,仿佛比雪還要白,連紅潤的唇都沒有了血色,竟真的如同雪人一般。


    因為禪房的溫度,樂璿的渾身上下的雪都開始融化,滴答滴答地融著雪水。


    玄淩玨抬眼瞧了一眼樂璿,他甚至害怕,仿佛樂璿也會如雪人一般融化了一般。


    玄淩玨將樂璿放在了離暖爐最近的椅子上,才抿唇將她身上的雪拍落,整理好樂璿身上的雪,才將樂璿的手放進自己的手心,一邊向手心中吹著熱氣,一邊認真地揉搓著,關切地抬眼瞧著樂璿得意的淺笑,不禁狠狠出了一口氣:“你贏了,我鬥不過你,我承認我心疼,承認我根本放不下你,承認我……之前的冷酷是裝出來的!”


    樂璿仍舊淺笑,一副我就知道的樣子,卻不曾開口說話,她現在嗓子如同被針縫上了一樣,根本無法開口。


    慧律知趣地將熱茶和薑湯送了進來,放在兩人手邊,便訕訕離開,他可以預見,等到王爺將王妃安置好,他便要準備受罰了。


    玄淩玨回手拿了薑湯,確認不會太燙才喂到她口中,樂璿乖乖地一口口將薑湯服下,感覺薑湯在自己的身體裏緩緩流下,就像熱水澆在了冰塊上,感覺自己的五髒六腑都在融化,還會偶爾發出冰塊炸裂的劈啪作響。


    樂璿不禁淺笑,她不是真的變成雪人,喝了一碗湯就會化掉吧?


    玄淩玨抬眼瞧著樂璿的臉上,不禁皺眉:“你是不是在發燒?”


    玄淩玨的手放在樂璿的額頭,手便不由得一收:“你果然在發燒!”玄淩玨不禁朝著門外大喊:“慧律,趕快去請方丈!”


    玄淩玨低頭,雙唇緊抿,眼中是滿滿的憂慮和怨尤:“樂璿,作踐自己讓我擔心,就這麽有趣?現在看著我心急如焚,你開心了?滿意了麽?”


    樂璿仍堅定的笑,點點頭,艱難地開口,用已經嘶啞嗓子淡淡道:“這樣……就不會……被趕走!”


    玄淩玨霎時轉身,樂璿仿佛在他眼中瞥見了一抹淚光,在燈光的閃耀下格外燦爛。


    樂璿知道,這招對玄淩玨格外有用,他可以對他自己做最心狠的事兒,他可以將自己的全部放棄,卻惟獨見不得她作踐自己。


    玄淩玨想要保護她,可她想陪著他,他們倆都在用自己的方式期望對方可以選擇自己指定的道路,這兩天的冷戰,不過是為了保護對方。


    這場拉鋸戰,到底是她贏了,贏在玄淩玨對她的愛和關心,贏在玄淩玨對她的包容和在乎。


    可樂璿也為此付出了極慘重的代價,因為她的這個任意妄為,她發燒得一塌糊塗,整整半個月,她都是在這種昏昏沉沉的中度過的。玄淩玨每日瞧著她病病殃殃的模樣,不由得怨惱,如樂璿這般聰明的人,怎麽可能想不到他突然轉性的原因?


    他還自以為是地以為他可以騙過她,用這種拙劣的手段將樂璿送走。


    弘虛說,她與他都是聰明人,聰明人之間的對決往往很難靠智力取勝,而隻能靠感情,而感情這張牌,樂璿明顯比玄淩玨用的要熟練得多完美級評分。


    大雪封山,足足下了四尺高,莫說出山,就是蕭山別苑中的小路都有些堵塞,蕭山的煤炭存儲的不多,為了挨過這段大雪封山的日子,別苑的每個房間都縮減了炭火的使用,隻有樂璿的房間仍暖和得如春日一般,隻是樂璿仍昏昏沉沉地睡著,不肯醒了。


    不知是不是因為樂璿燒得迷糊了,她做了許多許多的夢,夢裏一時還在天朝,一時便回了現代;一時還麵對著四皇子,一時就變成了楚喬;一時正在與樂仲勾心鬥角,一時就在跟姥爺學習經商……


    整個夢裏,除了玄淩玨,她似乎已經夢見了一個遍,如同樂璿所說,她從不願夢見玄淩玨,因為如果夢見了他,便不願再從夢境中醒來。


    一霎時,她仿佛變成了一個兩三歲的小孩兒,穿的極破,坐在青樓門前要飯,不多時,便見一個衣著華貴的男子跟著一個婦人一同走進了青樓,揚言到:“給我開一間單間,誰都不準打擾!”


    “呦,這不是樂大人麽,單間有,翠縷,帶樂大人去竹林中的竹衣廳,將門守好了,誰都不準打擾!”


    樂大人三個字仿佛對她有格外的吸引力,她知道那竹衣廳有個後門,便一路偷偷摸摸地先於他們這些大人從後門進了竹衣廳,偷偷躲在了床底下偷聽。


    不多時,便見那樂大人同那婦人一同進了房間。


    “樂大人,”婦人最先開口,“你到底想好沒有?”


    “側王妃,您說的事兒可是大逆不道,樂仲如此冒生命危險,替你去給王妃下蠱,這事兒一旦暴露,樂仲可就是淩晨處死的罪過,您隻答應給樂仲個左丞,未免太虧了些。”


    那個所謂的側王妃不禁冷笑:“樂大人想要什麽?”


    “想要你的蠱毒製作方式。”樂仲的聲音篤定中帶著重重的野心。


    “嗬,你這是獅子大開口哇,蠱毒不同其他,非我苗疆人不可操縱,你便是學了,也養不活,這樣,你需要什麽蠱毒,可是隨時來找我,我答應為你飼養三種蠱蟲,供你使用,如何?”


    “成交,我替你去給王妃投蠱,讓她逼恭親王篡位,逼她自盡,隻是你記得,等大功告成,你要允我左相之位,還有那三種我隨時可以去要的蠱蟲!”


    夢境霎時轉換,便成了一個夜晚,仍是在竹衣廳,仍是樂仲,仍是那個側王妃,隻是多了一個早已不便眉眼的女人,她的滿臉都是青筋溝壑,樂璿是捂著嘴才讓自己不叫出聲的。


    沒人發現床下的小樂璿,隻是衝著那可怕的女人開口:“我的好姐姐,好王妃,你如今可真是明豔動人呀,若是咱們王爺見了您這副樣子,恐怕都不敢愛您了呢!我給你一個時辰的時間考慮,你若是不按我說的去逼王爺,小心你那個當皇帝的兒子,他可才十四歲呢,要是也如你一般中了這蠱毒,一輩子生不如死,不知道會不會很有趣。”


    “不要傷害皇帝,不要傷害皇帝!”王妃不禁慌了神,“你們到底要我幹什麽?”


    “要你以死相逼,讓王爺篡位!如今清君側的戰役已經接近尾聲了,太皇太後那個那個老妖婆已經不足為懼了,當朝的小皇帝根本就不配當皇上,隻有我們王爺,才是做皇帝的不二人選!”


    “王爺從未動過這篡位的心思,穆婉你這是大逆不道!”


    “大逆不道又如何,你逼王爺篡位,王爺就是皇帝,誰還敢說他的不是?”


    “我不要,我不要!”那王妃明顯慌了,“我不能慫恿王爺做這種事末世之傳奇登陸器全文閱讀!”


    “那你就等著你的兒子變成你現在的樣子吧!王嫗,將蠱蟲夾在桂花糕裏,給皇帝送去,就說是恭王府王妃送去的!”


    “不要!”王妃霎時狂吼,“我答應,我答應,我去逼王爺篡位,但你要答應我,別傷害玨兒,別傷害玨兒!”


    “好,這才是我的好姐姐!”那側王妃不知道喂給了王妃什麽,那王妃臉上的青筋溝壑都漸漸消散,展現出一張絕美的容顏,那容顏,分明……


    “啊!”樂璿滿頭大汗地尖叫了一聲,睜開眼,便嗅到了隱約的檀香氣息,樂璿喘了兩口氣,才抬眼瞧向身周圍的擺設,這裏是她在蕭山別院的臥房,身邊,還有玄淩玨略帶著關切的深邃眼眸。


    “做噩夢了?”玄淩玨的聲音沉靜安穩,就像樂璿回憶起樂萱記憶片段時的那個夜晚。


    樂璿搖頭:“恐怕比噩夢恐怖!玨,你在位的時候,父皇稱恭親王?靜元皇後是王妃,現在的皇後是側王妃,是麽?”


    玄淩玨伸手將樂璿臉上的汗水擦幹,微微點頭:“是啊,怎麽了麽?”


    樂璿抿唇:“靜元皇後與元錦,長得像麽?”


    玄淩玨仍點頭:“是很像,恐怕有八九分相似。”


    樂璿不由得一臉的哭笑不得,如今這算什麽?發燒燒得將樂萱兒時的記憶都燒出來了?卻解釋了玄淩玨整整十五年都難以解釋的問題?


    玄淩玨微微皺眉:“怎麽了?”


    難道是還在發燒?玄淩玨將手放在了樂璿的額頭,已經退了呀!


    樂璿將思路微微捋順了才正式開口:“我夢見了樂萱兩三歲左右的記憶,估計是因為記憶深刻,所以一直深深埋在了心裏,但兩三歲到底不是記事兒的年紀,長大了便忘了,直到我這次發燒才又被翻出。”


    玄淩玨見樂璿要說很多話,怕她嗓子受不了,便回身先倒了一杯茶放在樂璿手上,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樂萱的母親是青樓女子,這青樓恰恰是樂仲最信任的青樓,所以有什麽機密事情,也願意選擇在這青樓後院的竹林中一間獨立的小屋叫竹衣廳的,樂萱小時候總在青樓中亂跑,便知曉了這竹衣廳的後門,便經常偷偷地藏在竹衣廳中,為的不過是可以見一見那個傳說中的父親。而恰好是她的這個舉動,讓她看見了樂仲與當今皇後直接的勾結,皇後借著自己是苗疆人,給靜元皇後下了蠱毒,以你的安危威脅靜元皇後,讓她以死相逼,逼迫父皇,也就是當時的恭親王篡位。”


    樂璿將她夢到的事情穿成了線,居然真的就解釋了這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題外話------


    額,話說為啥明明是吵架,苗苗還寫感動了呢…


    後麵的人物關係跟時間軸都有的複雜,但願親們看懂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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