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離開後,樊旭東就再沒來過簡單家,聽他走是跟蔣淑琴說的意思是他要去下麵連隊檢查,要離開h市一段時間。


    這一離開應該是很多天,多到簡單都要集訓了,也沒聽說他要回來的消息。除了每日的例行電話讓簡單還記得自己是樊旭東‘女朋友’的身份,關於樊旭東的許多,簡單都糊塗著給扔了。她記不清那天她是怎樣戰戰兢兢的坐在樊旭東的對麵吃晚飯的,也忘了,她是怎樣在蔣淑琴的目光逼迫下送樊旭東下樓的。那一晚,簡單心神不寧,出了單元門樊旭東要抱她,她反應過度甩垃圾一樣的甩開了樊旭東的手。再然後,她就被樊旭東強硬的抵在了車門上,目光裏的殺意,那麽濃……


    樊旭東說,“小簡,你到底要怎樣?”


    怎樣,她能怎樣?被他強壓在車門上,她還能怎樣?她都順著他了還要她怎樣?


    “簡護士,你贏了!”樊旭東摔門上車,月色下,連尾氣與塵土都美的很朦朧。


    這是樊旭東給她的告別語,很特別,特別的足夠她消化上一些時日。


    “簡單,我問你…”辦公室裏,蕭炎一巴掌拍在了正趴在台子上愣神的簡單身上。“你跟樊旭東,有沒有那個?”


    毫無防備的簡單根本撐不住蕭炎突然飄來的一掌。她吃痛的皺眉,回頭道,“哪個?”


    蕭炎壞笑,貼著簡單的臉頰咬耳朵,簡單臉一僵,當即否認。“哪有的事,你瞎說什麽呢!”


    “沒,我也隻是一問,前幾天聽一個病人家屬說女孩子那個了以後眉毛會變的,所以我想……”蕭炎也有些不好意思。自己一個大姑娘打聽自己朋友的閨房秘事,這個實在是有點兒尷尬。


    “你想就拿我來開刀?那你倒是看看,我的眉毛怎樣了?”簡單豎起眉頭對著蕭炎。什麽女孩兒變成女人以後眉毛會變,我看是她腦袋會變才是真的。


    “哎呀,生什麽氣嘛!人家一說我也隻是一聽,今天想起來了才想著求證。畢竟那都是民間傳的說法,我也就圖個新鮮。”蕭炎拉了拉簡單的胳膊,有意討好。簡單卻故作生氣,不理。


    “上學的時候,咱們宿舍裏就屬咱倆沒有對象,那時候沒聽過這話,咱沒得比較。現在俺還是光棍兒,你可是有伴兒了,還不行俺問問了?”


    “你們家樊首長,怎麽說也比你大了十歲,正是身強力壯的時候呢。那事兒,你不想,他難道就不想了?”蕭炎在簡單身邊左邊繞了右邊繞,嘴裏一個勁兒的打著哈哈,就怕簡丫頭真跟自己較真。


    本來嗎,在工作環境裏,除了一起生活過的同學,就沒有再體己的人了,自己不問她還能問誰?而且,跟那個樊旭東,簡丫頭可是一早就跟人家混到一塊去了,又是煲湯,又是鬧脾氣,郎情妾意的,怎麽就能不出點兒別的事兒?


    可看著簡單依舊陰著臉,蕭炎覺得有點兒窘。她戰戰兢兢的拉了拉簡單的胳膊,“喂,簡單,你不會。真生我氣了吧…”


    聽著蕭炎的話,簡單腦中嗡了一陣。她突然想起樊旭東的話,“你想知道,在外人眼裏,你與我的關係是什麽樣的嗎?”


    外人…。簡單皺了皺眉頭,什麽外人,蕭炎不就算是個外人嗎?還是個算得上了解自己的外人,可就連她,也認為自己跟樊旭東…就不要提其他絲毫不知情的人了。


    人言可畏……


    簡單打了個激靈,回過頭對著蕭炎說,“炎炎,你告訴我,你是怎樣看待我跟樊旭東…”簡單頓了頓,“跟他的關係?”


    看著簡單神情緊張,蕭炎反而笑了。


    “怎麽看待?”


    “你跟樊旭東?”


    簡單點頭,蕭炎便笑。


    “你倆去酒店的照片都被人給貼出來了,大首長都拉著你去司令部報備了,我怎麽看待你們倆對你倆能有什麽影響麽?”


    蕭炎略顯無奈的搖了搖頭,轉眼,卻見簡單神色不對勁。


    “怎麽,吵架了?”蕭炎用手肘戳了戳簡單。這丫頭這時候問自己這種話,又是這麽個表情,興許是跟樊首長鬧別扭了。“老人們不都說了,夫妻倆,床頭吵架床尾和,你別說,你倆到現在都沒在一張床上躺過。”


    蕭炎的玩笑話對於簡單來說卻無比的犀利。她抓著桌台的小手滑膩膩的,微微浸出了汗水。


    自己和樊旭東,還真是……


    那種事情他們是沒做過,可是,他倆還真在一張床上躺過,他抱著她,睡了很沉很穩的一夜。


    那日樊旭東晚歸,喝了點兒酒,正在洗衣服的簡單見他不對勁就把他攙到了他的房間。在京城的那幾日,雖然兩人共住同一個屋簷下,但彼此並不同一間屋子,簡單更是自覺,樊旭東的臥室她半步都不會踏入。


    那是簡單第一次進樊旭東的房間,那一刻她也顧不得什麽禮貌不禮貌,避嫌不避嫌的,拖著樊旭東的大塊頭就往屋裏去。


    “別看你小,力氣還蠻大。”樊旭東似乎半夢半醒,搭在她肩頭的胳膊翻起,揉著她的發。


    而後,就是她把他攙到了床邊,而他身子一斜,自己連帶著她一起栽倒在了床上。她想起,而他不讓,胳膊箍住她的肩胛。


    就這樣她跟他‘上床’了。她的臉被壓在他的胸膛上,她就那樣隨著那些蓬勃一下一下數著他的心跳,倒最後卻數亂了,因為她的心跳也變得強烈起來。


    在什麽都是未知以前,簡單也曾想過,如果自己跟樊旭東真的是情侶,那該多有意思。他是那樣一個男人,時而嚴肅,孤傲,拒人於千裏之外,時而又孩子氣的可愛,會開玩笑,會逗她笑……


    總有先到,也總會有遲來。


    如果沒有仇家人,簡單不知道此刻的自己是否能生活在愛情的甜蜜裏,還是某人早已膩味了她,另覓了新歡。


    林駿城的到來終究是有些晚了,他打電話讓簡單去接站的時候,簡單正在去集訓營的大巴車上,在收通訊設備之前最後一個接了他的電話。林駿城好不容易回來,自己卻見不上麵,簡單備案惋惜,可惋惜又能如何,即將麵臨她的一切,都是她所選擇的,她所期待的…


    林駿城的失落,遠遠大於簡小妞。他的假期並不長,隻是在家呆了一天他就坐上了火車,隻盼能早點見見某個小家夥,略解一下自己心裏的思念。


    可惜,他還是有些晚了。林駿城默默的裝起自己的手機,拎起不大的行李包,在月台上緩緩的走著。路過車呼嘯而過,吹起他額前的發。


    簡蛋蛋,你乖不乖,有沒有像你答應我的那樣,在等我?


    相比起林駿城的心事重重,進了集訓營的簡單反倒覺得一身輕鬆。她迅速的整理者自己的床鋪,換好剛領的野戰服,準備進入新的戰鬥。


    因為這次演習醫療小隊進的年輕人很多,所以對於這批人,醫療小隊除了對小組人員業務上的加強意外還開設了體能課程。戰場上跑得快的才能活,活下來的才能救別人。教官的一番話讓簡單對部隊訓練有了新的認識,同時,她也做好了苦戰一場的準備,怎麽著回去以後也得大變樣才行。


    她強大起來,做個果敢決斷的好士兵,最最起碼,她不要再動不動就被人說是小孩子。


    醫療小隊的體能訓練相比於真正參演的戰士們來說不敵其一半,而且管理起來也沒有那麽嚴厲,但簡單卻對自己要求的特別嚴格。連續幾晚,飯後她都要去外麵跑上幾圈,弄的蕭炎直說她火大沒地方出,欲求不滿。


    麵對蕭炎的調侃,簡單到不以為然。她是該長大、獨當一麵的時候了,她若不拿出點兒變化來擺在麵兒上,隻怕她以後的日子會很難過。


    簡單想起蔣淑琴對樊旭東的態度,就不由苦惱。雖然蔣淑琴一直嘴上說對樊旭東跟自己談對象的事情無所謂,但簡單能明顯感覺到蔣淑琴覺得自己的年輕不懂事會讓她錯過了樊旭東這段大好姻緣。蔣淑琴對樊旭東實在是太好了,好到自己好像做了什麽對不起樊旭東的事情而需要自己的媽媽來替自己還。


    簡單知道想改變自己母親的想法是很難的一件事情,畢竟先入為主,樊旭東的好在她的心裏已經根深蒂固。但無論,無論怎麽說,她想不死的太慘,就一定得拿出點兒樣子來。


    體能了幾天,白天的時間就拿出來給醫療小組的人補充專業技能了。畢竟他們這群新來的年齡有限,經曆也就有限,雖然都是從各大軍區醫院有工作精力的,可也不代表在戰場上能應付的了那麽多的突發狀況。


    雖然簡單算不上特別喜歡護理這一行業,但作為受了很多年‘幹一行愛一行’教育的人來說,簡單對於提高業務技能的事情格外上心。


    排隊授課,作為女生的簡單和蕭炎理所應當的坐在了第一排。簡單看著他們這個醫療小隊的頂頭大boss把站在門外的專家請進屋裏,一個睿智老者,一個文雅少年。


    看著那個好不容易被一身軍裝拉上點兒英氣的年輕‘專家,’簡單腦筋一抽,眉毛不由自主的衝著那個穿著軍裝的‘文雅少年’挑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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