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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突如其來的迷惑,叫人打心眼裏不爽。不僅不爽,還有一種自作多情的羞愧!剛剛還濃情款款,欲享受幾分被自家男人嗬護的溫柔,一會兒變成了人家兄弟的家事,無關人等閃開,未免落差忒大了有沒有!常歡被這種情緒打擊了,瞬間變成霜打的茄子,沒了一切興致,即便如此,麵孔上還強打了精神,總不能叫人看笑話。隱白隱隱覺得常歡有異,卻猜不出確切的緣由,隻想著不能叫她瞧見內心的“小”。他哪裏知道,他欲隱瞞之事,正是常歡動情之處。


    常歡被這小丫頭一打岔,燙燙的眼眶緩和了許多,心緒稍稍平靜了些。..


    沒有再瞧隱白半眼,拉起劉才才的手,常歡疾步如飛。


    劉才才任常歡牽著,傻傻跟在後頭,邊走邊死死盯住常歡瞧。剛才常歡掩麵,劉才才隻覺得這位姐姐衣袂飄飄,舉手投足透著灑脫出塵之味,這回見著真容,劉才才眼睛一亮,覺得常歡比自己夢裏頭成親的良人還漂亮。常歡露出的一張小臉精致清麗,絕色之姿,不容逼視,略帶著一絲傷感,叫人看了心中不忍。劉才才望著望著,一時竟看癡了,怎麽有長得如此合她心意的姑娘?她若是個男人多好呀!


    常歡可不知劉才才的心思,本想著回相親大會,想起還有兩個惡婦在堂上,沒見出來,不知會不會聽了隱白之言走人。不想冒險,常歡終是決定領著劉才才。去了後院。


    直至常歡給她遞去了一杯奶茶,劉才才才如夢初醒,赧然一笑,接過那大大的馬克杯。看都不看,就咕嘟一大口。奶茶入喉,劉才才說不出的舒坦,隻覺得人間美味瓊漿玉液大抵如此。捧著馬克杯,360度轉了幾轉,劉才才忍不住抬頭問道:“姐姐,這是什麽,恁地好喝!這碗也有趣,還是個帶把兒的!”


    常歡莞爾,心中鬱結散去一半。眼前這丫頭真是可愛得緊。


    “這是牛奶泡的茶。最合你這樣年紀女娃的胃口。這杯子叫馬克杯,我專門讓人燒製的,僅此一家。別無分號,用這杯子喝茶才爽氣,比那一小盅一小盅的過癮多了。”常歡與她介紹。


    “嗯,嗯。”劉才才連連點頭,此刻,常歡即便說腳丫是長在胳膊上的,這丫頭也必定點頭說對。


    “妹妹可要我送你回去?你的仆從和車馬可還在等著你?”總留在這兒也不是辦法,最近事兒多,常歡惦記著先把這丫頭送回家去。


    “不,我不走。這兒壞人這麽多,姐姐一人如何應對。我一會兒遣人去叫我爹加派人手過來幫忙!姐姐可是救了我的,要不是你告訴我,過了病氣,我可就急死了。姐姐這樣神仙般的人兒,怎麽能讓那兩個臭婆娘給傷了。說起倆,姐姐的輕功可真好,那婆娘好幾次偷襲都沒得手。姐姐心好,隻避開不反擊。”劉才才一口氣說了一堆,說完端起馬克杯,又是一通猛喝,杯子就見底了。


    “妹妹,不瞞你說,我就住這兒,有人護著我,你盡管放心,那‘臭婆娘’不敢來的。隻是你,別老是一口一個罵詞,那惡女可是有來頭的,你以後若再見著他們,千萬避開,不然可就麻煩了。”常歡好言相勸。


    “怕啥,遇上了叫我爹打她!可惜沒見著長相,必定是醜八怪一個。”這丫頭是一根筋到底的……


    常歡微微笑,舒出一口氣說:“妹妹,你可知那女子是誰?你爹也不敢打她的。你沒聽到,動手的女子是太子的貼身護衛。這樣看來,那個高挑點的女子,想必是皇帝老兒的女兒吧……也就是公主了。你可不能莽撞,去惹了這樣的貨色,得不償失。”


    “啊!”劉才才驚呼一聲,又捂著嘴,嗚嚕說道,“原來公主就這德行!我才不怕她呢,公主也不能不講理啊。明明是她們害的那位姐姐摔跤。姐姐,咱們去告狀呀,告訴皇上,他女兒做壞事。”


    常歡忍不住摸摸劉才才的腦袋,心情覺得舒暢了許多,這真是一枚開心果呀:“小才,公主是皇帝的女兒,你說要是旁人到你爹跟前去告你的狀,你爹會把你如何?”


    “我爹啊……我爹大概會把告狀的人打翻了去!”劉才才果然努力地思考了一下。


    常歡又笑,正要開口,劉才才忽然跳了起來,叫道:“你怎麽知道我叫小才?姐姐,你真的是神仙麽?”


    常歡低頭,憋著笑意有些冒汗……這是第二個當她神仙的孩子了,這丫頭跟小冬倒是有得一拚!跟劉才才解釋了許久,常歡給她裝了一大壺奶茶許多糕點,又包了個馬克杯,才把她送出門,還承諾她可以隨時來玩,這丫頭才樂嗬嗬地上了自家馬車,走了。


    空落落地屋子裏,常歡覺得有些涼意,剛剛劉才才在的時候,倒不曾覺得,這吹麵不寒的楊柳風卻能叫人心寒麽……


    沒容她傷懷多久,石掌櫃回來了,帶給她這樣的回應——皇上說了,你威脅他的事兒,盡管去做,他不在乎,除了柳儼如,他還有德妃和德妃的皇子做人質,如果要換回柳儼如,就讓常歡自己去跟他交涉。


    常歡蹙眉深思,沒想到這破皇帝居然這麽損!常歡原本讓石掌櫃要挾皇上的,是蕭逸清,如果不放柳儼如,她就能劫蕭逸清。可照皇帝的說法,他不在乎,少了個兒子,即便是德妃的兒子又如何?兒子多了去了。可這不科學……常歡覺得,破皇帝做這麽多,不就是為了保護蕭逸清不被宮鬥所累,能夠穩穩當當地接過那個皇位麽?如果真是這樣,隻能說這皇帝是個狠茬,不惜用自己最在乎的兒子來冒險。反正,總而言之,這破皇帝就不是個東西。


    去就去唄,常歡心知甩不掉石掌櫃,吃了幾塊點心喝了口水,上吊也要喘口氣!整了儀容,常歡往外頭跑,推門就瞧見斜斜靠在牆邊的五爺……五爺似乎沒瞧見她,隻是鎖著眉頭瞧著遠方……


    常歡看見五爺,心裏有些尷尬,又不好假裝沒瞧見,隻得停下腳步,低下頭,局促起來。


    五爺自然是知道常歡的心思,不僅知道她此刻的心事,更是知道一路以來發生的事情。從常歡在相親大會上的惡作劇,到公主護衛偷襲,再到隱白與她對話……護衛偷襲之時,若非見著隱白出手,五爺早就進去護著常歡了,可是,他知道,自己終是遲了,一步遲,步步遲……


    “又要去宮裏吧,我跟著就行。”五爺似是對常歡說,又似對著石掌櫃說,讓常歡拒絕都不知如何開口。


    兩人默默無語,起步前行。


    “水藍在外頭等著。咱們騎馬去吧。”五爺從容說話,好像未曾發現兩人之間怪異的氣氛。


    常歡乖乖點頭,跟著他走,心裏隻說:五爺啊五爺,你可別想不通……不然我可真對不住你。


    與去德妃宮中不同,五爺這回沒有留在外頭把風,而是貼身緊跟常歡進去。


    這皇帝住的長生殿與德妃那處差別甚大,且不說飛簷鬥拱雕梁畫棟,氣勢上就磅礴了不止一星半點,隻是晚上來有些瘮人,冷冰冰的。


    悄悄進去,接應的正是老太監鄭琨,他也是皇帝身邊的老人了。常歡因與他一向交好,時常捎些好用的藥膏和自製的點心給他,隻是不曾見麵。


    這次重逢,鄭琨淚眼婆娑,低聲說了句:“丫頭都這麽大了,長得愈發貴氣了。”


    常歡輕輕拍了拍他,笑了笑,轉頭去看裏頭的情形。


    先瞧見的是柳儼如那家夥,正懶懶趴在桌上,像是快睡著了。龍帳之中,老皇帝墊著墊子歪著,一副氣血不足的破落模樣。


    柳儼如見常歡來了,委屈地瞧了一眼:“你也忒慢了些吧,我都快憋死了。”


    常歡心情不佳,狠狠回了他一眼:“老子不是瑪麗蘇,也不開金手指,能這麽快來,已經是奇跡了,再煩丟你在這兒不管你了。”


    柳儼如吐舌,這位姐今兒莫非來了大姨媽啊,這麽狂躁。


    皇帝病歸病,毒歸毒,暴戾之氣仍舊那麽重,看著讓人不想靠近。


    終究是皇帝,常歡和五爺勉強行了禮,常歡禮畢便問:“不知皇上傳召草民有何時吩咐。”


    皇帝淩厲的眼神像刀子般劃過常歡的臉龐,病氣到了眼睛,就不見了,他也不含糊,開門見山:“既已許了人,就別勾三搭四的,有個正經姑娘的樣。”


    常歡不解,自己啥時候就許過人家了,也懶得跟老皇帝磨嘰,隻靜靜聽他往下說。


    “我放了這大夫,有兩個條件。一,讓這大夫保我一年的壽命;二,一年之後,你帶著德妃離開宮裏,去哪兒都好,越遠越好,須給朕發誓,絕不許讓她受半點委屈。你可能做到。”皇帝一口氣說完,微微有些喘,畢竟中毒未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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