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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歡心念一動,便猜出撩衣袖女子是誰,年紀小、性格爽、有個老爹好撐腰……不做他想,驃騎大將軍劉大林他寶貝閨女劉才才。從這父女兩的名字來看,就知道這一家子沒文化了,至少到劉大林這代,都是沒文化的。做為從一品的武散官,沒文化不可恥,可恥的是他以此為榮,不僅自己不學識字,還討了個不識字的老婆,唯一生的個寶貝閨女,也不教給她認識字。不過,給女兒起了“才才”這個名字,看來劉大林內心仍舊是愛才的罷……劉才才今年才剛及笄,比常歡還得小上一點兒,沒想到這麽捉急找對象啊。


    常歡對這位文盲劉小姐感覺倒是不壞,有時候,不讀書反而不矯情,小女子心性頗幾分可愛。她拍拍小文盲的肩,也直爽地說道:“妹妹甭急,一會兒便見了分曉,誰的癢癢不消,誰便是那壞心眼害人的。”


    高挑女子露出稍許慌亂之情,暗地扯了扯“女仆”的衣衫。女仆冷靜,順勢避開,扮著兩人不相識,忍住癢癢開口說話:“這位姐姐言過其實了吧,哪兒有這種符咒?況且,若是什麽人正巧被蟲咬著了犯癢癢,你也說是害人而得的麽?”


    “姐姐說得極是。這符咒引起的癢癢和一般蚊叮蟲咬是極不同的。蟲咬了不過一兩塊,這符咒……可是渾身上下慢慢癢開,到後頭每一寸皮膚都癢得難受,非抓到皮開肉綻不可。”常歡語速極慢,這些話聽在耳裏,叫人寒毛直立,高挑女子不禁打了個哆嗦,更癢癢了。常歡裝作無意地問了一句,“這兩位姐姐。莫不是癢癢了?是蟲咬了呢,還是……”


    高挑女子猛地站起,把手藏到背後,怕撓癢癢的動作被人瞧了去。


    常歡心說,不淡定了吧,快露出馬腳了。她於是挺身上前,要去調侃幾句,刺激一番。


    豈料,“女仆”一個切入,擋在了常歡麵前。目露凶光,言辭犀利:“你是什麽身份,輪得到你多管閑事!仔細你的性命。”


    “謔!這位原來是山大王!”常歡等得就是這局勢。抓著機會怎肯放過,“呀,有賊婆娘混進來啦,這是要打人呀,還是要謀財害命呀。還是要給大夥兒搗亂呀!這兒可都是有身份的人,你們惹事也得找對地方!那誰,羅家大公子,就是她們給陳三公子下的套呀,這是明擺著要搞臭你們的名聲嘛。哎呀,可要出大事啦!”


    眾人紛紛圍上來。羅大聽這話,果然臉色一沉,原來是害陳三而來!他心裏便不舒服。上前就要質問那“女仆”。女仆是個有腦子的,一眼看出常歡的意圖,要害她們成為眾矢之的嘛,她也怒了,將高挑女子護在身後。閃電般從腰間拔出一對分水蛾眉刺,直直刺向常歡。


    常歡沒料到有人敢在這相親大會上動兵器。稍稍一愣,畢竟是會些功夫的,一個下腰躲過攻擊,提腿踢向“女仆”下盤。


    “女仆”縱身躍起,一雙峨嵋刺打了個旋,又對準了常歡的胸口。


    眾人這才紛紛躲閃,卻正擋著常歡的退路,常歡一個躺地,往對方身下一移,堪堪躲過。此招一對,常歡看出這女仆功夫不弱,恐怕對戰方麵比自己還要強上一二點。


    常歡餘光一瞄,搜索到之前與她交換畫像的那幾人,看起來有些為她擔心的樣子,於是一個鯉魚打挺,就往那邊衝去。


    那幾人中,正巧有兩個拳腳功夫不錯的,他們本就有意來救常歡,見她“正巧”往這邊來,伸手就去拉她。


    “女仆”可不依,一個轉身要從背後突襲。常歡聽見背後衣袂生風,知道這臭婆娘要來陰的,一個蜻蜓點水,使起輕功,直踩對麵男子的肩頭。


    女仆見常歡衣袂連動步輕盈,原來竟是個輕功極不錯的,更覺得常歡有問題,決計不能放過。女仆頓生惡念,不管不顧,手腕一抖,瞬間射出數枚鐵蒺藜。


    常歡正欲躍起,抬頭估摸著這麽一跳可別碰上橫梁,於是稍稍慢了一些,眼見著鐵蒺藜要近她腳踝,她一個扭身,正要避過,卻發現鐵蒺藜如擊在牆,硬生生掉落在地。眼前忽然多出一方錦布,被人貫了真氣,挺得直直地將那些鐵蒺藜悉數擋下。


    這是哪家的高手啊,剛剛怎麽不動手,危急時候才出招,故意的吧!常歡落了地,與眾人一塊兒探頭去看。


    隻見桌邊端坐著一名男子,身板挺得直直的,頭卻微微低著,看衣著,不就是吹簫的那位“同穿人”麽。


    此刻沒有簾子礙眼,常歡仔細打量,這人……不用打量,這人化成灰她都認得!這倒黴催的、鬧失蹤的、說話不算話的、該死的……不是那隱白又是誰!怪不得會吹《蘭花草》,弄半天是從自己這兒批發了去的!這家夥倒是好記性,聽了一次就背出來了。記性這麽好,怎麽把自己的承諾給忘了?若不是忘,便是故意不做到的!騙子!


    在場的除了常歡認得隱白,小玉兒也是見過的,她看看隱白,又看看常歡,感覺氣氛有些詭異。


    隱白輕輕歎息,終是站了起來。他拔高了,卻顯得清瘦了些,一樣的溫潤淡泊,一樣的俊朗英氣,隻平添了一份滄桑感,去了幾分孩子氣,多了幾分男子氣,今日的隱白,散發著獨當一麵的氣勢與俯視眾生的霸氣。


    常歡往那幾個換畫像的男子身後靠了靠,這些男人雖然萍水相逢,卻不會有機會騙她,相比較而言,此刻她跟願意親近他們。摸了摸連,才想起自己戴著麵具呢,對麵的隱白都不知道是不是認出自己。


    隱白自然是認出常歡的,不止認出,此行的目的便是她。他穩步前行,走到高挑女子的麵前,拱手行了半個禮:“小姐不應當在此處多逗留,此刻回去便罷了。”


    高挑女子露出些別扭勁,站到“女仆”邊上:“本……本姑娘想在這兒待會兒。”


    隱白的語氣聽不出是恭敬還是威脅,緩緩說道:“在這裏本也無妨,隻是惹了這麽大的亂子,即便有護衛跟隨,回去也不好交待。太子的貼身護衛跟隨小姐,小姐的安全自然無憂,隻是那邊的病人可不願意見小姐這般莽撞。這裏是相親之所,莫非小姐真有心在此處定下終生。”


    “在這兒定終生怎麽了?這位姐姐來這兒,不就是找伴侶的麽?要你插什麽手。狗拿耗子。”常歡隱匿人後,陰陽怪氣地嘀咕了一句。


    隱白呼出一口氣,轉頭對“女仆”說:“擅自帶主子來這兒,膽子可夠大的。還不快領著小姐回去。”


    女仆抑住重重的煞氣,對隱白似乎頗為忌憚,跟高挑女子交換了個眼色,邊不停撓癢轉身便要離去,卻聽見有人叫住她們。


    又是常歡,聲音不響不輕,正好眾人都能聽見:“喂,怎麽走啦……這壞事做好了,可得有報應的,恐怕不癢個三天三夜是停不下的,兩位受得住麽?”不知為何,見隱白出現,常歡不自覺的有恃無恐起來,總覺得不能放過她們。


    隱白想搖頭,還是沒搖,給女仆做了個“快走”的手勢,一個閃身到了常歡跟前,牽著她的手就往外頭走。幾位換畫的男子見狀要攔,隱白隻掃了他們一眼,他們便不由自主後退了一步,待要再追上去,卻已遲了。


    常歡的小手有點兒涼,被一隻溫暖的手掌緊緊包裹著,任她怎麽甩,就是沒放手,一番掙紮,弄得手心都冒汗了,幹脆她也不反抗了,任由他帶著,看他究竟要幹啥。雖說看起來破罐子破摔了,常歡的心中卻是忐忑,不知為何,她就想聽聽隱白要說什麽,有沒有合理的解釋?也許,隻要一句道歉……


    倆人止步於會所院子裏的一處涼亭,隱白鬆開了常歡的手,背對著她,站著不言語。常歡找了個幹淨位置坐下,把腳擱在石凳上,一派蠻橫狀。


    不知過了多久,常歡的小腿有些發麻,想換個姿勢,又從那句“誰認真,誰就輸”衍生開去,堅定地認為――“誰先動,誰就輸”。


    隱白抬手,似要碰碰常歡,手指在空中劃了一道弧線,終是止於身畔。他再歎了一聲,言道:“此次,派我前來,是確認常歡閣的常小先生是否就是許多年前的任天欣。我回去定將如實告知。接著……恐怕少主就要給你下聘了,你……好生應對罷。”


    “切!”常歡聽了這話,呼吸急促起來,倒不是緊張什麽的,隻是……無法言表,不知如何接受這話。她這是氣急敗壞了!氣得……眼眶也燙了,指尖也顫了,牙根咬得吱吱作響,恨不能狠狠扇他一巴掌。


    沉默,靜得鬧心。常歡從牙齒縫裏擠出幾個字:“原來,你彈這曲蘭花草,就是想確認,這麽多人裏頭,有沒有我的存在啊!居然是為了給別人找新娘子啊!姓白的,你有種,咱們走著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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