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慕容遲反抱住沈雪,溫熱的舌輕輕勾著她的唇線,有淡淡的血味在唇齒間彌漫,滑過她咬爛的唇,心裏又痛又憐,低低道:“何苦如此傷害自己,便當被狗咬了一回,我將那狗打死且罷。”


    沈雪的下腹磨蹭著他的硬挺,她想聽他說話,更想宣泄體內澎湃的激流,空虛與濕潤渴望著被充填,從身體到靈魂都在呐喊要他狠狠“蹂躪”。


    沈雪更緊地抱住慕容遲,低聲笑著:“幾世輪回,得你不變的愛,我雖不知你的愛從何而來,卻是想著,若不能把自己完整給你,毋寧死。”她吮咬著他的唇,給他一個烈火灼灼的笑容。


    慕容遲呆了呆,手撫上她的額,聲音沉啞:“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


    沈雪不滿足他隻是在親吻她,擁抱她,一隻手扯他的衣帶想拽去於她來說太礙事的他的衣裳,一隻手撕在她想來是讓她熱得直出汗的自己的衣裳,衣裳半褪,肌膚相摩,她那桃花般柔軟嬌嫩的手從他的領口鑽進去撫上他的胸膛。


    激蕩的熱流循著沈雪的指尖,從慕容遲的胸口往下急湧,集中在他最是雄糾糾的地方,汗珠從慕容遲額上滴落,落在沈雪半露的香肩上,望著她無比妖冶的笑,感受到她早已做好迎納他的準備,慕容遲深深吸了口氣,沈雪似是表白的話,在他聽來感激多於動情,她在用她的身體感激他的愛情嗎。慕容遲不願意接受這樣的歡好,他勉力捉住她向他腹下遊走的手,真讓她的手按到他那裏,他再也無力守住二十一年的元陽。


    慕容遲悶啞著又問了一遍:“小雪。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


    沈雪用手回答他,意念一動,力透掌心,掙開慕容遲的手,真的按上那鬥誌昂揚的小遲遲!另一隻手更猛烈地撕扯彼此的衣裳。


    慕容遲隻覺得全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湧向小遲遲,充血的腦子卻在這一刻有了三分清明,不似他以為的會立刻丟盔棄甲全線告失。


    沈雪,似乎不僅得到一些記憶,而且武功也超出前世傳承,仿佛是她在近乎絕望的壓抑中覓得某種意外的收獲。然而。記憶又是一些不完整的片斷。她認定沒有無緣無故的愛,又認定欠下他好大一份情債,所以她要借著媚藥以肉相償。


    對這種感恩還債的歡好。慕容遲不喜歡,甚至認作是對自己人品的否定。幾世輪回,他救過幫過的人不計其數,難不成男子感恩,他要收為兄弟,讓他們命償,女子感恩,他要收為姬妾,讓她們肉償?


    他喜歡沈雪,追隨她在人世間輪回。要的不是她一具空泛的軀體,他要兩情相悅。


    宮燈燈影朦朧,燈光下慕容遲與沈雪兩個人之間的衣裳,已被沈雪撕去一大片,寢殿裏彌漫著溫暖曖昧的氣息。慕容遲想起寢殿外的華清池,隱約記得那池上水氣氤氳,將沈雪放進溫泉池泡一泡,也許能解她的媚毒,意念到此,慕容遲將沈雪打橫抱起。


    如微風拂過一般的靜無聲息,似奔雷劈來一般的快又凶狠,一拳擊來!


    慕容遲聽得拳風,閃閃身要退避,一則因為沈雪攀住他,退避的動作沒有預料的那麽靈敏,二則因為拳勢太快太猛又太輕悄,慕容遲躲讓不及,後背結結實實挨了一拳,頓時氣血翻滾,噗一口血噴出來,腳底下踉蹌數步,撐不住自己的身體,單膝跪倒,一張嘴又吐出一口血,沈雪也被震得脫離他的懷抱滾落在地。


    沈凱川見是慕容遲,呆了呆,又見他衣衫破爛不蔽體,不由得怒喝道:“竟是你小子!小子怎麽敢欺負我的女兒!”又一掌直落慕容遲的頭頂。


    沈雪大鬧後宮,最終還是被居心不良的延慶帝帶走。沈家埋在宮裏的暗樁見情勢緊急,往常慣用的傳信手法都來不及,不顧暴露的危險,找借口匆匆出宮往鎮北侯府奔來。沈凱川換上夜行衣直奔後宮。禁衛軍在他的眼裏仿若蟲蟻。


    因那暗樁聽得一說是沈雪被帶到慈寧宮,沈凱川搜遍慈寧宮,正焦急找不到人,好像是天雷從天呼嘯而降,一道又一道,慈寧宮陷進火海。沈凱川隻得隱入夜幕,聽那救火的內侍隻喊救太後,不喊救陛下,他遂往別處尋來,在皇宮的飛簷翹角上起伏如巨鳥,一處又一處,眼睛都急紅了,生怕沈雪命喪天雷大火。


    尋到鍾萃宮時,偶有女聲談論華清宮將有貴妃入住,沈凱川急向華清宮而來。華清宮寂靜無聲,燈影淡淡,兩個人影緊擁交纏在一起,沈雪的一角衣衫,讓沈凱川判定那是有人正對她行不軌,狂怒之下一拳全力擊出。


    慕容遲聽得掌風,急忙就地一滾,還不等他站起,沈雪一個翻滾將他撲倒壓在身下,妖豔一笑,小手一勾,又扯下他一片衣襟。


    沈凱川這一掌使了六七分力道,慕容遲堪堪避了過去,沈雪卻撲了過來,動作之迅捷,之突兀,令沈凱川意料不到,收勢不及,結結實實拍上沈雪的後心,沈雪悶哼一聲吐出一口深紫的血,軟軟地倒了下去。


    沈凱川皺起眉,瞥了瞥衣衫不整的沈雪,身形閃動扯下一塊幃幔將她蓋住,蹲下身捏住她的脈門,暗暗叫聲不好。沈雪深中媚藥,脈搏非常快,比正常人快得太多,這樣急速的心跳,很快會血管爆裂而死!依著時間地點可知元凶,回想剛才那驚天動地的響聲,沈凱川明白,慕容小子定是趕過來救沈雪的,挨他一掌可算無辜之極。


    沈凱川眼神複雜地看向慕容遲,罷罷罷,以後容他打回來便是。忽地發現慕容遲臉色蒼白,嘴角似乎還在流血,看起來受傷不輕。沈凱川瞅了瞅自己的手掌,暗暗想道。即使是自己全力擊中的一掌,以慕容遲的武功也不至於頂不住,何以竟似受了重傷一般?沈凱川有些著急,慕容小子真受重傷,女兒中的媚藥可該怎麽辦呢,換人?以女兒的烈性,隻怕她醒過來會一掌拍死她自己。


    沈凱川伸手扶慕容遲:“小子這麽不經打?你在哪裏受過傷了?”這小子肌肉緊實勻健,呃,本錢相當不錯。


    “天底下能承受得住沈教頭一拳的人,可數。”慕容遲抹了抹嘴角的血。指著沈雪手腕上的銀鐲。“我把我的一半元神封在這裏麵。能以另一半元神感應小雪的情況,今天很不對勁,耗掉了三成的功力。一個時辰從鹿山趕回長安,很吃力。”


    對慕容遲詭異的話,沈凱川沒有質疑。這一對年輕人折騰出來的花兒,都是他沒見過的,索性見怪不怪。他雙掌一錯,搭上慕容遲的雙掌,要給他運功療傷,不在最短時間內稍稍恢複體力,沈雪會毒發身死的。


    慕容遲搖搖頭:“我的練功心法與常人不同,沈教頭不必費心。”低頭看向沈雪。但見她麵色殷紅,呼吸粗沉,緊蹙的眉宇間染滿豔香,露在外麵的玉頸皓腕,如胭脂輕抹,紅粉薄勻,透著令人窒息的妖嬈。


    沈凱川翻翻眼睛,我想費心嗎,不是為我家丫頭,想我為你費心,太陽從水裏爬上天。


    慕容遲感到漸軟的小遲遲又抬起頭來,難乎為情掩飾地彎下腰,將沈雪抱起來,勉力走到寢殿外。


    夜空被火光映紅,遠處的呼喊聲依然此起彼伏。


    華清池位於寢殿的西南,相隔四五丈,以白玉砌成雕欄,池麵上有薄薄的水汽輕浮,水中長長地拖著燈光的影子,靜靜的,紋絲不動,池水青黑色,閃著亮光,仿佛一塊上好黛玉。


    沈凱川輕輕籲了口氣,對慕容遲刮目相看起來。這小子,有勇,有謀,還很自持,不欺暗室,女兒算是遇對人了吧。楚晉之間不可調和的衝突,衝突起來再說吧,車不到山前,誰知道前方還有沒有路呢。


    慕容遲扔出一錠銀子試試水深,然後抱緊沈雪,跳進池中。這一跳,直把慕容遲驚得毛骨悚然!浮在水麵的水汽根本不是溫泉的熱氣,而是冰寒的冷氣,這華清池赫然是一口極寒的寒潭!


    水沁肌膚,如鐵刷刷肉般痛。


    沈雪的身子熱燙如火,被這瞬間將人凍住的寒水一激,隻怕人要毀了!


    慕容遲竭盡全力將沈雪拋出池外,沈凱川嚇了一大跳,飛身探臂接住自家丫頭,立馬被冰冷的濕衣服嚇住,抱著沈雪慌忙跑進殿裏,把她放到拔步床上,捂在被子裏,叫聲“慕容小子”,轉過身並不見慕容遲,心頭一沉,腳尖點地騰身來到華清池旁。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慕容遲把沈雪拋出池外的同時,受到反作用力,他的身體向池水深處沉去。屏住呼吸,忍著刺入骨髓的寒痛,慕容遲拚著所剩無幾的氣力浮出水麵,攀住漢白玉的池沿,幾次掙紮也沒能爬上來。


    沈凱川急忙將慕容遲拉上來,問:“還受得住嗎,快進去,我給你們找些衣服換上。”


    慕容遲腳下如墜千斤,一步步走進寢殿,顧不得其他,除去被沈雪扯得稀爛的衣裳,拉過一床被子裹住發抖的身體,但覺得五髒六腑都冷透了,那冷意儼似鈍刀割肉,痛到心底。


    延慶帝有意封沈雪為貴妃,居華清宮,這華清宮裏便是應有盡有。


    沈凱川很快捧來一大堆衣物,望著慕容遲那蒼白的臉,頗有些訕訕,若非受自己一拳,小子不至於被寒潭之寒困住,隻怕是要丟掉半條命地大病一場。


    換衣服,解媚毒,小兒女間的事,他這個當爹的還是讓出一射之地吧。沈凱川扔過來內傷藥、外傷藥兩個瓷瓶子,往寢殿外走,腳底有些虛浮。走出寢殿,關上殿門,望著火光映紅的夜空,沈凱川雙拳握緊。


    如此喜歡美人,我拿什麽來滿足你,我的作死的君王!


    慕容遲望著沈凱川蹣跚離去的背影,但覺得空氣裏都留下了他的蕭索與孤獨。無聲呼出一口氣,低頭望著昏迷未醒的沈雪。


    她的頭發濕漉漉的猶在滴著水,洇得頸下的刺繡雙鸞起舞的軟枕一片淩亂水漬,殷紅的麵色漸轉嫣粉,呼吸不再那麽急促。


    慕容遲輕輕掀開被子,明黃的錦褥上一片黯淡水跡。他抿了抿唇,輕輕解去她又冷又濕又破的衣裳,他的神情是虔誠的,仿佛在朝拜他心底的神祇。他的手輕輕撫上那玲瓏的曲線。她的肌膚細膩瑩潤像絲緞一樣柔滑,腰肢纖細綿軟似風中的柔柳,盈盈一握的寶圓挺拔嬌豔似盛開的玫瑰,而那玫瑰的粉色花蕊微微顫動,靜靜散發著迷人的幽香,——比玉,玉生香,比花,花解語。


    慕容遲的感覺非常不好。凝視著沈雪冰肌玉骨下透出來的曼妙而魅惑的香肌豔骨,他覺得體內燃起蓄積已久的灼熱的火焰,火浪一浪一浪地撲打過來,燒得他血液沸騰,呼吸急促,然而,來自小遲遲的痛感,不是脹得發痛,而是一種冰寒的刺痛。這種冰寒的刺痛迅速冷卻了他沸騰的血液。


    慕容遲垂眸望著想抬頭卻抬不起頭的小遲遲,明白自己這是被那寒潭傷得狠了。入潭之前小遲遲抬頭挺胸,意氣風發,被那陰寒一激,好似冰火相撞,火瞬時被冰凍住,若是即刻離開寒潭,或許無礙,奈何運功感應在前,受沈凱川一掌在後,內傷極重,體力已至油盡燈枯,他無力爬出寒潭,寒意貫穿身體,以致根本受傷。他抬起手撫撫前額,有悶熱穿透表麵肌膚的冰寒傳到掌心,慕容遲知道自己堅持不了太久。


    而沈雪,可能正因浸入寒潭的時間很短,那冰寒散去了她全身的燥熱,筋疲力盡的她沉入昏睡。


    撤掉被水浸濕的褥子,翻了翻那一大堆錦繡,慕容遲拿棉巾絞幹沈雪的頭發,清理她腿上血肉模糊的傷口,灌抹沈凱川留下的外傷藥,以絲帶包紮,又挑出勉強合意的衣裳幫她穿妥,為自己挑了最大號衣袍將就穿上。然後盤腿坐在床側,眼觀鼻,鼻觀口,口問心,雙手置於膝上,默默運轉內功心法。


    隻一會兒,沈凱川敲了敲殿門,又等一會兒,推門進殿,道:“老兒帶著人往華清宮來了,我們得離開這兒。”看著慕容遲青灰的麵色,想說,又閉了嘴不再說,背起沈雪閃出寢殿,翻牆而過,把沈雪放在一叢黃楊樹後,又翻牆折回寢殿,突見一個黑色人影閃來,卻是陸虎。


    陸虎低呼一聲扶住倒下的慕容遲,默默自語,沈五小姐中的那媚藥,太厲害了,竟然把那麽強悍的主子掏空吸幹得站都站不住了!


    慕容遲看到了陸虎眼中的打趣、不滿和心疼,明白這小子在想什麽,並不解釋,隻輕輕說:“趕緊走。”


    ——————————。


    ps:


    不好意思,更晚了,在中關村修攝像機,拖的時間有點久。


    稍後還有粉紅粉絲值加更。謝謝劈裏≡啪啦親的打賞。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庶不奉陪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兔子有蘑菇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兔子有蘑菇並收藏庶不奉陪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