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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雪神色大變:“那黑物,叫什麽?”


    慕容遲的聲音透著少有的認真:“鐵滑車。”


    “鐵滑車?”沈雪呆了呆,驚歎道,“南宋第一將高寵槍挑的鐵滑車?有千斤之重?唉呀呀,勢能轉動能,豈止千斤!”


    慕容遲沒再吭聲。


    轟隆隆又一輛鐵滑車滾下,氣勢不可擋地向下衝!席卷淋漓血肉轟隆隆撞上前一輛鐵滑車,發出驚天動地的撞擊聲,竟將那已經卡進山崖的鐵滑車撞翻,兩輛鐵滑車翻滾著向山下衝去,碾過馬,碾過人,來不及閃避也無處可逃的禦林軍將士,瞬間變成一灘血水肉泥,再也分不清誰是誰。


    天驚呆,山驚呆,天地山水間一切生物都已驚呆,唯有轟隆隆一往無前的鐵滑車!


    鐵滑車撞上急彎,挾雷霆萬鈞之勢衝出官道,滾進崖穀,撞得石斷樹倒,砸死砸傷數十棄馬登山的士兵。


    山道上,死掉的慘不忍睹,活著的心膽俱裂,掉轉馬頭往山下逃,後軍不明情況,還在往山上衝,前軍後軍在狹窄的山道上相撞,一時人仰馬翻,踏死踏傷無數。


    簡鳳鳴察覺不妙,慌忙鳴金收兵,派斥候查探。


    沈雪長長地歎了一聲:“沒想到衛國公竟然造出這樣凶悍的武器!還不聲不響運到了鹿山!怪不得他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慕容遲雙目一彎:“心理戰,嚇唬人而已。衛國公的鐵滑車不會超過十輛。鐵滑車擺放在這個位置,一是坡陡,二是坡直,從山下到半山坡。這段坡路是最直的一段,殺傷力最大。項羽都奈何不得鐵滑車,簡鳳鳴想衝上來,隻有拿命填,引衛國公放完鐵滑車。可是看著那碾入泥土的肉渣,三兩次禦林軍便連提刀的勁兒都沒了。”


    沈雪再歎:“可惜簡鳳鳴找不到屬於他的高寵。想那高寵,若是戰馬給力,定不會濺血鐵滑車,嶽飛得此一將便可打到黃龍府。”歎了又歎,眨起星星眼。“書裏說。高寵身長玉立。一杆碗口粗的虎頭鐵槍,恍若天神臨……”


    慕容遲嘿嘿笑兩聲,摟過她的腰身。俯過頭來捉住她不斷翕動的唇,以唇舌抵唇舌,輾轉舔舐吮咬,汲取她的芳幽清甜,流連纏繞不去。


    沈雪不敢亂動,在他口腔裏嘟嘟囔囔:“在樹上呢,掉下去不好玩。”


    慕容遲雙臂一環,將沈雪抱起站到橫枝上緊靠著樹幹,他向前微傾,以自己的身體緊緊壓住她。恨不能壓得一點空隙也不留。這番激烈動作,他的唇沒離她的唇半分,那麽強烈地炙熱地貼合在一起。


    沈雪被吻得暈頭轉向,心狂跳著,然後華麗麗地囧了,——小遲遲頂住了她,她甚至感覺到灼熱的溫度穿透衣服熨上她的肌膚。沈雪不敢動,卻又嘟囔一句:“那邊,在流血,在死人唉。”


    慕容遲想笑,移開唇,把臉埋進她的頸窩,抱著她,一動不動,平息那股從身體最深處湧起的原始渴求。


    沈雪轉了轉眸,故意扭一扭屁股,啞聲呼道:“遲遲,順應自然,想硬就硬,硬硬更健康。”


    壓下去的火噌地又竄上來,燒得更旺,慕容遲額上沁出顆顆汗珠,喑啞著嗓子道:“你把那些死亡前的呼喊當作讚歌的話,我不介意在這兒把你辦了!”


    呃!沈雪的小宇宙立馬偃旗息鼓,不敢再說,也不敢再動一下,然而那灼熱而又清冽的男子氣息,完全籠罩著她,她的心裏緩緩升上來莫名的異樣,忽覺得一股熱流從內中急湧而下,雙腿虛軟無比,心髒怦怦怦急跳,似乎有一種極為陌生的情緒在體內滋生,攛掇她抱緊他的腰身,迎合他的熱烈擁抱。


    慕容遲悶悶地歎了口氣,吐出一句夢囈般地噫語:“要不,你讓我吃了你吧,忍得太久,不利於健康。”


    沈雪更不敢動了,腦子裏像塞進一垛子稻草,雜亂不清,嚅嚅道:“這,這兒是野外唉。”


    慕容遲僵了僵,歎道:“原始無雕飾的天然境界,俗人哪能領悟其間妙處。弓已拉滿,箭在弦上,你說一句喜歡我,天便是帳,地便是床。”


    沈雪一把火燒掉滿腦子的稻草,眯起眼,似笑不笑:“你想圈圈叉叉未成年少女?”


    慕容遲忍著笑,一手撐樹,一手在她身上虛畫一圈:“好像是沒熟,包子還真欠火候。”忽又側過臉,咬了咬她的耳垂,悶笑道,“我給你加點兒火吧,熟得快些。”


    “你才欠火候!”沈雪大惱,細白的臉孔紅嫣嫣的。


    那少女的羞暈的紅,紅得像蘋果,蘋果卻不見得這麽鮮靈,紅得像雲霞,雲霞卻不見這麽嬌凝。


    **********


    簡鳳鳴親率禦林軍救援,消息並沒有傳上天元寺。


    石梁天橋一場口水仗,天元寺的僧人並沒有出場,而是都察院一幫以耍嘴皮子賣筆杆子為生的禦史,捧著陳左禦史的兒子陳默雷送來的本子,極盡諷刺挖苦之能事,將戎裝煥發的衛國公、皇子服鮮亮的簡鳳翔,打得落花流水。本想占據名正言順製高點的衛國公,被禦史們的嘴送進了汙水坑。


    衛國公惱羞成怒,重新祭起誰的拳頭硬誰說了算的法寶,下令苗家軍萬箭齊發,射得禦史們屁滾尿流逃回寺裏。


    昨晚,大火久久不熄,絕糧絕水的消息很快散開。延慶帝滿懷希望地望著他的武將們。


    信王:“本王老邁無力,已提不起刀,阿華自幼體弱,咳喘的痼疾受不能一點風寒,本王告退!”


    安國公:“老臣年老體衰,早已上不得馬。一頓飯更三回衣,老臣對不起先帝!”


    定國公:“臣有心殺敵,奈何進入天元寺,不得攜帶兵器。臣沒有那對慣用的銅錘,有力使不出啊。”


    ……


    某侯:“臣在家就吃一碗濕飯,打起仗來要吃十八碗幹飯,陛下,有幹飯不?”


    鎮北侯:“衛國公來勢洶洶,避其鋒芒,方為上策。”


    ……


    延慶帝氣得仰倒,滿朝武將俱在此,竟無一人願意與衛國公一戰!


    簡鳳朝站在延慶帝身後,如不是一身武功被廢。此刻正是他揚名立威的時機。他的目光追隨著與信王相扶離去的簡少華。暗道。阿華,你可得好好補償我!


    延慶帝老淚縱橫:“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你們,你們食君之祿,竟不肯擔君之事,直叫朕心寒也!”


    鄭伯豪挺身而出,道:“陛下,臣鄭伯豪願為陛下分憂!”


    延慶帝大喜:“還是鄭卿忠心!”


    鄭伯豪揖手道:“不過,家父久為閑散侯爺,無職無權,臣說話,沒人肯聽的。臣心有餘而力不足啊。陛下,如今禦林軍同知位缺,在此國家存亡之際,臣不惜肝腦塗地,為陛下盡忠!”


    延慶帝老眼一轉,三品同知,罷了,先給出去吧,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啊,立即大聲道:“好!鄭伯豪聽封,朕加封你為京衛指揮使司同知,從三品,即刻上任,禦叛軍於落雁崮外,不可使一個叛軍攻進天元寺!”刷刷刷寫就一道任命詔書。


    鄭伯豪眯起眼:“陛下金安,臣一定不負陛下所托,一定禦敵於落雁崮外,等待三殿下的援兵!”簡鳳鳴能不能趕來救援,那可與我無關。


    落雁崮地勢開闊,無險無憑,與苗家軍相抗,完全憑借兩峰間通行困難的天橋。“葉超生”被俘以後,禦林軍軍心不穩,且戰且退,退至落雁崮。率領留守禦林軍前來接應的鄭伯豪,將天橋兩側的鐵索砍斷,隻餘空蕩蕩狹長的石梁高懸在萬丈懸崖之上,並號令潰敗的禦林軍弓箭手重組陣形,將苗家軍射在天橋那邊。


    苗家軍鳴金之後,“慕容遲”、慕容遙帶著北晉侍衛出現,與鄭伯豪的禦林軍齊心協辦,在盾牌兵的掩護下,挖掉石梁的橋基,拖來天元寺用於維修的原木磚瓦土沙,構建起第一道簡易防線。


    黑夜終於過去,輸了口水仗的衛國公親自敲起大鼓。咚咚咚的戰鼓在峰穀間回響,昨夜大捷的苗家軍聽得熱血沸騰,高呼“直下落雁崮,活捉延慶帝”。


    弓箭營分列三排,成翼形散開,向對麵落雁崮頂的禦林軍射出第一波箭雨,而先頭攻擊士兵嗷嗷叫喊衝過天橋。禦林軍還擊的箭並不密集,各持刀槍守在天橋口,來一個砍一個,來兩個挑一雙,雙方很快混戰在一起。


    有跑上天橋的士兵偶一低頭,萬丈深淵深不見底,腳下竟有雲霧翻滾,心中一懼,身子一歪,慘叫著摔下石梁。挖掉一麵橋基的石梁在持續不斷地衝擊下開始搖晃,到巳時中(10點),三條石梁全部鬆動落入深穀。攻上落雁崮的千餘苗家軍頓成無援孤軍。


    衛國公急忙傳令將攻城雲梯抬來。


    一隊黑衣士兵出現在苗家軍的視線中,或單刀,或短棒,在金黃色戰衣的苗家軍中,他們仿若黑色旋風。


    衛國公第一次覺得自己老了,耳朵失聰,又覺得是自己離得太遠,聽不見那些身在死地絕死反抗的將士發出喊叫,隻看見他們一個接一個倒下,抽搐兩下,再無動靜。


    而就在附近的鄭伯豪再一次慶幸自己的正確選擇。一招斃敵,沒有人做得比野狼營的士兵更好,苗家軍死前的高呼還沒呼出來,脖子已被擰斷。


    衛國公眼睛都紅了,千裏迢迢隨自己出片的將士就這樣慘死在天元寺外,不為他們報仇,怎麽對得起他們的父母親人!


    他瞪視著那些黑衣士兵,大聲呼道:“是北晉的慕容二殿下嗎?這是我們南楚內部的戰爭,懇請你們在一旁觀戰,天元寺絕糧絕水,我們保證你們有最好的膳食!待捉住延慶老兒,我們不會忘了你們的恩情!”


    慕容遙哈哈笑道:“南楚衛國公是吧。本宮慕容四殿下是也,本宮想問問,衛國公怎樣還北晉的恩情?”


    衛國公大笑:“天下誰個不知北晉對燕嶺關虎視已久,在這裏本公答應兩位慕容殿下。延慶老兒身死之時,便是燕嶺關歸入北晉之日!”哼,哼,待本公大軍攻上落雁崮,攻入天元寺,爾等小兒便是被延慶老兒殺掉的,與本公無涉!


    慕容遙笑道:“衛國公,我家二哥對燕嶺關沒有興趣,你那裏有沒有絕色美女啊?延慶帝可是許了我家二哥任挑南楚官家貴女!”


    衛國公哈哈大笑:“慕容殿下但放寬心,官家貴女。民間良家女。都可以任君采擷!慕容二殿下喜歡我們南楚女子。那是我們南楚的福分!”給你一百個兩百個三百個美女,我讓你爬不起身直不起腰,趴死在女人胸膛上!


    慕容遙大笑著。攀住“慕容遲”,帶著那一隊毫發無損的黑衣士兵,揚長而去。


    有內侍撒腿跑,向延慶帝稟報晉人收了兵。


    衛國公啐一口,大笑,催令士兵更快地抬攻城雲梯。


    鄭伯豪所能指揮的禦林軍,人數隻有七八千人。從長安出發,“葉超生”帶萬人護駕,而隨駕的人員,進入落雁崮之前全被卸了兵器。美名其曰為禦駕安全著想,不給刺客行刺機會。因此,即使是防守落雁崮的禦林軍,所攜箭羽也不多。一夜惡戰,禦林軍退守落雁崮,形成人不多、武器更少的防禦狀況。


    趁著苗家叛軍還沒架上攻城雲梯,兩峰相隔,鄭伯豪下令收集苗家軍射過來的箭。


    衛國公見此,不由得大喜,再傳令,鐵箭改火箭。


    鄭伯豪明白,絕不能讓苗家軍放下雲梯。他召集眾位統領,陳述防守戰的關鍵,把軍中的神箭手集中起來,專門射殺鋪設雲梯的苗家軍,又組織起一支敢死隊,腰上緊綁繩索,在雲梯架好以後衝上雲梯與苗家軍死戰,保證身後的袍澤砍斷掀落雲梯。


    戰鬥很快進入白熱化。無數士兵掉下懸崖,慘叫在崖間持續不絕。


    延慶帝咬牙寫下詔書,將包括燕嶺關在內的北疆三座城關劃給北晉。“慕容遲”與慕容遙帶領野狼營的士兵再次投入戰鬥。


    苗家軍的雲梯被毀,衛國公下令砍樹做成木排,又下令砍竹子紮起竹筏,鄭伯豪則下令把所有的可燃物堆到石崖邊,又把天元寺剩餘的香油全都灑上,火燒木排,火燒竹筏。


    鄭伯豪以少敵多,生生沒讓苗家軍爬上落雁崮。


    山下的簡鳳鳴,從山道上發起多次衝鋒,均被鐵滑車阻擋,再無人敢往前衝,步行上山的士兵也遇到阻截。苗家軍居高臨下,借有利地形,凶殘地屠殺禦林軍。禦林軍被死死阻擋在半山坡以外。


    惡戰三天三夜,雙方損失慘重。衛國公強壓怒火,決定改變策略,對落雁崮圍而不攻,轉而對山下的簡鳳鳴發起全麵反撲,爭取一戰擊潰簡鳳鳴,震懾準備來援的各路人馬。


    九月十三,陰天。一堆堆灰色的迷雲低低地壓著山巒,空氣裏彌漫著破曉的寒氣,草木上落著霜露,枯葉在晨風中打著轉。


    衛國公點齊人馬,自上而下,洪流一般衝下山,挾鐵滑車的威勢,向簡鳳鳴的禦林軍發起猛烈進攻。簡鳳鳴深恨不得地利,見苗家軍殺下山來,不覺正中心懷,擂起戰鼓披掛迎戰。


    苗家軍三天的屠戮,給禦林軍極大的心理創傷。兩軍相遇,禦林軍戰不多時,即抵擋不住直往後撤。簡鳳鳴盔歪甲斜,拚命喝令抵抗,卻已無人肯應。


    剛交午時,苗家軍便將禦林軍逼出半山坡的地界。衛國公駐馬在大岔路口,仰天長嘯一聲,很憤怒的長嘯,——親兵來報,簡鳳翔被人擄出軍營!


    嫡皇子簡鳳翔是衛國公敢起兵的基石。


    衛國公下令繼續追殺簡鳳鳴,點齊兩千精兵,撥轉馬頭,沿著對方留下的明顯標誌打馬急行。副將提醒,須得小心前進,在此關頭不能中了敵人的詭計。


    行至一處開闊地,衛國公發現這一路的小心都是多餘的,人家根本沒設任何埋伏。就是在此等候。


    衛國公閃目望去,對麵的人分兩列,一列黑衣,一列青衣。人數不多,各五十人左右。衛國公看到黑衣人的首領時,一下子懞了,怎麽可能?再看到青衣人的首領,但覺得胸腔的心恰似掉進寒潭,一下子冷透了!


    衛國公深知此時回頭看一眼身後的兩千精兵,都是輸了氣勢,然而他又不能不做點準備,遂輕輕舉起右手握一握拳,兩千精兵立刻刀出鞘。箭上弦。


    衛國公打個哈哈:“沈教頭。你為延慶老兒背黑鍋。至今卸不下來,為世人所惡,本公此番作為。也算為你報仇吧,還望沈教頭念一點舊誼,苗某自問沒做過對不起沈家之事。”


    騎黑馬一襲藍衫的沈凱川搖頭笑道:“衛國公,你圍打延慶老兒,本與沈某無關,可是你困住了沈家的人,讓他們餓著渴著,心慌慌著,沈某就不能坐視不管了。”


    衛國公笑道:“沈教頭,這個好辦。待本公回山,立即放出鎮北侯府所有的人,本公得罪沈教頭,願賠黃金萬兩!”


    沈凱川摸著下巴:“原來在衛國公的眼睛裏,鎮北侯府的人就值萬兩黃金,那就沒得可談了。”


    衛國公心頭微定,肯談錢,那就好辦。轉個臉,衛國公又打個哈哈:“慕容二殿下可謂神出鬼沒,晨起時還見著在天元寺外趟我們南楚的渾水,此刻竟在這裏等著本公,本公就不明白了,難道鳳翔殿下的話,比不得延慶老兒作準?慕容二殿下難道不知這天下最無恥的人便是延慶老兒?”


    騎白馬戴銀麵具的慕容遲嘿嘿一笑:“衛國公,本宮的確信不過延慶老兒,也信不過延慶老兒,衛國公若要問本宮信得誰去,那自是嶽父大人囉。”


    沈凱川嗆了一下,臭小子,嶽父大人叫得不要太順溜!


    衛國公怔了怔:“聽聞慕容二殿下到南楚來選美,原來真有女子入了慕容二殿下的眼,倒不知是哪家貴女能令慕容二殿下傾心?”


    沈凱川望了望天,涼涼道:“賢婿啊,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早對我家丫頭上心,卻一直不肯說出來,瞧瞧讓人家誤會了吧,選美啊,賢婿,你做得太不地道,你這是把別人的心高高地吊起來,狠狠地摔在地上,碎得呀能做包子餡兒了,要知道,人家的女兒也都是寶貝,不許再有下回了啊。”


    慕容遲恭恭敬敬道:“謹遵嶽父大人教誨,小婿再也不敢。”


    在這兩個人身後,騎著火紅馬的沈雪聽得直翻眼睛,要不要這麽親熱啊,滿地都是雞皮疙瘩唉!


    衛國公呆住了,恰似一道驚雷直劈到他的腦袋上,劈得他滿腦子焦炭。戰場閻王沈凱川,冰山戰神慕容遲,兩個名揚天下的魔頭,竟然成了翁婿?衛國公不能相信,卻也明白不能善了,心念急轉,思求扭轉戰局的辦法。


    沈凱川繼續望著陰沉的天空:“苗家與沈家沒什麽來往,道不同不相為謀,不過簡鳳翔的背後總少不了苗家的影子。當年簡鳳翔對大丫頭下損招,毀了大丫頭的名聲,害得大丫頭比死多一口氣。衛國公還記得吧,沈某本不想提舊事,想一想還是教你們舅甥落個明白,簡鳳翔殺夫奪妻,乃是苗家罩著的一樁小事,京兆府偏巧在那個時候抓捕江湖大盜,卻是沈某的布置,舉報各皇子貪沒軍資是沈某的手下所為。衛國公須知,沈某素來氣量不大,害我一分者,還我十分。”


    衛國公怒極,延慶帝無意冊立嫡皇子簡鳳翔,卻又礙於朝野眾口,這兩件事給了延慶帝冷凍簡鳳翔的最佳借口,苗家也因此從盛轉衰!


    衛國公兩眼通紅:“沈凱川!竟是你害得苗家家破人亡!我跟你拚了!”提刀催馬,向沈凱川撲來!


    慕容遲把手一擺:“嶽父大人,請!”


    沈凱川眼不眨一下:“賢婿,請!”


    慕容遲向沈雪微微一笑,提槍在手:“高寵使一杆虎頭槍,你夫君我用的是豹頭槍,你想見識高寵的本事,挑滑車暫時看不到,高寵一槍挑飛金兀術的頭盔,這個倒可以有,且讓你瞧瞧什麽是原始的一槍斃命。”


    噗!沈雪噴出一口心頭老血。殺人啊,要不要這麽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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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


    本章6100字,算7號、8號的補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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