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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喬家女被北晉皇子臨幸,消息很快在天元寺傳散開來,東偏院內外一時擠滿了前來探風的官員及家眷。喬良玉落選,表示別家貴女重新獲得中選的希望。


    沈雪站在正屋的門後,靜靜聽著院子裏慕容遲冰涼的聲音,死水的心裏忽然泛起一絲波瀾,喬三下藥的本事與沈霜霜有得一拚,運氣也有得一拚。


    嚴德妃看著淚流滿麵的喬妙玉,瞥了瞥站在一旁摸下巴咂嘴的簡鳳歌,枯寂的心沒來由漫上一層水波,向前一傾身,溫聲道:“喬四小姐,有話慢慢說。”


    “謝德妃。”喬妙玉垂頭道,“德妃,臣女自幼體弱,得爹娘百般寵愛,在府裏無處不去。而三姐姐因著某種原因被爹娘管得很嚴,臣女與三姐姐見麵不多,總還有印象。臣女七歲那年,三姐姐染上天花,臣女記得家裏來來往往的都是背著藥箱的大夫,爹娘在花園裏辟地新修院子,讓三姐姐住進去養病,院子清靜,既不會過了病氣給旁人,還好過家廟裏的冷清艱苦。”


    人人都知,喬家男孩在祖地由專人教養文武,女孩養在母親跟前。


    天花是疫症,傳染性極強,致死率很高,喬妙玉如是說,旨在表示喬閣老夫妻對女兒都很疼愛。


    嚴德妃歎了口氣,道:“喬四小姐不提往事,本宮倒想不起來喬三小姐患過天花的,陛下,你那時還遣了太醫院院使、院判前去喬家,喬三小姐病愈後,喬閣老為此專門進宮感謝陛下聖恩。”


    延慶帝捋須點頭:“好像是有這麽回事,還真是奇絕妙哉,喬三小姐的臉上半個疤痕都沒留下。”


    喬妙玉立即道:“陛下聖恩。德妃隆恩,臣女感激不盡。臣女要說的話也就在此。臣女記得三姐姐的左眼下有一顆黑痣,便是因這顆黑痣麵相不好,主風流多情,三姐姐自小才被爹娘嚴拘著甚少出門。陛下,德妃。”


    喬妙玉伸手一指喬良玉,“臣女可以肯定,這個叫喬良玉的女子,不是臣女的親姐!陛下如不相信,可以問一問昭儀,也可以問一問戚夫人,兵部主事戚豐澤的夫人。臣女的二姐姐。”


    好似一滴冷水滴進滾油裏,即使延慶帝在場,也鎮不住轟然的議論。


    喬立望著滿眼淚水但目光堅定的喬妙玉,心底升起一種異樣。喬家名聲的挽回,竟寄在了名聲已失的喬妙玉身上,他這個做哥哥的。豈能不幫她一把。


    站在人群裏的喬立,開始頻頻歎息,偶爾吐出的幾個字都帶著哽咽。於是,人們恍然大悟。


    真喬良玉有一顆色痣,喬家因此嚴加管教,嚴厲到不讓她在人前露麵。


    真喬良玉八歲那年死在天花疫病下。


    這個喬良玉是喬家收養的,意在安撫喬大夫人失女的悲痛。


    這個喬良玉漸漸長大。姿容昳麗得不似真人,喬家怕因她惹出事端,壞了喬家門風,便請了最好的夫子教她修身養性,卻不曾想她竟是個輕狂的,剛在人前露麵就做出寡廉鮮恥的事。


    喬家辛苦養大養女,卻被養女狠狠打臉,白付一場心血,真夠倒黴的。


    喬昭儀沒有隨延慶帝同行,內侍便將戚豐澤夫妻帶到東偏院,戚夫人說,喬三不止左眼下有顆色痣,在左額發際下還有一顆凶痣,主妨礙父母。族裏長輩怕喬三給喬家帶來不幸,曾經力主溺死喬三。


    喬良玉手指按在左眼下,一場天花不僅沒在她的臉上留下痘疤,還把她臉上的兩顆黑痣都給脫掉了,一顆色痣,一顆凶痣,怪不得娘親對那兩顆痣的脫落非常高興。


    娘親說,以她的資質,不當委身於碌碌之徒,定是要進宮的,為妻為妾都需要不衰的盛寵,苦練才藝隻為出入皇家而不怯,床第之歡則能勾住男人的魂。


    她常常攬鏡自照,覺得自己比那些板著臉孔教她才藝的夫子要好看千倍萬倍,她為自己枉有絕世容貌卻不為人知而憤懣,她常常幻想著所有人見到她都會跪下來嗅她腳的情景,她越來越恨爹娘把她關在一方院子裏。


    因這種恨,她一直想重重地打喬家的臉,可是,此時,此地,她真的看到喬家被打臉,心卻痛起來。


    喬良玉呆呆發僵的臉孔漸漸鬆軟,浮上一抹魅麗的笑。


    原來色痣脫了,天性卻沒變,她就是個骨子裏渴望撲倒男人的女人。若非仆婦嚴守爹娘死命,住在青樓裏探習的那兩年,她撲倒的男人可能會比花魁娘子勾住的還多。


    凶痣脫了,對父母的妨礙竟也沒變,爹娘因她的任性在皇帝和同僚麵前丟盡了臉,喬家因她的輕佻從此被人嘲笑。祖輩要溺死她,要得對極了。


    喬良玉恍然悟到,爹娘死管著她,是為了讓她在得到最好的之前不能先失去。


    一個家族的興起,需要家族裏的每個子女共同努力。家族興旺發達,女子能嫁到更好的夫郎,男子能娶到更好的嬌娘,每個人在享受家族榮耀的蜜果時,為家族付出亦是理所應當。


    慕容遲,北晉嫡皇子,有著無上的尊榮,赫赫戰功無人望其項背,又年輕無妻,為天下無數貴女夢寐以求。


    爹娘把她推到慕容遲的麵前,難道僅僅是為了喬家的榮耀嗎?正如他們常說的,她當嫁天下最尊貴的男子,享受人間極致的富貴。


    而這一切,被自己弄砸了。


    跪在地上的喬閣老兩肩輕顫,抬頭望著呆立的喬良玉,眼底有一片水光浮出。喬良玉隻在一瞟之下就已明白爹爹的取舍,緩緩地跪了下來。喬閣老的眼裏掠過一片痛色。


    慕容遲冷冷地看著喬家人淚眼對淚眼,手指在椅子扶手輕叩,轉向延慶帝,淡淡道:“陛下可累?陛下若是不累,本宮講個曾經遇到的故事,如何?”


    延慶帝忙道:“慕容二殿下遇到的事。自然都是奇事,請講來。”


    慕容遲揚一揚眉:“陛下當知。本宮有一支神出鬼沒的人馬,稱野狼營,目前屯駐在燕嶺關外一百二十裏處。野狼營的每個士兵都是本宮親自挑選訓練的,這些士兵很多來自民間,加入野狼營各有各的小九九。其中有一人是從南楚逃到北晉的小書生。”


    書生從南楚逃到北晉。延慶帝覺得自己的臉被打得火辣辣的。壓著不悅,道:“哦,竟有書生棄文從武?”


    慕容遲抬左腿壓在右腿上,足尖輕晃:“本宮見到這小書生的時候,他的臉頰有一道長刀疤,讀書入仕再無可能,倒不如從武博一博功名。本宮後來才知。那長刀疤乃是小書生的父親親手砍的。”


    喬良玉如何發落,慕容遲和延慶帝都沒說,喬閣老隻得長跪不起,喬妙玉盡力扶著父親。慕容遲這句話一丟出來。喬妙玉感到父親明顯地抖動了一下。


    延慶帝嗬嗬笑道:“慕容二殿下說笑了,哪有親父砍殺親兒的,玩笑話。玩笑話。”


    慕容遲淡淡一笑:“陛下,本宮也是這麽想的,再三追問之下,那小書生才將身世披露。”


    小書生的祖父是個販私鹽的小販子,有一次遇到官府設卡查鹽,鹽被抄了,還挨了板子。餓昏在一戶方姓人家門前。


    方家人為小書生的祖父延醫治傷,小書生的祖父得知,方家隻有父女兩人,家主原是朝中五品官,受父兄影響站錯了隊,被革職抄家,靠祖上薄田度日。小書生的祖父深感販賣私鹽沒有出路,回到家鄉以後取了全部財物,帶著長子再到方家,為長子求娶方家女,請求方家家主收留小書生的父親,並教他讀書。


    小書生的父親在嶽家長到十八歲時,小書生的祖父因鹽販子內哄死於非命。三年孝期後,小書生的父親娶方家女為妻。方父輾轉托人,給小書生的父親謀到了一份從九品的官職。自此,小書生的父親走上仕途。


    後來,小書生的父親做到了京官,方家父女歡歡喜喜等著到長安享福,卻等來了一場所謂的兵禍,雷雨夜,小書生的外祖父、母親、長姐全部死在刀下,小書生被長姐護在身下,親眼看著蒙著臉的父親向他們姐弟揮刀!


    那一刀,因為長姐的拚死護顧,砍在了小書生的臉上,或是他滿臉的血,或是驚心動魄的雷電,小書生死裏逃生。


    小書生扮成乞丐來到長安,這才知道他的父親,在他還沒有出生的時候就另有了一個家,一個在仕途上給了他諸多提攜的家,方家人的存在令那個家的人很不痛快。


    陰差陽錯,小書生到了北晉,成為二皇子手下的一個士兵。勤學苦練,小書生成長為野狼營的統領。


    屋裏的沈雪半垂著眸。海鯊,陸虎,空鵬,野狼營的大小統領,以慕容遲侍衛的身份全部進入長安,將不離營,野狼營還能繼續在燕嶺關外駐守?刀疤臉小書生,是她還沒見過的海鯊吧?


    慕容遲斜靠在座椅裏,目光冷冷,聲音冷冷。


    喬妙玉感到父親的身體由顫抖,而僵硬,而佝僂,幾乎要伏到地上,鬢角根的頭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白。喬妙玉死死盯著慕容遲那張毫無生氣的白銀麵具,心裏有些明白,這些晉人怕是不肯放過喬家的。


    空鵬向延慶帝唱個喏,道:“陛下,你瞧,是不是該給我們野狼營一個公道?”


    人們始而覺得喬良玉莫名其妙下藥獻身,把喬家的名聲扯到穀底,繼而喬妙玉哭指喬良玉並非喬家親女,人們歎息喬家被養不熟的白眼狼反咬一口,唉,誰家沒遇過這種窩心事呢,同情聲裏,喬家的名聲又爬回山腰。而慕容遲一個不起不伏的平淡故事裏透出來的血腥,令人們憤慨的同時,又把懷疑的目光轉向喬家。


    喬良玉終於明白,在晉人眼裏,喬淵是一條白眼狼的意思,果然是和喬家有過節的!為下屬討公道,是一種極好的籠絡人心的方法。


    一名銀甲衛擠到空鵬身旁,在他耳邊低語,空鵬複在慕容遲耳邊低語。


    人群中撲過來兩個人。喬大夫人和喬尚書。


    喬大夫人抱住喬閣老,泣不成聲。


    喬尚書嘶聲道:“大哥。那事……”


    喬閣老猛然直起身來:“那事是我做下的,我一人做事一人當,是殺,是剮,與你們無關!”向延慶帝連叩三個頭。道,“陛下,陛下不必多想,既然慕容二殿下要為他的屬下討一個公道,臣便還他們一個公道!不錯,是臣停妻再娶,是臣殺死嶽父元妻。是臣殺女傷子,都是臣一人做的!是臣忘恩負義,做下那等人神共憤之事!臣無顏再侍奉陛下,願一死還喬群公道!”


    喬群。一個遙遠的名字。慕容遲身子微微一顫,冰寒的目光直視喬閣老:“喬淵,你一條命就能抵方家主仆十條人命嗎?”


    喬妙玉頹然跌坐在地。雙手鬆開了喬閣老,吃驚地望著自己的父親,無法相信他剛剛說出來的話。喬家的名聲不但跌入穀底,直跌入穀底的深溝,再也爬不上來。殺害有恩於己的嶽父元妻,殺害親生子女,豈止人神共憤。那是天地難容啊!


    喬良玉盯著慕容遲那看似悠閑的舉止,突然大呼道:“陛下,臣女冤枉!”


    延慶帝和嚴德妃嚇一跳,院子內外的人也都嚇一跳,喬良玉喊冤?


    嚴德妃隻覺得這裏發生的一切都像一場鬧劇,灰冷的心泛不起水波,語氣十分淡漠:“喬三小姐,你有何冤?”


    喬良玉叩了一個頭,目中蘊淚,道:“臣女回德妃的話,臣女著實冤枉!慕容二殿下指斥臣女下藥害他,說臣女這一身素紗在藥液裏浸過,能令聞者使不出半分力氣,臣女敢問,在場的這麽多人,有哪一個中了藥渾身無力?”


    延慶帝和嚴德妃一呆,院子內外的人也都一呆,咦,貌似沒有誰撐不住啊。


    喬良玉直直盯著慕容遲,心裏冷冷地笑,你想借下屬的身世來打擊喬家,可就別怪我打不死你也得打傷你!


    來到東偏院門口,喬良玉才從絲絨包裏取出預先準備好的素紗披上,銀甲衛的倒下不能反抗,初始作用還是聞了素紗散出來的“媚眼”味道。


    媚眼是一種揮發性的藥物,藥物會在一定時間內不斷揮發,當揮發到一定時間,藥物揮發完畢,那麽藥物揮發的載體,素紗,素紗還是素紗,找不到藥物存在過的痕跡。


    喬良玉很滿意地看到人們向慕容遲投去懷疑的目光,泣不成聲道:“臣女在大雄寶殿上香,陛下可派人去問殿裏的小沙彌。臣女這身素紗,陛下可請太醫來檢驗。臣女上完香回寮房,被銀甲衛擄到這裏來!臣女沒有做那下作的事!臣女弱質纖纖,哪裏強得過慕容二殿下那龍精虎猛,求陛下為臣女作主!”


    轟!院子內外議論聲頓起。可不,喬良玉下藥獻身自毀前程,由妻位甘墮妾位,怎麽說也說不通啊,還是這晉人瞧著喬良玉天生尤物,按捺不住,做出搶人強推之事。


    站在門後的沈雪幾乎要為喬良玉鼓掌,好一個弱質纖纖敵不過龍精虎猛!


    慕容遲借喬良玉獻身、借方家慘案大力撕喬家一向嚴謹敦厚的臉皮,想來不僅是在為海鯊討公道,也是在憾動南楚朝堂勉力維持的穩定,——內閣首輔,文臣第一家,喬家倒下,南楚朝野必定陷入動蕩,慕容遲便可趁機渾水摸魚。


    喬良玉的天花是魏十四治愈的,麵部黑痣的有無應當另有原因。喬良玉再恨爹娘管教嚴厲,她也是喬家的嫡女,喬家垮了,於她毫無益處。


    所以,她孤注一擲向慕容遲發起反擊。


    隻有先向人們證實,慕容遲強搶貴女是個色中餓狼,她喬良玉飽受冤枉,才可進一步推翻慕容遲扣在喬家頭上的方家慘案,最後再找理由解釋喬閣老自承殺人。


    如此,喬良玉必定要把她沈五拖下水。當此關頭,喬良玉絕不會顧忌一個陌生人的名聲。


    沈雪鳳眸輕盼,歎了口氣,雖說是皇室中人休憩的住處,屋子空間著實不大,上上下下無處可藏。隻要人們破門而入,就會看到她在慕容遲的屋裏,鎮北侯府的臉麵也要如喬家一般。滾到泥裏了。


    除非,人們看到的是一具屍體。一個不肯屈從於慕容遲而自盡的烈女,沈家會因她的貞烈而受到朝野尊敬。


    可是,她不想死,被喬良玉逼死,死得也太糊塗了。


    慕容遲站了起來。冷笑道:“好一張利嘴!指白為黑,哭笑都在一眨眼間,喬良玉,你怎麽可能不是喬家人!喬淵,你的元妻方氏已經等你多年,你還要她再等你多少年?你敢向方氏的在天之靈發誓,喬良玉她是個野種?”


    這話十分狠辣。


    喬良玉的狡辯讓人懷疑是慕容遲見色起意猴兒急。而慕容又也拿不出證據證實自己被一個色女強推吃了個幹淨,這種扯皮的事扯來扯去隻能讓喬良玉狡辯成功。因此慕容遲把矛頭直指喬閣老。


    喬閣老就是想發誓說喬良玉不是自己的女兒,也不敢對著方氏的在天之靈。因為慕容遲所說基本都是真的。喬家必須有人撐下去,一切就由他這個禍首承擔吧。


    喬閣老向延慶帝又叩了個頭:“陛下。臣一人做事一人當,但求陛下顧念臣這麽多年為陛下鞠躬盡瘁,不要牽連他人。當年的事,臣不後悔,今天事敗,臣以命償命!”說著,站起身,以袖蒙麵,對著一旁的院牆全力撞了過去!


    一聲悶響。鮮血飛濺!


    喬大夫人和喬家其他人,慘呼一聲向倒地的喬閣老撲過去。


    喬尚書撲通跪在延慶帝腳下,哭求延慶帝召太醫來急救。


    空鵬撇撇嘴,邁步近前,蹲下身試了試鼻息,又捏了捏脈門,聳聳肩向慕容遲道:“死了,這一撞還真沒留餘力。”


    慕容遲怔了一會兒,淡淡道:“一條命就想賠十條命,想得真好。”


    喬良玉哈哈大笑:“你滿意了!你得逞了!你為你的屬下出氣了!哈哈哈,慕容遲,你以為你就是個好人了?陛下,陛下,慕容遲不僅強搶了臣女,還強搶了鎮北侯府的五小姐!那沈家的五小姐,現在就被關在這屋子裏!”


    要下地獄,大家一起下地獄!喬家是文臣,沒有能力與你慕容遲對抗,鎮北侯府是南楚傑出的武將世家,焉能坐視自家孩子被人強奪了清白!打起來,打起來吧,打得頭破血流才熱鬧!血,怎麽有那麽多的血呢?


    院子內外頓時炸開了,晉人搶了喬家小姐,竟然還搶了沈家小姐,而今又逼死了喬閣老,欺人太甚!群情激憤,隻恨因為參加這皇家宴會被卸了武器!


    銀甲衛舉起金杖,抖動銀環,將慕容遲護在中心。


    延慶帝也站起身來,冷聲道:“二殿下,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沈家人最早得到的消息是,沈五撿耳環未歸,沈四闖了晉人的院子,趙氏心中擔憂,隨著官眷來到東偏院,既沒看到沈五,也沒看到沈四,正待離開,喬良玉這一聲喊,驚得趙氏魂飛魄散!倘若沈五真的被慕容遲關在屋子裏,無論怎樣都會被人認為失了清白,沈凱川非得跟晉人拚命不可。慕容遲再有赫赫威名,也不會是沈凱川的敵手,慕容遲死在南楚,北晉很可能傾全國之兵攻打南楚,燕嶺關首當其衝!


    趙氏第一次在人前顫了聲音:“喬,喬三小姐,不,不要胡說,我家五丫頭,我家五丫頭……”她說不下去,五丫頭到底去了哪裏?


    喬良玉哈哈笑道:“沈大夫人,枉你們沈家有南楚第一將的讚譽,在北晉人的麵前也服低伏小認了慫!你們沈家害怕了,害怕沈五小姐失了清白,害怕你們沈家名聲大墮!哈哈哈,沈五小姐,你看到沒有,這就是你的家人,為了狗屁名聲,生生的不肯救你!”


    慕容遲冷笑道:“喬三,你真無賴!自己跌進糞坑滾了一身屎,還要潑別人臭水,你們喬家的教養就是這個樣子?”


    空鵬以手撫額,呃,這是在罵誰啊,人家喬良玉可是把你當作美味佳肴飽餐了一頓的。


    延慶帝麵沉似水,示意嚴德妃帶宮娥進屋查看。


    慕容遲身形一閃,站到廊下,冷笑:“本宮的住處,也是你們想搜就搜的?”


    延慶帝攤攤手,表示無可奈何:“二殿下,為了堵這悠悠眾口,還是讓朕的德妃看一看的好。”隻是看,不是搜,朕的姿態已經放得很低了,慕容二皇子你還是依從了吧。


    嚴德妃帶著宮娥推開了閉得緊緊的屋門,宮娥在前,嚴德妃在後,走進正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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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


    本章6200餘字,含陶子親一半的評價票,可以吧~~~兔子剛發現評價票是200個粉絲值的。


    碼了一夜,眯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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