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亞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發呆,自己現在躺在床上身處一個陌生的環境。想翻個身子但左邊肩膀後撕裂般的疼痛讓希亞咬了咬牙放棄了這個想法。抬頭環顧了一下四周。


    這是一個不大的房間,但是收拾的很幹淨。可以看出這裏的主人是一個愛幹淨的人。屋子裏家具不多。希亞躺著的床,不遠處睡在沙發上的波登,靠近窗戶的桌子上放著一台小型的打字機。門口處有一個衣帽架和一堆整整齊齊擺放的不透明的酒瓶,這就是這個房間的全部了。


    昨晚的記憶慢慢在希亞的腦海裏浮現出來,關於這個地方希亞也隱隱約約猜出是哪裏了。


    “這裏是我家呀……”


    沙發上的波登迷迷糊糊的翻了個身,結果撲通一聲掉在了地上,波登站起來撓撓頭然後把被子緊緊裹在身上趴到沙發上繼續睡。


    “噗…”希亞忍著痛起身,扶著椅子一步一步挪到沙發旁邊拍了拍波登。


    “醒醒,去床上睡吧。你的臉怎麽了?”希亞拍了拍波登,突然發現波登臉上有些許擦傷。。


    “嗯?嗯,希亞你醒了?感覺怎麽樣?”波登眯著眼看見希亞後笑了笑,裹著被子坐了起來。


    “我沒事,隻是左邊肩膀有點酸,你去床上睡會吧。”


    “不了”波登從枕頭下掏出懷表看了一眼。


    “什麽嘛,原來還早呀。”波登抓了抓散亂的頭發,然後站起來。從沙發底下抽出一踏報紙然後在桌子上拿起一盒火柴。波登取出一根火柴在火柴盒上一擦“嗤”的一聲一團火苗升起。


    接著波登點燃了報紙,把報紙塞進一個小爐子裏後有扔了幾根幹柴進去,輕車熟路的從靠近窗戶一椅子上拿起一個白鐵爐子裝滿水放到爐子上,接著又去旁邊的櫃子裏掏出幾袋東西……


    “我怎麽感覺你比我在我家還熟……”


    “傻了嗎?這堆東西都是我上次來收拾的。報紙放在爐子上,咖啡和麵包扔在床上……可真有你的希亞……”


    希亞摸了摸鼻子,有點不好意思的說:“放心……下次我會自己收拾的……”


    波登一臉信你個鬼的表情,然後從爐子上邊的布口袋裏取出一塊巨大的黑麵包放到桌子的盤子上,拿起餐刀切下來五六片,把剩下的放進袋子裏然後繼續掛到爐子上。然後從另一個袋子裏取出一把茶葉扔到爐子上的壺裏。回來後把打字機抬起來放到腳底下的一個箱子裏,從大盤子裏取出四片麵包放到靠近希亞的盤子裏。


    “我們昨天是怎麽回來的?”從剛剛波登開始切麵包的時候希亞就聞到了那種麵包特有的濃烈酸味,因此希亞不是很有胃口的走到桌子前拿起叉子叉起兩片麵包放到了波登的盤子裏。


    “你不是挺喜歡吃貝卡街的麵包嗎?”


    “剛睡醒沒胃口,相對於這個昨天我暈倒後發生了什麽?”希亞一會想起昨天晚上馬車玻璃上的滴落的暗紅色血漿就覺得有些惡心。


    “昨天啊,咱們不小心走到蘇格蘭場的抓捕現場了。他們……”


    “咚咚咚”門突然響了。


    “我去……”


    “我來吧。”希亞打斷了波登的話,走到門前打開了門。


    “早上好先生,這是今天的報紙。”門口站著一個不大的孩子,背著一個大口袋裏邊裝滿了報紙,正費力地踮起腳尖把報紙伸到希亞麵前。


    “謝謝”希亞接過報紙,從兜裏掏出一個便士遞給報童,報童接過錢後連忙說了幾聲謝謝後走了。


    “報紙上說了什麽?”波登坐在椅子後邊,邊嚼著麵包邊問著希亞。


    “我看看”希亞打開報紙,標題的泰晤士報讓希亞楞了一下,但希亞笑了笑繼續往下看去。


    “薩爾區最大的走私集團杜克集團於昨夜落網……嗯,就是我們遇到的那個嗎?”


    波登提起爐子上的壺,把桌子上的兩個空杯子裏倒滿,然後拿起桌子上的一個木頭盒子後楞了一下,然後打開後撇撇嘴,從爐子旁邊取出一袋方糖用夾子補滿木盒。


    “杜克集團嗎?啊,就是那個靠著私酒起家,現在走私鴉片酊的走私集團呀。原來是他們,我前幾天還在銀行看到他們的賬目了。”


    “鴉片?”隱隱約約希亞好像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詞匯,於是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對呀,鴉片。我說錯了嗎?”


    希亞撓撓頭,對於中國人來說這個詞絕對算不上陌生,但希亞原以為這個東西英國人隻會出口到國外,沒想到居然在倫敦也有。


    希亞拿著報紙走到桌前坐下來,拿起一片麵包咬了一口。隨即皺了下眉頭,放下報紙端起茶杯顧不得燙猛地灌了一大口。在茶水的衝擊下好半天嘴裏那種黏酸黏酸的感覺才散去。


    “這麵包壞了嗎?”希亞升起一個疑問,但看到對麵的波登拿著麵包吃的很香於是打消了這個念頭,於是歎了口氣,在紅茶的幫助下一點一點品嚐著酸麵包的魅力……


    “不過話說回來,這個鴉片酊……他厲害嗎?”


    波登拿起報紙翻了一頁,頭也沒抬的對希亞說:“這不是厲不厲害的問題,他就是那種讓人很舒服,能安定心神的安慰劑。如果沒有鴉片酊那倫敦大街小巷都不會有藥商出現了。”


    “這麽強嗎?”在希亞的印象裏鴉片隻是一種毒品。


    “對呀,尤其是治療霍亂,口罩和鴉片酊在這方麵很有用。”波登繼續說。


    “霍亂?”希亞越來越搞不懂了。在希亞的印象裏霍亂是通過汙水傳播的,跟口罩和鴉片酊有什麽關係。


    “對呀,口罩可以隔絕你和空氣的接觸,讓有毒的霍亂氣體無法進入你的體內,而鴉片酊可以讓你更舒服一點,兩者搭配起來很有效呀。”


    希亞明白了,這個時代的人們還普遍相信瘴氣理論,認為所有的疾病都是通過空氣傳播而不是物體自然產生,想到這裏希亞突然有一個大膽的計劃。


    “對了希亞,我昨天看了,這次英格蘭銀行的外包委托書已經完成了四分之三了,餘下的工作大約再有兩三個星期節能結束的樣子。在這之後你打算去哪裏?”波登嚼著麵包問道。


    “還沒想好,不過我突然有個想法,這次工作完成之後我先不接其他委托了,如果這個想法沒法實現的話再說。”


    波登突然換了一副耐人尋味的表情問希亞:“是要回家嗎?”


    “我也想呀,但我不知道我家在哪呀。。。”


    希亞笑了笑對波登說:“不,去找艾什。她上次釀造的啤酒不是一直都說有點問題成品率不高嗎,u看書 ww.ukanshu.co我想我可能有辦法解決。”


    “說到艾什……”波登把茶杯放下看著希亞。


    “艾什和海靈頓好像是倫敦市社區守備組的,他們昨天晚上在你暈過去後也出現了。”


    波登想了想,還是沒把艾什救了他們的事說出來。


    “社區守備小組?”


    “簡而言之就是警方找的地區熱心群眾來幫助行動的小組。”


    “居委會大媽嗎……”希亞脫口而出。


    “居委會?那是什麽?”


    “沒什麽,我們那邊一個類似於工會的組織。主要是負責維護街道的和平穩定的重要力量。”


    波登放下報紙點點頭道:“那他們和這個居委會的確有點像。那英格蘭銀行的委托結束之後你要去找艾什學釀酒嗎?”


    希亞盯著腳邊的打字機看了一會,然後對著波登說:“一台顯微鏡要多少錢?”


    “多少倍?”波登一開口希亞就覺得自己問對了人。


    “最高的多少倍,多少錢?”


    “我在劍橋大學見過一次要滴油的解刨顯微鏡,倍率好像是1200倍的,大概要20英鎊吧,不過便宜的幾百多倍的大概8-12英鎊就可以了,這就是你的想法?”


    希亞點點頭“這就說我的想法,不過我想構思一本小說去找一下狄更斯先生。”


    “有誌氣”波登舉起茶杯對希亞敬了一下然後一飲而盡。


    “不過呢,我們還是先顧眼前好了。”波登掏出懷表看了一眼。


    “走吧,去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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