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落著雪,京城卻已暖和起來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兩個月以來,東宮一改以往的性子,變得異常地沉默寡言。坐在案桌後麵,他就像死了一樣地安靜,不笑不說話,專心致誌地做自己手上的事,就連平時最擅長逗他開心的上賓,也無法讓他分分心。


    有人悄悄地去告訴元啟帝:東宮病了。


    “這是什麽病呢?”元啟帝帶著自家皇後,趴在殿後的窗口處,觀察半晌,兩人一致認定東宮的反應不正常。


    可是,這是什麽病,該怎樣醫?


    皇後沒有吭聲,在元啟帝的催促下,才勉強表示,她可以回後宮去,與各位女眷商議商議,看誰知道這種症狀的來曆。


    末了,她輕聲道:“作為未來的一國之君,東宮這樣的表現,才令人覺著可以信賴啊。”


    “胡扯,賀兒這樣失魂落魄的能叫好?”元啟帝不滿道,“即刻遣人調查緣由!否則,朕要懷是誰動手腳了!”


    “哦?”皇後淡淡地應了聲。


    元啟帝哼了哼,轉身便走。


    殿內眾人聽見外麵帝後地爭執。都捏了把汗。一人對東宮輕聲道:“殿下……”


    “……”東宮像是什麽也沒聽見。將手裏地公文看完。(.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提筆點了一點。放在旁邊。


    這些原本是秦地工作。後來她頻頻出差。就讓給即墨君做主編。即墨君出走之後。她再次將擔子接了回來。可是。那時候她已經染了病。隻是用藥物緩著壓著。堅持來東宮殿見他而已。


    看這些公文。有什麽意思呢?


    東宮默默地翻開一本折子。上麵寫地是曆法問題。說明年地大曆應當怎樣修改。節氣等等標注在哪日哪日。這是元啟帝禦筆親批過地。需要印在邸報上。通曉四方。


    在上麵勾畫一個記號。東宮將之放到另一邊。


    立刻便有內侍上前,將折子取走,交給東閣其他人抄謄備案等等。


    誰誰誰又升遷了,下一季是官吏考績地時節,某地的蝗災絕非謊報……這些消息,原本都不會往東宮腦袋裏鑽的,因為他前麵擋著的,是眾多東閣人士。就算他不在,溜出去玩幾個月,國家基業也不會受到影響。


    東宮將筆一擱,伏在案上。


    殿內人見了,連拾起他地筆清洗幹淨,都格外小心,生怕弄出半點聲響。


    他們不知道東宮是倦了還是累了或隻是眼睛酸澀想閉眼緩緩,但總之,這個什麽脾氣也沒有地東宮,反而讓他們覺得沒有真實感。


    宮人在殿外悄悄議論:“我說……這位殿下該不會是……替身假扮的吧?”


    “瞎說什麽?”


    元啟帝回禦書房去悶了半晌,想出來個主意,相信這個辦法可以讓東宮恢複生氣,還他一個活蹦亂跳的兒子。


    很快,一道手諭傳到東宮那裏。


    “殿下,聖上說了,明日起,給殿下你休十天假,準許出皇城、出京去遊玩踏青!”


    誰知東宮聽了,仍是懨懨地,打不起精神來。


    “本宮同誰去?”他冷冷地問了一句。


    大太監滿臉堆笑:“自然是儲妃娘娘。”


    東宮立刻扭頭,翻開新一折文書:“本宮很忙,讓父皇陪她去玩好了。”


    “這這這……”大太監拭汗,忙道,“出遊的事,殿下請隨意,若不方便與娘娘同遊,那也是不勉強的,不勉強地啊!請看聖上手諭……”


    東宮再仔細讀了一遍,確實沒硬性規定要帶那個假太子妃去。


    他想了想,說:“來人,替本宮準備香燭紙錢……本宮明日啟程,去祭拜故人。”


    秦斯的墓地修得很氣派,當然,是東宮出錢,他把自己小金庫裏麵地積攢花了大半在這裏。


    道官選定的福~之地,按公侯墓葬級別修築的土台石樓,還有至少三十年無間斷的守墓兵士。


    但是無論怎樣修飾,隻要看到墓碑上刻的字,東宮就覺得心裏犯堵。


    他騎馬來到陵地外,望了望滿山漸漸開放的香花,隨後率先下馬,徒步前行。


    守墓人聽見馬蹄聲出來迎接,見是東宮,愣了愣。


    見禮之後,對方感歎到:“啊,想不到竟然是殿下親自來看望秦大人……”


    “不然你以為是誰?”東宮開口說了這麽一句,他覺得自己好像很久沒說過話了,剛啟齒時候,雙唇好像都是粘連著地,“難道還有誰來看過秦晏了,曹少師麽?”


    “不是的。是即墨大人。”生怕東宮理解錯誤,守墓人補充到,“是即墨家地公子即墨君!”


    東宮呆滯了一會兒。


    “……什麽時候來的……”他輕聲問,同時幾不可見地皺了皺眉毛。


    “前幾天就到了,好像是借住在附近地村子裏吧?”守墓的士兵撓撓頭,回憶著。


    即墨君找來地時候很謹慎,是由兩三名村民領著,一路慢慢走過來的,也沒有駕車。


    守墓的兵士將這一行人攔下,告知前麵是秦大人的墓塚,無關之人不可再往前一步。


    此時即墨君亮出身份來,彬彬有禮地請守墓人通融通融,讓他進去探望故友,他稍後就離開不會多做逗留。


    焚香祭拜之後,即墨君在秦斯墓前靜立一會兒,也沒出聲,不知道在想什麽,隨後轉身走了。


    “連著幾日,即墨大人每天都會過來跟秦大人相處一會兒,就今天還沒到了!”


    “有這回事?”東宮若有所思地轉頭,看看秦的墓碑。


    旁人眼珠一轉,獻計到:“殿下,咱不妨先藏起來,等即墨大人到了,再現身將他留下?如此一來,殿下也就不必每日辛勞了啊!”


    東宮的視線沒有離開墓塚。


    他擺擺手,道:“何必呢,等子音想通的時候,自然會回來。別弄得本宮想見到誰,還要設計捕捉一般――”


    “殿下?”眾人一陣詫異。


    東宮抬頭看看天空:“――如今本宮也並非缺了誰就不行,不急,順其自然吧。”


    踱到墓碑前麵,他抬起手臂,用指背碰了碰石碑表麵,輕輕地歎了一聲。


    一行人在墓地呆到臨近入夜時分,但即墨君並沒有出現,不知是在遠處看見了儀仗,或原本就沒打算再來祭拜,此後。他也沒有再到秦斯的墓地去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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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錫師與京都,這兩處完全是兩個世界嘛……


    今天的搶答題目:秦送孟章的是什麽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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