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帛陽緊緊摟在懷中。


    對方的怒氣,通過其劇烈起伏的胸膛,明明白白地傳到她這裏。


    “楊選,你做什麽!開門!”帛陽厲聲喝令。


    楊選握住牢門不放,毫無懼色地回答:“天子與嬪妃之間有何情趣,臣下不知,也不想知曉!陛下才應當知道,自己正在做什麽!”


    帛陽怒了,放開秦,指向楊選:“放肆,誰準你在此大放厥辭!出去!”


    別人或許會害怕帛陽的怒火,楊選可是習以為常的,他正色回應:“請陛下好生反省!”


    “朕不需要反省何事!”


    帛陽站起,雙手按向腰間,卻驚覺佩劍並沒帶在身上。


    是剛才聽說四姑娘傷了孟章,心情愉悅之下,信手一放,再帶人出宮,當時帛陽無暇顧及防身兵器有沒有帶,後來又仗著有侍衛,所以……


    誰能料到楊選竟然當著四姑娘的麵,給他難堪!


    楊選應該慶幸帛陽忘記帶劍。不然這下他要麽是腦袋丟掉。要麽是把住牢門地指頭沒了。人在憤怒地情況下。做出地事情。可不是之後致歉就能彌補地。


    帛陽回頭看了一眼秦。見她正好奇地觀望事態。不由得更覺丟臉。


    以他單手把東宮地腕子給卸掉地水平。弄開楊選地手是完全沒有問題。但是。他現在地身份不同。怎麽可以跟個臣子扭在一處?


    “來人!”


    其實也用不著等。早在楊選闖入地時候。幾名自覺大難臨頭地侍衛便已經跟了進來。楊選畢竟是大臣。隸屬地又是監察部門。這邊沒人敢惹。直到帛陽下令之時。侍衛才壯著膽子上前去。


    “把楊選給朕拉出去!”


    帛陽揮揮衣袖,已經能想象明日朝堂上會被人怎麽議論了,但是這個楊選,未免也太不給他麵子!他現在是緊咬著牙,才能忍住火氣,不附加一句打多少多少大板。


    天知道他有多想喊……拉出去斬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


    幾人把楊選架開,帛陽氣衝衝地將牢門一踢,躬身鑽出去。接著,他回頭對秦道:“四姑娘,出來。”


    楊選立刻質問:“陛下要私放囚徒?”


    “朕就是要放,怎麽?”帛陽惱怒道,“一朝天子,連在都城放一名收監之人,都要你楊選點頭了嗎?”


    楊選悍然反問:“臣的肯是不重要,但我朝律法,天子置於何處?”


    帛陽想罵人了,他甩甩手,指著地麵:“難道律法不是朕說了算?”


    “陛下,你先回去改律法,過了閣老那關,頒布出來,再放人,這才差不多。”楊選氣死人不償命地回答。


    “你……”帛陽指向楊選,怒道,“拖出去――”


    此時,一直在牢間之內看戲的秦出聲了:“那個……打擾一下。”


    楊選轉頭喝叱秦:“大膽,天子麵前怎可如此無禮!”


    帛陽一怔。


    “沒楊大人放肆啊。”秦無辜地回嘴。


    “你……”


    “我怎樣?”


    這、這是什麽水準的吵嘴?帛陽扶額,連聲催促侍衛:“把楊選拖出去拖出去!”


    “等等,”秦從牢門裏冒出半個腦袋,道,“陛下,我想跟楊大人說兩句。”


    “跟楊選?”


    帛陽狐地指指楊選,眼中透出一絲不甘心:為啥不是想跟自己多說幾句?他剛才情緒還沒泄得盡興,被楊選堵住了,對楊選的憤怒又被自己的理性堵著,兩個字,憋屈。


    越想越不爽,帛陽扭頭往外走。


    臨出牢房大門,他懨懨地回,盯著幾名侍衛:“跟來幹嘛?把楊選帶過去!”


    楊選被數人夾在中間,也是一臉不滿,天子剛才說那是四姑娘,該不會是秦四吧?傳說中的皇後,結果大典之後再也不見動靜,也不知道人是死是活,遷都那當口,宮裏的妃嬪齊動,好像也沒聽說有個皇後。(.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然後這麽個神秘失蹤好像從來沒存在過的人,就是剛才那女子?


    一直被帛陽帝擋著遮著,楊選沒能看多少仔細,現在被人拎回牢房前,正巧能看清楚那女人究竟長得是怎樣個三頭六臂。


    楊選定神一看。


    “啊――”


    牢外眾人皆聽見一聲驚叫。帛陽提起雙手,默默捂住耳朵。


    楊選的反應也太慢了吧,他無奈地想著。


    麵對大開地木門,楊選雙腿一下就軟了:“……秦、秦大人!”


    秦斯明明已經病死了!


    得到消息那會兒,他還拉著同僚去喝了一杯慶祝呢!


    現在這是什麽?


    鬼呀!


    他轉身就要往外爬,秦蹲在牢房內,對侍衛招招手:“煩請各位將楊大人帶回來,我這裏不便外出。”


    “……”皇衛與內侍互相看了一眼,想起帛陽帝對這女子的態度,內侍點頭,“遵命。”


    晃晃悠悠好容易爬到拐角處,楊選又被拖了過來,這回甩到木柵欄上,被人提著,固定在牢門前。


    秦拖了


    子過來,坐在門口,仰頭看著楊選。


    “楊大人,在下秦四,久仰先生大名,今日總算有幸得見啊。”她笑眯眯地開場寒暄。


    “……不是秦斯?”楊選被嚇飛的魂魄回來了一半,轉頭仔細看看,愣住,繼而再度開始沒命地掙紮,“放開我!你騙我!分明就是秦斯死而複生了啊!”


    秦低頭看看自己的手,隨後坦然道:“我與家兄確實長得很像,但還沒到這個地步吧?”


    “嚇?”楊選驚魂未定。


    “喏。”秦十分配合地捋捋自己地頭,撚了一僂絲在指間繞上幾圈,一副小女兒嬌羞狀看著楊選。


    (以下是防盜段落,會在一小時之後改成真正地更新內容,這回地搶答題目是:帛陽捏得東宮手腕脫臼過,是傷的哪隻手呢?)


    我們到了學館門口,這樣晚的時辰,學館自然已經閉門謝客。東宮往旁邊的窄巷裏帶,手中一用力,把我推得撞在牆上。


    “你夠大膽。”他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


    我到現在還沒弄明白究竟生什麽事情,東宮怎會突然冒出來,他逮著我又是為啥?


    “你……”我剛出一個音,突然覺得不對,急忙改成女聲,“……你到底在說什麽?你是誰?”


    “哼,還裝?”東宮一手護住腕子,用眼角瞥著我,“明天見到太後,看你怎樣解釋!”


    什麽明天見太後……


    我被他攪和得越來越糊塗了,決定負隅頑抗到底:“……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讓我走吧!”


    誰知東宮聽了更加火大,他一把抓起我的前襟,吼道:“走哪裏去?還不回宮!”


    我再次被他嚇懵。


    靠得近了,東宮這才仔細地看了看我,他愣住,閉上眼,晃晃頭,再睜開。半晌沉默。


    “啊!”他突然驚叫一聲,迅速丟開手,“認錯人了!”


    啥?


    我現在完全在狀況外,誰來解釋一下?


    “抱歉,我、我把姑娘看成內人了……她與你長得很像……”東宮手足無措,沒受傷的手連忙過來替我整理被弄破地衣襟,剛一碰到,又被燙般地縮回去。


    他尷尬地說:“誤會、誤會啊。姑娘,你要不要緊?我、我這裏有些銀子,你拿去壓驚……”


    摸摸袖口,再摸摸腰間,東宮又窘然道:“等我那位友人過來會合吧,錢袋在他手裏。”


    這麽一折騰,我終於大概明白他在擺什麽烏龍了。


    ―他溜出宮來看遊行,結果把女裝打扮的我誤認成了假太子妃!


    一見老婆跟別地男人聊天說笑還拉手,他炸毛了,不管三七二十一衝出來搶人。


    我突然有點想笑,連忙捂住嘴。


    整理好被他扯破的領口,我裝作害怕地問他:“那、這位公子,人家能離開了嗎?”


    東宮放鬆下來,便一直抱著手腕忍痛,見我這樣問,他尷尬點頭,想想又道:“不知姑娘家住何處?改日我會派人登門致歉。”


    “不必了。”我故作溫婉地低頭,“公子手腕地傷勢要緊,快去找大夫看看吧!”


    說完,蓮步輕緩狀平移到巷外,嗖地一聲溜掉。


    回到剛才與丁一分開的街道,歡慶秋祭地人群已經散去,各家的燈籠還在,街上亮堂。我挨著巷子找丁一和即墨君,沒見著他倆,隻找到了我掉落地圓扇。


    他們打完收工沒關係,我替換的衣服還在丁一那兒呢!


    看來隻能下次見麵討回了。


    遍尋未果,我隻得放棄,再回到學館旁邊,扒著巷口悄悄偷看。


    即墨君還沒來。東宮剛才一直在我麵前忍著疼痛,現在沒人了,他在牆角縮成一團,抱著腕子嗚嗚嗚地哀叫,看得人怪心疼地。


    我在心裏歎了一聲,坐在學館前麵的石階上,陪著巷子裏的東宮等即墨君。


    眼見著一家家的燈籠收起,最後一隻被遺忘的也自行熄滅了,即墨君依然沒出現,不知他和丁一誰更厲害,有沒有人受傷。


    提起裙子再去巷口看看,東宮沒聲響了。


    躡手躡腳進去,見他雙目緊閉,似乎睡著了,臉上盡是冷汗。


    “公子、公子。”我輕輕戳他,“秋深寒氣重,在這裏睡會著涼的。”


    喚過好幾次,東宮這才轉醒,迷迷糊糊看著我,再望向四周,想了想,委屈地撅嘴。


    “你地朋友還沒來麽?”我問他。


    他搖頭。


    老在這裏等也不是辦法呀。“要不你先回去,改天跟你朋友說一聲就是了。”


    東宮點頭,靠著牆站起來。


    正當他要走出窄巷的時候,一陣熟悉地腳步聲響起,是巡夜的京衛!


    我急忙把東宮拉了回來,兩人藏在巷內,等著巡邏過去。


    “我忘了,慶典日會額外加強巡夜……”東宮低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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