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天,即墨君就掀桌了。


    “可怒!那個秦小人!”


    原因無它,秦斯前一天不是所有事情都點頭,表示要大開方便之門,難得地跟即墨君示好麽?


    即墨君輕敵了。


    還以為秦斯從此改邪歸正(……),誰知這人笑裏藏刀來著,根本就是變本加厲!


    她把人手老老實實地從東閣裏麵調走,但卻是去填了昨日東宮所說的一項肥差。大家或許還記得吧?昨日東宮說,要派人巡查災情來著――秦樂嗬嗬地把自己的人馬全安排去巡查了。


    “豈有此理!”雖然他自己也提不出人選來給東宮調派,但是、但是眼睜睜看著秦斯派黨羽去得好處,即墨君就義憤填膺、百爪撓心!


    最後東宮的怨氣還是他來承擔的,監國大老遠派人來刑部衙門傳他,拎到禦書房去,一頓好訓。大意就是本宮還沒點頭你怎麽就這樣大膽先斬後奏雲雲。


    更讓即墨君爆肝的是,秦斯在此刻適時出現,假惺惺地勸著東宮,還十成十地作出替對手說好話的架勢!真的在說好話啊!)


    即墨君深深地覺著,自己被當猴耍了。


    他一直都知道,秦斯手裏猴子很多,東宮就是最大的那一隻,但是,他不能容忍自己吃這個悶虧,搞得好像出台這麽一項條款,被指罵的是他,得便宜的卻是秦斯?這老天也太沒眼神了吧?


    其實這一場變動中。最吃虧地還是東宮。


    他一個人呆在宮裏本來就挺無聊了。四姑娘好容易找些活躍地新麵孔來。結果沒幾天又被即墨君想辦法給弄了出去。估計就算是讓即墨君替他找些打\時間地玩意。也入不了四姑娘地眼。比如上回那個賭戲……(即墨:別提了。)


    好吧。不想這些。目前東宮要做地是。在父皇征戰期間。好好打理整個國家地事務。


    這回能給他出謀劃策地臣子。出現了極大地資曆斷層。因為被帛陽卷走地人多。所以元啟帝緊急召回不少告老還鄉地舊臣。再拖出些在地方上做出成績來地地方官。最後遞補進士啊、舉人啊什麽地到底層地空缺位置去。


    簡單講就是現在地朝中。拿資曆壓人地老頭子一抓一大把。半點朝政經驗也沒有地新晉員工。那也是黑壓壓地一片。


    人心散呀。不好帶啊。都跟著個半大孩子走。那就更不好帶了。


    這也是秦在內閣裏麵說不上話的原因,定國公跟帛陽走了,老尚書也不見了,朝廷裏那些盤根錯節的關係網,統統撈到西朝去撒野了,現在的朝廷是洗牌了重組的。


    被召回的那些個老臣重又開始蠢蠢欲動,昔日被同僚擠破的青春夢,再次閃亮。


    要不是曹寰那邊壓得很嚴實,估計東宮一天到晚看的折子,大半都是言官們指責朝臣動作不軌的罵貼,小半則是臣子們意圖不良的各種建言,以及拐彎抹角或\叉腰水壺狀回罵。


    其實,一個朝代,皇帝越忙,就證明其內部結構越有問題。


    整個朝廷隻要能正常運轉起來,都是不需要監國或\帝王插手的。


    最上位的人,所插手的事務,應當都是突\性的急事際方麵那些不能用條款處理的問題。所謂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皇帝就是清潔工一類的職務而已,同理可證武林盟主亦如是。疏通管道的去做別人的活計,還引以為榮,那就是後世嗤笑的本錢。


    東宮是很不願意被人拿到本錢的。


    當然這也不是他偷懶的理由,隻是最近朝中還是狂缺人,缺到他都想自己捋袖子上陣,去把積存在戶部的薪俸吆喝著趕那些依依惜別的新官們赴任――不要再等朝廷的路費了,這邊\不起,你們快去收稅才是要緊事!


    然後他還要煩惱的事情就是……


    百裏加急,前方戰況回報……”


    “說吧。”東宮奄奄一息。


    沒錯他最怕的就是這個,父皇歡樂地報了一大堆勝利大好消息之後,往往會再輕快地要求加點糧餉,他好犒賞眾軍將士。


    窮!


    雖然國庫還沒見底,但聽東閣人撥拉撥拉幾下算盤,東宮就明白,赤貧的日子越來越近了。


    慘叫是沒有用的,更何況他慘叫也不好聽。


    “四姑娘,幫忙想想辦法啊!”他悄悄問秦,召富商捐銀,如何?”


    “不妥啊,還不如找幾個富得流油的大臣,抄抄家呢……”遇到這檔子事,秦也隻能回憶電影電視上的片段,出些餿主意。


    這邊放下不管,那邊真正出狀況的是雨災。雖然一直都有各種災害存在,但今年秋收打下來的糧少得可怕,還不如往年的三分之一。許多菜蔬直接泡爛在田裏,掛在樹上的果實,不是掉落,就是蒙蒙地生著


    ,吃了以後,人就犯怪病。


    派去各地巡查的人,回覆的消息,聽起來都不太妙。


    國庫裏麵再緊張,賑災不能少,否則就要動亂的,現在亂起來,各州都沒兵力可以自保――全被元啟帝榨走了啊……


    亂不得亂不得,東宮忍痛批了一大筆賑災款,因為不放心交給別人,所以就把秦派了出去,做賑災大臣。


    現在東閣管事的,就剩下他跟即墨君。這兩人中間少了個秦,合作愉快的時候不是沒有,但是更多時候是即墨君逼著東宮做這做那,被逼得不能忍受的東宮偶爾也爆\個一兩回,然後換即墨君生悶氣。


    東宮過得不開心,但又重任在身,不能再次溜號去找秦。


    即墨君也不開心啊,不過他有太多事務要忙,沒空跟東宮糾纏。隻好兩人糾結著過……即墨君真正忙的是刑部的事務。


    上回說過,京都衙門一忙,就要勻些案子給刑部去辦,現下京都衙門是忙得不可開交。


    京裏出現了一個殺人魔頭!


    這魔頭專門潛入官吏府上,暗殺朝廷要員,一回兩回之後,京城夜間戒嚴,增添了巡夜與守備,但依然案件頻\。其實也不知道是不是一人,如果是一群人,那就更添恐怖氣氛了。


    “皇衛也派兩百人出去巡視。”東宮扶額。


    原本官吏人數就夠少了,現在還給增添意外折損?他一點都不懷疑是西朝的人馬搞鬼,因為那個江近海貌似就很擅長這套,在宦官手下做事的時候,他那幫子兄弟就曾經追殺過東宮來著,雖然沒成功,但也給東宮的童年留下了相當程度的陰影(……)。


    皇衛的出動卓有成效,逮著一名可疑之人,不過尚來不及審問,此人便服毒自盡了。


    於是京裏好歹安靜了幾天,眾人剛鬆懈下來,突然被殺了個措手不及。一夜之間,數名老臣慘亡,連家人也不放過,就像是當年曹府上的滅門慘案一般。


    東宮看了看曹少師的神色,試探地問:“先生,金玉狐是何人逮到的?現今情形,可否請此人出麵調查疑案?”


    曹寰遲疑片刻此人在反賊猖狂期間,曾有短暫供職在京,後不屑為反賊所用,辭官歸裏,伏而不出。前月他投奔下官而來,被下官勸說投案自\,如今掛了刑名,正在刑部待罪候查。”


    對於曹寰來說,這已算是極大地替人美言了,要不是看在秦的麵子上,他才不會說出用意如此明顯的話來。


    東宮一聽,也明白曹少師的意思,大大方方地點頭:“既然如此,還用等什麽呢?本宮這就吩咐即墨子音,叫他劃去那人的罪名,不予追究了!”


    “殿下,請聽下官講完,”東宮答得這麽快,這麽地有暗示性,反倒讓曹寰心中升起一股負罪感,他說,“此人身份特殊,家中還有長輩,在錫師替反賊辦事。不過他與長輩並無來往,這一點,請殿下放心。”


    到帛陽,東宮慎重許多個人究竟是誰,本宮曾經聽說過他的名號嗎?”


    “是過去射禮大會時,曾與殿下同場獻藝的內舍生之一,原定國公的長子,秦之鱗。”


    東宮皺眉:“原來是他,難怪一直沒聽說他帶兵出來與父皇作對,原來是辭官在家麽?為何又沒與定國公一齊逃亡錫師呢?”


    “秦之鱗已與定國公斷絕了來往,前來投奔下官的時候曾經說過,因為定國公二子秦之紇實在是為害一方的惡人,他這名長兄無法忍受,與定國公爭論不下,最後被逐出了家門。”


    曹寰跟秦之鱗編排過幾次說辭,因此講得很溜。


    東宮聽罷,點頭:“想不到秦之鱗還是個品性不錯的人,既然如此,赦免他也不是壞事。”隨後,他突然話鋒一轉:“秦晏知道這件事嗎?”


    寰心裏一咯噔,繼而想想,又沒啥好驚慌的,遂問,“此事與秦生何關呢?”


    “自然有關係。”東宮撓撓頭,他總不能直接說“秦是秦之鱗的親妹妹不把一直將秦當做得意門生的曹寰嚇壞才怪,之,這個人本宮記住了,會讓子音放他出來,給他個京都的武將官職做的。”


    可是人家秦之鱗明明是文生。


    “其實他並未下獄,隻是報名待罪而已,目前借住在下官宅邸內。”曹寰說。連待罪定論都得自尋住處了,京城東南角的牢獄,那是人手嚴重地不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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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期搶答題:帛陽他老爸所寫的遺詔,現在在誰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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