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晏,你欺騙本宮。


    東宮嘟著嘴,低聲指控。


    數千人急行軍到石橋縣外不遠處,擠擠挨挨地藏起來。


    沒有東宮想象中的城下大戰,隻有四姑娘在他旁邊跟幾位軍師大人商量戰略。而且,好像也沒他插嘴的份。


    聽見他這樣埋怨,張緹想了想,猜到三公子期望中的戰場是怎樣,便對他說:“三公子,請莫急啊,眼下是你的幾位軍師商談對策,到方案拿得出手的時候,才能給三公子過目,急是交不出好點子來的哦!”


    東宮鼓起腮幫子:“秦晏一定早有準備了,然後齊師爺什麽都不知道,無疏在一旁唱反調兼瞎攪和。”反正這兩個半的軍師(斬仍然隻算半個),就總是這麽個相處模式。


    張緹安撫到:“反複考量,才能思慮周全嘛,三公子不用替眾人煩心。”


    當然,張緹知道,東宮絕對不會勞神替秦等人考慮戰術,他說的也隻是台麵話而已。


    東宮扯過肉幹來嚼了幾口,實在沒趣,便還是湊到秦身邊,催促到:“三位師爺,商量妥當了麽?”


    的,殿下。”秦回答。


    “隻等時機一到,便能動手了。”


    這話是齊雲天說地。


    “動手?”東宮瞪他。“齊師爺。你倒是還在山寨裏麵麽。用這樣地言辭……”


    |=:摸摸……不過秦小弟啊。你當真以為。對方沒有現我們就潛藏在附近麽?”


    “現又如何?”秦反問。


    如何。某也隻是隨口說說而已。”斬訕笑。


    秦不予計較。點點頭。宣布道:“既然各位已經達成一致。那麽。這就對各部軍士安排下去。但要嚴格守密。不許任何一名探子離營。以防消息外泄!”


    大人。”


    雖然不太明白怎麽莫名其妙地達成了一致,齊雲天訥訥頷,滿腦袋塞著秦叮囑的要點,往前軍去。


    “那我得跟霍將軍同行了?”斬歎了口氣,“祝州軍叛變過來的,也就這麽幾百人,秦小弟,你還真舍得拿來打頭陣哪?”


    話剛說完,張緹便晃過去,攬住斬的肩:“注意你的言辭啊無疏,那不叫叛變,是投誠,是仰慕、信賴監國大人,才會冒著性命危險,加入咱們義軍啦!”


    “……糾結這些細小的地方,就不是大哥的風格了。”秦對斬解釋到,“正因為相信曾是朝廷軍的霍將軍及其部下,才派遣他們去做前鋒。大哥也是一樣,如果你認為你無法勝任,請務必提出,秦某好再做調整。”


    “不必了!”


    不能勝任?再怎麽言語挑釁,也比不上這句話的殺傷力大吧?他怎麽可能表示認同。


    張緹拍拍他的背:“那無疏還不快去?齊師爺已經先動了,你可不要害得朝廷軍被山賊兵看不起啊!”


    秋你總是跟秦小弟一掛。”


    東宮在一旁看著,又憤憤地嚼了半條肉幹下肚。結果還是沒他的事嘛!


    “張大哥,煩請你把阿青叫來這邊,讓他今夜就呆在中軍了。”秦繼續安排任務。


    張緹答應著,又問:“那在下作何安排呢?”


    大哥嘛,也在附近待命就好,這邊隻要沒遇到奇襲,一般來說,就是最安全的所在了。”


    東宮聽了更是不爽。


    最安全的所在?明明說了會正大光明交戰的,四姑娘誆人嘛這是。


    不行,他這輩子能混著真正上戰場的機會,也就這幾次了,要是父皇歸來,那他八成得被擠到後方去做後勤……就像以前那樣,出去遠征打仗是父皇的事,遊玩賞雪也是父皇的事,輪到他這個太子,就隻能乖乖待在皇城裏麵處理每天的國事,麵對兄弟與臣子的各種嘴臉……


    東宮越想越委屈。


    他(決定)怒了。


    所以,秦部署完一切,回頭再看的時候――


    “殿下呢?”她眨巴眨巴眼,左右張望,奇怪,剛才不還好好坐這兒啃餅的麽?


    張緹轉頭問一直趴在車頂上曬太陽的千柳刀:姑娘,請問有沒有見到三公子往什麽地方去了?


    三公子,那是誰?千柳刀不解。


    是最囂張又最沒用的小子,除了遊手好閑,似乎啥也不會的那個。反正除了他倆,沒人聽得懂這倭話,稍微形容得準確一點,應該不會讓四姑娘惱火吧?


    千柳刀一聽,立刻道:書人,你說的那小子,早就從這邊繞過去啦!他沒牽馬,直接鑽進那邊的人堆裏,後來我沒有在意了。


    原來是這樣,多謝姑娘指點。


    張緹轉身對秦道:“東家,三公子似乎走遠了


    找他回來。


    “口令記得麽?”


    得的。”


    秦想了想記得早些回來,天黑之後,無論找到與否,都不要再走動了。”


    然東家有這樣的吩咐,在下一定謹記於心。”


    ~~~~~~~~========


    東宮在哪裏呢?他偷偷鑽進了霍將軍一行的隊伍中,當然,很快就因為麵生,被拎了出來。


    霍亦州驚訝得很:不是監國大人嗎?”


    “哎呀,堂堂監國大人怎麽跑來咱們這裏了?”斬倒是留了點口德,沒有在將士麵前說什麽作頭陣先送死之類的話,雖然他心裏,恐怕真有這樣的想法,“殿下,眼瞧著天色就要黑了,秦大人的吩咐是,天黑之後,不見號令,任何人不得移動,違令斬……”


    “這樣的麽?”


    雖然剛才東宮是全程在旁側,但幾人都輕言細語,所以他沒聽見幾句要緊的話。不過不動就不動,他也沒覺得有什麽好擔憂的。


    (再說了,違令斬,那能斬主帥麽?)


    眼一閉,頭一昂,他說:“本宮是在與秦晏商量過之後,才專程來到這邊督戰的!”


    “這邊?”斬暗地裏笑了笑,這個監國,連前鋒的編排都叫不出口,當真是跟秦斯商量過?隻怕他接下來問問口令是什麽,監國立刻就會現形。


    不過讓監國現形有什麽用?隻是徒增記恨而已。


    想到這裏,斬對東宮恭敬地說:“既然有秦大人的許可,那就請監國大人跟在霍將軍身邊,到行動之時,千萬不要慌亂,緊盯軍旗,不可走散。”


    雖然斬的第一句話,那個前提條件,讓東宮聽了覺著有些刺耳,但好歹這也是正式認可他留在今晚要上陣的軍中了,東宮高興起來,連忙點頭答應。


    一轉,他連蹦帶跳地跑到霍亦州的馬頭前將軍,秦晏為何令你們守候在此?”


    他指指百丈遠處清晰可見的城牆:“我軍倉促成型,沒有雲梯與雲車,秦晏這回安排半夜進攻,也就罷了,可她居然不從東西二門正麵攻擊?難道讓大夥兒用繩勾往上爬?”


    石橋城地處祝州西南,是兵家必爭之地,此城也不像夏縣那麽好攻,是以東西方向開一對城門,城門外更建有甕城,方便守軍攻擊來犯。對於一支準備不足的軍隊來講,這個配置的城池,簡直就是巨大的烏龜,肉再香嫩,也無處下口。


    而秦居然讓幾百人的騎兵來做攻掠主力?


    難道她忘記,北狄騎兵在防備薄弱的夏縣也吃了相當大的虧,更何況,他們現在是以朝廷軍的騎兵,對抗有防備的敵人?


    沒有雲梯,沒有撞車,沒有任何攻城工具。難道真要用繩勾?


    除非敵方太過遲鈍,否則,還沒爬上去,繩子就被人砍斷了吧?


    然後那個箭就如同下雨一般……


    箭雨那是守軍很多的時候好不好?)


    將也頗費解,因秦大人連繩索也沒有配給到我軍將士手中。”霍將軍道,“但請監國大人不必擔心,既然秦大人胸有成竹,那必定就有奇招備用。”


    “她說了以什麽做信令麽?”


    員上馬嚴陣以待,一聲巨響之後,立刻齊出!”


    “巨響?”東宮驚詫了,四姑娘究竟在想什麽,難道趁夜偷襲,不是應該悄悄進行,不出一絲聲響的麽?她居然以巨響為號,生怕石橋縣城內的守軍聽不見不成?


    他越來越不明白四姑娘在想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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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嚴肅地回答:“殿下鎮坐中軍,需要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隨時號施令,隨時調整部署,應對萬變之局勢啊!這樣艱巨的任務,除了殿下,又有誰能擔得住?”


    “真的?”東宮乍一聽似乎真的很多要務,還有點擔心自己勝任不來,轉念一想,“秦晏你呢?”


    “我在殿下身後觀戰。”


    他放心了,原來隻是觀戰,不會越俎代庖,也不會撒手不管。做臣子做得這麽貼心的,能有幾人?


    做君主做得這麽需要人哄的,又能有幾個啊?秦搖著扇子想。


    東宮雙眼冒著星星,仰頭憧憬片刻,又飄飄忽忽地問:“那真的會在城門外一字排開,叫陣,然後雙方大員先過幾百回合,再是兵士齊出殺做一處?”


    “……會有啊。”


    宮迫不及待了!”


    他平時究竟都在看什麽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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