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人,聽你說得,是對霍將軍那邊挺有把握……真的不先去祝州?”梁五牽著驢(……),回頭對那個蜷在車板上看書的秦國舅說,“墨河近幾日又逐出好些商隊,讓人覺得是要出什麽事呢!”


    他們這回往墨河去,走的不是燕子隘口,而是相對來說在入墨河的線路中最偏僻的一處。[.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潛入墨河之後,兩人還要找個地方安頓一下,然後間接地與墨河王聯係。墨河王並未明確表示他的立場(說了秦姒也不會信),這一行可說是十分危險。


    “別人都往墨河外走,我們卻偏要向裏鑽啊!”梁五感歎著。


    不管他怎麽沒話找話,對方都總是以不變應萬變,隨意頷首算是作答了。


    梁五自覺沒趣,轉頭繼續趕路,卻聽見秦姒的聲音悠悠地揚起:“若是監國被冷待,定然發怒、小五,碰了壁,就要蠻橫不講理地無視或鄙視對方,這才是監國的風範。”


    “……這幾天,聽秦大人說了好些監國會怎樣不會怎樣,為啥我隻覺得,那小子真不像是個皇子,也不像當官的人!”梁五撓頭道。


    監國嘛,也是一品官位。所以。推測東宮在朝堂上耳濡目染學到了為官的架勢,那應該也沒錯。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不過隻是應該而已,同樣是站在朝堂上,看到的學到的,因人而異。


    就東宮而言,梁五要假扮他,則完全不用考慮官威這個問題,隻要適時發橫就好。


    秦姒笑道:“哈哈,監國嘛,還是個孩子。你率性而為,就與他差不離了,但是要當心,你的口音是混合著夏地與中原音的,盡量少說話罷。”


    梁五點頭,對自己能冒充天朝太子這一點,仍是半信半疑。


    “阿嚏!”


    東宮揉揉鼻子,誰在念叨他的不是?


    他跳下車,叫一名皇衛從馬上下來,自己拽了韁繩翻身上鞍,駕馬趕到隊伍前麵;


    “子音子音!還有多久到州府?”


    即墨君回頭見又是東宮,暗自歎氣。知道東宮耐不住性子,但才幾個時辰的功夫,他就來回問了三次,要不是即墨君礙於君臣之別不便責備對方,這會兒一定板起臉說教了。


    “殿下,天黑之前,一定能到祝州州府的,請放心。”他回答。


    馬鞍後麵掛著的包裹之中,有墨河府轉給祝州府的通行文書,因此商旅也隻能按照這個規定路線行進,不能隨意擾亂商線。


    即墨君對經商沒有什麽興趣,雖然不至於像父親大人那樣,看不起商賈,但心底總覺著,這種轉賣的盈利行為,是登不得台麵的“小人之舉”。看著東宮小賺一筆就樂開花的摸樣,即墨君倒真的覺得不太能理解東宮的想法。


    不過話說回來,理解東宮做什麽?當務之急是讓東宮理解眾人為何追隨他,明白肩上的擔子有多沉,不可再整天吊兒郎當嘻嘻哈哈過日子了。


    “殿下,你……”即墨君瞥了一眼跟自己並行的東宮。


    對方興致勃勃地扭頭:“何事呢?”


    “……無事。”突兀地跟他說教,總是失禮的吧,即墨君低頭,繼而又道,“入了州府,就請讓諸位將軍好生歇息。”


    “那是自然!”


    即墨君補充:“在下的意思是,殿下可否安心住在客棧內,過幾日再考慮出遊?”


    “咦?可是,本宮一路都是坐車,並沒有疲累啊!故地重遊,就從皇衛將士中選兩三人隨行,趁夜外出走走,也不可以麽?”東宮失望道。


    就知道他在車裏憋壞了,即墨君搖頭:“不行,這回一定不能隨意出門。一為殿下安全著想,二為少惹是非,待在下將商線談妥,我們就立刻啟程返回山莊。”


    他現在真的很後悔,為什麽當初要答應帶東宮一塊去墨河?東宮分析得有條有理,把他給說服了,於是他忘記,在東宮的各項安排之間,有的是大量的“自由活動時間”,足夠他闖三五個大禍了。


    在墨河遇上江源,即墨君就已經緊張得刺全豎起來了。要是東宮到了祝州州府,又遇上個老熟人,即墨君真不敢保證,這個商人的身份,還能蒙騙偽帝的朝廷多久。


    吃一塹長一智,下回再要跑商線談生意,他寧死不屈,絕不帶東宮出莊!


    不為別的,東宮根本就不知道低調收斂這幾個字該怎樣寫,哪怕穿一身小仆的衣衫,他臉上也隨時映著“本宮微服出巡、誰敢看輕”之類的字樣。刻在骨子裏的優越感,幾層粗布是包不住的。


    得知會被即墨君禁止外出,東宮好容易恢複的元氣頓時又泄光了。


    他回到馬車前,鑽進去,於是車頂彷佛也冒出了青黑色的怨氣,埋怨即墨君管東管西,仗著受倚重便欺負君主了。


    抵達州府正是日落,東宮仍處於低落期,也懶得撩開車簾看一看外麵。


    彼時雖是寒冬,但作為一州府城,街上來往人客仍是不少,夏縣的蕭條和緊張氛圍並沒有傳到這裏來,一切平和安詳。


    一行人原本是騎馬的,卻被巡街的捕快提醒,說為了民眾安全,入城之後禁止騎馬前行。於是大家都下馬來,牽著馬匹步行。


    即墨君心底暗想,這位州官倒挺體恤百姓,可惜如今自己不在朝,否則,一定上奏替對方申請表彰。


    說到上奏,他又回頭看了看馬車,東宮悶在裏麵意外地老實,也是好事。


    這再轉頭看向前方的時候,即墨君眼裏多了一人。


    此人穿著便服,身邊帶著一名隨從,兩人行進的方向,與東宮一行是相同的。


    即墨君之所以注意到對方,是因為他倆邁步的姿勢,怎樣看,都非普通百姓,更像是軍中之人。再仔細一看,他們牽的馬兒,臀部果然是烙著軍馬的戳。


    或許是軍人的直覺敏銳,對方也回首張望。


    即墨君認識此人,雖然並非統一體係,但此人進京參加將士武選的時候,曾與即墨君打過照麵。


    “霍亦州,他調到祝州了麽?”聽說此人風評不錯。


    為免視線相交,即墨君轉而側首,注意同行的皇衛將士們,果然走路姿勢也周正得很,有心人一眼就能看出端倪。


    幸好這樣的有心人不多,他暗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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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早上電腦電源燒了tot花了俺一百多大洋才修好,淚奔


    順,好像晚了十來分鍾更新,就當做這一節是周日加更的吧,雙手合十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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