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楊獻之的傷口包紮好後秋荷從瓷壺裏倒了些熱水到碗裏勉力把他扶起來一些把瓷碗湊到他的唇邊。這邊廚下的東西終究不全筷子勺子之類都沒有也隻能這麽就著碗喝了。但楊獻之的體重對她來說實在是個難以承受的負荷秋荷的手打著抖硬是喂不進水去。
杜若走過去接過碗捏開楊獻之的下頜將水一點一點灌進他嘴裏。楊獻之一看就是失血過多若不及時補些水隻怕熬不過去。
起先倒還順利楊獻之似乎還有些吞咽本能喂進去的水都慢慢咽下去了。杜若心裏剛剛輕鬆了一些便看到楊獻之突然猛烈的咳嗽起來大團大團的淤血從他的嘴裏噴射出來把一碗白開水硬是染成了鮮紅色還有一些則直接噴在了杜若的身上。
杜若的臉頓時一片慘白。
“啊！”秋荷一邊努力扶著楊獻之的身子一邊驚叫道“楊大人……楊大人……”
楊獻之眼瞼微動努力想睜開但卻隻不過掀起一條縫而已緊接著便又是一口血噴在了杜若的身上。剛剛是淤血這次卻是鮮血。吐完之後人往後一仰又昏覺了過去。。#。
杜若站起身道：“這麽下去不行！秋荷你在這裏守著我回庵裏找空月主持問問看附近有什麽郎中趕緊讓人請了來。”
秋荷一臉欲哭不哭的模樣“小姐那你。你快些吧楊大人快不行了。”
杜若嗯了一聲也不多說把手裏的瓷碗擱到旁邊快點走出屋子。解開自己那匹翻身騎上也顧不得山道崎嶇策馬便往妙願庵而去。
進了妙願庵地後園迎麵便撞見杜循的奶嬤子。她一眼瞧見杜若身上大塊大塊的血漬便哎呦一聲驚叫道：“三小姐這是怎的啦。怎麽一身血的回來？秋荷那丫頭呢？死哪兒去了？”
“沒什麽事外麵遇見個獵人他射了隻山雞雞血弄我身上去了。”杜若含糊應了一聲徑往中院自己住地屋子走去。就算要見空月也得先換身衣衫現在這滿身都是血的模樣糊弄這個奶嬤子倒還行空月那邊隻怕不好解釋。
那奶嬤子卻追了上來急道：“奴婢正要去找三小姐。府裏來了個管事求見小姐就在前麵侯著呢。。。”
杜若腳步一頓問道：“可問了什麽事？”
那奶嬤子遲疑了一下低聲說道：“那管事沒說。不過奴婢瞧著他身上穿得素淡。”
杜若心裏一驚也不及多說隨手把馬韁丟給那奶嬤子：“讓小丫頭把馬送到馬廄去。”自己則急步走到中院。
一個年約四旬左右的男子正垂手立於她的的居處門外看服飾該是杜府的一名內府管事。杜府是百年世家這些內莊管事雖是奴才手裏卻也相當寬裕日常出門身邊的小掛件、小配飾多少總有幾樣的。可眼前這人卻是隻束了條黑腰帶。腳蹬一雙皂靴果然是素到了極點。
這人聽到腳步聲抬頭見是杜若忙俯身施禮道：“小人見過三小姐。”他眼裏瞟見杜若一身地鮮血眼瞼微微跳了兩下。卻不敢多說。低著頭隻作未見。
“你且等一會兒。”杜若雖是焦急。但現在的模樣總不好見人吩咐這名管事侯在屋外自己進了屋子迅取了件幹淨的衣服換上了這才把那管事喊了進來。
“府裏打你過來可是有什麽事？”杜若問道。
那管事撲嗵一聲跪倒在地道：“回三小姐二小姐沒了老爺和夫人囑咐小人來接三小姐和二爺回府。”
杜若驚得一下子站了起來指著他道：“你說什麽？”
“回三小姐二小姐沒了。”那管事磕了個頭道。
“怎麽回事？前些天見著不是還好好的嘛怎麽突然就……就……”杜若咬著唇想到杜泠那風華絕代的模樣怎麽也說不出那個死字。
杜泠才有多大年剛二十而已連孩子都沒有就這麽走了？
“回三小姐小人也不清楚。小人隻是奉老爺和夫人之事回來接三小姐和二爺。這會兒車馬都候在庵外頭了。”那管事倒是謹慎半句也不肯多說。
杜若定了定神道：“我知道了我和二弟在這裏住了這麽些天突然要走總得和這庵裏的主持打聲招呼。這樣吧你去後園去和二弟的那個奶嬤子說一聲讓她給二弟收拾些衣物我去和庵裏的主持道個別去。”
那管事應了低頭退了出去。杜若坐在那裏深深吸了一口氣。想著現在還躺在木屋裏生死不知的楊獻之心知這幾日京城裏必然生了什麽大事以至於他們夫妻一個死一個傷一家子弄得淒淒慘慘。
因為不知道究竟生了什麽所以她對眼下的局勢也缺乏一個最基本地判斷。原打算讓杜循的奶嬤子下山請郎中的眼下看來杜家的人也未必是安全地。若是楊獻之和杜家翻臉成仇了杜家一旦知道他的行蹤豈有不直接殺過來的道理。
這也未必沒有可能。
杜泠是聯係他和杜家的紐帶如今這個紐帶斷了他和杜家之間也就割斷了那點親緣係絆。而若是杜泠的死和他也有關係的話隻怕以後不但連朋友做不成直接就成敵人了。杜若越想越頭痛但也知道這當頭自己再難熬也得咬牙撐著。她定了定神起身出屋去前院尋到了正在前院一間廂房裏精修的空月大師。
“大師傅小女子家中有急事需得回家一趟特來向大師辭行。”杜若合什施禮。
“阿彌陀佛萬事有因必有果施主心煩氣亂也於事無補不若順其自然由它去罷。”空月看著她淡淡的道。
杜若一凜想到自己見楊獻之受傷之後確實心浮氣燥頭腦也不如往日清醒了。不由得苦笑了一下低頭道：“多謝大師指點小女子受教了。”
空月微微一笑點了點頭瞑目不語。
杜若卻又施了一禮道：“小女子還有一事相求不知大師可能慈悲允肯？”
“施主但說無妨。”
“小女子今日出去巧遇一位故人正傷病纏身無處可去。小女子不忍棄他不顧便把他安置在那處木屋裏。還想請問大師不知附近有沒有醫術好地郎中能否央哪位師傅請他過來替小女子這位故人診脈看病？”
今天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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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的臉頓時一片慘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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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腳步一頓問道：“可問了什麽事？”
那奶嬤子遲疑了一下低聲說道：“那管事沒說。不過奴婢瞧著他身上穿得素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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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且等一會兒。”杜若雖是焦急。但現在的模樣總不好見人吩咐這名管事侯在屋外自己進了屋子迅取了件幹淨的衣服換上了這才把那管事喊了進來。
“府裏打你過來可是有什麽事？”杜若問道。
那管事撲嗵一聲跪倒在地道：“回三小姐二小姐沒了老爺和夫人囑咐小人來接三小姐和二爺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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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卻又施了一禮道：“小女子還有一事相求不知大師可能慈悲允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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