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風讓人將車停在高速公路的一簇叢林,更換了一輛車然後直接開往位於市區的汽修廠。(.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車剛駛進汽修廠,鐵門就被拉下。麥克整個人被抬到一張餐桌上,野田幸子指揮著眾人拿來醫療用具,點燃酒精燈,割開麥克的衣服。她用棉紗使勁的按住麥克肺部流血不止的傷口,“快,再拿棉紗來。安可,你給麥克做複蘇心脈,胡亮,你來按住傷口,我需要馬上幫他將子彈取出來。”


    野田幸子熟練地擦拭鮮血,從刀套取出一把小刀在酒精燈上消毒,隨即小心翼翼地割開傷口附近的組織,“你在看什麽?安可,快給麥克做心脈複蘇啊!”她將小刀咬住,拿過一把鉗子消毒後探進傷口,上身半躬,仔細謹慎地摸索著子彈所在的位置。


    “都住手吧!麥克已經死了。”安可縮回雙手。


    賈斯汀?麥克的臉因為失血過多成了青紫色,眼睛無力的半睜著,一股死灰色彌漫他的眼球,嘴唇被牙齒咬出血,血液順著嘴角滴在桌上。他的手指扭曲成誇張的程度,似乎是在掙紮著,或者是想捉住什麽。


    野田幸子將鉗子放下,看著坐在一旁抽著雪茄的胡風。安可和胡亮也跟著看向胡風。他們在這個時候需要一個主心骨,那個人無疑是胡風。


    胡風摸摸右手尾指的傷痕,平淡地說:“找兩個人把麥克的屍體給埋了,胡亮負責這裏的善後工作,撤退的時候注意消滅痕跡。”他站起身來,又說:“安可和野田幸子你們跟我來,我想美洲豹需要為此付出代價。”


    胡亮捂著受傷的肩膀,想要跟著去,但他沒有開口,隻是默默的點了點頭。


    胡風帶著安可和野田幸子兩人坐上汽修廠內的一輛小車,一人拉開了鐵門。胡風駕著車離開汽修廠,開到了一間醫院的後邊。


    處於醫院住院部的下方,有著一間廢棄的儲藏室,因當初設計不合理,導致時常出現斷電,重新修繕成本又高,故被醫院棄置不用。讓胡亮通過中間人以極低的價格租憑下來,用作軍火的倉庫。


    打開鐵門後,裏邊大大小小堆疊著數十個木箱。野田幸子掀開一個木箱,看著箱子裏的ak47,詫異的問:“胡風,你將軍火隨意的擺放在這裏,不怕被人發現嗎?這也太大膽了。”


    胡風說:“虛則實之,實則虛之,虛虛實實才叫人防不勝防。”


    安可調試著一挺輕機槍,又將一條兩百發的彈鏈掛在身上,隨手把幾顆手榴彈別在褲袋裏,“我們要去哪裏?是不是直接去警察局,給那些膽大妄為的臭警察一點顏色看看。還是去找雜種豹算賬。”他興奮地說。


    “安可,你是打算去打戰嗎?”野田幸子挑了一把以色列的‘沙漠之鷹’手槍,還有七個彈匣,“按我說,襲擊警察局不是一個好主意,畢竟這關乎一個國家的尊嚴。而我們正經事還沒做,沒必要把自己弄得四麵楚歌。”


    胡風抽著雪茄拿起一把pp-90折疊式衝鋒槍,上完膛,試了試瞄準的距離以及手感如何,頗為滿意的點了點頭。他吐出一口濃煙,說:“沒錯,我讚同野田幸子的觀點,現在還不是時候襲擊警察局。”


    “瞧,還是我懂你的心思吧!”野田幸子將身體緊緊地捱著胡風,手誘惑的撫摸著胡風略帶滄桑的臉,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盡帶著春意,“這麽久不見,想不到我們依然心意相通啊!就不知道你對我的反應還是不是跟以前一樣。我有點擔心了。”


    胡風摟著野田幸子柔若無骨的腰,將她拉到懷裏,“問不如試,答案一定讓你滿意。”他與野田幸子肆無忌憚的在倉庫裏親吻起來,兩個人都非常投入,嘴與嘴的接觸一絲縫隙也沒有。


    安可看不過眼了,說:“如果你們要釋放彼此的激情,可以在正事辦完之後,或者別在我的眼前。”


    野田幸子臉帶紅暈的嬌笑著,“胡風,這種事我們在晚上的時候再做吧!別讓安可看不過眼了。要知道他對你可不是那麽簡單的崇拜。”


    “紅蜘蛛,你再說一句,子彈就會留在你身上。”安可惱怒的咆哮著。


    野田幸子揮揮手,“好吧!好吧!我不說就是了。”她走到安可的身邊,憐惜的看了他幾眼,“其實,愛情是無性別的。你不用那麽介意。”


    安可突然將槍口對著野田幸子,狠狠地說:“子彈也是不認性別的。”


    “別鬧了,我們還有正事做。”胡風阻止了兩人的嬉鬧,“拿完武器就上車吧!美洲豹可是在等著我們呢!”


    王娜見櫃台前沒有客人,接待處的座位也寥寥無幾,便站起來伸展一下腰,朝旁邊的同事說:“晚上我有一個同學聚會,琳琳你跟不跟我去。告訴你哦!我那些同學個個是帥哥美男,重要的是都還未婚,還事業有成。”


    琳琳搖了搖頭,說:“我今天晚上有約會,就不跟你去了。”


    王娜古怪的看著琳琳,“快說,釣上那位帥哥了?”


    “沒有。”琳琳心虛的低下頭。


    “沒有你就看著我的眼睛說。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是什麽人啊?有這麽好的一個機會你會不跟我去,肯定是讓誰給俘虜了。”琳琳剛想辯駁,她又說:“別想騙我。給我老實交代了。”


    “好啦!跟你說就是了。”她將頭湊近王娜的耳朵,細聲地說:“是同事小陳。”


    王娜驚訝了一聲,“什麽時候開始的?我怎麽不知道?你不是說他害羞的像個小姑娘嗎?還說這樣的男人靠不住,怎麽就跟他好上了?這太出人意料了,簡直可以登上世界十大奇聞的榜首了。”


    王娜連珠炮地講話說出,把琳琳頓時唬得一愣一愣的,半晌才反應過來。她輕打一下王娜,癟著嘴說:“你真討厭,老是嘲笑我。”


    這時,有人輕敲了玻璃,王娜趕緊坐下來,放下了繼續拷問琳琳的心思,以標準的禮儀向來人問:“你好先生,請問你是辦理業務還是存取款?”


    西裝筆挺,氣派不凡的胡風摸了摸尾指的傷痕,搖搖頭,“我想問你在銀行上班有沒有經曆過搶劫?”


    王娜被胡風的話弄糊塗了,她想這個男人是不是有精神病,怎麽問這種問題?可她還是很有禮貌地說:“對不起先生,這裏是辦理業務的櫃台,要是你有什麽問題的話,請到前台詢問招待的職員。”


    “請你回答我這個問題好嗎?”胡風執著的詢問著。


    王娜按捺住叫警衛的想法,回答說:“這裏的治安很好,社會也很穩定。先生你可以放心。”


    “這麽說你是沒有經曆過啦!很榮幸,今天你可以見識一下了。”他轉身朝著門口一招手,一輛銀色小轎車突然以很快的速度撞破銀行的玻璃門,停在了大廳內。


    王娜發呆的看著地上遍地的碎玻璃,還有大廳裏的小轎車,過了三秒,才發出了驚叫聲。


    “噓。”胡風將手指放在嘴唇上,示意王娜安靜下來,也命令銀行的其他職員別尖叫。“怎麽樣?這種感覺怎麽樣?是不是很害怕啊?”


    王娜舉著雙手,懇求著胡風,“先生,你要錢的話,我都可以給你,求你別殺我。我還沒有結婚呢?”她慌亂的從抽屜裏取錢出來,堆放在窗口裏,“我隻有這麽多,求你別殺我。”為了讓胡風相信,她將抽屜拉開讓胡風檢查。


    “別擔心,你一定有機會舉行婚禮的。隻要你聽我的話。”


    “我聽,我什麽都聽。隻要你別殺我。”王娜拚命地點著頭。


    “很好,我相信沒有一個人可以破壞你婚禮的進行,包括我。”他指了指抽屜的下麵,“現在,你將手指輕輕放在報警器上麵,使出一點點力按下去。”


    王娜苦笑著,說:“先生,你放心,我是絕對不會報警的。”


    “不,你要報警。”胡風有點不高興了,“你不希望我反悔吧!”王娜劇烈的搖著頭。


    “那你就該聽我的話,把手放在報警器上,把它按下去。”


    王娜驚疑的看著胡風,慢慢把舉著的右手放下來,移到報警器上麵。


    “對,就是這樣子,還差一點。你可以選擇輕輕地按下,或者用力地按下。我是不會介意你用什麽方式的。”


    王娜瞪著雙眼死盯著胡風,生怕按下報警器後,這個男人會突然拔出手槍朝她射擊。她等了一會,確定胡風不會開槍,她才按下了報警器。


    胡風看著櫃台上方閃爍著的紅燈,聽著發出‘鈴鈴’的警報聲,點了點頭,對王娜說:“你可以放心的計劃怎麽舉行你的婚禮。我會衷心祝福你幸福的。”他走到接待處,坐了下來,點著雪茄悠閑的抽著。


    安可握著機槍朝大門坐在汽車上,野田幸子則忙著在各個櫃台收取一捆捆的紙幣,顯得不亦樂乎。


    大約十分鍾吧!焦急的警笛聲由遠而近傳來,安可歡呼一聲:“嘿!開心時刻到了。”他跳下車來,拉開機槍保險栓跑出大門,朝著三輛趕來的警車瘋狂的掃射,機槍發出的‘得得得’聲震得胡風耳朵嗡嗡作響。野田幸子捂著耳朵暗罵了一句:“愚蠢的殺戮機器。”繼續搜刮著金錢。


    “喂!你們在幹嘛!怎麽跑了?”安可停下機槍大喊,“eon!別這樣,我還沒過癮。嘿!嘿!”


    胡風站起來笑了笑,對野田幸子說:“錢拿夠了嗎?我們可得走了。”


    野田幸子將最後一捆紙幣放進袋子裏,滿意的笑著,“好了,我們可以出發了。”她拖著袋子來到車旁,正碰巧安可皺著眉走進來,手裏的機槍呼呼冒著煙,似乎對剛才的交戰感到不滿意。


    “安可,是不是覺得不痛快啊!要不你留在這裏等警察來,再跟他們對峙。我跟胡風先回去,還有這一袋錢。”


    “閉嘴,愛錢的紅蜘蛛。”安可厭煩了野田幸子的嘲笑,“再說一句,我讓你手上這袋錢拿不回去。”


    野田幸子聳了聳肩,識趣的閉上了嘴巴,她可不是給安可麵子,隻是舍不得手上這袋錢毀在安可手裏。


    “風,要不我們現在去警局,我可有點忍耐不住了。”安可乞求著胡風,“我手裏的槍也忍不住了。”


    “今天先這樣吧!”胡風拍拍安可的肩膀,“放心,我會給你一個機會痛快的。”


    “好吧!”安可十分不情願的坐上汽車。臨走時,他將一個手榴彈扔到傷痕累累的警車,‘砰砰’的爆炸聲似乎給了安可一絲安慰,他皺著的眉頭稍稍舒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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