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的街道上,周圍的廣告燈孜孜不倦的閃爍著,綠化樹孤單偉大的生存著,他們的生命隻是為了給城市流下最後一道綠色防線。除了高樓大廈,車流人群,人們還能看到綠色的,顯得有點落寞的樹,告示人類並沒有被自然所放棄,這是他們生命的價值。


    一對男女走在人行道上,雖然他們沒有手拉手,或其他更加親密的動作,但是他們之間存在的距離絕對不是普通朋友關係。男女行走時產生的距離是兩個人關係親密疏遠的最好證明。或者是宣告感情破裂的昔日情侶。這可以從兩人相視而笑的表情看出。默默的行走了一段後,他們停在了一處大廈的門口。


    “薛朗,你回去吧!我自己上去就行了。”何思怡說,“注意保重身體,我可不想看見你躺在醫院裏。”


    薛朗欲言又止,他的眼睛裏有著一絲掙紮,可他選擇了放棄,“嗯。我知道,你也要注意身體。好,你上去吧!我待會就走。”


    何思怡點點頭,向薛朗擺擺手,邁步走近大廈。就在這時,一個人影突然閃出圍牆,堵在了何思怡麵前。薛朗急踏步向前,一把將受驚的何思怡拉到身後,冷冷看著來人。


    “為什麽要這樣對我?你明知道我還是深愛著你的。即使你不願意跟我走到那一步。我也不會逼你,更沒有去怪你。”男人抽噎著說,“但是你為什麽要離開我?還找了新的男朋友。”


    何思怡走上前,口氣冷靜地說:“我知道我們的感情已經不能再持續下去了,與其拖拖拉拉不去解決,不如痛痛快快的了結,這樣對我們兩個都好。那一步並不是我們之間分開的主要原因,難道你還不明白,我們之間的性格都不適合對方。”


    “我們也有快樂的時光,為什麽你要選擇遺忘,不承認。”


    “每一對戀人開始的相處都是快樂的,可分手並不會因為這些曾經的快樂而改變。”


    “我不懂,我不懂。前兩天我們還計劃結婚要去哪度蜜月。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才兩天,你就要跟我分後,你能告訴我為什麽嗎?”他指著薛朗,“難道就是因為他?是他讓你決定離開我的?”


    “陶濤,你還是不明白。兩人的感情出現問題,原因往往都是在對方的身上,這不能怪罪其他人。”何思怡將身子一側,“你走吧!希望你能讓我在心裏留下對你的好印象。現在你的所作所為,連男人的尊嚴也不配擁有。這不是我認識的你。”


    陶濤仰天大笑,臉龐變得猙獰扭曲,兩行淚水懦弱的從眼角流下。他忽然瞪著何思怡,“在這個男人麵前,我的尊嚴早就沒有了。難道我還在意需不需要尊嚴這樣的蠢問題?”


    何思怡依舊麵無表情,他轉過身子背對著陶濤,“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來打擾我。我不想再看到你。”她話剛說完,薛朗就衝了上來,一把將何思怡抱入懷中,緊緊地抱著,似乎是怕她會突然消失一樣。/


    何思怡身子緊貼著薛朗,兩人之間的距離一下子被無限的拉近。她鼻子嗅著薛朗身上獨特的體味,臉頰靠在他的雖不寬闊卻很壯實的胸膛上。她感覺到他的呼吸是那麽的平穩,悠長,那種頻率足以讓任何一個女人毫無顧忌的依靠。他的手是那麽的有力,充實,可以讓她安心的枕在上麵入睡。


    我這是在做夢嗎?她胡思亂想著。如果是,我願意一輩子也不要清醒過來。


    滴滴,一種異常的聲音讓她從沉醉的狀態中回過神來,她的直覺告訴她有事情發生了。她掙開薛朗的懷抱轉身望去,薛朗的右手上握著一把小刀,刀的另一頭是發懵著的陶濤,一滴地的紅色液體順著刀身滴落在地。她使出了平生最大的氣力推開陶濤,“你在幹什麽?”她怒吼著,像頭被激怒的母獅子。


    薛朗看著何思怡慌亂的從包裏取出紙巾為他包紮傷口,嘴角揚起一絲弧線,“放心吧!我沒事。”


    “怎麽會沒事?你看你流了這麽多血。我們去醫院吧!”她顫著聲音說。


    薛朗刮了刮她的鼻子,“別擔心,我受過比這更嚴重的傷。”他轉而看向陶濤,冷峻的說:“你可以走了,以後不要在她麵前出現了。我不希望對你出手。”


    陶濤看了看何思怡,見她一臉的憤怒和仇視,他發出一聲慘笑,失魂落魄的走出大門。


    “走,跟我上去,我家裏有急救箱。”何思怡拉著薛朗去了家裏,仔仔細細,嚴嚴謹謹為他處理傷口,塗抹藥水,綁好紮帶。


    “這隻是小傷,用不著看得太嚴重。”他看著手上厚厚的紮帶苦笑著。


    “不,你就安安心心在那坐著。”她堅持自己的做法,“手放好,不準把紮帶拆掉。”


    薛朗順從的將手放下。何思怡為他端來一杯紅酒,然後盯著他,略帶責備的說:“你不知道徒手抓刀手會受傷嗎?下次不能那樣了。知道嗎?”她關切的問,“手還疼嗎?我有止疼藥。”


    “沒事了。”他將紅酒一口喝完,把酒杯放下,站起身來,“時間不早了,我要回去了。你早點休息。”說完他就往門口走去。


    “你不能留下來嗎?我害怕一個人睡覺。”


    薛朗停住了腳步,將背影對著何思怡,說:“你知道我不屬於這裏,我隨時都要走的。”


    何思怡從後麵抱住了薛朗,“我知道,可我已經愛上了你。我沒有選擇。”她的眼淚淌濕了薛朗的襯衫。


    “我不想傷害你。分別的痛苦就讓我一個人背著吧!你還有美好的生活,而我除了理想,一無所有,包括我的生命。”他轉過身用拇指拭去何思怡臉上的淚水,輕輕的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跟我說再見吧!”


    何思怡睜著淚眼執拗的搖了搖頭,“不,我不願意說這兩個字。這對我太殘忍了。”


    薛朗在心裏一遍遍告訴自己要離開,不能傷害自己愛的人。他痛苦的閉上眼睛擁抱了何思怡,然後放開了手,走向門口。


    “讓我愛你一次,就一次。”何思怡瞧著漸漸遠去的薛朗嘶聲力竭地喊著。


    薛朗握在門把上的手頓住了,他渾身顫抖著,撕心裂肺的掙紮著。我要再看他一眼。他在心裏咆哮,甚至是乞求。他知道隻要自己再看上一眼,他的手就不再有力,他的步伐也將遲緩,他的心不再堅硬冰冷,從此心裏就有了一絲牽絆,無法斬斷的牽絆。可他還是回頭看了何思怡一眼。因為他愛她。


    當熾熱的嘴唇接觸時,一團愛情的火花在房間裏綻放,熊熊地燃燒著。身體此時不再是精神交流的羈絆,相反它成了一條溝通思想的道路。通過摩擦,通過愛撫,通過衝擊。男與女的愛需要它們。


    燃燒吧!燃燒吧!我愛你,你愛我,愛情如此的簡單,沒有甜言蜜語。瘋狂吧!瘋狂吧!疼痛隻是愛情的表現,尖叫隻是愛情的升華,何須顧忌。喘息吧!喘息吧!我喜歡你深情的看著我,愛撫我的身體,安慰我的靈魂。將你對我的愛毫無保留的釋放吧!雖然我瘦弱的身體承受不了你對我的愛,可我的靈魂感受到了,她在忘情的歡呼,她在興奮的尖叫,她在放蕩的呻吟。原諒她!原諒她!女人的一生隻為愛情生存,此刻愛情在闡述著她深愛的男人對她的愛意,她在接受著,享受著。別讓道德妨礙她得到愛情的滋潤,這不公平。


    薛朗看著熟睡在自己臂彎的何思怡,深情的親了親她暈紅的臉蛋,將被子扯上覆蓋著她白皙潤滑的皮膚。他打開了電視,觀看重播的新聞。


    “本台現在通報一件極其惡劣的襲擊事件。在今日的午間時分,新州市黃金一條街最大的珠寶店‘金永福’突然發生爆炸。導致十人死亡,數百人受傷,經濟損失高達數千萬。根據市警察局披露,此次事件的幕後指示者,乃是近日接連出現在新州市境內,國際臭名昭著的‘血狼’胡風。以下是警察局局長萬振華接受的訪問。”


    “大家請放心,針對胡風團夥的搶劫襲擊,市警察局早已製定了相關的計劃應對,人員方麵也有了妥善的安排。相信不過多久,我市的警察部隊就能捉獲以胡風為首的犯罪團夥。請大家不要驚慌,別向周邊的人散播恐怖訊息。要相信我市的警察能保護你們的生命財產。”


    記者提問:“萬局長,既然警察局製訂了相關的計劃,人員也有了安排,為什麽胡風還能成功襲擊‘金永福’珠寶店呢?這是不是說明警察的不作為,甚至是無作為。”


    “市警察局的五千名幹警絕對是盡忠職守,,一心為民的好警察,請你別出言毀謗。”


    記者提問:“那為什麽胡風能成功襲擊‘金永福’珠寶店呢?請萬局長予以答複。”


    萬振華表情甚是憤怒,卻依舊耐心的解說,“這有關局裏的安排,暫時不能向公眾透露。請諒解。”


    記者提問:“那關於前些日子的別墅爆炸事件,是不是也是胡風團夥所為的?”


    “事關機密,暫時無法透露。”萬振華明顯是惱怒不已,連‘請’都不說了。


    記者追問:“萬局長你說市裏的警察足以保護人民的生命財產,那為何還會出現爆炸襲擊的事件。這是不是刻意為警局的無能做掩飾,還是在欺騙群眾。請你回答。”


    萬振華一擺手,“我希望你注意用詞。我市的幹警為社會的安定做了多少貢獻,這大家是有目共睹的,不能因為單獨一兩件突發事件就否定警察的能力和貢獻。”說完,他轉身返回警察局,“關於案件的具體情況,待會會在大廳舉行新聞發布會,到時你們還有提問的話,在那裏會得到滿意的答複。謝謝!”


    記者拚命擁擠著,又接連提出疑問,可萬振華頭也不回地步入警局。


    “下麵播報另外一間新聞,市內一條高速路上淩晨時分發生連環事故,原因是司機.。”薛朗將電視機關掉,冷笑著說:“光靠你們就像捉住我,可有點癡人說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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