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東京最為熱火的娛樂場所大阪木酒吧,裏麵是眾多對著日常生活喪失信心或者興趣的青年男女。在這裏,他們可以隨著節奏強勁的音樂搖擺起舞,完全不必理會生活中的樣樣煩惱,在這裏,他們可以借著酒精麻痹自己,忘記人生中不愉快的一天或者半生,甚至可以在頭昏腦脹的情形下,隨意的找上一個暫時充滿好感的異性,度過一個瘋狂刺激的夜晚。總而言之,大阪木酒吧就是一個與美麗和諧的文明社會背道而馳的產物,卻是人們在這繁華熱鬧的社會中尋找自由的途徑之一。


    隻要你踏進了酒吧的門口,你腦中僅存的唯一想法便是伴著動感的搖滾音樂,同著舞台人身材極度惹人的舞女郎去尋找人生的自由,再也想不到其他。當一曲音樂結束,緊隨其後的是另一首日本當前流行的歌曲和舞蹈。就當兩撥舞女郎交叉換位時,從舞台兩邊突然湧上五名彪悍男子,齊齊圍住一紅衣女子,舞台頓時混亂起來。就在大家以為暴力即將發生時,隻見台下一中年男子對著台上一揮手,那數名男子就擁著紅衣女子退向後台,直來到後邊的暗巷。那中年男子眯著雙眼正要開口,忽然巷子的兩端傳來密集的腳步聲,約莫十幾名男子將這夥人包圍住。一男的以標準的日語喝問道:“是誰讓你們在這裏鬧事的?難道你們不知道這裏是熊太閣下的產業?”


    中年男子冷哼一聲,道:“熊太正一?我不認識。”


    先前那人怒道:“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嗎?竟然敢侮辱熊太閣下。”一招手,十幾名男子就要衝上前動手,豈知那中年男子擺了擺手,從西裝內領中取出一件物什來,道:“你先看看這是什麽?再決定是不是要動手也不遲。”


    那人疑慮地往前湊了湊,眼光掃在那類似匕首的物體上,當看到那鐫刻在匕首上麵的新月浮雕時,突然俯身跪在地上,慌不跌地求饒道:“剛才不知道閣下的身份,冒犯了閣下,請寬恕在下剛才的失禮。(.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他身後的手下一見頭領前倨後恭,都顯得很是詫異,詢問道:“岡山君,你這是?”


    岡山君罵道:“還不快請拜月社社員原諒,難道你們想死無葬身之地嗎?”眾人一聽拜月社,膝頭像是懸了千金重的鐵塊般,以十分麻利迅速的動作半跪在地。


    中年男子冷笑道:“現在你該知道我為什麽不知道誰是熊太正一了吧?”


    岡山君道:“以閣下的身份,熊太正一是誰根本就不要知道。”中年男子還未說話,那穿著性感的紅衣女子似乎不知道自己身處在險境之中,雙手環抱著半綻的酥胸,不耐煩道:“夠了,夠了,我還有事要做,不想看這出滑稽的鬧劇,沒事就讓我走吧!”說完就要推開眾人離去,卻被拜月社的人攔住。


    中年男子對著身後一揮手,岡山君等人就半弓著身子恭恭敬敬往巷子盡頭退去。中年男子對著紅衣女子臉色一板,瞪著眼道:“昨天你是不是跟大雄君在一塊?他現在在哪?你把他的下落告訴我,我就讓你離開。”


    紅衣女子裝傻充愣地道:“大雄君是誰啊?我怎麽沒有印象呢?要不你告訴我他是誰,我也好想清楚自己認識不認識這個人啊!”


    中年男子扇了紅衣女子個耳光,道:“現在你知不知道?”


    紅衣女子撫著通紅的左頰,擦去嘴角邊的鮮血,嗬嗬笑道:“被你這麽一打,我倒是想起來了,但我不會告訴你。”紅衣女子左手撐著牆慢慢站起身來,右手扶著腰緩步走到中年男子麵前,附耳道:“不過我可以告訴你,這一巴掌我是會還給你的。”中年男子不知怎的心底害怕起來,剛要伸手將紅衣女子推開,左腿上就傳來一股鑽心的疼,讓他不由得放聲慘叫。


    在他失重倒下時,他又連續聽到了五聲慘叫。當他將視線從咕嚕嚕湧著鮮血的左腿移到麵前時,他那淩厲的目光竟然充滿了濃濃的恐懼。因為眼前的一切實在是令人十分震撼,試想想,在黑暗籠罩下的暗巷中,一名身著紅衣的性感女子持著滴著血液的匕首孤立在屍首與鮮血中,特別是那紅衣女子的笑聲,清脆而甜美歡快,仿佛是在進行著一項自己十分喜愛的事情,但現實是她在殺人。


    中年男子強自壓下心中的恐懼,道:“你要知道,躺在你腳下的人是拜月社成員,殺害拜月社成員在這個國家是比殺警察還要嚴重的事情,你已經陷入了麻煩之中。但是我可以幫你,我在拜月社地位相當高,隻要你放過我,我可以保證今晚發生的事情絕不追究。你覺得怎樣?”


    紅衣女子搖搖頭,道:“你不是要知道大雄澤南的下落嗎?我告訴你吧!昨天晚上我們度過了一個非常愉快的時光,他讓我很滿足,尤其在他那曠闊的胸膛上,我就像是一葉落在了幸福海洋中的葉子,雖然不斷地受到海水的衝擊,卻是歡快改變了痛楚。當我們要離別的時候,我很舍不得他,可是我曾答應過一個人,隻能讓他活著接觸我的身體。所以我.唉!”紅衣女郎蹲下身來,將匕首對著中年男子的心髒,道:“不過欣慰的是,他走的很快,並沒有受多大的痛苦,隻是在一刹那間。”


    中年男子看著嬌媚如花的臉龐,忽然想到一個猶如惡魔的人,一樣愛穿紅色衣裳,一樣愛殺人,最為相似之處便是碰了她的身子的男人隻有一個下場——被她用刀刺破心髒。據說這是她對心愛之人所做的最偉大的事。他顫抖著身子,哆哆嗦嗦地說:“你,你不會就是紅?”


    紅衣女子將食指放在嘴唇邊,發出‘噓’的一聲,嬌笑道:“現在我要還給你送我的一巴掌了。不過我打你會有些疼,你可千萬要忍住啊!”說話間,她從大腿內側掏出一雙銀色絲質手套來,戴上後兩手一抖,嗤啦一聲響,手套掌心處冒出了密密麻麻的銳利刀片,刀刃上有著許多的鋸齒,仿佛是蜘蛛的腳一般。紅衣女子緩緩走向匍匐逃生的中年男子,握住他的一隻腳倒拖回來,中年男子一聲慘叫還未叫完,紅衣女子的右手已經往他左臉扇去。那聲音便象撕紙發出的聲響,嗤的一聲,中年男子已側著頭倒在地上,左臉血肉模糊,鮮血混著被剮碎的肉塊流到地上,真是說不盡的惡心。


    紅衣女郎雙手一晃,萬千銀光一閃,刀片又都回到手套上,她伸手在中年男子的衣服上擦了擦,故作抱歉道:“十分抱歉,這一掌打得有些重,但這是公平的,誰叫你打我時不戴手套呢?”


    當她褪下手套正要返回酒吧時,前邊的巷子處莫得傳出一陣掌聲,一個聲音說道:“紅蜘蛛就是紅蜘蛛,連殺人都是那麽悠閑,不知道你被人殺時,是不是也會表現的如此悠閑?”


    野田幸子神色隻是一愣,便又恢複正常,邊靠著牆壁走上前邊說:“你要是想知道?我不妨可以給你一試。我相信你的手段一定比我高明,絕對能夠讓我死的很悠閑的,你說是嗎?”


    那人似乎不知道或是不介意野田幸子的近身,依舊不急不緩地說:“這倒是有難度?不過倒可以試試。即使是失敗了,讓你死得不悠閑,但是能殺大名鼎鼎的紅蜘蛛,相信一定會很有趣。”


    黑暗中,野田幸子將雙手背在身後一抖,閃身而出,雙手一上一中按在轉角處牆壁,她的腳也趁勢踹出,要是這裏有人,不論他是站著的還是蹲著的,皆會被野田幸子擊中。隻要能讓敵人的行動緩上一緩,那勝利便是屬於她的。可是她失策了,轉角處根本沒有人,她突地右腳反踢,雙手回身一個掃擊。在觸覺告訴她攻擊落空了,腦力還未想出應對之策時,她的頭頂上忽然呼呼作響,緊接著她的脖子已被箍住,一把手槍頂著她的腰間。那人沉聲道:“你最好不要動,我雖然很喜歡漂亮淘氣的女人,但我的槍不是,它喜歡女人柔順點,這樣它才不會發火。”


    野田幸子側著頭道:“其實我隻是一個普通的女人,一個會在男人寬有力的胸膛上喘息的女人,你沒必要怎麽緊張。”


    男人嗅著野田幸子身上特有的,令人為之墮落的體味,不由得加重了呼吸。野田幸子又道:“隻要你放過我,你會體會到什麽才叫真正的男人。好嗎?”野田幸子手慢慢上抬,突然腰間的槍口一促,她不得不停止動作。男人湊鼻在野田幸子身上猛地一吸,細聲道:“我要不是知道胡風的厲害,更定會要了你。”野田幸子一愕,那男人已放開她後退,同時她的豐滿臀部也被重重地侵犯了一把。


    野田幸子嬌嗔道:“該死的陸彬,你要是想摸我的話,幹嘛要那麽嚇我,隻要你開口,我還會不讓你來嗎?”聲音越說越細,也越嬌媚,充斥了誘惑的氣味。


    陸彬望著笑顏如花,楚楚動人的野田幸子,不住哭笑,道:“算了,你難對付,胡風更難對付?要是讓他知道我上了你,恐怕你要到五大洲去找我的屍體。”接著陸彬臉色一變,正色道:“胡風讓我來找你們,說最近有事要做,至於目標是什麽?他沒跟我細說,隻說地點在新州市。”


    野田幸子鼓掌歡道:“好啊!反正我的錢也花得差不多了,正好去找點零用錢。”


    陸彬又問:“你可知道坦克在哪裏?我四處打探都沒有他的下落。”


    野田幸子答道:“這我也不清楚,上一次做完事後,大家都是各奔東西的,並沒有再聯絡。”


    陸彬無奈道:“既然如此,那也不急,反正時間也很充裕。我們再去別的地方喝幾杯酒吧!”


    野田幸子依偎在陸彬肩膀,害羞道:“希望酒精可以讓你拋棄一切顧慮,成為我心目中真正的男人。”


    陸彬道:“這樣,喝酒可能會讓我闖了大禍,我得好好考慮一下。”隨著兩人從後門進入酒吧。巷子裏才寂靜下來。過了好一會,才有一個腳步聲至巷子盡頭響起,還伴隨著撞到物件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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