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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聲寧禦醫讓所有人都定住了,機械的扭頭看向圍層最裏麵的那個人。


    那個人就低眉坐在椅子上,握著拐杖的一雙手蒼老的有些微發抖。可是仍堅定的緊握著,好像用盡了渾身的力氣。


    當一切都安靜了下來,所有目光齊聚。寧餘汕好像從雲端地獄的走了一回,突然人也冷靜了下來。也許那一刻寧餘汕恍然頓悟了什麽,所以當他抬頭麵對眼前所有人的那一刹那,竟是平靜的。


    聲音略微帶著一些些苦澀和無奈道“十餘年了,我們師兄弟逃了十餘年了,老了老了卻仍是逃不掉這孽債啊本以為出了那銅牆鐵壁就有了新的人生,可是心頭的包袱時間越久壓的就越累。也許這樣也好,這樣也就解脫了。”


    寧餘汕這番話說的雲裏霧裏,聽的敖琪幾人都迷迷糊糊的,隻是擔心的緊緊看著寧餘汕。


    見這幾個孩子的眼中的關懷,寧餘汕微微有些感動,這輩子有這樣的孩子,也算老懷安慰,也許這幾十年的命是值了。


    於是寧餘汕拄著拐杖站起身往前走,擋在前麵的東籬和敖琪等人雖然不知道寧餘汕要做什麽,卻都讓出了一條路來。


    兩步一聲拐杖響,好像比往常任何時候聽來都沉重很。伴隨著拐杖的悶響,寧餘汕緩緩的走到唐驁的麵前。


    寧餘汕蹙著眉盯著唐驁看了老半天道“是誰派你來的,是立戍連那個老東西嗎?”


    說到立戍連的時候,在場都聽出寧餘汕話裏恨得牙癢癢的口氣。其他人對立戍連這個名字到是沒什麽反應,敖琪卻冷不丁想起一件事情。蕭緒曾經跟她說過,唐驁的有一個舅舅,官居知樞密院事,是趙恒的人,就叫立戍連。


    原來這個立戍連和老頭還有關係。隻是不知道是怎麽牽扯上的。


    敖琪這邊想著,那邊唐驁卻開口道“寧禦醫,你現在是戴罪之身,說話還是思量一番再出口的好。至於是誰派我來的那一點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上麵已經下令隻要一旦查出證據,便要壓您候審。這害死公主、偷盜皇宮至寶的欺君大罪,可非同小可啊我唐驁可不敢怠慢”


    此話一出,敖琪東籬他們皆是一片震驚的。他們從不知道寧餘汕還有這麽一個身份,怪不得寧餘汕的醫術如此高超,原來曾經當過禦醫。


    可是唐驁說的那三條足可致死的罪狀又是什麽?他們根本不相信以寧餘汕的為人,會做出唐驁說的那些事情來啊


    東籬氣急吼道“不可能,你誣賴我爺爺。”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此刻更是一副凶相的瞪著唐驁。可是唐驁根本就沒在意東籬的怒意,在他看來一個小姑娘的怒氣對他來說根本不值得在意。卻不曾想,會在這姑娘身上吃了虧。那是後話,所以唐驁仍是一臉囂張的對著寧餘汕道“寧禦醫,你看是你自願投案跟我們走呢?還是讓我們上家夥壓你走呢?”


    唐驁口中所謂的家夥,眾人猜也猜的到,肯定是一些手銬腳鐐等押解犯人時所用的刑具。


    寧餘汕歎了一口氣道“好,我跟你走,不過你不要為難這些小輩。”


    唐驁嘖嘖有聲得道“寧禦醫,你還是先顧著你自己。不過你放心敖先生在,我自是會給敖先生麵子的。來人,將人犯帶走。”


    敖琪在一旁聽著很想朝著唐驁呸他一臉的吐沫星子。還看她的麵子,是因為她有惠王令牌,他不敢動。


    敖琪眼見唐驁的人架起寧餘汕,心裏著急。可是一時也想不到辦法,心想要不豁出去了,最後不行就用最壞的打算好了。大不了就是一拚,也許還會有生機。


    敖琪正要眼神示意殷歲寒和厲風有所行動,就見寧餘汕看過來,微不可見的衝著她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有所動作。(.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敖琪有些不甘心,可是寧餘汕的眼光卻讓敖琪的心靜了下來。也許這個時候動手真的不是什麽好機會。


    見敖琪背後打給他們的手勢停了下來,殷歲寒和厲風剛要上前的動作也頓住了。


    然後一群人就眼見唐驁的人將寧餘汕壓了起來,帶走。


    可是架著寧餘汕的兩人剛走到門口,隨後跟上的唐驁突然停住,耳後的一隻明晃晃的長針正抵在風池穴上。


    尖銳細長的銀針,緊緊的貼住皮膚,好像一不小心,下一刻就會刺穿他耳後的穴道。


    東籬則一手勒住唐驁的脖子,一手拿著針道“放了我爺爺,否則我今天就讓你這個唐驁,嗷嗷叫喚的死在這醫館裏。”


    雖然風池穴是用於治療的,但是這根針如果插入超過三分,那可就不是治療那麽簡單了。


    原來東籬從剛剛就一直在注意唐驁的動作,出門的時候算是唐驁沒有防備的時候,東籬沒有武功,所以謀劃的隻能是速度。


    淩牙站在唐驁左側,正好在東籬的對麵,如果東籬動手淩牙根本來不及,何況那位唐大人還自視甚高的從東籬旁邊過。


    這隻能說明一個道理,那就是永遠不能輕視任何一位女子。這也算是給唐驁了一個教訓。


    有時候敖琪真的覺得東籬的衝動也許是個好東西,能做她不敢做的。


    就算……


    仍是改變不了什麽,卻依舊讓敖琪豔羨。


    被東籬挾持的唐驁雖然絲毫不敢對那隻針懈怠,卻開口出聲道“寧禦醫,你已經是有罪之人,我想你也不想讓你的孫女再被扣上一個殺害朝廷命官的罪名?”


    這個唐驁實在是可惡,寧餘汕剛剛不讓敖琪動作的隱示,東籬也是看到的。可是卻依舊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爺爺被他們帶走,才決定這麽做的。


    唐驁的話,是擺明說給寧餘汕聽的,為的就是讓寧餘汕來勸阻寧東籬。東籬惱恨的將針微微的刺破了唐驁的皮肉道“少在哪兒囉嗦,快放人。”


    耳後傳來的刺痛,提醒著唐驁不可妄動,隻好閉了嘴。


    可是寧餘汕知道就算今天能在東籬的威脅下,唐驁放過他們,以後也不會放過他們的。更何況就算是沒了唐驁,還有立戍連。終是跑不掉了,何必要牽連孩子們呢。


    “東籬,將針放下。”


    東籬咬著下唇,不甘的喊道“爺爺”


    “聽爺爺話,放下。”


    “可是……我……”東籬在聽寧餘汕的話和救下寧餘汕兩難中不知如何選擇。


    敖琪走到東籬旁邊,伸手去抓東籬握針的那隻手,東籬扭頭眼神不舍和委屈的看著敖琪。看的敖琪覺得心酸,可是仍是堅定的回看著東籬。


    “東籬,相信我,我不會讓爺爺出事的,我一定會救他。”


    因為那不隻是她寧東籬的親人,還是她敖琪的親人啊


    東籬這才肯隨著敖琪的手緩緩的收回銀針。敖琪取下東籬手上的銀針,握住東籬的手衝著唐驁道“唐大人,我想你暫時還不會離開應天府,那我們應該是有探視的權利的。”


    唐驁摸了摸耳後的脖子道“那是自然,我這個人這點人情還是可以講的。”然後用惡狠狠的眼神看了看東籬,這才帶著人離開了。


    眾人站在門口無能為力的見寧餘汕被帶走。東籬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落,抓著敖琪的手道“敖琪,我們怎麽辦啊?”


    嚴敬幽走過來抱著東籬,拍著安慰,敖琪則一直幽幽的看著離開的那一群人道“既然事情是當年的事情,那我們隻有了解當年的事情才能想辦法為師傅脫罪。”


    “你是要查當年的案子嗎?”殷歲寒問道


    敖琪搖搖頭道“不用查,既然可以探視,我想老頭會有機會告訴我們當年的事情的。”


    本來在一旁靜觀事態的何森和雲千宏,一直不敢再多嘴。可是這個時候兩人都知道敖琪他們需要幫助。而他們的事情還點靠敖琪,這時候就算隻是一個普通的江湖人都知道義字怎麽寫,何況是他們呢。


    “我們願意幫助敖先生,為寧大夫出微薄之力,還望敖先生可以給我們這個機會。”何森抱拳無比誠懇的道


    見何森如此,雲千宏也緊隨其後道“敖先生,你就說話,我們二人絕不推搪。”


    原來所謂江湖義氣,是這般樣子的。隻有在你危難之時,才會深刻的體會到。


    “敖琪帶我們一眾人等謝過兩位的好意,多謝鼎力相助。”殷歲寒和厲風也隨著敖琪對兩人抱拳一禮,也許江湖熱血說的就是敖琪現在身體裏最直接的體驗。好像一切都希望尚在。


    “敖大哥,還有我們,我們也幫忙”


    敖琪這才想起,天冬和劉紫蘇還在。這整個醫館死的死,抓的抓,也就剩下最後這兩個人了,不說敖琪對天冬這個弟弟的喜愛,就說劉紫蘇生為劉乃軒的女兒,老頭和劉乃軒的關係,敖琪就不得不照顧兩人。


    可是現在反倒好,卻成了人家要來幫助她了。敖琪不禁苦笑,她居然淪落如斯田地,這北宋還真是不好混。


    “好,敖琪謝過大家的心意,不過今天就請各位先回去歇息,待大家都養足精神,我們再商量營救之法。”


    敖琪今天的腦子過於混亂,突發事件頻多。就連她都需要一段時間好好整理,好好想想。就不用說其他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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