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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深仔的傷都是外傷,在急救室包紮以後,我讓他呆在留觀室,自己出去找醫生開了點藥讓深仔帶回家吃。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回到留觀室的時候卻不見了深仔,“深仔!”我試著叫了一聲。沒人回答,洗手間裏傳來一些異樣的聲音,我怕深仔有危險,快步走進門邊,一腳踹開了洗手間打上反鎖的門。隻看見深仔躲閃的眼神和手足無措的慌亂。懶


    我一眼就瞥見了地下的錫箔紙,在他還沒來得及踩上的瞬間,搶先踏在上麵,“深仔,你在幹什麽?”語氣卻是前所未有的嚴厲,心裏隱隱作痛。


    深仔抱著頭大哭起來,身體沿著牆壁往下滑,蹲在地上狠命抓自己的頭發,“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瞞著你!”


    “深仔!”我把他從地上拽起來,狠狠打了他一個耳光,抓著他的頭往牆上撞,厲聲大罵,“深仔!你知不知道你在走一條不歸路?我們辛辛苦苦是為了什麽?你怎麽也這樣?”


    深仔任由我打罵,淚水不停往下淌。


    打累了,罵累了,我也跟著淚流滿麵,“深仔!你怎麽這麽糊塗?你看你家裏是什麽樣子?還有個老奶奶啊!你自己毀滅了沒關係,她怎麽辦?!”


    深仔嗚咽著抱頭往牆上撞,“姐!我真的不想的!”


    “走!”我把他往外拖。


    “去哪?”他茫然不知所措。


    “去戒毒所!”


    他立刻甩開了我的手,“不!我不去!如果讓奶奶知道這回事她會自殺的!”


    “那你還吸!”我對他大吼。


    “我真的沒辦法!姐!起初是被人做了手腳,後來無法自拔了!戒毒所我去過,但是,姐,你知道嗎?我們這樣的身份活得太累太壓抑,我每天都在提心吊膽中度過,有時真想睡下去就不要再醒過來,有時又希望第二天就真相大白,就可以過舒心安逸的日子,可是,這樣的日子何時是個頭啊!隻有它,它能讓我忘記痛苦,忘記一切……姐,我跟你們不一樣,我是個混混,打死了都沒人同情的,甚至沒人知道,可憐的是奶奶,奶奶最近身體又不好,所以我死也不去戒毒所了……”深仔的手死死抓住門把,指關節都返青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聽著他的哭訴,我心裏像壓了一塊大石頭,我何嚐不希望這樣的日子早點結束,那我就不用對寧天再隱瞞什麽,可以光明正大地跟他結婚,甚至……生孩子!


    但是,我從不後悔自己的決定,深仔的痛苦更讓我堅定了誓死找出“寒鷹”的決心!


    我拍著深仔的背,含著眼淚,“深仔,會的!真相大白的那一天很快就會來到!我相信!隻是,你現在必須跟我去戒毒所,不然怎樣在真相大白以後和奶奶過幸福生活?聽姐姐的,好不好?你放心,奶奶的病,姐姐會照顧,相信我!”


    人在孤獨的時候總是喜歡尋找同盟,生活在夾縫裏的我和深仔也算是惺惺相惜了,我們是唯一知道彼此的人,我們在共同的狹小空間裏透不過氣來,所不同的是,我看到的是希望,而在比我更年幼的深仔眼裏看到的卻是墮落和迷茫。


    我不明白的是,為什麽深仔――一個混混會願意當警方的線人,並且還死心塌地?據說他給過幾個線報都是真的,也抓到過幾個小毒梟,但是,沒有任何人能夠或者是願意透露“寒鷹”半點消息,又或者是,“寒鷹”根本就從未露過麵,以至於沒在他肆虐過的天空留下任何痕跡。


    在我的軟硬兼施下,深仔終於答應去戒毒所。


    把他送進去以後,我無法忘記深仔迷茫壓抑的眼神,心情沉重極了,沒有任何人告訴我該怎麽把臥底繼續做下去,酒吧回不去,深仔也暫時不能幫我,我的前路果然一片渺茫,空氣似乎缺了氧,我快要窒息……


    答應過深仔要照顧奶奶,所以接下來我又回到了建築工地。在那間破舊低矮並且還散發著黴味的房子裏找到了發著高燒的奶奶。陰暗的小屋裏一張單人床上鋪著黑黃色的被子,而奶奶就蜷縮在被子裏呻吟。


    我鼻子一酸,“奶奶,你好,我是深仔的朋友,他最近去外地了,讓我來看看你。”


    奶奶緩緩轉過頭,眨巴著渾濁的眼睛,“深仔?他不是由惹事了吧?”


    我忍住淚水搖搖頭,“奶奶,深仔說你病了,給我留下了一筆錢,讓我帶你去看病。”


    想不到奶奶竟然堅決不肯去,“我這把老骨頭就讓我快點埋進土裏去吧!活在這世上害人不淺哦!”說著不停用一方髒手帕擦眼睛。


    “奶奶!你別這麽說!深仔特意交代我的,沒給他辦好,深仔會生我氣的!”我叫了兩個保鏢進來,把奶奶移出去。


    奶奶抓住門框死也不肯去,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說:“不行!深仔已經被我拖累得夠慘了,我怎麽還能給他增加負擔?我……我不是他親奶奶!”


    “不是親奶奶?”我有些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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