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歡的出場很帥,但很快被打得像狗一樣在爬的人就變成了六個。


    在天斷山脈團建的援軍並不是隻是分成了兩撥人,由於比較擔心現場的情況,在交代好分工聯係完家裏之後,餘歡便帶著四個能打的兄弟先用咫尺天涯趕路,一過來就看到趙無涯動用誅仙劍陣,然後又被人打得像狗一樣。


    「老餘你是個狗屁的天下第一劍修,這神王站在這裏給你砍,你特麽也砍不動啊?!你不是劍破蒼穹嗎,你倒是破啊!」


    趙無涯一邊逃竄一邊氣急敗壞地罵餘歡,他以為烏托邦的兄弟們來了就能改變他挨揍的結局,結果來的人就隻有五個,你們就那麽不舍得咫尺天涯的符籙嗎?


    「老子特麽還不是為了救你個豬,老遠就看到你個傻狗開什麽狗屁誅仙劍陣,你能不能別惦記著裏那點花裏胡哨的破玩意兒,你這笨手笨腳的呆樣是學劍的料嗎?給豬的鼻子裏插兩根木棍,豬的劍都比你舞得好。」


    餘歡也被趙無涯氣的夠嗆,老子好心好意開咫尺天涯遠離大部隊趕路過來救你,狗東西不知道謝一聲爸爸救我狗命,反而還怪起他來了?


    「老趙你還是閉嘴吧,要不是看在淑琴的份上老子才不來救你,不過話說回來,你腦子被驢踢了嗎,到了景國就這樣賣命?」


    說話的李擎風在烏托邦號稱神龍尊者,他的金手指是可以觀想幻化出一隻神龍來協助他戰鬥,他本人也是一個非常了不得的棍修。


    不過武修在這樣的場合就顯得有些呆,李擎風連人帶龍地打上去,又被無恨連人帶龍地砸飛回來,好在武修雖然呆,但也頗為皮實,被砸飛出去就馬上磕丹藥恢複。


    無恨頗有些摸不著頭腦,這群人族的螻蟻似乎是自己吵起來了,並且瘋狂指責對方是獸族?


    可是人家獸族當年也不比你們人族弱啊,而且人家獸祖幾萬年前就是衍道了!


    剛剛這個好吃的螻蟻空有境界沒有道韻,後來的五個道境深厚卻境界一般,其中這個拿劍的人給祂的威脅最大,他斬出的劍似乎蘊含著特別的能量,如果祂不顯現大道來阻擋的話,光用元氣根本抵擋不住。


    但祂同時又有些不爽,這幾個螻蟻明明被祂打得險象環生,卻還是滿不在乎地互相鬥嘴,這分明是沒有把祂放在眼裏。


    而餘歡六人雖然覺得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打得像狗一樣亂竄有些丟人,但又覺得莫名的懷舊和暢快。


    他們年輕時候遊曆山河的過程中,打了小的惹來老的,打不過老的隻能抱頭鼠竄的經曆也並不少見,如今被這神王攆著打,也不過是夢回少年時一般的昨日重現,他們已經許久沒有這樣艱難地並肩作戰了。


    無恨施展的鎖元罩被餘歡切破,被隔絕在戰場之外的景國超凡們終於能加入到戰鬥中,然而無恨執掌禦之道,連趙無涯的誅仙劍陣對祂來說都隻是撓癢癢,尋常的超凡如果不是道境深厚的情況,施展的術法同樣也傷不了祂分毫。


    超凡境尚且如此,超凡之下便更是艱難,神通境和衍道巔峰的差距比如意境和超凡巔峰的差距還要大得多,隻有在超凡的帶領下集結成陣才能發揮作用,而且稍不小心便有性命之虞。


    盡管無恨執掌的是禦之道,在殺伐方麵遠不如另一位執掌鬥之道的無懼,但祂很快就發現,比起要抓住滑不溜手的餘歡和趙無涯,直接殺景國修士的效率要高得多,而且一旦他直接進攻那些螻蟻,烏托邦的人還會想辦法過來救援,反而更能露出破綻被祂抓住。


    人族總是有這種無用且多餘的行為。


    「老餘,別在這裏浪費時間,我們在這裏牽著祂,你去天上試試那個裂縫,果然和我們猜的一樣,不把天上那個裂縫關上,這玩意兒壓根就不掉血。」


    夏天龍


    朝餘歡傳音道,他的金手指和一般人不太一樣,算是輔助類的,他的眼中隨時可以召喚出一個遊戲化的麵板來查看生靈的狀態,既有生命值能量值這樣的實時狀態,也有力量靈力防禦速度之類的屬性麵板,甚至還有心情之類的特殊狀態。


    從他趕到現場之後便一直在關注這位無恨神王的狀態,血厚防高的同時傷害還比尋常超凡高了十幾倍,隨隨便便就能壓製全場。


    他們並不是沒有給無恨造成過傷害,但每造成一些傷害又都很快恢複了,更過分的是祂連能量條都沒怎麽消耗,一邊用一邊恢複,掉的還沒回的快,那還打個屁。


    餘歡和夏天龍打過的配合不少,聽他這麽說便果斷抽身疾退,抬眼望了望天空中縫隙的位置,心中估算了方位,然後便從儲物戒中再取一張珍貴的咫尺天涯,瞬間閃到了那道縫隙身邊。


    一道鋒銳無匹的劍芒自斷星河劍上斬出,清亮的劍光燎斷了赤紅色的夜空。


    「不!」離裂縫更近的無懼發出一聲怒吼,當祂看到那劍光時已經來不及了,盡管祂隻需要幾秒鍾就能趕到。


    然而就在餘歡的劍要斬到那抓著裂縫的神王之手的一瞬間,一隻抓著裂縫的手突然鬆開握成了拳,和他的劍光重重地撞在了一起。


    他飛了出去。


    ...


    「媽的,什麽鬼東西,這怎麽可能打得過呢?」陳驍目瞪口呆地看著天空中倒飛出去的餘歡,心情一下子沉到了穀底。


    這可是天下第一劍修啊,一擊就被打飛了?


    不過好消息是那神王無懼似乎是被餘歡的偷襲給惹怒了,朝他追了過去,好在餘歡先生似乎傷的也不嚴重,被打飛出去之後馬上用了不知名的秘寶隱入了夜空。


    「要我說這是個機會,得趕緊跑,血手你怎麽說?」陳驍拍了拍血手至尊袁路,袁路運氣不好被選中要負責支持防護大陣,此刻正趁著這難得的時機趕緊往嘴裏不要錢似地塞靈藥。


    「大陣都已經被打爛了,中軍起碼倒了十幾個超凡,不死也得去掉半條命了。」袁路沒有回答陳驍的問題,而是說著他通過陣法感應到的情況。


    要說他們運氣不好,其實運氣也還行,像他們這樣在軍隊中屬於比較受排擠的一部分人,被分配到的位置也距離中軍較遠,好巧不巧那神王無懼一直在猛敲防護陣的中心,他們這些離陣中較遠的人反而沒有受到太大的傷害。


    「所以才說要趕緊跑啊,一個神王被景國拉走了,另一個神王去追烏托邦去了,這時候還不跑,等什麽呢?」陳驍焦急道。


    「大帥說帝都會有人來救,天武帝陛下親自帶著人來,你信嗎?」袁路依然沒有回答,而是反問了陳驍一個問題。


    「來個屁,兩個多小時才來,來給我們收屍嗎?」陳驍沒好氣道,順便拍了一下武協的頭,這小子大概是覺得他侮辱了天武帝,正氣憤地看著他。


    「不是來不來得及的問題,是你覺得他們會來嗎?」


    袁路的問題讓陳驍陷入了沉默,他似乎是認真想了十幾秒,然後才答道,「如果是天武帝陛下的話,他應該會來吧?我師祖從前跟我講過許多他老人家的故事,天武帝陛下從來不會放棄任何一個他的追隨者。


    不過那又有什麽用呢,你也說這大陣已經撐不下去了,這才一刻鍾!況且我們不跑別人也是要跑的,跑得慢了死的可就是我們了!」


    袁路抬起手撩了一把自己的頭發,他的手上全是被陣法反噬震出來的血,成了真正的血手。


    「我是在想,是不是隻有我們武國人才會這樣。我聽說過上一次龍川城之戰的時候,夏無疆麾下的六軍,好幾部都成建製地打沒了,卻幾乎沒有人逃離和投降的。


    烏托


    邦人就更不用說,我有一位至交好友參加過對烏托邦的那場戰爭,他親眼看到過烏托邦的超凡甚至可以用自己的身體幫別人擋下致命一擊,替別人去死。」


    陳驍瞬間明白了袁路的想法,這家夥肯定是被小武傳染了!


    你清醒一點,你是多麽艱難才修行到了超凡境界,你已經站到了這個世界的巔峰,但隻要你一死,就什麽都沒了!


    「你我超凡絕世,總是被譽為是為修道而生之人,但我們又該為何而死呢?」


    袁路看著南邊的天空,他似乎能看到有武國的修士已經飛過了陽關,正在朝這邊過來,西邊的天空也出現了數十個光點,那顯然是烏托邦和武國修士組成的團建隊伍。


    「你瘋了!好好的活著不好嗎,為什麽要死呢?!」陳驍驚恐地看著袁路,像是第一天認識這個朋友似的,你特麽的那麽慫那麽怕死的一個人,你在說什麽啊?


    「況且這有什麽意義!你我都隻是平平無奇的超凡,根本就改變不了任何事!」


    「陳驍,這很有意義。」袁路用元氣凝練出水行的術法,洗淨了自己的手。


    「烏托邦統計過,我們這個世界上的人族,總共就隻有一千多位超凡。


    當我被叫做血手的時候,我是超凡至尊,我是這個世界人族最頂尖力量的千分之一,我能讓我們贏的幾率,變得稍微大那麽一點點。


    當我被叫做袁路的時候,我是一個人。我可不想在我死的那天,回想到在神王降臨的這一天沒有把握住這個機會,和這個世界上勇敢又有能力的人族一起,讓這狗屁神王看看祂眼中的螻蟻的力量。」


    他洗淨了手,又重新按到了陣法上,低著頭繼續言語,似乎是在跟陳驍說,又好像是說給自己,


    「和人比鬥廝殺不敵,我會逃,宗門被火並清滅,我會逃,如果今天之前武國在景國麵前露了敗相,我也會逃。但這是關係到人族命運的戰爭。」


    「神是要吃人的,如果人族輸了的話,逃又能逃到哪裏去呢?」


    ...


    餘歡的一劍並不是完全沒有效果。


    裂縫中的那隻手鬆開的短短一點時間裏,那道裂縫明顯縮小了許多,相比它原來的大小,大約縮小了三分之一,這樣明顯的變化在赤紅色的夜空中根本隱藏不住。


    這說明了以神族目前的力量,要強行對抗秩序定下的規則也非常吃力。


    除了裂縫縮小之外,還有一個所有人都能看得到的變化就是,神王無恨回援了。


    這位執掌禦之道的神王果斷地放棄了被祂追殺的趙無涯以及在一旁騷擾祂的其他修士,飛快地趕回了裂縫附近,這些弱小的人族似乎已經掌握了空間的奧秘,方才趙無涯的閃現和餘歡的咫尺天涯都說明了這一點。


    人族比祂們記憶中的樣子要強了太多,在祂們散布了大量神修功法誤導的情況下,還是有人突破到了衍道境,有人掌握了空間的奧秘,還有人掌握了強大無匹的劍意...甚至他們還變得有些團結。


    果然時間已經不再站在神族這邊了。


    祂和兄長無懼對視了一眼便完成了神念的交流,絕不能放任人族再這樣發展下去,尤其是那個執掌命運的人族,絕對不能把他放跑了!


    於是祂便守在了裂縫邊上,一邊防備可能出現的人族修士偷襲,一邊用磅礴的元氣結成一支支長矛,遠遠的釘向從武軍陣法中試圖逃離的修士。


    而無懼也放棄了對餘歡的追索,轉頭繼續朝著武軍的陣法猛攻,執掌命運的人族就在這個烏龜殼下麵,他死定了。


    執掌命運的陸川正在馭風疾行,猛的打了個噴嚏,今夜的風兒真是有些喧囂啊。


    劉明江通過分身和本


    尊之間的聯係,把現場的情況同時跟陸川和寧輕侯等人做了分享,烏托邦的三撥人通過一分為三的劉明江做中轉溝通,一邊戰鬥一邊又像是在開會。


    現場的情況漸漸變得清晰了起來,改變戰局的機會隻有兩個,一是突破神王無恨的守護,想辦法把空中的裂縫通道關掉,二是撐過兩個小時,等到烏托邦和武國的援軍大部隊趕到。


    陸川的腦海裏突然閃過一個奇怪的念頭,這不就是,劣勢局拖後期和偷家拆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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