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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諾諾,昨天那位患者的情況怎麽樣?最後決定用什麽術式?”


    第二天上班後,劉半夏問道。


    雖然昨天那位患者並不是多麽特殊的患者,但是她有著一定的代表性,代表著目前的中低收入人群遇到大病之後的困境。


    也許有人會說,誰家裏還沒有個十萬八萬的存款啊?


    這個事還真就不好說,尤其是對於一些剛剛貸款買了新房的家庭來講,這個錢還真就不好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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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老師,昨天又做了一個核磁,看得更清晰一些。肖主任的意思是腫瘤太大,感染有些嚴重,需要做開顱手術。”許一諾說道。


    “不過開顱手術的費用高一些,患者家裏的想法是不是能夠做經鼻腔入路的手術摘掉。而且患者的情況還有些複雜,手術後還要送到ICU去觀察。”


    “肖主任當時沒有給答複,因為腫瘤太大,經鼻腔手術的話術野受到的影響也比較大,很擔心會摘不幹淨。”


    “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了。”劉半夏歎了口氣。


    這可就不是十來萬的事情了。


    就算是有醫保能夠承擔一些,對於這個家庭來講,也需要仔細考慮一下。


    不過這個事情也不需要他跟著操心了,現在就是神外的患者,相關的事情都會由神外來負責。


    自己要是跟著摻和得過多,那是在添亂。


    帶著六小隻照例巡房,目前病房內的患者都沒什麽問題。雖然說有新來的患者,有些是要擇期手術,有些也都是簡單的小問題。


    那些術後患者恢複得也很不錯,這也是讓劉半夏很慶幸的事情。


    術後感染其實是一個多發性的問題,目前的他還算比較幸運。即便有一些患者有些發燒症狀,但是也都是在短時間內控製住了,沒什麽問題。


    從周書文那邊分來的患者,他也得仔細的看一看資料。雖然說是常規手術,每一位患者的情況也都是不一樣的,就需要具體分析。


    正看著呢,內科的實習生王兆平走了進來。


    “劉主任,剛剛許老師接診了一位患者,遇到了一些情況。”王兆平說道。


    “患者是由大兒子送診的,有阿爾茲海默症病史。在家中昏倒,查體後發現肺部雙側有幹囉音、腿部有凹陷性水腫。”


    “許老師判斷為患者有急性腎衰可能,已經安排了相關檢查。出現問題的是隨後趕到的二兒子和女兒,按照大兒子的說法就是如果出現了危及生命的病症,就讓患者走吧。”


    “這個是患者在清醒時給予的預先告知,但是患者的二兒子和女兒不認可這個事情。雖然現在結果沒出,也是吵得不可開交。”


    “許老師暫時把他們都給分開了,讓我來跟您說一聲,想讓您幫忙拿個意見,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


    “這家夥,可是有些棘手了啊。患者的年齡多大?”劉半夏皺眉問道。


    “已經七十一歲了。”王兆平說道。


    “哎……,我下去瞅瞅去吧,這個事咱們作為醫生來講,也是真的沒有任何的立場啊。”劉半夏苦笑著說道。


    其實對於患者是否搶救這個事情,在很多時候界線上都有一些模糊。


    最根本的一個原因,患者和家屬,在很多時候他們的權力沒有一個清晰的界限。


    有些患者是癌症末期,為了減少痛苦,最後發病時基本上就是遵從家屬的意見。不給予有創搶救,以保守治療、減輕痛苦為主。


    劉半夏個人來講,也是很讚同這樣做的。


    因為搶救的結果,基本上都是錢花了、罪遭了、人沒了。


    但是還有一些患者呢,遇到了一些突發的情況。采用的搶救級別會有所區別,有些患者就可能會有生的希望。


    可是這樣的決定也確實不好做,畢竟全力救治的時候,可能會用到很多高價藥,牽扯到大筆的費用,患者搶救失敗的風險仍然不小。


    而這個決定,如果患者有意識還好。沒意識的時候就會落到家屬的身上,往往也都會產生爭端。


    今天這個情況呢?又是非常特別的一個情況。


    因為按照患者大兒子的說法,這是有了預先指示。


    如果真的是急性腎衰,這就是可能威脅到了患者生命的一個病症,完全可以觸發這個預先指示。


    但是呢,有一點不好界定。


    患者有阿爾茲海默症啊,這個預先指示是有效的嗎?


    還有的一個可能,這個可能就比較惡意了,患者到底有沒有給過這樣的預先指示呢?


    可能這也是二兒子和女兒關注的一個焦點,但是從現在的情況來看,他們這個家庭呢,肯定也不是很和睦。


    正常的情況來講,老人要是做這樣的預先指示,肯定是要把所有的子女都給喊到身邊來啊。


    等他走下來後,就看到在內科的診室門口聚攏了一小堆人正在討論著什麽。情緒也都很激動,看樣這就是患者的家屬了。


    “許哥,難住了啊?”走進診室後劉半夏說道。


    “哎……,頭疼得很。現在患者雖然恢複了意識,但是思維有些混亂,也沒法正常溝通。”許輝歎了口氣。


    “沒經曆過這樣的事情,你說說,咱們到底該咋辦啊?看患者的狀態,恐怕已經到了尿毒症階段了。”


    “我也沒經曆過這樣的事,我才入行多久啊,你心中是啥想法呢?”劉半夏問道。


    “啥想法都沒有,但是我心中還是有些傾向於患者應該是跟大兒子說了預先指示。”許輝說道。


    “聽他們吵吵了幾句,好像是把大部分家產都給大兒子了,然後也是由大兒子養老送終。平時跟二兒子和閨女的聯係也不是很近,吵得我頭大啊,就讓他們自己到外邊商量去了。”


    “一個假設的問題,患者真的診斷出了尿毒症,需要透析。現在家屬的意見不同意,咱們該咋辦?”


    “正常的情況來講,咱們是不是啥都做不了?”劉半夏問道。


    許輝點了點頭,“現在患者的意識不夠清晰,而且還有阿爾茲海默症,就隻能尊重患者家屬的意見。”


    “頂多也就是給他們時間來討論唄,但是看現在這個情況,也夠嗆能夠討論出來個結果。搶救不搶救的,也得他們達成一致才行啊。”


    “我基本上也就是這個意思吧,畢竟大兒子說出來了預先指示,咱們也不能不聽啊。”劉半夏說道。


    有了他的話,許輝也算是有了方向了。


    畢竟在這方麵,劉半夏這個副主任,還是有一定的話語權的。


    也不是說許輝就是找劉半夏來抗雷,這樣的情況也是必須要跟上級領導匯報一下的。要不然啊,很可能會出大問題。


    “許老師,那位患者的結果出來了。”


    跑進來的王兆平將檢查結果遞給了許輝。


    許輝看了一眼,遞給了劉半夏。


    “好家夥,按照這上麵的指標,已經在尿毒症邊緣徘徊了。恐怕現在再采樣的話,就已經是尿毒症了。”


    看過之後劉半夏皺了皺眉。


    “根據現在的情況,我隻能先給插尿管、調整電解質了。”許輝說道。


    “行,我也把家屬帶小會議室去,看看這個事情他們是什麽樣的想法吧。”劉半夏點了點頭。


    這樣的治療屬於保守治療,不會跟患者可能的預先指示相違背。畢竟患者大兒子說的是危及生命類的疾病,這個病目前還在邊界上。


    “剛剛檢查結果已經出來了,我會給予患者插尿管導尿、調整電解質的治療方案。”來到了外邊後許輝說道。


    “這位是我們急救中心的劉主任,稍後你們都跟他走。然後再商量出一個方案來,畢竟我們現在還是得聽你們的話。”


    “醫生,必須得救我爸,花多少錢都行。”患者的二兒子開口了。


    “現在不是花錢不花錢的事情,而是患者基本上就是尿毒症早期表現了,能夠緩解的辦法是透析,根治的辦法就是換腎。”劉半夏說道。


    “但是考慮到患者的年齡、既往病史,還有現在的身體狀況,換腎的結果也不會很好。所以咱們還是先討論一下吧,王兆平,領著一起過去會議室吧。”


    “大家先跟我走吧,你們在這裏吵還會影響到其餘患者的就診,患者現在我們會給保守治療的。”王兆平說道。


    這一群人互相看了看,這才跟著王兆平往會議室走。


    “半夏啊,加油啊,最好快一些拿個主意出來。”許輝小聲說道。


    “曉得了,患者的身體指標有些差,這樣的情況要是不透析的話,可是真不好說。決定得晚了,可能透析都來不及。”劉半夏點了點頭。


    剛剛他也看了患者的檢查結果,真的不是很理想。


    七十一歲,如果能夠堅持每天鍛煉,身體可能還好一些。伴隨著阿爾茲海默症,現在的身體機能已經退化了很多。


    所以他才有了帶這些人到小會議室的想法,就是不想他們中的某一方將來留下遺憾。


    在這邊別說今天了,他們就算是吵上兩三天,除了能加深矛盾以外,啥作用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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