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濯揮揮手,冷聲向身後的鳳衛示意:“陛下今日受到驚嚇,龍體欠安,來人,送陛下回宮。”


    鳳衛應了聲,上前到鳳雲身邊,恭敬垂頭,做了個“請”的手勢。


    “陛下尚未親政,大長公主為財稅之事下往江南,臨行之前公主令微臣代為理政。”


    “陛下今日既受了驚恐,這幾日就在寢殿中,好好修養,沒有什麽要事就不必出來了。”


    沈濯沉冷的話在空中響起,漾在無盡的夜色中。


    這話極為直白,不掩絲毫的目的,所謂不必出來,也是明目的軟禁。


    將皇帝軟禁在寢殿中。


    “你…你不敢,你…你不能這麽做!朕才是皇帝,沈濯…沈濯,你敢,你敢軟禁朕!”


    小皇帝依舊冷焰地叫囂著,沈濯充耳未聞。


    鋒薄的大手背心朝下,直接橫我化為手刀,劈在皇帝白皙的頸側。


    鳳雲身子一軟,直接倒在原地。


    “將人送回寢宮,日夜監守,沒有我的的允許不許她踏出殿門一步。”沈濯冷冷道。


    “是,大人。”


    鳳衛領命,四人將其抬了下去。


    餘下一位鳳衛當眾的統帥,湊到沈濯麵前,低聲輕問:“今日發生的,屬下會寫密信送到殿下手中。”


    “不必。”


    沈濯沉聲開口:“今日發生的,不必讓殿下知道。”


    “啊?”


    鳳衛之人一下沒反應過來:“沈大人,皇上出了這樣的事,難道不應該讓殿下知曉的,讓殿下提早提防?”


    “我說不必,便不必了。”


    沈濯繼續道:“殿下離京之前令我處理京中一切,這件事暫不稟告,若阿音回來怪責,我會承擔,你不必多言。”


    財稅之事為國家經濟根本,若不徹查勢必會帶來無數隱患。


    江南賬目繁多,數字龐大。


    阿音估計在那就費了不少心,若是再讓他知道皇帝有變,勢必還要趕回來。


    得不償失!


    京都自然由他理政,他必然不會讓他出現絲毫的差錯。


    見到沈濯這麽說,鳳衛之人也隻好作罷。


    “是,那屬下明白了,沈大人您可要屬下護送回府,還是在此等著那刺客的消息?”


    “你先回去,刺客若真擒住,直接送到沈府來。”


    “是大人,屬下告退。”


    快速轉身,消失在夜色中。


    待人離開之後,沈濯才複又眯起眸子,望著眾人漸行漸遠的方向…


    望著遠處那座夜色朦朧的宮城,因風雲一事,心中深埋的往事又一點點被帶起。


    沈濯閉上眼,處在空曠的街中,慢慢使自己心得放鬆。


    他記得,是那當年先帝駕崩,後嗣無人。


    皇室嫡係一脈向來凋零,當年姑母嫁入宮中,是一生一世一雙人,隻得了一雙兒女。


    如今皇表兄崩逝,好嫡脈除了阿音再無他人。


    他那是為太子伴讀,時長出入宮中,自幼都是他看著阿音長大。


    在他心中,早已與他的的親妹妹無疑,他沈濯也自然願意將世上最好一切的奉上。


    當初也問過阿音的意思,問她可願更進一步。


    北淵雖未出過女帝,但祖宗理法傳下來。也從未說公主不可被立未儲君,。


    祖母那時還在世,以沈家當時的權勢完全可以捧出一代女帝,他願如祖父,父親一樣,誓死效忠。


    可偏偏…阿音不願意


    皇位無人,才不得不在宗室中挑出這麽一個東西,阿音那時也曾真心待他,他也多次授他課業。


    可惜…終究是養不熟的白眼狼。


    阿音前段時日也同他透露一二,這次南巡回來,便要廢帝,無庸無才之人,怎配得上那龍座。


    江山易主,這次他無論如何也要勸服阿音…


    他想,這不光是他想看到的,也更是當年皇表兄,父親以及姑母,所有人都想看到的。


    眸光暗了暗,沈濯轉過身。


    這邊的事既已處理完,那便還有一人,還有畫舫之內的那人。


    他雖不清那人是誰。


    但若細細猜測,心中大概也有了人選。


    護城河上雖然月色暗淡,但他還不至於眼瞎,不論皇帝,起初從畫舫上走出的分明是兩人。


    而最後,卻隻有一人挾著皇帝離開。


    調虎離山,顯而易見的把戲罷了。


    他今日到要看看,畫舫之上的另外一人,究竟是不是他猜測的那個。


    若是他,那…


    沈濯吸了一口氣,沒再繼續細想,轉身快步向著城外駛去。


    而此刻


    護城河,畫舫上


    待的外頭無了動靜,西琉殷才慢慢從外廳探出身子。


    借著穿船敞開的窗扉,側身遠望著河畔上的光景。


    方才沈濯派來潛行的人已在畫舫上搜過一遍,將外那些屍體全部攏走,他躲至櫃後,才沒被發現。


    眼下城畔岸邊已一片漆黑,就連湖內燃放的花燈也全被冷風拂滅。


    一片漆黑,一片寂靜


    西琉殷腳危機已完全解除,便從暗中顯出身形,打算快出離開這裏。


    艙內燭光愜意,艙外卻是黑意盎然。


    西琉殷從畫舫後門離開,打算先至城中再作打算,而待他踏出門的一刹那…


    一把長劍,不知從何處


    就這般毫無預兆地抵在他的脖間,再之後,右側門後傳來腳步,冷劍的主人緩緩而出。


    西琉殷震驚,呼吸都停了刹那,他沒想到此刻還有埋伏,剛想該如何脫身,卻見那人從側方一步步走到他的麵前,與他直視。


    頸間的長劍,絲毫未挪。


    他借著月光,看清那劍主人的臉,一個清冷俊美。再熟悉不過的人。


    “國主,咱們又見麵了。”


    沈濯凝著他,抵著他的脈喉,淡淡抿言道。


    西琉殷眸中的神慌一閃而消,他緩緩舉起雙手,舉起高過頭頂,作出一副無有抵抗的姿勢。


    媚眼如花,透著比星河還要隧深的光彩。


    西琉殷看著他,幽綠的眸光一點點泛起,他看著沈濯直止他的鋒間,突然仰聲大笑。


    “朕投降,朕向沈大人投降!“


    “刀劍無眼,沈大人的手可要拿穩了,朕可還未娶妻,不想英年駕崩呢。”


    這賤嗖嗖的語氣,絲毫看不出一點懼意,甚至完全沒有一種淪為階下囚的自覺。


    沈濯:“…………”


    頭頂一串烏鴉黑點劃過。


    第2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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