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絕不會將自己置入長公主生死敵對的一麵,一個瘋子,一個妹控,兩個人可就夠受了。


    “沈府那邊有什麽動靜,長公主不在,無法開朝,他這幾日在做什麽?”


    西琉殷雙眼微眯,神色犀利,無形中透著一股無法逼視的威嚴,周身的冷厲漸漸覆滿而上。


    “沈府這幾日並無什麽異常,沈大人也隻是照例進宮批閱公務而後回府,中間也並未再去別的什麽地方。”


    皇宮,沈府,兩點一線。


    這生活倒真夠無趣的!


    西琉殷輕輕冷哼了兩聲,予出一點評價,心中並未怎麽在意此事。


    “對了,昨日晚間,北淵內閣的顧雲洲前往沈府,在府中留了兩個時辰才離開。”暗衛突然道。


    “顧雲洲?”


    男人嘴中念叨這個名字,輕輕皺了皺眉:“是內閣的那位,他去沈府作什麽?”


    “沈府內裏森嚴,屬下並未敢探查,不過若隻是這位顧大人,想來應該沒什麽事。”暗衛在旁勸道。


    顧雲洲與沈濯什麽關係,心中都也清明,舅兄叫上妹婿在府中小酌,想來也不是什麽大事。


    西琉殷不知顧雲洲與蕭璟之間的關係,蕭璟更不會將這樣的事說與他聽,所以西琉殷也認同暗衛的話,並未覺得二人之間有什麽不妥。


    **


    *


    眨眼就到了夜月,微風輕徐


    天色垂暮,上京城外的護城河畔上點滿了祈福的花燈,雖不是佳節,但望眼便接近年關,來許願祈求的人極多。


    將心願承寄在小小的一葉花燈上,湖水清流,晚風微晃,載著心願的花燈通往更遠、更遠的地方。


    而此刻,河畔上除了花燈,還有一艘裝飾奢華的畫舫靜靜停落在水麵上。


    極目望去,舫外雕花裝飾的船麵異常惹眼。


    精致的浮雕於月色下也難以遮掩半寸的光芒,燦金色的船身在月光下格外生輝,映著輕輕跳動的水珠。


    西琉殷應約來到護城河畔,見此畫舫也是愣了一下。


    “主子,您怎麽了?”


    “沒事。”西琉殷淡淡抬了眼:“隻不過…這應該是那位大長公主殿下的禦船。”


    “什麽?”


    手下微微震驚:“大長公主的禦船,您是說那位殿下還在京中,今日來可能是個拳頭?”


    “不,不是。”


    西琉殷十分決然地肯定道。


    大長公主鳳拂音究竟在不在京都,這一點他比誰都清楚,進京之前,他早已令人徹查鳳拂音的底細。


    這畫舫,作為船器載具,應該是有專門管轄的,沒有鳳拂音本人的意思,應該不會出城遊泊。


    這個小皇帝,應是想借這遊船敲打他這陣東風,順便再以此為暗示,提鳳拂音遇刺還未命隕的事。


    可笑,一個乳臭未幹的毛頭小子,也妄想和他鬥?


    西琉殷冷笑一聲,令人載著小船遊到湖畔中央,輕輕上了那禦船。


    禦船上輕燈已燃,燭香已擺。


    船口候著的小太監衝西琉殷見了個禮,然後躬身請托,將人引至畫舫之上。


    畫舫之上,主屋中


    鳳雲為掩身份,脫去一身龍袍,換了一套紫青的金絲蟒服,頭上用羊脂白玉冠輕輕盤起,手中還執著一把通涼的折扇。


    懷扇在手,看著倒是幹淨爽落,隻是這副麵容,終究賠不是所擁的貴氣。


    見著人進來,鳳雲都未起身,仍坐在禦桌前,隻是冷冷地抬起頭,衝西琉殷微微頷首,算是以此問候。


    西琉殷坐到幼帝對麵,二人相望對峙。


    “國主莫不是來了北淵,水土不服影響了行智,都看不清現在什麽時辰了嗎?”鳳雲不悅的冷聲道。


    相應時間約定而行,西琉殷卻足足晚了一個時辰。


    自登基到現在,除了麵對鳳拂音,還從未被人這般輕視的時候。


    “朕像北帝討罪了,是朕出門誤看了時辰,令您久等了。”


    西琉殷將姿態放低,眸間的瞳色透著古怪,冷冷望著他,輕輕一笑,輕抿著唇瓣透著話聲反問道:“不過北帝今日想邀朕來此花船,所謂…究竟是何事啊?”


    “國主問朕?”


    鳳雲猛的一拍桌子,從麵前抬起,清秀的眼眶此刻瞪得老大,死死盯著眼前這個男人。


    “國主竟然還來問朕?”


    “當初說好的,朕向你們提供鳳拂音沿途行徑路上,你們就負責,替朕將她殺了。”


    “可是如今呢,鳳拂音好端端到了臨安,還開始著手江南財稅,國主不覺得這件事…你該給朕一個解釋嗎?”


    解釋?


    你算什麽東西?


    西琉殷嗤之以鼻,心中盡是對眼前之人的不屑,什麽時候,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都可以來質問他了。


    “國主什麽意思,朕在問你話,你沒聽到嗎?”


    鳳雲雙手插著腰戶,將聲音提高拔亮,她對眼前熱表示出的輕視之舉顯得十分不不滿。


    “北帝多慮了,朕的確動手了,隻是大長公主身邊有鳳衛,輕易動彈不得,不然隻會自身的目標。”


    “再說……”


    西琉殷將矛頭一轉,直接拋到鳳雲身上,慵懶地魷緩慢道:“再說,北帝當真想清楚了,這位可好歹也是您的姑母,北帝當朕下得去手?”


    “什麽親姑母,她她根本不是朕的姑母,朕沒有這樣的姑母。”


    風雲大聲諷刺道:“克死先帝與聖祖帝後,朕攤上這樣的姑母,還指不定什麽時候也要被她克死,這樣的女人永遠都不配擁有親人。”


    北淵的秘辛西琉殷多多少少還是了解一些的,他對先帝與聖祖帝後的死因毫不感興趣,卻是鳳雲這最後一句…


    永遠不配有…親人?


    男人的眼光微眯,漆黑深邃的眸中漸漸泛起危險的鋒芒,西琉殷吞吐著煙柳,露出鋒利森白的銳牙。


    “陛下上位之人,不覺得自說這些話太過陰寒了嗎。”卸下所有情緒,西琉殷冷冷道。


    親人?


    這位小皇帝怕是忘了,自己曾是什麽東西。


    北淵先帝未有子嗣,當年突然間駕崩在西洲也震驚了許久,當時他也剛登基,對北淵時局也了解一二。


    那時北淵京中,政局紛亂,動蕩不安。


    第215章:這樣的女人永遠不配有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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