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塵鳴牢牢記住嚴小南要創辦傳媒影視公司的話,還要送六斤出去讀書的承諾。


    所以這幾年一直在找路子,他相信,路是人走出來的,人走多了也就有了路。


    葉仁看上去冷眼旁觀,其實他一直在關注葉塵鳴的動向,哪裏有問題就悄悄的撥正一下。


    剛開始葉塵鳴不知道,還沾沾自喜,可被嚴小南提醒後,臉都羞紅了,從此以後更加小心謹慎,謹言慎行。


    葉塵鳴幫六斤選擇的是M國的戲劇藝術學院,這是一所專門從事職業演員培訓的藝術學院。


    這所學校提供最先進的,成為職業演員所需要的技能培訓,自從創建以來,吸引了許多來自全世界具有天賦和熱愛表演的學生。


    他們收錄學生的要求也很嚴格,不但要求學生有天賦,連相貌也是要求的一種。


    當然,他們不是要學生長得多美貌,多英俊,而是你的相貌是不是有特點,是不是容易讓人記住。


    就天賦和相貌這兩個條件就阻擋住很多想跨進這所學院的學生,更何況還有不菲的學費。


    東南和雪梅原本還以為出國的學費幾千塊錢就夠了,後來得知單單學校的餐費和住宿費就要幾千塊。


    還有學費和其他額外的支出,一年花個四五萬是最起碼的。


    兩個人有些傻眼,自從南南將時裝店的股份送給雪梅三成後,她的收入大大增加了。


    這幾年,除了償還了當年買鋪子的錢,也積累了一大筆錢,再加上東南在學術上的那些獎勵,存款也達到了幾萬元。


    這幾萬元在當時的年代可是不小的存款,雪梅還為此興奮。


    可看到如此巨大的學費,所有的興奮都化為烏有,雪梅幾乎懷疑自己的眼睛了。


    東南非常冷靜,他特地找來六斤,跟他談心:“六斤,爸爸知道你很想出去學習,但家裏的條件就這些,所有的存款隻能支撐你一年的費用。”


    六斤已經滿十七歲了,毅然提前從京城戲劇學院畢業,一心一意想要去外麵深造。


    “爸爸,你的錢留著給妹妹吧,姑姑已經答應我了,這三到四年的學費她出,到時候有成績了再還給姑姑。”


    六斤的想起了嚴小南的話:“六斤,當你成名的那天,你現在所有的付出將會百倍千倍的回報於你。”


    東南知道,凡事南南所說的話,六斤都是無條件相信的,既然南南這樣說,那就不用太擔心了。


    “這裏是二萬塊錢,你先拿著,姑姑借你是姑姑的事情,作為父母,哪有不關心自己兒子的。”東南將一本存折遞了過去。


    六斤打開一看,存折上寫著自己的名字,上麵記載著滿滿的流水賬,都是隻進不出的流水賬。


    六斤抱了抱東南,又抱了抱雪梅,哽咽的說道:“謝謝爸爸,謝謝媽媽,我一定不會辜負你們的期望,我一定要成名。”


    而葉塵鳴這裏的工作基本上已經完成,該提交的資料都已提交,該預定的機票也都預定,甚至連擔保的銀行存款證明也提交了上去。


    M國對這位來自夏國的留學生產生了濃厚的興趣,這是夏國第一次私人送學生過來留學。


    這個學生不但是夏國藝術戲劇學院畢業的高材生,他的父親還是個農業科學家。


    攤開六斤的資料,什麽時候得的獎,什麽時候登的台,什麽時候比的賽,一目了然。


    最矚目的是他的擔保人,葉塵鳴,葉塵鳴的祖父葉仁是全世界赫赫有名的船舶世家當家人。


    這個擔保人的分量其實已經足夠了,可M國的人卻來函要求六斤更換擔保人。


    理由很簡單,六斤和葉塵鳴並無血緣關係,他們要求嚴小南做六斤的擔保人。


    嚴小南自從上次被島國綁架後就出了名,不但自己安然生了孩子,堂堂正正的離開基地,還讓島國人吃了一個悶虧。


    他們不但要賠付給嚴小南一大筆精神損失費用,還要公開的向夏國人民賠禮道歉。


    最重要的是島國著名科學家山本到現在都沒有找到,他們都懷疑是嚴小南動的手腳,可證據呢。


    這件事情成了懸案,更是島國人心中的恨,可他們竟毫無辦法。


    那個紀錄片現在還保存在M國藝術戲劇學院的檔案裏,他們已經看過無數次,想要尋找裏麵的破綻。


    可奇怪的是,每一次觀看後,他們的感覺都會不同,最後連他們的校長都認為,這個嚴小南真的有可能是天上下來的精靈。


    現在這個精靈的侄子嚴熾要來M國留學,如果有她來擔保,那他們的學校將會更有底氣。


    六斤聽到M國要姑姑為自己擔保,一時間有些擔心,甚至打消了出國留學的念頭。


    他覺得,沒有什麽比姑姑的安全更重要,萬一自己在M國有了什麽事情,第一牽扯的肯定是姑姑。


    如果姑姑為了自己而以身涉險,那自己的罪過可太大了。


    嚴小南卻毫不猶豫的點頭同意,爽快的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看到六斤擔憂的神色,嚴小南笑了:“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你放心好了,人家隻是想要增加知名度,不是想幹啥。”


    六斤將信將疑,如果、可能、萬一威脅到姑姑的安全怎麽辦。


    嚴小南果斷搖頭,還耐心的告訴六斤,他的留學早就記錄在你學校的檔案上,這已經是一個公開的事件。


    除非你自己作死,違反了M國的法律法規和其他禁忌,否則沒有人能拿你怎麽辦的。


    六斤一知半解的點點頭,他的心始終是忐忑的,直到葉仁遞給他一本全英文的M國法律,讓他好好解讀,才略微鬆了一口氣。


    雪梅白天要打理店鋪,那三成的股份不是那麽好拿的,總要盡力盡力付出才對得起南南的一片心意。


    晚上回去就要準備六斤出國的衣服鞋襪,以及其他的日用品,忙的焦頭爛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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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嚴小南很想說弄一個大一點的皮箱就足夠了,那邊有校服的。


    可她還是沒有說出口,雪梅是作為母親的身份來為六斤做準備的,母親的心意,誰也不能阻止。


    M國終於寄來了入學通知書,原本期待無限的六斤已經回歸理智,他不斷的告誡自己,姑姑是自己的擔保人,不能給姑姑帶來危險。


    就是因為有了這樣頻繁的自我告誡,六斤在留學的那些年裏,躲過了多少的陰謀陷害,最終獲得學院的最高嘉獎,順利畢業回了國。


    送行的那天,嚴奶奶抓住六斤的手道:“六斤呢,你一定要早點回來,你太奶還等著看你成功的那天呢。”


    六斤緊緊的抱著嚴奶奶,在六斤的心裏,姑姑第一,太奶第二。


    “太奶,你得好好的吃飯睡覺,等著我回來帶你去M國旅遊啊。”


    嚴奶奶點點頭:“成,我等著,我相信我家的六斤肯定能成功。”


    六斤笑了,這一笑,讓邊上的五斤半晃了眼,六斤哥哥真好看,越來越像姑姑了。


    雪梅不斷的抹著眼淚,雖然六斤從小是跟著嚴奶奶和南南長大的,可她也是時不時能看到六斤的。


    現在這一分別,至少要好幾年的時間見不到了呢,這麽遠的地方,連通信都不方便,別說見麵了。


    “媽,媽,你別掉淚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福寶可是有天賦的呢,她刺繡的東西可不比奶差呢,可精致了。”


    此話一出,全場都沒有了聲音,翠花連忙跑上去:“真的假的,你這個孩子咋不早說。”


    六斤撓撓頭,從口袋裏摸出一塊手絹道:“我也是剛剛收到的,所以才知道。”


    翠花奪過手帕,靛藍的絲帕上繡著一隻展翅高飛的老鷹,下麵還有一行字:祝願哥哥學業有成,早日歸來。


    看著那細密的刺繡,還有那栩栩如生的老鷹,特別是那隻鷹眼,連瞳孔裏的倒影都繡了出來。


    翠花看了付清平一眼,付清平欣慰的點點頭,這個福寶,有事沒事的來問自己一些問題,果然是個好苗子。


    福寶的天賦影響了眾人分別的離愁,翠花依依不舍的將手帕還給了六斤,可她不敢問福寶要,刺繡那東西可費眼了。


    最後還是葉塵鳴和嚴小南將六斤送去飛機場,還有雪梅,她堅持要送,也坐上了車。


    到了機場,看著車子裏大包小包的行李,嚴小南有些擔心,現在可以托運,可等六斤他下了飛機怎麽辦。


    不料六斤早就有了準備,他悄悄告訴嚴小南,自己需要的東西就在兩隻大皮箱裏,其他的包裹讓嚴小南給帶回去。


    葉塵鳴和六斤一人提著一個皮箱往飛機場跑去,雪梅還想拿包裹,被嚴小南製止了。


    “大嫂,你看我們現在有四個人,可以幫著提行李,等飛機到了大洋彼岸,誰能幫六斤提行李。


    雪梅一呆,眼前出現六斤一個人背上背著包裹,兩隻手還要提著行李的狼狽樣子,不由的抖了抖。


    “那他東西不夠怎麽辦?”雪梅擔心的問道。


    還真是兒行千裏母擔憂啊,嚴小南想象著如果天如和玉書要出國,自己肯定跟雪梅是一個樣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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