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照著枝頭,那對同心鈴在樹枝上左右輕輕搖晃。


    二人仰頭看著,臉上全都露出了喜悅的神色。


    “哇哇——哇哇——”


    那隻該死的烏鴉,竟然又再次而來。


    “又來!”夜枕風眉頭微蹙,伸手揮出一道指風。


    那隻禿頂烏鴉見又是這小子,嚇得連忙繞道而行,然後還是遲了一步,隻聽得啪的一聲,已經被他隔空點穴了。


    禿頂烏鴉張著翅膀,雙目愕然,一臉驚恐的表情,啪地一聲摔落在地。


    夜枕風雙手抱懷,這才心滿意足地道:“這次就再沒人能叼走我們的同心鈴了!”


    寒紫月不由拂袖嗬嗬一笑。


    藍醉舞不明原因,看得一頭霧水,不過卻被滿樹的同心鈴所動搖,拉著楚慕白,非要也寫一個,楚慕白忸怩不肯,二人就在那掛滿同心鈴的木架旁爭執起來。


    寒紫月走到樂兒身旁,將一隻戴著鈴鐺的手鐲交給樂兒,道:“樂兒,以後這棵姻緣樹就由你來幫忙看管了,這些鬼新人會永遠封印在這棵姻緣樹內,這隻手鐲裏麵有著我的法力,我將她留給你!”


    樂兒點頭收下,道:“多謝寒姑娘,寒姑娘你放心,樂兒會好好守護這棵姻緣樹的。”


    她彎腰,撿起了那隻被點了穴,滿臉蒙圈的烏鴉,伸手摸了摸它的腦袋,道:“小烏鴉,以後你不準再調皮叼走那些同心鈴了,黃泉婆婆已經走了,以後你就留在我身邊好了。”


    四人準備離開此地,藍醉舞和楚慕白還在爭執要不要將名字寫在同心鈴上。


    夢天顏笑問身旁的林千雪,道:“姐姐,你說他們兩個最終到底會不會把名字寫上去?”


    林千雪好似看透了楚慕白的心思,輕聲道:“他之所以不肯寫,不過是因為我們在場,他不好意思罷了,待我們先走一步,他必定就會乖乖把名字寫上去的。”


    很快前行的四人就聽到一聲清脆的鈴鐺聲,楚慕白滿臉羞紅地追了過來,藍醉舞被她拉著,滿臉喜悅的神色。


    夢天顏回頭開玩笑地問道:“醉舞姑娘,你們最後有沒有把名字寫上去啊?”


    藍醉舞真想回答,楚慕白急忙道:“啊哈哈哈!那種優質的事情,我們怎麽會做呢?”


    夜枕風回頭,笑道:“哦?幼稚?”


    楚慕白急忙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啊哈哈哈!我不是說你們幼稚啦!”


    夢天顏壞笑道:“是挺幼稚的,不過慕白兄,剛才我們可是聽到有同心鈴拋上去的聲音哦!”


    楚慕白頓時臉一紅,一本正經地辯解道:“哪有啊,一定是風聲,你們聽錯了嘛!”


    藍醉舞不悅地跺了跺腳,嘟嘴道:“怎麽?你的名字和我寫在一塊兒,難道你還不樂意了?你可別忘了我可是堂堂汐舞帝姬!我很失禮於你嗎?”


    楚慕白急忙回身,一把捂住了藍醉舞喋喋不休的小嘴,滿臉通紅地道:“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了醉舞!”


    夢天顏笑道:“慕白兄,別不好意思了,人家醉舞姑娘都大大方方承認了,你又何須如此躲躲閃閃的,毫不坦率!


    ”


    楚慕白怪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道:“我沒有不承認了,隻不過覺得怪難為情的!嗬嗬嗬!”


    夢天顏道:“有什麽好難為情的嘛?你看人家夜枕風就沒難為情!喜歡就是喜歡,對不對啊醉舞姑娘!”


    “嗯!還是夢教主說得有理!”


    走在前麵的夜枕風不由一怔,低聲道:“這個夢天顏,說別人就說別人,怎麽把我也給扯進去了?”


    寒紫月低聲問道:“怎麽?你也覺得難為情嗎?”


    夜枕風用手指在她手心中輕輕撓了撓,低聲道:“我就是喜歡你,想和你在一起,有什麽好難為情的?”


    “嗬!那你敢不敢當著別人的麵,說一次剛才的話?”寒紫月不依不饒。


    夜枕風嚇得麵色蒼白,道:“這……這麽難為情的話,我怎麽說得出口嘛!”


    “哼,我就知道,你們這些口是心非的男人!”


    “喂喂!紫月,我錯了,你等等我啊!”


    藍醉舞一怔,道:“他們……怎麽了?不是我和慕白在吵架嗎?怎麽變成他們吵架了?”


    林千雪低聲道:“聽說情侶吵架這種事是會傳染的哦!”


    夢天顏回頭道:“是不是真的?我怎麽沒聽說過?”


    眾人嗬嗬一笑,隨即也追了上去。


    魔衣教。


    待得夢天顏他們再次回到魔衣教,已經是十餘天過去了。


    好在之前彩鈴用九彩神鹿的靈力護住了柳煙煙,如今藍醉舞將解藥煉製出來,柳煙煙服下,很快便也好轉了。


    夢天顏這才鬆了口氣,若是柳煙煙真死在她魔衣教內,她可就百口莫辯了。


    柳煙煙卻是不覺,還以為是自己睡著了,怎料這一醒來,便已經從秋末,跨入了初冬。


    看著窗外淅淅瀝瀝飄落的雪花,這是入冬的第一場初雪,不由令她有些感慨。


    初雪,煮酒。


    為了慶祝初雪的到來,魔衣教上下準備了豐盛的初雪祭。


    這初雪祭是魔衣教內的傳統,是從李湖煙做教主時就延續下來的。


    今天一早魔衣教內就張燈結彩,將要在後花園內舉辦這場隆重的初雪祭。


    一眾魔衣教眾早就迫不及待,紛紛忙著張羅布置。


    夢天顏也早就命人將春天埋下的青梅酒給取了出來,那青梅酒一年一釀,春天釀造,然後埋入地下,等到初雪之際,再打開來喝,簡直就是酒香四溢,帶著一股暖春的味道。


    溫煮好的青梅酒被一壇壇端上了酒桌,眾人圍桌而坐,紛紛舉杯暢飲。


    夢天顏也放下了往日教主的身份,抬著酒杯和一眾魔衣教眾推杯換盞,好不熱鬧。


    這場初雪祭將會從中午一直持續到晚上,這一天魔衣教中的人們隻有一件事,那就是喝酒賞雪。


    夜枕風他們這一桌上,小火爐上溫著青梅酒,四周圍繞著琳琅滿目的菜肴,最中間是一爐烤鹿肉。


    肥瘦相間的鹿肉被烤得滋滋冒油,熱氣騰騰,吃一口鹿肉,喝一口青梅酒,實在是人生一大快事!


    此時,眾人都披


    上了狐裘。


    藍醉舞手中抱著手爐,小臉通紅,被這青梅酒的酒勁弄得有幾分微醺,眉眼歡笑,不停自斟自飲。


    一旁的楚慕白擔心她會喝醉,便不停出手阻攔,二人又在酒桌之上鬧了起來。


    這地歡喜冤家,就沒有一天是閑著的,夜枕風和寒紫月早已習以為常。


    夢天顏敬完一圈酒,這才醉意闌珊地走了回來,坐在了夜枕風和林千雪中間。


    隻見她晃晃悠悠端著空酒杯,看著藍醉舞笑道:“醉舞姑娘看來很鍾意我這魔衣教的青梅酒嘛,這可是用我師父的獨門秘方釀製的,在別的地方可是喝不到的。春天釀造,今年冬天就必須得喝完,不然過了冬,這酒味變酸,失去了梅香,喝起來就是又酸又苦,難以下咽了!”


    藍醉舞點頭道:“原來如此,我說難怪這青梅酒梅香肆意,微酸甜膩,竟是喝出了一種春日暖陽,沐浴梅花之下的感覺,原來是有獨門秘方的!這般美酒,真是可遇而不可求,我當再喝幾杯才是!”


    楚慕白道:“我不是不讓你喝,隻不過你喝醉了又要醜態百出,怕惹人笑話!”


    夢天顏一笑,給自己倒滿一杯青梅酒,又給藍醉舞倒滿一杯,然後對一旁的楚慕白道:“今日是一年一度的初雪祭,你好歹讓她喝個痛快,咱們江湖兒女,害怕什麽喝醉了耍酒瘋麽?我若耍起酒瘋來,必定不輸醉舞姑娘!再說醉舞算是大功臣,治好了煙煙姑娘,我當敬醉舞姑娘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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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醉舞見自己有了正當理由喝酒,連忙放下手爐,舉杯起身道:“多謝夢教主,那我就不客氣了!”


    二人酒杯一碰,相互仰頭飲下。


    一旁的夜枕風看著滿臉委屈的楚慕白,笑道:“今日高興,你也用不著攔她,再說在座的都是自己人,剛才夢教主也發話了,倘若醉舞真是耍起酒瘋來,咱們也沒一個會笑話她的。”


    藍醉舞小嘴一噘,得意地笑道:“還是夜哥哥對我最好!”


    寒紫月伸手夾了一塊鹿肉,往藍醉舞碗裏一放,柔聲道:“酒要慢慢喝,這菜也要細細品,你別光顧著喝酒,這烤鹿肉也是極好的美味,你快嚐嚐!”


    夢天顏得意地道:“紫月姑娘果然識貨,這烤鹿肉可不是一般的烤鹿肉,事前用杜鵑花和黃酒醃製過,烤出來才會入味鮮美,外焦裏嫩,入口即化。你們不要客氣,我今日可是準備了許多,大家可以放開肚子吃!”


    一旁的柳煙煙笑道:“教主姐姐,既然如此,那我可就不客氣嘍!”


    一旁的寒月山瞪目道:“哈!難道你剛才吃了那麽多,還是客氣的嗎?”


    柳煙煙嘟嘴道:“你知道什麽?我大病初愈,自然是要多補一點的!”


    寒月山道:“切,我看需要多補一點的是彩鈴,你可知道,你昏迷不醒這段日子可苦了彩鈴和我,她一直照顧著你,你可好,隻顧著呼呼大睡!讓我們又是擔心,又是焦急!”


    柳煙煙端起手中的酒杯,起身看向眾人,笑道:“無論如何,煙煙這次能活著要謝謝在座的諸位,大恩不言謝,一切盡在酒中,諸位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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