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紫月道:“拓琅縫屍獸如此厲害,我們都難以對付,更別說是軍隊裏的士兵,倘若攝政王他們真的已經進入生死域,就不可能沒有士兵的屍體在此。可是我們一路行來,都沒有看到任何人類的屍體……”


    付珩聽完他們的話,握著手中的黑旗,也覺得頗有道理,不由點了點頭,認真思索起來。


    夜枕風看向付珩,問道:“陛下,有一事我想問一下。”


    付珩抬頭,看著他道:“何事?”


    夜枕風道:“當年赤蠡人攻打蘅蕪國,最後赤蠡王再豸是被誰擒住的?”


    付珩道:“當年赤蠡人攻打蘅蕪國,蘅蕪國的大軍不敵,最後還是夙風帶領暗衛拿下的赤蠡人,而赤蠡王再豸也是夙風所擒。”


    夜枕風微微點頭,雙手抱懷,看著腳下迷茫不散的毒霧,道:“這麽說放走再豸,也是夙風的主意?”


    付珩道:“當時我遠在大泱府求學,具體情況並不十分清楚,不過卻聽宮人私下議論過,當時父皇並不想放再豸回去,怕回放虎歸山。後來是夙風諫言力保,父皇才肯放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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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紫月看向夜枕風,道:“枕風,你怎麽會突然想起問這個?”


    夜枕風道:“我一開始就覺得夙風兵退遂水有些古怪,攝政王行軍打仗多年,豈會不知什麽地方才是有利位置,怎會被人逼到如斯境地?如今想來,一切很可能是他早就計劃好的。”


    付珩微微蹙眉,道:“此話怎講?”


    寒紫月道:“難道攝政王兵退生死域不是被迫,而是自願的?”


    夜枕風道:“別忘了當年有恩赤蠡王的人可是夙風,我想赤蠡人不會不記他這份恩情的。”


    他指著那支黑旗,道:“既然夙風進入生死域用的是攝政王的旗幟,就足以證明我的猜測並沒有錯,他是故意退到生死域的。陛下,我想攝政王應該並無性命之憂。”


    付珩這才鬆了口氣,道:“但願如此。”


    三人繼續向前走去,也不知過了多久,一路上也隻遇到了幾隻拓琅縫屍獸,憑借三人的力量經輕鬆便能解決。


    黃昏時分,他們終於在森林中發現了一處石屋,三人內心不由一陣振奮。但再看看掛在石屋外麵的兩具幹屍,三人又都內心一驚。


    那兩具屍體經過長年累月的掛曬,已經被風幹,變成了蠟黃的幹屍,死狀極其駭人,雙腮凹陷,雙眼凸出,張嘴做驚恐狀。


    他們全都隻有上半身,下半身被人砍斷,拖著三條紅綾,猶如人的腸子一般,在風中吱吱呀呀亂晃。


    一隻蹲在樹枝上的紅眼烏鴉,正悄無聲息地看著三人,突然哇的一聲淒厲怪叫,撲騰著翅膀,直撲向了付珩。


    “陛下,小心!”夜枕風急忙衝上前來,揮掌劈死了那隻烏鴉。


    烏鴉在地上掙紮了幾下,兩爪朝天死了。


    看著烏鴉翅膀上的鮮血,寒紫月道:“怪嚇人的,還好沒被做成拓琅縫屍獸!”


    付珩道:“烏鴉再厲害也隻是鳥而已


    ,即便做成了拓琅縫屍獸也沒什麽用,隻不過是白白浪費精力罷了。”


    夜枕風道:“赤蠡人擅蠱,不可掉以輕心!”


    寒紫月點了點頭,然後道:“石屋裏麵一定有古怪,我們要不要進去瞧瞧?”


    夜枕風看了身後的付珩一眼,付珩衝他點了點頭,他寒紫月道:“你跟在我的身後,大家要小心!”


    三人小心翼翼,慢慢朝著石屋靠近,突然聽到石屋之內傳來聲響,夜枕風一震,急忙一腳踹開了木門。


    隻見裏麵有個穿著藏藍色鬥篷的男人,他的臉上帶著鐵網麵具,擋住了鼻子一下的部分,一雙冷眸驚慌失措地回頭看了他們一眼,然後揚起鬥篷,嗖的就從窗戶外越了出去。


    “快追——”


    寒紫月大叫,手持飛星逐月劍就追趕了過去。


    三人很快就在森林中失去了那人的蹤影,最終無功而返,隻好重新回到石屋。


    石屋之內,四處都是縫合用的工具,鋒利的匕首、刮刀、鐵鉗、針線……扔了一桌。


    桌麵上鮮血淋淋,竟然躺著一個奄奄一息的人,那人正要開口說話,哽咽了幾下,最終還是死了。


    夜枕風擔憂地問:“是攝政王的人嗎?”


    付珩看了看那人身上的服飾,搖頭道:“不是……”


    寒紫月道:“或許是誤傳生死域的人。”


    付珩道:“那個詭異的男人似乎在對他做某種手術。”


    三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了男人的腰上,這個屍體雙頰凹陷,雙目圓瞪,骨瘦嶙峋,身上全是排骨,和幹屍也沒有太大區別,他的下半身已經被刀砍開,內髒腸子流了一桌,滿地都是他身上的鮮血。


    寒紫月伸手沾了一點桌麵上的血,用指腹來回搓了搓,不由蹙眉道:“這血還是熱的,他被人攔腰斬斷,竟然還能活著?”


    夜枕風道:“應該是因為這個!”


    隻見一隻極小的藍色蟲子從那人張開的嘴巴中爬了出來,那藍色蟲子長得類似甲蟲,不過卻很小,且外殼藍得發亮,像是閃閃發光的藍寶石。


    付珩退後一步,緊張地道:“這就拓琅蠱蟲,拓琅在他的腦裏,侵蝕他的大腦,控製他的神經,所以剛才我們以為那個人活著,其實不過是受蠱蟲操控罷了。”


    夜枕風拿起桌上的匕首,啪地插在了拓琅蠱蟲的身上,那蠱蟲吱吱叫喚了幾下,便死了。


    寒紫月道:“拓琅蠱蟲本身並不頑強,完全是因為躲在血魂獸身體裏控製它們,才變得令人聞風喪膽。”


    付珩點了點頭,道:“沒錯,還有它極小,很難被察覺,即便離開了宿主也可去尋另一個宿主,一旦它順著耳洞鑽入活人的大腦之中,那個活人的大腦就會被其啃噬,受其控製。”


    “不管怎樣,我總覺得這生死域不是個什麽好地方,不然就不會有這麽多人怕它了!”寒紫月說完,不由雙手摸了摸胳膊,環顧四周,總覺石屋的暗處似乎有什麽在暗自窺看著他們。


    夜枕風


    點頭,道:“生死域內的一切,都太過詭異,我看我們還是盡快找到夙風為妙。”


    付珩點了點頭,三人便退出了石屋。


    他們不明白,那個怪人為何要在此做這種可怕的手術,難道他想將人類做成拓琅縫屍獸?那真是太瘋狂,太殘忍了!


    五日前。


    夙風帶領大軍浩浩蕩蕩地進入了生死域,他們打著攝政王府的旗幟一路前行,四周毒霧迷茫,難以視物。


    漸漸地,他們便已深入森林深處,聽到怪鳥亂叫,隻覺樹林中有野獸亂躥,但卻不見其蹤。


    突然聽得林中有破空聲響起,隻見得天空飛來兩隻黑色巨鳥,那巨鳥身形古怪,長著人的身體,狼的頭顱,鳥的翅膀。


    巨鳥撲騰兩下便緩緩落地,那雙黑翼頓時化作雙手,地上掉落幾根黑色羽毛,狼頭上的黑毛也跟著慢慢退去化,最終化成兩個人形來。


    兩人上身和臉上都有白色圖騰,長相古怪,帶著一股野性,他們正是狼翼鳥的化身。狼翼鳥是赤蠡人馴養的血魂獸,修煉級別高的就可以幻化成人形。


    正當眾人畏懼不安之際,他們卻朝夙風單膝跪地,道:“敢問閣下是否是攝政王夙風?”


    夙風身穿黑色鐵甲,要跟挺拔地立在馬背上,單手勒著韁繩,英姿颯爽地道:“正是。”


    兩人抬頭看向夙風,頭發短一點的那位道:“我叫阿狼。”


    頭發長一點的道:“我叫飛鳥。”


    隨後,二人雙手抱拳,齊聲道:“我二人奉赤蠡王之命,前來恭迎攝政王大駕!”


    嫪狩和紅葉姬相互看了看對方,全都滿臉驚愕的表情。


    嫪狩道:“攝政王殿下,這……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夙風嘴角露出一絲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道:“當年我放走再豸,曾和他有過君子協定,在我有難之際,生死域將助我一臂之力。如今,我是要債來了,沒想到再豸果然遵守約定!”


    紅葉姬笑道:“原來如此,難怪殿下你非要帶我們前往生死域,如此說來赤蠡人乃是我們的盟友!”


    嫪狩點頭,道:“我明白了,難怪我們穿過毒霧行來,會沒事,難道說……”


    夙風一笑,道:“沒錯,今早飲下的酒中有解毒霧的藥。”


    紅葉姬道:“這麽說昨晚殿下你放的煙火乃是與赤蠡人的暗號,是在告知他們我軍今日將要進入生死域嗎?”


    “沒錯。”夙風點頭,又道:“所以,我才特意讓你們換上攝政王府的旗幟,以此表明身份,我們不是來攻打生死域的蘅蕪大軍,而是盟軍。”


    阿狼道:“殿下,再豸陛下已經仙逝,如今恭迎你前往生死域的是新王。”


    夙風一震,道:“你們新王是誰?”


    阿狼道:“再豸陛下的女兒再夢!”


    飛鳥道:“我們來之前再夢陛下讓我們告知殿下你,赤蠡人世代都會遵守與你的約定,請你放心前往生死域,我們將為你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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