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枕風點了點頭,目光不時盯著寒紫月看,隻見寒紫月目光閃爍,似乎有意躲避。


    一旁卓琪道:“枕風,你現在先安心休息,其他的事都不要管了。”


    夜枕風看向寒紫月,見她已然轉身離開,急忙道:“寒……”


    然而,寒紫月已經決絕的離開,白淼落急忙安慰道:“夜兄弟,你好好休息,我去看看寒公子。”


    夜枕風點了點頭,卓琪皺眉,死死盯著寒紫月離開的背影,不解地道:“枕風,這個寒月公子究竟是什麽人?怎麽這麽古怪?當時他在試劍台上要殺了我一般,如今又如此冷冷冰冰,失魂落魄的,好似誰得罪了他一樣,哼!”


    夜枕風當然不能和她解釋寒紫月的事,隻能咳嗽了一聲,然後道:“卓琪,我累了,想休息了。”


    卓琪點頭,替他蓋好絲被,拉下大輦四周的車幔,然後飛身躍下大輦。


    楚流螢已從寒紫月落寞的眼神中看到了什麽,便上前安慰道:“寒公子,你還好吧!”


    寒紫月點了點頭,看向楚流螢道:“楚姑娘,這次多虧有你幫忙。”


    楚流螢麵頰現出一抹嫣紅,豔陽之下,將她的妝容呈現得更豔了幾分,她輕咬貝齒,低頭羞澀地道:“能幫上寒公子,是應該的……”


    寒紫月本來就生得一副絕世容顏,如今穿上男裝,更顯得英姿颯爽,她並不知道,楚流螢已對她心生愛慕。


    楚流螢對她的情意反倒是被一旁的白淼落看得清楚,因為他對楚流螢也有愛慕之意,所以才特別留意楚流螢。


    這一路行來,他見楚流螢總是含情脈脈地看著寒紫月,向來清冷的一個人對誰都是人淡如菊,禮貌示之,麵對寒紫月的時候,反而是慌了陣腳,表麵上笑容滿滿,內心卻是小鹿亂撞。


    少女懷春,似如初雪之美,或許也不過如此吧。


    他不想讓楚流螢泥足深陷,但又不能拆穿寒紫月的身份,一路上總是找話題和楚流螢談話,試圖想分散她的注意,便上前道:“楚姑娘,我看天色不早了,不知前麵可有落腳的地方?”


    楚流螢這才回過神來,道:“前麵有一處風幽穀,裏麵有一個江湖客棧,客棧背靠風幽穀,為來自四麵八方的趕路人提供生意,我們今晚可以在那兒落腳。”


    白淼落點了點頭,楚流螢又道:“江湖客棧的生意很好,避免沒有房間,我先命人前去客棧打點一下。”


    等楚流螢離開之後,白淼落看向一旁很是低落的寒紫月,低聲道:“寒姑娘,你還好吧!”


    寒紫月咬牙道:“白大哥,我沒事……”


    然而抬頭看白淼落的時候,卻滿眼充滿了委屈的淚水,白淼落安慰道:“或許其中有所誤會,等找個時機你再問問夜兄弟。”


    寒紫月道:“現在當務之急是先治好他的傷,其它的事……以後再說吧……”


    白淼落也隻能無奈地點了點頭,所謂男女情愛之事,剪不斷理還亂,外人總是愛莫能助的。


    …… ……


    風幽穀,江湖


    客棧。


    江湖客棧,是一座背靠斷崖而建的宏偉客棧,也不知建於何年何月?似乎有江湖的時候,便有這個客棧了。


    紅色的樓閣,共有四層。裏麵不僅容納了飯店、旅店、甚至還有一間金碧輝煌的賭場。


    由於位處北昭國交界處,來往的富豪商人,江湖俠客都會選擇在此留宿,再加上這兒屬於三不管的地帶,魚龍混雜,所以很多犯了案子的人,都喜歡躲在這兒,甚至有些一住下就不肯走的。


    夜涼如水,風輕輕地吹著,風幽穀四周黃沙猶如薄霧,隨風飛舞。


    江湖客棧外掛著兩串長長的燈籠,一左一右。夜色的黑,將其襯托得越發豔麗,風輕輕一吹,那紅色的燈籠就猶如妖嬈嫵媚的女子,在風中翩翩起舞。


    夜枕風站在寒紫月的門外躊躇許久,最終還是抬起手,輕輕敲響了她的房門,屋內燭火暗淡,佳人神色憔悴,他低聲道:“紫月,你還好吧!”


    寒紫月打開房門,抬頭看著他,兩人相對無言,都不知該說些什麽,情人的眼中多了一絲陌生感,這種感覺令彼此都感到心如針刺,如鯁在喉。


    她轉身將他讓進房中,然後道:“受傷的又不是我?我怎麽會不好呢?”


    夜枕風伸手一把抓住她的手,道:“你知道我在說什麽,其實我與卓琪根本就沒有什麽……你聽我解釋!”


    寒紫月心中十分煩躁,極力想要掙脫他的手。


    夜枕風有些生氣,伸手強硬地將她拉進懷中,緊緊抱住了她,道:“紫月,你別再躲著我了,為什麽這一路上你都不和我說話?都不理我呢?到底我做錯了什麽?”


    寒紫月想要從他懷中掙脫開來,不斷用粉拳捶打著他的胸口,怒道:“夜枕風……你別再折磨我了!”


    “究竟是誰在折磨誰?”夜枕風咬牙切齒地道,就連氣息都開始不平穩了。


    他往日的溫柔頓時消散,咬牙切齒,雙眸微微泛紅,嗓音低沉地道:“寒紫月,你倒是說說看,究竟是誰在折磨誰?嗯——”


    越是掙紮,就越是靠近。


    人是如此,心也是如此。


    你越是壓製,越如藤蔓滋生蔓延,越是反抗,它就越是強烈。終究,誰是灼傷誰的火,已經說不清楚了。


    寒紫月仰頭看著他,眼角緩緩流出淚來,他一怔,這才發覺自己握著她的手太過用力,她的手腕已經微微發紅,這才立即鬆開。


    “哐當——”門外突然傳來瓷器碎裂的聲音,門沒關,隻見站在門外的人是楚流螢,她的目光死死地落在二人拉扯的手上,滿臉愕然和驚慌,似乎是發現了什麽了不得的事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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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剛剛才到,所以並未完全聽到屋內的爭吵,來的時候,剛好看就看到夜枕風一手緊緊抱著寒月,一手緊緊握著寒月的手,二人還在四目相對,互相拉扯。


    “寒公子,夜公子,你們……你們……”她一連說了兩聲你們,最終還是沒有將心裏的話說出口來。


    寒紫月連忙轉身擦去眼淚,回頭道:“楚姑娘,你來找我有什


    麽事嗎?”


    楚流螢看著打落在地上的那碗粥,幽幽一歎,道:“我見寒公子用膳之時吃得很少,所以特意熬了碗粥送過來給你,不過可惜了……”


    說完,她便轉身,悵然若失地離開。


    寒紫月轉頭看向夜枕風,然後道:“夜公子,我累了,想休息了,請你回房吧!”


    人生本來就是一條不歸路,情愛似如煙雲夢,她也不想再強求下去。


    夜枕風無奈地搖了搖頭,轉身離開,心想寒紫月從未如此過,到底是什麽事,值得她發這麽大的脾氣?


    轉念又想,或許過段時間她就會好吧,到時再和他解釋便是。


    白淼落推門而出,見楚流螢失魂落魄地從他身旁走過,似未見到他一般,便打招呼道:“楚姑娘,你還好吧?”


    楚流螢這才從失神落魄的狀態中清醒過來,轉頭看向白淼落,道:“白大哥,你知道夜公子和寒公子是什麽關係嗎?”


    白淼落不明她的意思,愕然地看著她,然後道:“什麽關係……”


    楚流螢又道:


    “我感覺他們兩個的關係好像……很不一般。寒公子看夜公子的眼神總是有所躲避,而卓姑娘是夜公子未過門的妻子,寒公子便對她出手相向,在試劍台上還險些傷了卓姑娘。”


    “可是寒公子被卓姑娘打傷的時候,夜公子又趕去救了他。而且我發覺夜公子總是含情脈脈地看著寒公子……我……我感覺自己的心一片混亂,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麽……我就是覺得他們似乎對彼此有情。”


    最後的那句話楚流螢顯然是忍了許久,做了許多掙紮,這才說出來的。


    當她將心中的想法一連串地說了出來,小臉都已漲得通紅,神情甚至有些淩亂,她都不知道自己要表達什麽,更也不知道該如何表達,白淼落才能明白。


    白淼落顯然是一頭霧水,傻傻地愣在那兒,似乎很難消化她剛才的話。


    楚流螢想了想,咬了咬唇,似在下定很大的決心,抬頭問道:“白大哥,你到底明不明白我在講什麽?就是寒公子他……是不是不喜歡女人?”


    楚流螢已經問得很含蓄了,有些話她實在是很難說出口來,但若是不問清楚,心中又很是難受。


    這下白淼落瞬間秒懂了,仰頭哈哈大笑,脫口而出道:“怎麽會呢?楚姑娘,你怎麽會這樣想?”


    原本還一蹶不振的楚流螢,一雙美眸頓時又恢複了靈氣,臉一紅,然後喜悅地道:“真的嗎?那真是太好了……白大哥你和他們最熟,既然你這麽說,就一定沒錯了!”


    說完伸手摸著胸前的秀發,低頭一笑,開心的離開,臨了還不忘轉身對白淼落道:“白大哥,謝謝你啦!”


    楚流螢本來就是個冰豔的冷美人,如今流露出如此可愛的一麵,頓時令得白淼落有些失神,心中頓時一陣蕩漾,等人已走遠,這才想起,自己剛才那麽一說,豈不又是推她入火坑?真是失策。


    於是隻能長歎一聲,轉頭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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