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夜龍淵高聲道:“魔衣教主,我夜家與你魔衣教無冤無仇,你何故帶兵來犯?”


    “嗬嗬嗬!夜族長,我夢天顏敬你三分,這才先禮後兵。我勸你最好乖乖交出藏在活人墓裏的那個人,否則,休怪我魔衣教踏平你們夜家!”


    活人墓?夜家宗祠墓地確實有一個活人墓,據說裏麵還住著一位守墓人。這麽多年,這個人從未從活人墓裏出來過,至於這個人是誰?又為什麽會住在這活人墓裏?夜家人一直是避而不談的。


    聽那說話之人的聲音,似乎是個姑娘,夜枕風從人群縫隙中朝外看去,隻見說話的確實是個姑娘,而且,還是一位年輕漂亮的姑娘。


    她一身黑紗長裙隨風縹緲,長發如水高高挽起,一抹黑紗蒙住麵容,隻露出一雙清麗的眼眸,那雙眼眸猶如桃花般明媚,眉眼如絲,眸中含著一抹湖光,修長的柳眉,微微上挑,充滿了無限霸氣。


    突然,聽得人群中夜兆霆怒叱:“好狂妄的口氣,魔教妖女,就讓我夜兆霆來領教你的高招!”


    隨即,便見夜兆霆猶如獵鷹一般,飛身躍了出去,隻見他身上黑色大氅飄飛,闊袖一橫,一柄鋼刀就橫空出世,夜家族人不由紛紛叫好。


    人群中有人竊竊私語起來:


    “大家主出馬,必定能夠拿下那魔教妖女!”


    “魔教妖女太過狂妄,是該好好教訓一下!”


    夜枕風心想,大家主?難道說大伯已經當了夜家的大家主了?母親猜測得沒錯,夜家大家主的位置,爺爺還是傳給了大兒子夜兆霆。


    然而,那夢天顏連瞧都沒有正眼瞧夜兆霆一眼,隻是一手叉腰,冷笑著道:“就憑你?還沒有資格向我挑戰!”


    嘩的一聲,隻見站在她身邊的一位枯槁老頭,手持枯藤拐杖,形如鬼魅,飛身躍出。用一種低沉而沙啞的聲音,道:“魔衣教長老天垂,領教閣下高招!”


    話畢,二人便已大打出手,夜枕風雙目緊緊盯著打鬥中的二人,不由心中一驚,沒想到魔族竟然有如此高手!隻不過十招,大伯就敗下陣來,重重摔到了地上。


    “夜世天不才,領教天垂長老高招!”


    “父親!”當夜枕風聽到那熟悉的聲音時,內心一陣熱血沸騰,雙眼已經濕潤。


    當他看到人群中自己的父親走了出來,一襲灰衣肅殺,手持長劍,目光冷厲,不由心中一震,欣喜若狂,父親的腿傷竟然好了?!


    天垂手持枯藤拐杖,笑道:“傳聞夜家二公子夜世天,俠肝義膽,譽滿九洲,可惜後來走火入魔,雙腿殘廢,沒想到如今竟然已經好了?嗬嗬嗬!既是如此,那就讓老夫領教閣下高招!”


    一旁夢天顏嘴角微微一笑,道:“天垂長老,速戰速決。”


    “是,教主!”


    “好狂妄的丫頭,老夫前來領教你的高招!”夜龍淵實在是氣不過,已然飛身出手。


    夢天顏卻是微微退後,並不迎戰,笑嘻嘻地道:“老伯伯,我可不想與你動手,免得人家說我以小欺大!”


    “好一張刁鑽蠻橫的嘴!” 夜龍淵心中有氣,眼前這個


    死丫頭,如此一說,不就是在暗中譏諷自己以大欺小嗎?不對,按照年級,應該是以老欺小才對。


    夢天顏纖手一揮,對站在身後的另一個瘦高老頭道:“天策長老,你上吧!”


    “是,教主。” 天策灰袍一掠,形如鬼魅,飛身躍向夜龍淵。


    夜枕風隨即也從人群中飛身躍起,一身黑衣,猶如燕子穿花一般。


    他伸手擊向夢天顏,笑道:“既然如此,那就讓在下來領教教主高招,這樣就不算以大欺小了吧!”


    夜枕風一掌擊出,掌力醇厚,夢天顏快速朝後退去一步,麵上黑紗卻被那股掌風給擊飛出去。


    她回眸一驚,隻見那蒙在黑紗之下的容顏著實美得有些過分,似如屋簷飄雪,又似那滿地桃花,清冷中帶著幾分驚豔,驚豔中又透著一股子冰冷,還有幾分俏皮和霸氣夾雜其中,不由得讓夜枕風心神一震。


    站在夢天顏身後的另一名長老垂手上前,道:“教主,不如讓我上!”


    夢天顏微蹙眉頭,伸手製止,道:“天縱長老,你不是此人對手!”


    天縱位列魔衣教四大長老,沒想到夢天顏卻說他不是一個年輕小子的對手,不由心生疑惑。


    夜枕風不由心中一怔,心想夢天顏並非泛泛之輩,她顯然已經察覺到了自己身上的神武魂靈氣息。


    此刻,站在人群中的驪歌不由一驚,已然認出自己兒子來,大叫:“風兒——”


    與此同時,與天垂長老打鬥的夜世天也猛然回頭,看向了夜枕風,滿臉喜悅,叫道:“風兒!你終於回來了!”


    父子再見,已是時隔六年,彼此都激動不已。


    夜枕風雙眼含淚,看向雙親,道:“不孝子夜枕風回來了!”


    這一句“不孝子夜枕風回來了!”包含了多少深情?多少愧疚?多少思念?多少辛酸?不足為外人道,唯有當事人才會明了。


    此刻,夜家眾人紛紛議論開來:


    “夜枕風?”


    “夜枕風!”


    “是夜枕風!”


    “他不是已經死了嗎?”


    夢天顏冷笑一聲,道:“我是不是要給你時間來敘敘舊啊?”


    夜枕風回頭看向她,雙目收神,歪嘴一笑,道:“不必!”


    說完,已經一拳揮向夢天顏,夢天顏一怔,黑裙一轉,立即轉開,三千長發從他手中劃過,柔滑如同流水。


    突然,她嬌顏一低,無數銀針便從她長發中飛甩出來,令人措不及防。夜枕風急忙展開魂翼,飛身躍起。


    夢天顏長裙一揚,抬腳踏上身旁一教徒肩膀,猶如黑色飛鳥,衝天而上。


    夢天顏展開身後黑色魔翼,長裙在風中繾綣縈繞,冷笑一聲,道:“既然是高手,就請亮兵器吧!”


    夜枕風伸手揮出鐵血蒼冥劍,古劍幽幽,聲沉如泣。


    劍身散發血光,長劍豎在他的臉頰右側,額前一縷黑發輕垂,左眼魔瞳微微一閃,看向夢天顏,道:“此劍名喚鐵血蒼冥,燃梵天淨火重生,勢必要燒盡天下業火。”


    “嗬嗬嗬!天外沉星打造,


    果然是把好劍!”夢天顏微微一笑,雙手一揮,隻見一柄漆黑如夜的寒光利刃,出現在了她的手中。


    她道:“此劍名喚魔天九重,乃是我魔衣教鎮教之寶,吸天地魔氣幻化,受地獄之火焚燒,渡九天雷劫而生,不知你能否受它一劍?”


    夜枕風右手揮劍,道:“那就試試吧!臨天斬,蒼龍破風!”


    夢天顏長紗飛舞,喝道:“千影殤——”


    一劍刺出,天地風雲頓時劇變,原本晴朗的天空,隨即便烏雲滾滾,猶如夜幕突然降臨一般。


    “天黑了?”人群中有人小聲嘀咕,隨即,眾人紛紛仰頭看天,發出不可思議的聲音。


    夜枕風皺眉,暗道:“果然是好強決的一劍!”


    兩把絕世神兵交叉相擊,爆發出吞天滅地的霸淩氣息,朝著四處飛散而去。


    功力稍弱一點的弟子,被劍氣波及,已然站立不穩,左搖右晃起來。


    好霸道的劍氣!夜龍淵心中暗道,一劍便入帝宗境,沒想到夜家竟然出了帝宗高手!


    四周的樹葉被兩人的劍氣卷曲飛舞,宗祠墓地頓時狂風四起,那強決一劍已讓墓碑出現裂痕。


    就在二人雙劍交鋒之際,突然一柄銀色飛刀飛了過來,隻聽得淩空一聲“劍止——”,便將交戰的兩人分開。


    一柄銀如月般的飛刀斜插在地,那柄並不是普通的飛刀,而是位列夜家神器譜的滄痕飛刀,一夜飛刀淩空出,可破夜之幕,可穿萬軍喉。


    原本狂風肆掠的天地頓時變得沒有一絲風動,那天上的滾滾烏雲也瞬間散去,一縷陽光照下,隻見一個身穿青衫,頭戴青銅麵具的男人站在了一塊墓碑上。


    那是——活人墓。


    “如此絕世神兵相擊,隻怕難免誤傷無辜,還請二位收劍!”那青衫男人開口說話,那聲音中帶著幾許滄桑和淡漠。


    話畢,他伸手一揮,那柄滄痕飛刀便嗖的飛回他的手中。在他年輕的時候,他曾經憑借一手飛刀闖江湖,雖然他的武功未必驚豔,不過任誰也不能忽視他手中的這柄飛刀。


    在飛刀排行榜上,滄痕飛刀若認第二,就絕無人敢認第一。


    夜枕風和夢天顏全都一震,如此霸道的兩股劍氣,他隻不過輕輕一柄飛刀擊出,就讓劍氣瞬間止住,不由紛紛收起手中之劍,轉頭看向了那人。


    夢天顏冷笑一聲,道:“夜滄痕,你終於舍得出來了嗎?”


    那青衫男人低頭看向夢天顏,低聲問道:“姑娘找我何事?”


    那青衫男人單手負後,飛身躍下,擋在了夜家眾人麵前。風輕輕吹拂起他一側的長發,那頭發中夾雜著幾縷白發,幾絲滄桑,那副青銅麵具此刻,顯得有些猙獰而可怖。


    夢天顏怒叱:“我是來斬情絲的!”


    夜家眾人一陣,先是愕然地看向夜滄痕,又不解地看向眼前的夢天顏,頓時開始小聲議論起來:


    “這夜滄痕快四十多歲了吧,眼前的魔衣教主最多不過二十,沒想到他竟然禍害了這麽嬌嫩的一枝花,嘖嘖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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