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宰相章惇
秦允明看著柳笉帶著自己在這座府邸中左穿右穿，似乎對這家府邸非常熟悉，而且還總是巧妙地躲過了那些軍人的巡查。
這家府邸似乎是很大，秦允明跟著柳笉走了那麽久，都還沒看見一個他們重複走過的地方。
過了很久，秦允明跟著柳笉穿過一個池塘，便鑽進一間外貌看似很破舊的房間裏邊兒去了。
秦允明隨著柳笉進了那個小房間後，柳笉才稍稍安了一下心。
“柳公子，這裏是何處？怎麽會有那麽多軍人四處巡查呢？”秦允明對這間大宅甚是感興趣。
“秦公子有所不知，這裏是宰相府，裏麵住的是當朝宰相章惇章大人。”柳笉向秦允明解釋道。
章惇？秦允明努力回想著以前在二十一世紀上網的時候，看見的章惇的簡介。他想了起來，這曆史上的章惇雖然是一位奸相，但是從來不任人唯親，能夠站在國家朝廷的高度上做事，為人剛正不阿，也算是一個才能超重的北宋名相。
“但是為何柳公子要將我帶到這裏來？”秦允明還是不明白柳笉這麽做的緣由。秦允明並沒有問柳笉為什麽對宰相府這麽熟悉，因為他知道，既然要說，柳笉一定會都說出來的。
“家父與章大人本是世交，如今我家家道中落，我便到京都來投靠章大人。承蒙章大人不嫌棄，便讓我在府中度日，說過段日子再讓我到外麵去謀些職務。”柳笉依舊緩緩道來，言語之中倒是充滿了對章惇的感激之情。
“那我們現在要一直呆在這裏嗎？”秦允明不好意思也不能告訴柳笉這章惇大人過兩年便會被貶，淒淒慘慘地死在外地。
“其實我們進了這宰相府中就已經很安全了，料想那賊人不可能不忌憚宰相的威嚴，再跑進這宰相府中興風作浪吧。再說這府中還有這麽多守衛，就算他進來了，也很可能會被發現。”柳笉一邊說一邊為秦允明搬了一把椅子，“這裏比較簡陋，還請秦公子不要嫌棄。”
秦允明趕緊擺手說道：“我還未感謝柳公子的救命之恩呢，怎敢說嫌棄這樣的話來？再說在下也是過過清苦日子的，從來未有嫌棄這一說。”
柳笉笑了笑，然後又說道：“不如我帶你去見一見章大人，章大人早就聽聞秦公子的才華，一直念叨著說想要跟你這少年奇才見上一麵呢。”
看著柳笉那一臉讚歎的表情，秦允明自然也不好辜負柳笉的好意。而且自己現在也在人家府中，凡事都得為自己尋個方便，便答應了柳笉，同他一起去拜見章惇章大人。
柳笉帶著秦允明從小屋***來，又東拐西拐就拐進了一個角門，到了另一個房間。
“秦公子，還煩請公子你在在下的房間裏等候，我這便去跟章大人稟明一聲。秦公子在此稍候，柳笉去去就來。”柳笉對秦允明依然是很恭敬的。
“柳公子你去便是，在下就在此恭候佳音了。”秦允明對柳笉行了一禮，輕聲說道。
柳笉也回了一禮，便打開門出去了。待房門關上之後，秦允明便參觀起這柳笉的房間來。說起來這柳笉也是一個大雅之人，這房間不僅布置得井井有條，還有柳笉的諸多墨寶懸掛在房間四周，確實是有一個書香雅地的感覺啊。
“敢問大管家，章世伯可否已從皇宮中回來？”柳笉對著麵前的宰相府大管家問到。
“柳公子找老爺有什麽事嗎？老爺今個兒一大早就已經回來了，現在正在偏廳喝茶呢。”那大管家看見是柳笉，便耐心地回答道。
“那就好，我今天給章世伯帶回來一位客人。”柳笉滿麵笑容地說道。
“客人，什麽客人讓柳公子如此高興啊？”大管家也在一旁笑道，臉上的皺紋都堆在了一起。
“自然是貴客咯，就是那錢塘秦家大名鼎鼎的公子，現已聞名京都的江南才子秦三盞秦公子啊。世伯他念叨好久說想見這位秦公子一麵了，今天這位秦公子已經被我帶來府上了。”柳笉說到此處便是更加興奮了。
“哦？那我這就去問問老爺的意思，這秦公子想來定是不得了啊。”那大管家大概也是聽過秦允明的名聲，但是現在浪得虛名的人不少，這老者雖然嘴上這麽說，但是心裏也甚是懷疑這秦允明是否是有真才實學。
大管家別了柳笉，轉身進了這府邸的內院，轉了個身，便已瞧不見人影了。柳笉在外麵等候，雖然剛剛經曆了那暗箭的事情仍然心有餘悸，但是與秦允明相知的欣喜卻是溢於言表。
還沒有等多久，大管家便又匆匆從內院出來了。
“柳公子，快隨我去將那秦公子帶來吧，老爺要在大廳會客。”大管家一邊往柳笉這裏走，一邊向柳笉說道。（.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
“大管家跟我來便是。”柳笉恭敬地對大管家說道。
秦允明在房間裏來回踱步，他突然想到一點，雖然這章惇早年與蘇軾是好友，但是後來又因政見不合而導致關係破裂。如今這章惇會不會因為自己與秦少遊和蘇軾他們的那點關係而跟自己為難？秦允明自然是有些擔心。但隨即便聽見敲門的聲音。
“秦公子，是我，柳笉，我進來了哦。”雖然這是柳笉的房間，但是柳笉對秦允明卻甚是有禮。
“柳公子請進吧。”秦允明打開房門，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隻見這柳笉的身旁還站了一個看起來有五十多歲的老者。
“嗬嗬……秦公子還真是好運氣，今天章大人回來得早，一聽秦公子來訪，便立即差我們的大管家來接你了。”柳笉說著便為秦允明引薦了這位章府的大管家。
“在下秦允明見過大管家。”秦允明依舊禮貌性地向著這大管家施了一禮，這老者看著慈祥和藹，一點也沒有什麽趾高氣揚的樣子，這讓秦允明心中暗道，不愧是宰相府裏的管家。
“嗬嗬……秦公子多禮了，還是隨老朽來吧，我們老爺已經在廳內等候了。”大管家說著話便給秦允明讓開道來。
“還勞請大管家帶路了。”秦允明躬身說道，便跨出了房門，緊跟在大管家的身後往前走。柳笉自然就跟在了秦允明身後，三個人向著大廳走去。
時間沒有過去多久，秦允明前麵的大管家便將他帶到了一間極其寬敞奢華的大廳之中。
這大廳平時也是不接待什麽客人的，一般的客人都是在偏廳接待，隻有一些朝中大官，或者是皇親國戚到來時，章惇才會在大廳裏接待他們。
看來這章惇確實是給足了自己麵子了，絲毫不是像要有意刁難他的樣子。正所謂宰相肚裏能撐船，這章惇再怎麽也是個宰相啊，怎麽會這麽小肚雞腸呢。秦允明心中暗笑自己，還真的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
“哈哈……秦公子你來了。”秦允明剛踏進大廳，便聽見一個渾厚的老者之聲從廳內傳來。隻見一個身著便服的老者一邊放下手中的茶杯，一邊準備起身朝著秦允明的方向過來。
“在下秦允明見過章大人。”既然受到如此厚待，秦允明也不是不識大體之人，趕緊加快腳步，向前走了幾步，便向章惇行了一禮。
“嗬嗬……秦公子不必多禮，在家中我隻不過是閑雲野鶴一人，不論朝政，也不必叫什麽大人啊。”章惇一臉笑意地說著，“倒是英雄出少年，秦公子你才華橫溢，老夫早有耳聞，甚是欣賞。秦公子快快請坐。”
“那隻是市井謬讚而已，相爺不必當真。”秦允明這時候覺得這章惇對他如此稱讚，不知是出於客套，還是別有用心。隻能虛與委蛇地與他客套。
“哪裏哪裏，秦公子的那些佳作，老夫也是時常拿來拜讀，若不是有真才實學，怎麽能讓官家也如此青睞。”相爺繼續稱讚起秦允明來，但是又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麽事，神色凝重了起來，對秦允明說道，“聽說秦公子師承秦少遊，不知是不是確有此事？”
“相爺想必也是聽聞別人所說吧。秦先生與在下家中確實是頗有淵源。早年曾去錢塘遊玩，便住在在下家中，晚輩也承蒙其指點一二。不過在下可不敢妄稱自己為秦先生之徒啊。隻是指點之恩，在下必定得將他以恩師相視的。”秦允明細心解釋其中的緣由，一是表示自己謙虛的心態，二是小心不去觸怒這宰相章惇。
見秦允明如此將事情一一道來，章惇又不禁感慨了一番：“老夫早年與蘇東坡本是摯交好友，但是後來卻因政見不合而分庭抗禮。如今也久無聯係，讓老夫甚是惋惜啊。如今又見秦公子，頗有蘇東坡少年時的風範，老夫也實在是佩服之至啊。”
“嗬嗬……相爺謬讚了。”章惇這番話卻又讓秦允明渾身不舒服起來，這章惇葫蘆裏到底是賣的什麽藥啊。他不好接話，隻得慎言。
“聽聞秦公子寫得一手好書法，完全可以獨創一家了，不知秦公子可否賞臉，讓老夫開開眼界啊。”章惇滿臉笑意地說道。
“既然相爺都這麽說了，在下便獻醜了。”秦允明當即便答應了下來，這章惇他還是不惹的為好，寫字而已，他秦允明又不損失什麽。
章惇向那老管家使了使眼色，那老管家便當即明白了過來。
“來人，上文房四寶。”老管家對著身後的小廝說道。
不一會兒，文房四寶便已經擺在了秦允明眼前。硯台中已經磨好了墨，這硯台可是上等古硯啊，秦允明又拿起一支筆，也是上好的狼毫，寫起來應該是更加得心應手。至於這宣紙，更是不用說了，一看便是難道的紙張。秦允明看著這文房四寶，心中暗歎：這宰相的排場就是不一樣，不知道那皇帝老兒是個什麽陣仗。
“文房四寶，這的確件件都是寶啊。”秦允明開口感慨了一句。
“嗬嗬……秦公子要是喜歡，老夫待會兒命人給秦公子送一套去便是。”這章惇倒也大方。
原來小郡王贈與他的那套文房四寶在秦家沒落的時候便被秦允明差人拿去變賣了來填補皇陵綱了，現在在太學院裏邊兒的筆墨雖然也都是上好，但是卻不如這章惇的這副。
秦允明雖然不是貪圖這些蠅頭小利的人，但是麵對章惇，他也不好意思拒絕，要是惹惱了這宰相章惇，恐怕秦允明這下在京都裏的日子會更加地不好過吧。
於是當即秦允明便笑著答應了章惇，應下了這禮物。
這提筆便要寫出一篇好文詞才行，這秦允明想了一想，便在這上好的宣紙上用台閣體寫下了方才李清照所作的兩首《如夢令》。
“嚐記溪亭日暮，沉醉不知歸路。興盡晚回舟，誤入藕花深處。爭渡，爭渡，驚起一灘鷗鷺。”這章惇隨著秦允明的筆，便將這詞一字一句念了出來，“昨夜雨疏風驟，濃睡不消殘酒。試問卷簾人，卻道‘海棠依舊’。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
秦允明筆尖一回，這兩首《如夢令》便赫然呈於紙上。章惇又在心中將這兩首詞在心中默念了一遍，隨即又開口道：“妙啊，確實是妙啊。”
但是章惇轉而又有些疑惑，便問起秦允明來：“老夫早就聽聞秦公子善於越景而作，沒想到秦公子竟然還能寫出這女子般柔腸百轉之作啊？”
“嗬嗬……相爺見笑了，這兩首絕妙的好詞並不是出自在下之手，而是與一位朋友在宴席之後的即情之作。”秦允明想章惇悉心解釋道。
“哦？這詞充滿了少女風情，莫不是秦公子的紅顏知己所作？”章惇頗有深意地對秦允明說道。
“嗬嗬，相爺真會開玩笑，這兩首詞的作者與在下也不過是萍水相逢，以文會友而已。隻是今日見相爺如此有雅興，便信手寫了下來，以供相爺賞玩而已。”秦允明向章惇說道。
章惇隻是略微笑了笑，便命下人將秦允明的這幅墨寶拿出去裱起來。
秦允明看著柳笉帶著自己在這座府邸中左穿右穿，似乎對這家府邸非常熟悉，而且還總是巧妙地躲過了那些軍人的巡查。
這家府邸似乎是很大，秦允明跟著柳笉走了那麽久，都還沒看見一個他們重複走過的地方。
過了很久，秦允明跟著柳笉穿過一個池塘，便鑽進一間外貌看似很破舊的房間裏邊兒去了。
秦允明隨著柳笉進了那個小房間後，柳笉才稍稍安了一下心。
“柳公子，這裏是何處？怎麽會有那麽多軍人四處巡查呢？”秦允明對這間大宅甚是感興趣。
“秦公子有所不知，這裏是宰相府，裏麵住的是當朝宰相章惇章大人。”柳笉向秦允明解釋道。
章惇？秦允明努力回想著以前在二十一世紀上網的時候，看見的章惇的簡介。他想了起來，這曆史上的章惇雖然是一位奸相，但是從來不任人唯親，能夠站在國家朝廷的高度上做事，為人剛正不阿，也算是一個才能超重的北宋名相。
“但是為何柳公子要將我帶到這裏來？”秦允明還是不明白柳笉這麽做的緣由。秦允明並沒有問柳笉為什麽對宰相府這麽熟悉，因為他知道，既然要說，柳笉一定會都說出來的。
“家父與章大人本是世交，如今我家家道中落，我便到京都來投靠章大人。承蒙章大人不嫌棄，便讓我在府中度日，說過段日子再讓我到外麵去謀些職務。”柳笉依舊緩緩道來，言語之中倒是充滿了對章惇的感激之情。
“那我們現在要一直呆在這裏嗎？”秦允明不好意思也不能告訴柳笉這章惇大人過兩年便會被貶，淒淒慘慘地死在外地。
“其實我們進了這宰相府中就已經很安全了，料想那賊人不可能不忌憚宰相的威嚴，再跑進這宰相府中興風作浪吧。再說這府中還有這麽多守衛，就算他進來了，也很可能會被發現。”柳笉一邊說一邊為秦允明搬了一把椅子，“這裏比較簡陋，還請秦公子不要嫌棄。”
秦允明趕緊擺手說道：“我還未感謝柳公子的救命之恩呢，怎敢說嫌棄這樣的話來？再說在下也是過過清苦日子的，從來未有嫌棄這一說。”
柳笉笑了笑，然後又說道：“不如我帶你去見一見章大人，章大人早就聽聞秦公子的才華，一直念叨著說想要跟你這少年奇才見上一麵呢。”
看著柳笉那一臉讚歎的表情，秦允明自然也不好辜負柳笉的好意。而且自己現在也在人家府中，凡事都得為自己尋個方便，便答應了柳笉，同他一起去拜見章惇章大人。
柳笉帶著秦允明從小屋***來，又東拐西拐就拐進了一個角門，到了另一個房間。
“秦公子，還煩請公子你在在下的房間裏等候，我這便去跟章大人稟明一聲。秦公子在此稍候，柳笉去去就來。”柳笉對秦允明依然是很恭敬的。
“柳公子你去便是，在下就在此恭候佳音了。”秦允明對柳笉行了一禮，輕聲說道。
柳笉也回了一禮，便打開門出去了。待房門關上之後，秦允明便參觀起這柳笉的房間來。說起來這柳笉也是一個大雅之人，這房間不僅布置得井井有條，還有柳笉的諸多墨寶懸掛在房間四周，確實是有一個書香雅地的感覺啊。
“敢問大管家，章世伯可否已從皇宮中回來？”柳笉對著麵前的宰相府大管家問到。
“柳公子找老爺有什麽事嗎？老爺今個兒一大早就已經回來了，現在正在偏廳喝茶呢。”那大管家看見是柳笉，便耐心地回答道。
“那就好，我今天給章世伯帶回來一位客人。”柳笉滿麵笑容地說道。
“客人，什麽客人讓柳公子如此高興啊？”大管家也在一旁笑道，臉上的皺紋都堆在了一起。
“自然是貴客咯，就是那錢塘秦家大名鼎鼎的公子，現已聞名京都的江南才子秦三盞秦公子啊。世伯他念叨好久說想見這位秦公子一麵了，今天這位秦公子已經被我帶來府上了。”柳笉說到此處便是更加興奮了。
“哦？那我這就去問問老爺的意思，這秦公子想來定是不得了啊。”那大管家大概也是聽過秦允明的名聲，但是現在浪得虛名的人不少，這老者雖然嘴上這麽說，但是心裏也甚是懷疑這秦允明是否是有真才實學。
大管家別了柳笉，轉身進了這府邸的內院，轉了個身，便已瞧不見人影了。柳笉在外麵等候，雖然剛剛經曆了那暗箭的事情仍然心有餘悸，但是與秦允明相知的欣喜卻是溢於言表。
還沒有等多久，大管家便又匆匆從內院出來了。
“柳公子，快隨我去將那秦公子帶來吧，老爺要在大廳會客。”大管家一邊往柳笉這裏走，一邊向柳笉說道。（.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
“大管家跟我來便是。”柳笉恭敬地對大管家說道。
秦允明在房間裏來回踱步，他突然想到一點，雖然這章惇早年與蘇軾是好友，但是後來又因政見不合而導致關係破裂。如今這章惇會不會因為自己與秦少遊和蘇軾他們的那點關係而跟自己為難？秦允明自然是有些擔心。但隨即便聽見敲門的聲音。
“秦公子，是我，柳笉，我進來了哦。”雖然這是柳笉的房間，但是柳笉對秦允明卻甚是有禮。
“柳公子請進吧。”秦允明打開房門，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隻見這柳笉的身旁還站了一個看起來有五十多歲的老者。
“嗬嗬……秦公子還真是好運氣，今天章大人回來得早，一聽秦公子來訪，便立即差我們的大管家來接你了。”柳笉說著便為秦允明引薦了這位章府的大管家。
“在下秦允明見過大管家。”秦允明依舊禮貌性地向著這大管家施了一禮，這老者看著慈祥和藹，一點也沒有什麽趾高氣揚的樣子，這讓秦允明心中暗道，不愧是宰相府裏的管家。
“嗬嗬……秦公子多禮了，還是隨老朽來吧，我們老爺已經在廳內等候了。”大管家說著話便給秦允明讓開道來。
“還勞請大管家帶路了。”秦允明躬身說道，便跨出了房門，緊跟在大管家的身後往前走。柳笉自然就跟在了秦允明身後，三個人向著大廳走去。
時間沒有過去多久，秦允明前麵的大管家便將他帶到了一間極其寬敞奢華的大廳之中。
這大廳平時也是不接待什麽客人的，一般的客人都是在偏廳接待，隻有一些朝中大官，或者是皇親國戚到來時，章惇才會在大廳裏接待他們。
看來這章惇確實是給足了自己麵子了，絲毫不是像要有意刁難他的樣子。正所謂宰相肚裏能撐船，這章惇再怎麽也是個宰相啊，怎麽會這麽小肚雞腸呢。秦允明心中暗笑自己，還真的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
“哈哈……秦公子你來了。”秦允明剛踏進大廳，便聽見一個渾厚的老者之聲從廳內傳來。隻見一個身著便服的老者一邊放下手中的茶杯，一邊準備起身朝著秦允明的方向過來。
“在下秦允明見過章大人。”既然受到如此厚待，秦允明也不是不識大體之人，趕緊加快腳步，向前走了幾步，便向章惇行了一禮。
“嗬嗬……秦公子不必多禮，在家中我隻不過是閑雲野鶴一人，不論朝政，也不必叫什麽大人啊。”章惇一臉笑意地說著，“倒是英雄出少年，秦公子你才華橫溢，老夫早有耳聞，甚是欣賞。秦公子快快請坐。”
“那隻是市井謬讚而已，相爺不必當真。”秦允明這時候覺得這章惇對他如此稱讚，不知是出於客套，還是別有用心。隻能虛與委蛇地與他客套。
“哪裏哪裏，秦公子的那些佳作，老夫也是時常拿來拜讀，若不是有真才實學，怎麽能讓官家也如此青睞。”相爺繼續稱讚起秦允明來，但是又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麽事，神色凝重了起來，對秦允明說道，“聽說秦公子師承秦少遊，不知是不是確有此事？”
“相爺想必也是聽聞別人所說吧。秦先生與在下家中確實是頗有淵源。早年曾去錢塘遊玩，便住在在下家中，晚輩也承蒙其指點一二。不過在下可不敢妄稱自己為秦先生之徒啊。隻是指點之恩，在下必定得將他以恩師相視的。”秦允明細心解釋其中的緣由，一是表示自己謙虛的心態，二是小心不去觸怒這宰相章惇。
見秦允明如此將事情一一道來，章惇又不禁感慨了一番：“老夫早年與蘇東坡本是摯交好友，但是後來卻因政見不合而分庭抗禮。如今也久無聯係，讓老夫甚是惋惜啊。如今又見秦公子，頗有蘇東坡少年時的風範，老夫也實在是佩服之至啊。”
“嗬嗬……相爺謬讚了。”章惇這番話卻又讓秦允明渾身不舒服起來，這章惇葫蘆裏到底是賣的什麽藥啊。他不好接話，隻得慎言。
“聽聞秦公子寫得一手好書法，完全可以獨創一家了，不知秦公子可否賞臉，讓老夫開開眼界啊。”章惇滿臉笑意地說道。
“既然相爺都這麽說了，在下便獻醜了。”秦允明當即便答應了下來，這章惇他還是不惹的為好，寫字而已，他秦允明又不損失什麽。
章惇向那老管家使了使眼色，那老管家便當即明白了過來。
“來人，上文房四寶。”老管家對著身後的小廝說道。
不一會兒，文房四寶便已經擺在了秦允明眼前。硯台中已經磨好了墨，這硯台可是上等古硯啊，秦允明又拿起一支筆，也是上好的狼毫，寫起來應該是更加得心應手。至於這宣紙，更是不用說了，一看便是難道的紙張。秦允明看著這文房四寶，心中暗歎：這宰相的排場就是不一樣，不知道那皇帝老兒是個什麽陣仗。
“文房四寶，這的確件件都是寶啊。”秦允明開口感慨了一句。
“嗬嗬……秦公子要是喜歡，老夫待會兒命人給秦公子送一套去便是。”這章惇倒也大方。
原來小郡王贈與他的那套文房四寶在秦家沒落的時候便被秦允明差人拿去變賣了來填補皇陵綱了，現在在太學院裏邊兒的筆墨雖然也都是上好，但是卻不如這章惇的這副。
秦允明雖然不是貪圖這些蠅頭小利的人，但是麵對章惇，他也不好意思拒絕，要是惹惱了這宰相章惇，恐怕秦允明這下在京都裏的日子會更加地不好過吧。
於是當即秦允明便笑著答應了章惇，應下了這禮物。
這提筆便要寫出一篇好文詞才行，這秦允明想了一想，便在這上好的宣紙上用台閣體寫下了方才李清照所作的兩首《如夢令》。
“嚐記溪亭日暮，沉醉不知歸路。興盡晚回舟，誤入藕花深處。爭渡，爭渡，驚起一灘鷗鷺。”這章惇隨著秦允明的筆，便將這詞一字一句念了出來，“昨夜雨疏風驟，濃睡不消殘酒。試問卷簾人，卻道‘海棠依舊’。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
秦允明筆尖一回，這兩首《如夢令》便赫然呈於紙上。章惇又在心中將這兩首詞在心中默念了一遍，隨即又開口道：“妙啊，確實是妙啊。”
但是章惇轉而又有些疑惑，便問起秦允明來：“老夫早就聽聞秦公子善於越景而作，沒想到秦公子竟然還能寫出這女子般柔腸百轉之作啊？”
“嗬嗬……相爺見笑了，這兩首絕妙的好詞並不是出自在下之手，而是與一位朋友在宴席之後的即情之作。”秦允明想章惇悉心解釋道。
“哦？這詞充滿了少女風情，莫不是秦公子的紅顏知己所作？”章惇頗有深意地對秦允明說道。
“嗬嗬，相爺真會開玩笑，這兩首詞的作者與在下也不過是萍水相逢，以文會友而已。隻是今日見相爺如此有雅興，便信手寫了下來，以供相爺賞玩而已。”秦允明向章惇說道。
章惇隻是略微笑了笑，便命下人將秦允明的這幅墨寶拿出去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