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一臉焦慮:“現在是太子大祭,皇上下了死命令,每個人必須要穿素衣,帶素巾,若是違反,立刻捉拿入獄,還下了連坐的命令。”


    “兩位爺,你們不怕死,我們管不著,畢竟命是你們的,愛怎麽糟踐,便怎麽糟踐。但你們在我這裏喝茶,便坐實了連坐的規矩,連我也要受到牽連。哎,兩位爺,行行好,行行好吧。”


    燕七問:“這命令是皇上下的?”


    老板唉聲歎氣:“當然是啊,這還能有假?整個京城,誰不知道皇上頒布了穿素衣,係孝帶的法令?若膽敢違反,捉拿入獄,如有知情者不報,犯連坐之條,也要入獄。”


    “還有,各項買賣,除了吃喝,一律暫停。最要命的是,太子大祭所需各項費用頗多,所以,特設立祭祀稅,由收稅官統一收稅,誰敢不交,捉拿入獄。”


    燕七聽了,臉色鐵青。


    這叫什麽事!


    啪!


    座位上有人把碗給摔了,大聲痛斥:“哎,原本以為皇上是一位開明之君,沒想到,竟然糊塗到這個份上。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旁邊有個漢子再也憋不住,大呼小叫:“就在昨天,有人忘記了穿素衣,那幫六扇門的衙役,竟然就把人抓走了,那人稍稍掙紮了一下,就被六扇門的捕快當場砍死。哎,就像殺豬的一般,好殘忍呢。”


    一個黑衣服的男子一摔茶杯,嗷嗚大叫:“這個老昏君,真拿我們百姓不當人。虧我還以為他多麽明智呢,沒想到,竟然是個凶殘的暴君。他怎麽不死呢?死了算了!”


    林若山一聽,氣的跳起來:“這是什麽破規矩?豈有此理,皇上老糊塗了嗎?竟然敢幹出這麽出格的事情?”


    老板嚇死了:“哎呀,客官,可別亂說話,你們不怕死,我怕死啊,你們快走,不要惹禍上身,還有巡邏的呢,被聽見了,你們就死定了。”


    說曹操,曹操到。


    突然,茶館中跳出來一人,一臉獰笑,指著老板、燕七、林若山,以及剛才怒斥皇上的三名男子,一臉獰笑:“好啊,你們竟敢對皇上不敬,辱罵皇上,乃是犯了大罪,看我不抓你們入獄。”


    所有人懵了,看向這人。


    這人一下子跳出來,身子一晃。


    外麵素衣被掙開,露出裏麵的官衣。


    上麵寫了個‘捕’字。


    “啊?是六扇門的人。”


    老板嚇得臉色如土。


    剛才那三個憤怒而衰的男子也蒙圈了。


    這個捕快大叫:“兄弟們,進來抓人了。”


    一幫捕快閃電一般衝進來。


    那速度,宛如一陣青煙,一下子就飄進來了。


    眾人根本看不清。


    那一瞬間,像是看到了鬼。


    林若山嚇得一激靈:“我靠,六扇門裏這麽多高手?我從未聽過。”


    燕七冷笑!


    六扇門裏,有這麽多高手?


    可能嗎?


    六扇門,就是指都察院、刑部、大理寺,三法司下麵的一個強力部門。


    這是三個強力部門聯合執法。


    其中,刑部就是尚書省的六部之一。


    別人不了解六部,燕七豈能不了解六部?


    刑部中,就沒有這麽多的高手。


    這些飛來飛去的高手,成群結隊,怎麽可能受到刑部的控製?


    誰能管得了他們?


    大理寺也沒有這麽厲害的高手。


    因為,大理寺查辦的案子,都是官員要案,多半是負責文綜整理,線索分析。


    真要動手,輪不上大理寺。


    至於都察院,那是真有些高手的。


    都察院的高手輕易不會出動。


    可是,在這一個小小的茶館,竟然埋伏了這麽多高手,這不科學!


    那個剛才偽裝成茶客的人明顯是這幫六扇門捕快的頭,站在門口,堵住了眾人出路。


    他頤指氣使 ,指著茶館老板,還有剛才那三個氣不公,罵了皇上的男子,一臉獰笑:“歹,你們幾個竟然敢說皇上的壞話,大肆詆毀皇上,你們可知罪?來人,將他們給我抓起來。”


    老板、還有那三個男子嚇壞了,急忙跪下磕頭:“大人,饒了我們吧,我們就是平頭老百姓,哪有什麽見識啊,求求您,就把我當成一個屁放了吧。”


    那個領頭的捕快一臉獰笑:“放人?可以,每人拿出一千兩銀子恕罪,不然,我立刻砍了你們的頭。”


    燕七一聽。


    我靠!


    勒索錢財?


    堂而皇之?


    明目張膽?


    燕七怒火萬丈。


    他們哪裏是一幫捕快,分明是一幫強盜。


    茶館老板心裏慌了:“官爺,我不過隻有一個小茶館,哪裏能拿出一千兩銀子?我沒有啊,真的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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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是吧?”


    捕快頭領冷笑:“給我抓走。”


    老板嚇得渾身篩糠:“別別別,別抓我,我把茶館獻出來,好歹,這塊地皮還算值錢。”


    捕快頭領獰笑:“算你識相,你把地契交出來,膽敢推脫,要你的狗命。”


    他又瞄準了另外兩名男子:“你們呢?交錢還是認罪?痛快點,爺沒有那麽多時間。”


    兩個男子連聲求饒。


    “我們沒錢啊。”


    “也沒有房。”


    “求官爺饒命啊。”


    “我們再也不敢了。”


    ……


    兩人不停的磕頭。


    領頭的武衛喋喋怪笑:“沒有錢,神仙來了也不好使,你們剛才辱罵皇上,犯了死罪。來人,將他們抓起來,嚴刑拷打。”


    一幫捕快衝過來,要抓人。


    “慢著!”


    領頭武衛一回頭,上下端詳燕七:“你還敢對我大呼小叫,爺差點把你給忘了。”


    “忘了也不要緊,我不會跑的。”


    燕七閑庭信步,站了出來,上下打量著一臉凶惡的捕頭:“這位官爺高姓大名啊。”


    捕頭趾高氣揚:“我乃是六扇門捕頭。”


    燕七道:“六扇門捕頭總有個名字吧?”


    那捕頭大怒:“你算什麽東西,還配知道我的名字?”


    燕七一臉笑容:“不知道官爺的名字,怎麽孝敬你呢?我是做生意的,家中廣有土地,甚是想要結交各位官爺呢。”


    那捕頭一聽,回頭和捕快們對望一眼。


    囂張大笑。


    “兄弟們,聽到了吧,他說他很有錢。”


    “還想結交咱們?”


    “這人是蠢呢,還是蠢呢?”


    林若山在一邊偷笑。


    麻痹的,敢說我們老大蠢?


    怕是嫌命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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