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名要我去讀書?”


    林若山聽到這句話,嚇得身體一哆嗦,酒都醒了三分。


    “壞了,壞了,胡言先生怎麽會突然讓我去讀書呢?完了,我慘了啊,這老夫子最討厭別人喝酒了,我這副酒氣熏天的樣子,若是被他看見了,豈不是要被戒尺打個半死?”


    林若山剛才還鎮定自若,向燕七吐露心聲。


    可是,轉眼之間,則被胡言嚇得心慌意亂,像是受驚的兔子,不知道該藏哪了。


    燕七看得心酸:這是該有多害怕胡言啊。


    堂堂豪門巨富的大少爺,居然被一個老夫子嚇成這個樣子。


    這老夫子絕對是個惡魔。


    嘎吱!


    張和推門走了進來,看著林若山驚呆嚇傻的模樣,心裏偷笑,臉上卻做出一副和藹的模樣,催促道:“大少爺,胡言先生見您沒有去學堂讀書,雷霆震怒,立刻叫我來找大少爺去讀書,大少爺,請跟我去見胡言先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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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這……”


    林若山嚇得渾身篩糠:“我……我能不能不……不去?”


    “不去?”


    張和眸子中劃過一絲詭笑,立刻收起,做出一副老實忠厚的模樣:“大少爺,您忘了,上次胡言先生讓您去讀書,您躲在屋裏睡過了頭,第二天,胡言先生當著所有林家子弟的麵前,抽了您一百戒尺,還罰您跪地一天一夜,大少爺,您可不能好了傷疤忘了疼啊。尤其是胡言先生得知您在喝酒,那更是暴跳如雷……”


    “這,那我該怎麽辦呀。”


    林若山嚇得跳起來,急的似熱鍋上的螞蟻,不停的轉圈:“這可怎麽辦?不去也要被罰,而且會把我折磨得半死不活,若是去了,胡言先生看到我酒氣熏天,也會把我折磨得不成人形,我進退不得,這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燕七,你快教教我,你快教教我啊。”


    燕七拍著林若山的肩膀:“大少爺莫慌,凡事有我呢。”


    張和斜眼看著燕七:“燕七,你一個小書童,居然口出狂言,你說大少爺莫慌,大少爺就不慌了?有你有什麽用,你能代替大少爺被罰,還是你能讓大少爺醒酒?我告訴你燕七,胡言先生最煩飲酒之人,至於醉酒之人,那更是讓胡言先生深惡痛絕,現在,胡言現在已經知道大少爺逃學飲酒,他豈能善罷甘休?”


    燕七聽到張和最後一句話,突然盯著張和,反問道:“胡言僅僅能知道大少爺逃學,但是,他怎麽會知道大少爺在飲酒?”


    “這……”


    張和激靈一下,猶豫了一下,支支吾吾道:“這,估計是……是有人傳話了。”


    “有人傳話?”


    燕七眉頭一挑,進一步逼問:“大少爺邀我喝酒,這事除了大少爺和我,也就隻有你張和知道,若是有人說告密,也就隻有你張和一人告密。”


    張和一下子懵了:“不,我怎麽會告密呢,我嘴巴很嚴的,那個……大少爺,我先走了,我還有事忙呢。”


    “草.你娘,張和,連我你也敢陰,我弄死你。”


    林若山這個氣啊,忽然一下子衝了過來,揪住張和的脖領子,掄圓了胳膊,一個大嘴巴抽了上去。


    啪!


    張和像是斷線的風箏,咣當一下撞在牆角,臉頰腫得像是發麵饅頭,滲出殷紅的血絲。


    “敢不把我這個少爺放在眼裏,我弄死你丫的。”


    林若山依然不解氣,肉球一般的身子瘋狂砸了上來。


    張和差點嚇死,再也顧不得頭暈腦脹,捂著臉急匆匆跑路。


    燕七拉住瘋了一樣的林若山,問道:“張和為何如此大膽,居然要與胡言通風報信,為的就是修理大少爺嗎?”


    林若山深深的歎了一口氣:“當我真是傻嗎?張和這廝就是個傳話的,以張和的身份,如何能抱上胡言的大腿?這背後,是有人在搞串聯。”


    燕七一點就透:“該不會是四老爺在背後使壞吧?”


    林若山有些吃驚:“燕七,沒想到你剛進林府,就了解了很多內幕,消息夠靈通啊。實話告訴你吧,張和的後台就是四老爺,也就是我的堂叔。要不是因為這層關係,張和早就滾蛋了,還能騎在我頭上拉屎?”


    燕七眯著眼睛,思緒飄飛:“四老爺、胡言、張和,內外勾結,串聯在一起,形成了一張網,果然密不透風。大少爺,這麽多年你可受苦了。”


    “嗚嗚,燕七,我看起來風光,其實過得豬狗不如,若不是我心大,自己能找點樂子排遣苦悶的心情,現在都自殺八百回了。麻痹的,誰家大少爺像我這麽窩囊,他娘的,我窮的就剩下錢了。”


    林若山狠狠的跺著腳,發完了牢騷,又陷入了恐慌:“打了張和有什麽用,還是解決不了問題,胡言先生可不是好惹的,還在等著扒我的皮呢,怎麽辦?我去還是不去,去也受苦,不去事情更大,誰來救救我啊。”


    他碎碎念著,都要瘋了。


    燕七問林若山:“大少爺想怎麽辦?”


    林若山思考了半天,才猶猶豫豫道:“還是不去了吧?胡言一定是把戒尺準備好了,要當著所有林家子弟的麵前,狠狠的抽我,還會惡言惡語羞辱我,那感覺生不如死。”


    燕七又問:“可是你不去呢,後果豈不是更嚴重?”


    林若山倒吸了一口冷氣:“是啊,我若是不去的話,明日一早,胡言一定會請示林家族老,然後開祠堂,把林家列祖列宗搬出來,狠狠的壓我,到時候,我將萬劫不複。”


    燕七道:“所以,大少爺必須要去見胡言。”


    “可是……”


    林若山幾乎都要哭了:“我實在受不了那頓戒尺,另外,我還喝了酒,有可能會被打死。”


    燕七挺直胸膛:“大少爺放心,我有在,包你無事。”


    林若山一把抓住燕七的胳膊:“你是說真的,可別逗我玩啊,這可是生死攸關的大事,來不得半點馬虎。”


    燕七眸子中綻放出自信的光芒:“大少爺,你忍了這麽久,也該硬一次了。”


    “我有個計劃,咱們借著這次機會,讓大少爺你徹底脫離胡言的折磨。弄得好了,說不定還能狠狠整治一下胡言。”


    林若山來了精神:“燕七,你有什麽計劃,說來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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