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怎麽來了?正常這個時間段,你的電話不是都靜音的麽?”


    誘惑詫異的望向趙念夏。


    “今晚有點不正常,我洗完澡看到你打了兩個未接,就猜到一定是王峻奇出了什麽岔子,今天太晚了,夜黑風高,他隨便往哪個犄角旮旯一貓,咱們都別想找到。”


    趙念夏莞爾一笑,瞬間給人種特別安心的感覺,就仿佛隻要有她在,哪怕是天塌地陷也照樣無傷大雅。


    “喝酒了?”


    誘惑嗅了嗅鼻子,皺眉發問。


    “一點點,不影響我的思考能力和判斷速度,放心吧。”


    趙念夏掐著蔥白的玉指回應。


    “精神衰弱,膽囊炎剛好,什麽身體素質需要我多說嘛,我發現你這孩子現在咋越來越不愛惜自己呢?”


    誘惑瞪大眼睛嗬斥,但是言語間卻滿滿全是關切。


    “不礙事的,偶爾喝一點反而促進血液循環。”


    趙念夏微微一笑,朝著二球示意:“晚上安排幾個精神狀態好點的兄弟時不時扯脖在公司附近喊兩嗓子,做出仍舊在找王峻奇的樣子,其他人抓緊休息,別明天一個個全都沒精打采。”


    “明白小姐。”


    二球迅速點點腦袋,隨即啟動摩托車離去。


    “後半夜山裏風大,你穿的太單薄,把這個穿上。”


    誘惑餘光掃量旁邊正盯著夜空怔怔發呆的趙念夏,遲疑幾秒後,將身上的粉色西裝脫下,強製披在對方的肩頭。


    “誘爺,我有點想家了,想回科國,想喝椰棗汁,想吃清蒸目魚段。”


    趙念夏抽吸兩下粉嫩的小翹鼻,聲音中充滿了失落和委屈。


    “科國不是咱們的家,不論我們在那邊何等的榮耀和龐大,腳下的這片熱土才是!不然你以為你父親為什麽每年都在不計成本的扶持那些不成氣候的小勢力和雜七雜八的碎關係,他不過是想謀一份能回來的契機,即便我們都知道不太現實。”


    誘惑語重心長的搖搖頭,隨即試探性的發問:“怎麽突然傷感起來,是不是伍北那個小流氓給你委屈受了?”


    “當然不是,我隻是單純覺得有點累。”


    趙念夏撥浪鼓似不似連忙搖頭。


    “真的?”


    誘惑狐疑的昂起腦袋。


    “誘爺,您閱人無數,憑您的經驗來看伍北,究竟算個什麽樣的人?”


    趙念夏沉吟片刻,神情有些茫然。


    “事不能同日而語,人亦是如此!他是什麽樣的人,你不能問我,得問你自己,佛家有雲,愛欲之人,猶如執炬;逆風而行,必有燒手之患!”


    誘惑難得正經的開口。


    “唉,真累啊!想想都覺得累,我到車上睡會去,頭疼眼睛疼。”


    趙念夏輕歎一口氣,起身朝奧迪車的方向走去。


    “你父親說過,幾個孩子裏你最像他,不論是性格還是做事的方式,包括應變能力,如果非要說區別,你可能是他的進化版,你懂得更多,更順應這個時代,但你的硬件還是要差一截。”


    誘惑慢條斯理的又補充一句。


    “我真不想像他,更不想變成你們口中的所謂女強人,如果能選擇的話,我也想遇事楚楚可憐的躲在角落,也想動不動擠出兩滴眼淚,所有問題就能迎刃而解,如果我是那樣的女孩,現在一定很幸福。”


    趙念夏輕咬粉唇,眼眶陡然變得紅通通。


    “孩子,如果這個詞本身就充滿了嘲諷,用你爸的話說,隻有無能到極點的庸才才會寄希望於如果,強者生來被人模仿,弱者隻會無盡幻想。”


    誘惑心情複雜的摸出一條繡著“鴛鴦”的手絹遞給趙念夏。


    “我不妨問問那些強者,有多少向往弱者的生活,反正我是真的羨慕。”


    趙念夏嬌聲反問,隨即自嘲的歎了口氣,開門鑽進車內。


    “累了就回賓館好好睡一覺,有我在,操心的事兒用不上你。”


    誘惑關切的示意。


    “正如您說的,如果這個詞本來就是偽命題,我逃不開像他的命運,也改變不了姓趙,他想做的事情我就必須得幫他實現,不論能否達到,最起碼全力以赴。”


    趙念夏搖搖頭,摸出手機戳進導航,然後低頭仔細研究起附近的地圖。


    “姓伍的臭小子真是給臉不要臉,敢欺負我們王者家的小千歲,老子說啥得讓他見識一下什麽叫樹老根多,人老識多!”


    瞟了一眼趙念夏,誘惑擰著眉頭呢喃一句,接著不動聲色的走到旁邊,撥通一個備注“褲衩王”的號碼。


    “抵押臥槽,我滴親爺爺啊,你們王者家的都什麽毛病,盡半夜三更給人打電話,我剛特麽開始做夢,您一個電話直接把我拽回現實,幹啥啊祖宗?”


    電話那頭傳來王朗標誌性的大嗓門。


    “明天來趟錦城,或者我上崇市找你問路,伍北你不是認識麽,給他好好上一課!”


    誘惑破馬張飛的低喝,又唯恐被不遠處的趙念夏聽到,隻能掐著嗓子念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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