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陽的話,立時間將王峻奇剛剛才壓下去的怒火再次點燃。


    “合著你特麽是跑來給我吹喪曲的啊?”


    他眉頭皺成一團,不耐煩的低吼。


    “不論你咋想,我確實是來履行承諾的,當初答應過野哥,關鍵時刻會保你一命,既然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何不瀟瀟灑灑的揮手道別江湖?”


    二陽輕聲開口。


    “去尼瑪得,能聊就聊幾句,不能聊馬上滾蛋,老子最煩你這種好像看明白一切,實際上狗嘚兒不是的選手。”


    王峻奇直接破口大罵。


    “隨便你吧,良言勸不住要死的鬼,就此罷手,你起碼還能撿條性命,沒完沒夠你可能比你哥先過頭七。”


    二陽拍打兩下帽簷,緩緩的站起身子。


    “嗬嗬,跟我有的沒的窮扯一通,然後就準備大搖大擺的離開,我咋那麽好說話呢?”


    王峻奇後退半步,故意晃動兩下手裏的“仿五四”手槍。


    “吃飯就免了吧,我現在有高度厭食症。”


    二陽不為所動的輕笑。


    “別跟我狗扯羊皮,憑你的腦子一定還有別的招,馬上告訴我,不然你比我先過頭七!”


    王峻奇“啪”的一下將槍口頂在對方的腦門上。


    盯著五官近乎扭曲的昔日哥們,二陽嘴角上翻,眸子裏滿滿全是嘲弄。


    “笑特麽什麽笑,快說!”


    王峻奇像得了精神病一般,扯脖咆哮。


    “來之前,我故意砸了一台巡邏車的前風擋玻璃,算算時間,他們差不多應該快要到了,你確定不把這玩意兒收起來嗎?”


    二陽努努嘴發問。


    “唬我呢?”


    王峻奇“哢嚓”一聲將手槍保險拽開,麵目猙獰的喘著粗氣:“我隻數三下,聽不到我想要的答案的話,你就可以..”


    “篤篤篤!”


    話音未落,房間門突兀被人敲響,外麵傳來一道急促的聲音:“奇哥,來了兩個自稱大案組的人,說是咱家有人砸了他們的巡邏車。”


    “臥槽尼瑪!”


    聽到這話,王峻奇瞬間暴走,舉起手槍照著二陽的臉頰“咣咣”猛砸幾下,直到把對方打的滿頭是血,孱弱的跌倒在地,他仍舊餘怒未消的又補了兩腳,那副歇斯底裏的模樣讓人不寒而栗。


    “嗬嗬,你這輩子的成就都不會追上你哥,更不可能跟伍北相提並論,甚至於虎嘯家很多年輕人接下來都會讓你親眼目睹什麽是大放異彩,當然,前提是你能苟活到那時候。”


    二陽不怒反笑,摸了摸臉頰上的血漬,表情說不出的詭異。


    “同誌,你們不能進去,我老板正在開會..”


    門外馬仔的喊叫聲再次泛起,緊跟著屋門被人從外麵用力推開,兩個身著便衣的青年一前一後走了進來,前麵的男人並不陌生,正是最近剛剛走馬上任的大案組新當家許諾,而後麵的則是個二十出頭的愣頭青,一看就知道剛畢業沒多久。


    “怎麽個意思王總,我見你還需要預約啊?”


    瞟了一眼趴在地上的二陽,許諾雙手插兜笑問。


    “王峻奇,你私設公堂,視法律如無物,不論什麽原因,動手就是不對,跟我們走一趟吧。”


    愣頭青公事公辦的掏出證件晃了晃,隨即作勢拽出腰後的手銬。


    “別那麽著急,什麽事都有前因後果,咱不得聽王總狡辯兩句呐。”


    許諾攔住手下,皮笑肉不笑的昂起下巴頦:“王總,您請發言。”


    “跟王總沒關係,是我自己的問題,你們的巡邏車是我砸的,剛剛王總知道以後狠狠地訓了我一頓,至於我臉上的傷是自己摔倒碰的。”


    二陽拿胳膊蹭幹淨血漬,晃晃悠悠的爬了起來,他實在太瘦了,感覺吹口氣都好像能把他撂倒。


    “哦?家教這麽嚴呢,挨完打都不敢吭聲?哥們你有權利也必須跟我說實話,不然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許諾稍有意外的看向二陽。


    “不不不,我說的句句屬實,車確實是我砸的,不論是你們的行車記錄儀還是周圍的攝像頭應該都拍的清清楚楚,我對此供認不諱,該怎麽處罰怎麽處罰,隻希望不要找王總的麻煩就好。”


    二陽貌似很袒護王峻奇的模樣,語調堅定地應聲。


    “你給我閉嘴,我認識你嗎?許隊長您來的正好,我剛打算報警呢,這混蛋剛剛潛入我的辦公室,順走我們酒店不少機密文件,他還有同夥,麻煩您帶走,好好的查一下吧。”


    王峻奇不耐煩的打斷,手指二陽吆喝,這雜碎人品雖然不咋地,但是反應速度是相當的快,剛剛房門被推開的瞬間,他已經利索的將手槍丟進了旁邊的垃圾桶裏,完事又故意將垃圾桶踢到桌子底下隱藏。


    在場的沒有傻子,一個比一個心眼多,二陽表現的越卑微,許諾就會對王峻奇的厭惡越深刻,所以他果斷撇清兩者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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