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溝通幾句後,伍北才垂頭喪氣的離去。


    當務之急,首先是撬開李鋼的嘴巴,弄清楚這個傻籃子究竟是給誰賣命,然後再順藤摸瓜揪出背後的真凶,報自己的“一腚之仇”。


    同一時間,市南區老服裝廠工地。


    豆龍龍滿臉堆笑的湊在一台黑色的“大眾”轎車旁邊,輕輕拍打車窗玻璃朝車內的工作人員賠禮道歉:“林主任,我們到底做錯什麽事情了,還望您能明示。”


    “有時間你自己問伍北去吧。”


    車內的男人將車窗玻璃降低一點,麵無表情的開口:“小豆啊,咱倆認識七八年了吧,也算是老相識,我給一句忠告,往後離虎嘯公司這群人遠點吧,不然他們早晚得把你坑死!”


    “究竟發生啥事了?我剛問過伍北,他連咱大頭兒是誰都弄不清楚,怎麽可能無端端得罪他了呢,您給我點暗示,讓我們將功補過..”


    豆龍龍佝僂腰杆討好。


    “我不方便多說,隻能告訴你伍北招惹的人比我們大頭兒更麻煩,剩下的你自己悟。”


    對方再次晃了晃腦袋。


    “那關於這片土地規劃的事兒...”


    豆龍龍手指工地方向訕笑。


    眼下虎嘯公司新蓋的幾棟辦公大樓已經初具規模,如果沒有這檔子事兒,冬天下第一場雪之前基本可以竣工。


    “規劃是板上釘釘的事兒,至於什麽時候正式開始,能占你們多少地,又會以什麽樣的方式對土地擁有者給予補償,我一個小小的主任說了不算,需要單位和市裏麵開會研究決定。”


    對方表情冷漠的擺擺手道:“先這樣吧,有消息我會再通知你的。”


    不等豆龍龍再多說什麽,男人已經招呼司機開車離去。


    “擦的,這不純純玩人嘛。”


    盯著漸行漸遠的車尾燈,豆龍龍憤怒的朝著麵前的空氣狠狠揮舞幾拳發泄。


    “龍哥,規劃不是好事兒嘛,到時候肯定會賠錢賠地,你咋好像吃了大虧的樣子。”


    不遠處的南川很是不解的走上前詢問。


    “你懂個嘚兒,如果走正常流程進行肯定是好事兒,可他媽現在變得模棱兩可,這就好比拿牙簽戳咱指甲蓋似的難受。”


    豆龍龍咬牙切齒的嘟囔:“你沒聽姓林的說麽,規劃是一定的,但占多少地不好說,你說工程還幹不幹?不幹的話,萬一到時候市裏規劃繞開這一片,咱不抓瞎了嗎?到時候再召集工程隊施工,費用咋?幹的話,他們突然下令征地,不等於咱白花錢了麽,雜種操得玩意兒,故意給咱上眼藥呢,也不知道伍北到底得罪了誰,才會被如此擺。”


    “那..咱們到底是讓工程隊撤還是不撤?施工方剛才通知我了,不論幹不幹活,每天的費用肯定都會算在裏麵。”


    南川搓了搓腮幫子說道。


    “特奶奶個嗶得,這不逼著咱們每天必須得白花一大筆錢養著工人麽。”


    豆龍龍聞言也是一陣頭大,無力的吐了口唾沫道:“讓他們先等兩天吧,我問問伍北究竟是咋回事,完事再想辦法打聽一下怎麽補救。”


    輪起來痛苦,此刻的豆龍龍首當其衝,當初是他拍著胸脯包攬下虎嘯公司重建的工程,所以現在花的每一筆錢都是他自掏腰包。


    他豆家財大氣粗不假,可也不是個冤大頭,況且這種沒有具體日期的等待,足以將他整個家族拖垮,他最怕的就是錢沒少花,結果辦公樓沒建成不說,虎嘯公司的兄弟們還不領人情。


    “唉,如果實在沒辦法隻能去趟如意居了。”


    左思右想半晌後,豆龍龍自言自語的嘀咕。


    “龍哥!龍哥!”


    一根煙沒抽完,南川居然氣喘籲籲的跑了回來,朝他大聲呼喊:“那小子居然又跑回醫院了,剛才大夫給我打電話,說是剛才查房,發現那家夥不知道啥時候又回到他的病房,問咱們咋辦?”


    “誰呀?哪個小子?”


    豆龍龍一頭霧水的眨巴眨巴眼睛。


    “就是跟咱家雨潤一塊被君九從友好學校救出來那個。”


    南川拿出手機,翻出醫院大夫剛剛給他發的一張照。


    “你說小啞巴啊,他不是被李鋼給抓走了嗎?”


    看到照片上側躺著的男孩,豆龍龍這才反應過來。


    “誰說不是呢,可他好像確實不會說話,不論誰問他,他除了晃腦袋就是傻笑,把醫院那群醫生護士都給整得徹底沒脾氣了,院方的意思是問咱們還管不管他了,管的話需要繼續幫忙支付費用,不管他們就通知巡捕把人帶走。”


    南川低聲解釋。


    “但凡能聯係到那小子家裏人,早就聯係到了,那小孩兒有白血病,如果咱放任不管跟直接掐死他沒啥區別,算啦,咱權當是積陰德、做好事,也不差他那仨瓜倆棗,你聯係家裏人把他也接回去得了。”


    豆龍龍長籲一口氣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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