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汪父一通發泄過後,伍北不急不躁的拿出一早就準備好的毛巾蘸著自來水擦拭臉上的血漬,來之前他已經考慮到將會承受對方怎樣的拳打腳踢。


    對於伍北,對於哈森,汪家人指定恨之入骨,可人死不能複生,即便汪家再怎麽咬牙切齒,也還得為活著的人繼續打算,所以他算準對方絕對特別在意胞弟的安危。


    “需要我怎麽做?”


    看伍北掏出煙盒,汪父不耐煩的擺手拒絕,就好似對方是隻令人作嘔的蒼蠅一般。


    “幫我聯係宗睿,隻要能見到他,我保證最短時間內讓令弟重獲自由。”


    伍北自顧自的點上一支。


    “我聯係不到他,隻知道今天淩晨四五點左右,他曾讓人來我這裏拿了一筆錢,說是著急救命。”


    汪父直接搖頭回答。


    “嗯?”


    伍北審視的看向對方,老頭表情木訥,一雙眸子灰蒙蒙得,不夾雜半點亮光,也瞧不出來他說的是真是假。


    “來人的車牌號我記住了,除此之外我沒有任何線索。”


    汪父接著又道,說話的過程中他掏出手機,當伍北的麵撥通一串號碼。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


    機械的電子合成音證明對方確實沒有妄言。


    “車牌號多少?”


    伍北迅速問道。


    “嗬嗬。”


    汪父並未回答,譏諷的揚起嘴角,似乎在說想要空手套白狼沒任何可能。


    “找不到宗睿,我就沒辦法聯係上我朋友,而我朋友是送你弟弟進去的關鍵,換言之,如果有天我朋友發生意外,你弟弟這輩子恐怕都別想再嗅到陽光。”


    伍北實話實說的攤牌。


    “我去尼瑪得!”


    汪父感覺自己仿佛被耍了一般,惱怒的掐住伍北的衣領。


    “事情已經發展到這一步,你除了相信我,賭賭我的誠信和你的運氣之外,沒有更好的法子。”


    伍北仍舊沒有任何掙紮,任由對方咒罵薅扯。


    僵持了能有半根煙的功夫,汪父最終還是敗下陣來,緩緩鬆開對方的領口,很頹廢的向後踉蹌半步,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魯b71...”


    他說出這些就意味著再也沒有任何製衡住對手的依仗,但同時也正如伍北所猜,他沒有可以選擇的餘地,隻能豪賭!


    “謝謝,我一定會履行承諾的。”


    聽到汪父的話,伍北表情認真的彎腰深鞠一躬。


    汪家和哈森的恩怨糾葛,其實到現在為止已經很難再掰扯明白孰是孰非,汪小楠罪大惡極不假,可已經用跳樓自殺償還清楚,汪父老來喪子想要報仇理所當然。


    或許這就是現實吧,哪有什麽真正的對錯!


    離開療養院,伍北又馬不停蹄的撥通南川的號碼:“交管有朋友嗎?查一台車的行駛軌跡,車牌號我發給你了...”


    與此同時,一間充斥著刺鼻消毒水味道的病房內。


    郭鵬程和兩個中年男人圍在病床邊小聲交流著什麽。


    床上躺著的赫然正是被伍北滿世界尋找的宗睿。


    彼時的他臉色蒼白,雙目緊閉,渾身插滿各種醫療管子,而他那條被豆龍龍砍下來的手臂竟奇跡般的續了回去。


    “宗叔,發生這樣的事情我知道你心裏不好受,但咱不能停滯不前對吧?小宗確實受苦了...”


    郭鵬程掐著嗓子呢喃。


    “鵬程啊,你想表達的我都懂,既然你知道你兄弟受了天大的苦,後麵的話就別再往下說了,好嗎?”


    旁邊一個梳著短發,模樣跟宗睿有七八分相像的男人直接打斷。


    “問題是咱這麽一直扣押著豆龍龍確實不合規矩,萬一鬧大了,傳出什麽風言風語,我擔心得不償失。”


    郭鵬程嘬了兩下嘴皮苦笑著細語。


    “你告訴我什麽是得?什麽又是失!宗睿的斷臂確實是接回去了,可你沒聽幾個大夫說麽,以後就是擺設,再也別想跟正常人一樣,而且隨時隨地都有可能感染,醫生團隊是你從上京帶來的,總不至於故意誇大其詞吧?我三十多歲才有的他,他這麽大受過最大的委屈是自己走路摔跤,你讓我怎麽平靜!”


    男人驟然瞪眼厲喝。


    “是,這次的事確實太大,我...”


    郭鵬程很認同的點點腦袋。


    “如果你還認我這個宗叔,還把宗睿當成小弟,就不要再遊說我,更不要試探保全那個什麽豆龍龍,我已經聯係了個國內最優秀的律師事務所,不論是打官司還是別的途徑,我都要他這輩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永遠生活在恐懼當中。”


    男人橫聲咆哮。


    話音未落,病床上的宗睿突兀受到驚嚇一般猛烈抽搐起身體。


    “睿兒不怕,爸在呢,誰也不能讓你受任何委屈,誰也不能再欺負你,一切有爸爸呢。”


    男人忙不迭閉口,老淚縱橫的抱住昏睡不醒的宗睿安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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