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炩不好意思的說道:“琰妹妹過譽了,這不過是小兄隨口胡謅的,當不得琰妹妹的讚譽。”


    蔡琰道:“曾大哥太謙虛了,你這隨口胡謅都如此有才華,那不知要是你認真的構思,不知那會是怎麽樣的一幅情景!”


    曾炩暗自苦笑,千萬不要來這個啊!


    在曾炩所處的時代,大家學的,主要的已經不是這些吟詩作對了。雖然曾炩自認為文采不錯,但是他不是科班出身,前兩世從事的都是科學研究,要是讓他說一些化學物理方麵的,倒是問題不大,但是要讓他吟詩作對,倒是真的趕鴨子上架,難為他了。


    蔡琰道:“曾大哥是不是作一詩,讓小妹也見識一下曾大哥的文采?”


    旁邊蔡邕也說道:“是啊,賢侄,世叔可是對你的文采,很是期待啊!”


    曾炩看看情形,好像是躲不過去了。


    曾前兩世,雖然不是文科科班出身,但是對文學也是很感興趣,而且語文成績還挺不錯。雖然那時候的作文要求的不是吟詩作賦,但是也考究引經據典。所以,曾炩的腦海中倒是記住了不少的詩詞古文,從中間挑出一兩來,糊弄一下蔡家父女還是可以的。


    曾炩一狠心,反正剛才不小心,已經冒出兩句人家的詩句了,那就不如冒領到底了。


    曾炩看了看外麵正飄著大雪的天空,說了一句:“敬愛的主席同誌,俺老曾對不住你了!不過,這也是好事,您的詩作可是要在一千多年前的古代綻放光彩了。”


    曾炩說道:“既然世叔和琰妹妹執意要曾炩作一,那麽我也隻得獻醜了。不好之處,還請你們多多指正!”


    蔡邕道:“賢侄客氣了,賢侄請!”


    曾炩走了幾步,開口吟道:“北國風光,千裏冰封,萬裏雪飄。望長城內外,惟餘莽莽。大河上下,頓失滔滔。山舞銀蛇,原馳蠟象,欲與天公試比高。須晴日,看紅裝素裹,分外妖嬈。江*山*如*此*多*嬌(鬱悶啊,居然連這句詩都要屏蔽,簡直讓人不知道該怎麽說了,無語,永遠的無語啊!),引無數英雄競折腰。惜商湯周武,略輸文采;秦皇高祖,稍遜風騷。一代天驕,冒頓單於,隻識彎弓射大雕。俱往矣,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


    蔡邕父女卻是聽得癡了,好久沒有醒悟過來。


    蔡邕道:“賢侄,好詩!真是好詩!這詩做的汪洋恣肆,雄渾非常,而從中可見賢侄的氣魄胸懷,難得的好詩啊!”


    曾炩說道:“世叔謬讚了,曾炩慚愧!”


    蔡琰笑嗬嗬的說道:“曾大哥,要是你都覺得慚愧了,那琰兒我豈不是不用活了?”


    曾炩苦笑不語。


    蔡邕說道:“賢侄,剛才你做的詩,是不是可以把它編成曲來唱啊?”


    曾炩一愣,這牛人就是牛人啊!一眼就看出來了。


    曾炩說道:“不瞞世叔,這的確可以改編成曲子來唱。”


    蔡邕道:“既然賢侄已經讓我們見識了你的文采,是不是也讓世叔見識一下你的其他才華呢?”


    曾炩心道:“幸好前世的時候學過一些琴,再加上這次重生以後也學過,不然今天真的得出醜了。畢竟,現在大家都是覺得琴棋書畫基本上是一個才子所必須會的,既然詩詞不錯,那沒有道理琴彈得不行。


    曾炩笑道:“世叔想聽聽,小侄自是願意一試。不好之處,還請世叔指點。曾炩知道,世叔是這方麵的大師,嗬嗬。”


    蔡邕道:“好說,好說!”


    蔡邕親自取出了一把琴,曾炩看見此琴琴尾有明顯的焦痕,知道這就是中國古代的四大名琴之一的“焦尾琴”了。


    要不是曾炩對曆史有所了解,恐怕還不會知道這琴的可貴。因為從表麵看去,這把“焦尾琴”實在是太平凡,太直白無華了,就像它的名字一樣。


    曾炩激動地接過琴,像是撫摸情人一般,輕撫著焦尾琴。


    蔡邕很是不解,說道:“賢侄,這隻是我前些年在吳地之時偶然得到的一段將要燒毀的梧桐木製成,除了琴音尚可外,別無稱道之處。賢侄若是喜歡,世叔就把它送給賢侄吧!”


    曾炩說道:“世叔,小侄雖是喜歡此琴,但是也知道它是世叔喜愛之物,小侄不敢奪長輩所愛。”


    蔡邕道:“這琴雖對我有一些紀念意義,但是我平常卻是很少用到它。我看賢侄很是喜歡,我想賢侄絕對不會讓它蒙塵的,賢侄就不用推辭了。”


    曾炩道:“那小侄就謝謝世叔的饋贈了!”


    蔡邕道:“賢侄隻要用此琴彈出一曲絕美之音就是對世叔的最好的感謝了。”


    曾炩笑了笑,席地坐下,試了試音,便開始彈起了自己的曲子。


    高亢,激昂的琴聲和曾炩充滿漏*點的歌聲在蔡府的客廳想起。


    院子裏,仆人們爭論起來了。


    一仆人道:“老爺又開始彈琴了,真好聽!”


    另一個仆人道:“聽琴音,不像是老爺在彈奏,倒像是小姐。”


    第三個仆人說道:“你這話不對,這明顯是一個男兒在彈奏,怎麽可能是小姐在彈奏呢!還有,這彈琴和唱歌的應該是一個人。”


    第一個仆人道:“我覺得應該是老爺在彈琴,除了老爺,誰能談得這麽好?”


    第二個仆人說道:“小姐彈得就不必老爺差。”


    一眾仆人爭的麵紅耳赤,卻是不能得出什麽結論。


    客廳裏,蔡琰與蔡邕如癡如醉。


    琴聲終於落下了。


    蔡邕道:“賢侄談得好啊!我想,此琴在賢侄的手裏,必定會有非同一般的未來。世叔很高興,我終於給它找了一個好主人!”


    曾炩笑嗬嗬的道:“謝謝世叔誇獎,小侄必不使其蒙塵就是!”


    蔡琰說道:“曾大哥,你彈得真好!除了父親,琰兒還從未聽到過有誰能彈得這麽好的!”


    曾炩笑嗬嗬的道:“琰妹妹喜歡就好!不過,小兄也是借了這把好琴的東風,方才有如此好的揮,不然,小兄是這麽也彈不出這樣好聽的琴曲來。”


    蔡琰笑吟吟的道:“曾大哥,小妹想和大哥合奏一曲,不知大哥能答應小妹嗎?”


    曾炩是知道蔡琰也非常擅長彈琴的,說道:“固所願也,不敢請爾!”


    蔡琰道:“請大哥稍等一下,小妹馬上就回。”


    曾炩知道,蔡琰這是去拿琴具去了。


    很快的,蔡琰回來了。


    曾炩一見蔡琰拿出的東西,頓時呆了,同樣的呆住了的還有蔡邕。


    蔡琰拿出來的,居然是有五十弦的琴具,它有一個名字,叫做瑟!


    《詩·周南·關雎》有言:窈窕涉女,琴瑟友之;《詩·小雅·常棣》也說道:妻子好合,如鼓琴瑟。蔡邕和曾炩兩人都是博學之人,自然知道這是意味著什麽。


    蔡邕問蔡琰道:“琰兒,你這是……”


    蔡琰打住了蔡邕的話,說道:“爹,琰兒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蔡琰又向曾炩問道:“大哥,可願意與小妹共奏一曲?”


    曾炩還是暈暈乎乎的,不大清醒。這幸福來的太快,快的曾炩都措手不及。


    不過,佳人問起,曾炩自然不能拂了佳人美意。


    曾炩道:“琰兒不嫌棄曾炩粗鄙,曾炩自是不敢有負琰兒美意。琰兒,你先請!”


    見曾炩這樣說,蔡琰與蔡邕都鬆了一口氣。特別是蔡琰,曾炩這後一句話可是讓她很是欣喜。


    蔡琰道:“小妹不敢僭越,還是大哥先請。”


    曾炩道:“琰兒,我知道你的意思,所以,也請你理解我的意識,好嗎?”


    蔡琰眼圈一紅,語帶抽泣的說道:“琰兒謝謝大哥厚愛!”


    蔡琰起了調子,卻是一個低調。


    曾炩很高興,多麽好的一個女孩兒啊!


    琴瑟的一曲合奏再次響起。


    蔡邕還沒有回過神來,卻是又再一次在美好的音樂中再次迷失了。


    一曲完了,幾人都沒有說話。


    最終,還是蔡邕打破了沉寂的局麵,說道:“琰兒,炩兒,我很高興。”


    曾炩非常的不好意思,就這樣就將人家的女兒給拐走了,怎麽也說不過去的。


    曾炩尷尬的說道:“世叔……”


    蔡邕打斷了曾炩的話,說道:“賢婿,怎麽還不改稱呼?”


    曾炩老臉一紅,這角色變換的太快,實在是讓人難以適應啊!


    曾炩在心中感歎道:這就是知識分子的灑脫?也實在太快了吧?這到底是世界變化太快,還是我本就不明白?


    曾炩卻是不知道,因為他的緣故,焦尾琴的傳奇,又多了一份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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