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曉回到軍營做最後的準備時。(.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外頭有人來報,河忡們不人求見。孟覺曉吩咐讓人進來,進來的人是河間府商會會長於煮。


    於煮見了孟覺曉行禮之後露出慚愧之色道:“丟人啊!聽說孟大人要到西北,在下動大家夥來給孟大人送行,順便看看大人有什麽需要幫忙的。結果那幫孫子,一個相應的都沒有。他們得了您那麽多好處,日後傳出去,河間府的商人還有什麽臉麵?新知府到任時,他們到是全都去了。”


    聽他這麽說,孟覺曉一點都沒生氣,反倒笑著對他說道:“話不能這麽說,人心都是趨利避害的,他們也沒有做錯什麽。本官在河間府做的一切,是為了大家好,也為自己好。”


    於煮沒想到孟覺曉會說出這麽一番話來,聽著半天緩不過來,歎道:“大人胸襟,真是令人欽佩!”


    邊上三個新晉幕僚聽著也都露出思索狀,孟覺曉比他們都年輕,但是做事的態度和方式確實有很多地方值得三位琢磨。


    於煮不是空手來了,帶了一些河間府的特產外,還表示道:“大人有什麽需要小的效力的,不管是錢還是物,在下一定盡力做到。”說著於煮不好意思的笑道:“其實在下是想跟著大人一道去西北看看,有沒有什麽財的機會。”


    孟覺曉笑道:“本官去西北是打仗,可不是去財的。”


    於蒸道:“沒事,隻要跟著夫人一道,不愁沒有財的機會。您的金手指隨便指點一下,在下就受用不盡了。”


    年乾在邊上插話道:“怎麽?難道孟大人是財神爺?”


    於煮聽了笑道:“可不就是麽?孟大人在河間府呆了一年,商會的人誰不跟著賺了的盆滿缽滿的。可惜那些人沒良心,唉,不提他們了。”


    孟覺曉親自把於煮送出大門。派人送他去張光明那裏。


    出征的這一天終於來到,德裕對此非常重視,親自參加了出征誓師大會。


    大軍一路西來,沿途州縣無不膽戰心驚。當兵的失去了控製那叫兵禍,上一趟沈格的大軍過境時,就攪的到處雞飛狗跳。前車之鑒不遠,一路的州縣紛紛緊閉城門,隻是派人出來勞軍,不敢讓大軍進城。


    很明顯沿途州縣的擔憂是多餘的,孟覺曉帶領的這支軍隊,執行的是最嚴格的軍法。其中擾民一條直接斬!在境內作戰而失去民眾支持的軍隊,怎麽可能有戰鬥力?


    在路上走了一個月,大軍過州縣而不入,白天行軍,夜晚在野外紮營。即便有州縣官員來勞軍,也不能進入軍營,東西留下人走。這麽一支軍隊行軍萬裏,居然沒有生一起擾民事件,百姓提及無不嘖嘖稱奇交口稱讚。


    古城西安,曾經在這個國家最輝煌的城市,如今已經大不如前。經曆過安夾之亂、黃巢等大亂後,城牆依舊。瀚橋邊的楊柳依的,唯有當年的繁華不複。


    陝西巡撫李鷹翔領著一幹手下早早出城迎接西北經略大人,上百官員在十裏長亭外聚在一堆竊竊私語。長亭之內,李鷹翔與布政使謝肯對坐,兩人皆麵帶愁容的樣子。


    愁不是為了延安府的責任問題,那個問題又沈格頂缸,大家沒有被株連。愁的是朝廷下了廷報,內容為新任西北經略孟覺曉節製川陝,靖邊大軍糧草由地方籌措。


    這兩咋。事情讓這二位愁了!


    “陛下也不知道怎麽想的?怎麽派了個後生小子來,還經略西北節製川陝。”李鷹翔唉聲歎氣的低聲道,謝肯聽了苦笑道:“下官也愁的。靖邊大軍雖說隻有一萬人,可是陝西去年大旱,又遭了刀兵之禍,還指望朝廷免了今年的稅,沒想到朝廷還讓本省籌措大軍糧草。如今就算有錢,也沒地方買糧食去啊,更別說蕃庫裏也沒多少錢。”


    “廷報上說,兩省五品一下官員經略使有權任免,這得是多大的恩寵啊。”李鷹翔那表情語氣跟一個經年不沾男人的怨婦,眼珠子早紅了。七品至五品官員的任免權利原本在吏部,各省督撫有推薦的權利卻沒有決定權。基本上隻要是督撫推薦的官員,吏部那邊考核之後都不會打回票。現在德裕直接把決定權下放到孟覺曉身上,變相的也奪了巡撫的權利。李鷹翔心裏的哀怨可想而知,以後下麵官員的任用。還要孟覺曉點頭的哩。


    “上一回沈格帶兵入陝,沿途州縣叫當兵的給糟蹋的不行。媳婦姑娘被汙了跳井的都有好幾十口子,不知道孟大人這下來有多少姑娘媳婦遭殃。唉,待會見了麵,經略使大人要是問起錢糧一事,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謝肯說著歎息的越沉重了,兩人說的是一個人,但又不是一件事情。


    這也不怪,天下的巡撫和布政司之間的關係就那樣,兩人尿不到一個壺裏。真要是兩人關係如魚水一般,那才是咄咄怪事了。


    官道上煙塵滾滾,大軍隊列整齊有序的行軍。


    隨行的監軍尤貴坐在馬車上,望著嚴整的隊列,不禁感慨道:“早聽說孟大人能練兵,沒曾想這才幾天的功夫,就把一群烏合之眾連成這樣。”


    邊上一個隨從聽的仔細,笑道:“公公您是沒見著小的也是聽說的。孟大人在軍營裏一呆二十幾日,一係列軍法定下來,軍中違反者一律軍棍伺候。二十幾日下來,軍棍都打折上百根,軍棍打了還犯錯的直接砍了,砍下的人頭就掛在旗杆上,生生把一幫兵油子給整服氣了,再沒人敢把軍紀當兒戲。”


    尤貴是宮中老人了,隻是一直不太得誌地個不上不下的。西北這趟差事也沒人願意來,尤貴心道以其在宮裏混日子,還不如出來博一把。於是主動請纓來的西北。出之前對於這一趟的前途,尤貴多少有點忐忑。畢竟來西北是要打仗的,作為監軍總不能不跟著大軍走吧。


    打仗是要死人的,軍隊的戰鬥力決定了尤貴這一趟能不能有所作為。這一路行軍下來,尤貴算是見識到孟覺曉帶兵的風範,心裏服氣之餘對於前途也報著無限的希望。


    馬背上的孟覺曉對於這支軍隊並不滿意,比起在河間府練出的哪一支軍隊來,這支軍隊還差了不少。河間軍成分簡單,都是一些流民中的青壯農戶,調教起來也容易。眼下這支軍隊裏頭,絕大多數都是各部選出來的兵油子刺頭,這中兵是最讓人頭疼的。


    二十天的軍營練兵,孟覺曉算是下了狠心。單單是違紀士兵的腦袋就砍了三十幾咋”旗杆上掛了一串,在軍中博得了一介,“孟閻王”的名號。一番整治下來,這才有了這番局麵,就差拉到戰場上檢驗戰鬥力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宦海風月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斷刃天涯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斷刃天涯並收藏宦海風月最新章節